馬賊頭目望著瞬間就斃命的衆多屬下,驚恐萬分的立即看向了還在那邊正在啃饅頭正冷眼望著自己的雪落。
“你你你你……”馬賊頭目驚恐的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也實在是太恐怖了,這一出手就是十幾人喪命,十多人重傷?
海遠望等一干鏢局的人更是不可置信的回頭看向了雪落。只是他們的眼神之中露出了喜悅,他們知道他們有救了。
隔壁桌的兩男一女則是驚愣得嘴巴都張的大大的,他們一直以爲雪落是個高手,可是怎麼都沒想到竟然高手到了這等地步。隨手一鄭,以筷子瞬間殺掉十多人,重傷十來人的,這是何等的武功?
雪落冷冷的看著馬賊頭目道:“滾……否則就都留下?!?
一句話讓馬賊頭目頓時驚醒,然後如同見鬼一樣拉住馬繮拼命飛逃,連招呼一聲屬下們都沒招呼。
其他的馬賊們見到頭目都跑了,急急忙忙的也跟著一溜煙的跑了。對那些重傷的同伴們都顧不得理會。
海遠望等一干鏢局的人都大鬆了一口氣,慶幸著這戰鬥還沒真正打起來就結束了。
“多謝大俠出手相助,我震遠鏢局感激不盡。”海遠望帶領著一干鏢師們來到雪落面前紛紛感謝。
雪落眼皮都沒擡一下,淡淡說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海遠望說道:“大俠救下了我鏢局之物,更是救下了我等的性命,此大恩大德沒齒難忘,不知大俠可願告知名諱,待來日好讓我等報答之?”
雪落還是沒有表情的在啃著饅頭,隨即淡淡說道:“這就不必了,我在吃東西……”
雪落這莫名其妙的話,讓海遠望等人都迷糊了。
隨即海遠望才明白了過來,然後尷尬歉意的笑了笑道:“那不打擾大俠您用餐了,大俠慢用!”
海遠望抱了抱拳示意鏢師們都退下。免得惹了雪落不高興。他知道江湖有些怪人就是這樣,他出手根本就不是爲了要幫你們,只是他們樂意不樂意罷了,至於報答什麼的,那就更不用說了,人家可不在乎。所以雪落既然表示了自己不想被人打擾,那麼海遠望就會意的退下了。
海遠望剛剛轉身,卻又轉回身子請示道:“請問大俠,那些人……”
他指的當然是還沒死去的那些馬賊了。
雪落喝了一口清水,淡然說道:“這還用說麼?”
“嗯?”海遠望迷糊。
雪落有說道:“留著只是禍害,你應該知道怎麼處理?”
“是是是,大俠說的是,我這就去處理?!焙_h望陪笑著連忙帶著鏢師們去處理去了。
至於怎麼處理呢,那當然就是全部殺了,然後清理現場。
那邊正在忙著處理屍體,雪落這邊則是安靜一片。那兩男一女自始至終都沒有說過話,都在一邊看著雪落。
夏天的風吹的人總是那麼的舒爽。也將那些淡淡的血腥味吹的散去。
震遠鏢局的鏢師們都將屍體清理乾淨了,然後一個個的都坐回了原位,崇敬的看著那邊還在啃饅頭的雪落。
而雪落的冷淡讓海遠望等人都沒敢上前去多作搭訕,否則只是自討沒趣而已。
雪落吃完了。有手隨便擦了擦嘴巴,然後轉頭問那海遠望道:“此地是什麼地方?”
見雪落主動問話,海遠望連忙站了起來,然後抱拳回答道:“回大俠的話,此地爲遼寧境內的彰武城範圍?!?
雪落微微點頭,心想,看來還有好長一段路!
“大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海遠望見雪落又不說話了,忙問道。
雪落搖搖頭,然後從懷裡摸出了一小塊碎銀子放在了桌子上,起身就往那黑色駿馬處走去。看來是要離開了。
“大俠這是往哪裡去?說不定咱們可能還同路呢。”海遠望笑著問道。顯然他知道要是能跟雪落一起同路的話,那麼他的鏢車就一定安全送到目的地了。
可是,雪落卻是應都沒應一聲,獨自牽著馬兒離開了。
海遠望微微有些尷尬,不過卻也沒說什麼,招呼了一聲那些鏢師們道:“我們也別休息了,上路吧?早一天交貨,早一天回去了?!?
鏢師們應聲而起,然後去整理鏢車去了。
“此人是個怪人呀!”那年輕女子輕生對同伴說道。
另外一個大漢道:“要是我有他那麼的好的武功,我也要這麼怪?!?
“得了吧你!你練到死都到不了人家這個境界呢?!绷硗庖粋€國字臉的大漢挖苦道。
那大漢剛想回嘴,年輕女子說道:“好了不說了,我們也走了吧?!?
“好?!眹帜樐谴鬂h放下了十來枚銅錢在桌子上,然後隨兩人一同離開。
……
彰武城,是個很小的小城,就連客棧都沒幾家的。雖然這裡是前往各處的必經之路,可是很少有人來這裡投宿。因爲一般走到這裡的時辰纔是中午剛剛過後而已,很多人寧願再趕幾個小時的路去其它的地方落宿。
雪落卻在彰武小城裡隨意的找了家客棧投宿下來了。也是這段時間趕路實在是太累了,就算是再急也不急於這一時。
彰武小城的確是太小了,雪落原本還想去逛一逛買些東西的,結果才一兩條小街就走完了,而且連商家都沒有幾個。
無奈之下只好走回了客棧,然後蓋上被子就矇頭大睡起來,連一會兒的晚飯都不準備去吃了。
……
天亮的特別的快,雪落一睜開眼就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然後起牀洗漱,在客棧裡帶上了一些食物後,騎上黑馬繼續前行。
走了兩個時辰的路後,雪落又到了另一個城池了,這個城池比彰武小城繁華的多,人來人往川流不息的。只是雪落卻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穿過城池依然繼續趕路。
今天的陽光沒有了昨日的熾熱,偶有烏雲從天上飄過遮擋陽光。
雪落的馬兒走的不快,沿著一條並不寬大的山路小跑著。
此地山路兩邊延綿不盡全是松柏林立,宛如一片林海。
忽然這時,雪落身下的黑馬突然停了下來。不是雪落要它停的下來,而是它自己停下來的。
雪落低頭一看,馬兒竟然略有慌張的豎起長長的耳朵,然後仰頭看向前往。
都說牲畜的耳朵總是比較靈敏的,果然如此。就是雪落都還沒發覺有什麼狀況呢,馬兒就先知道了。
雪落閉上眼睛,側耳靜靜的傾聽著前方……
良久後,雪落才睜開了眼睛,伸手一拍馬兒的腦袋說道:“牲畜就是牲畜,還有這麼遠呢你就聽到了,走吧,沒什麼好怕的?!?
雪落說完,伸手一拍馬後臀,繼續策馬前行。
剛纔雪落靜靜聆聽之下,也聽到了一些動靜,那就是前方大概有十里之外竟然有著打鬥的動靜。
而且雪落能聽到的也只是一些輕微的怒吼聲而已,具體情況他是無法分辨的出來的。
這次馬兒再不是慢慢的跑了,而是飛快的往前奔跑了過去。雪落跑到打鬥之處時,這才知道原來這裡竟然有十來人在廝殺著。
雪落策馬停了下來,而身前不遠處正有十來匹馬兒停放著,想必就是那些人的坐騎了。
雪落縱身一躍,還沒下馬就已經一躍到了一顆大樹上,然後迅速的攀爬到了樹頂之後,就沿著打鬥聲傳來的方向飛縱而去。
離山路有三裡地距離的一片叢林裡,雪落輕飄飄的落在了一棵濃密的大樹上,然後凝目望著二十多丈外的廝殺。
雪落觀望了一會兒,忽然發現其中三人有些眼熟。再確認了一遍之後,雪落纔想起來竟然是昨天在荒涼古道上那隔壁桌的兩男一女。
而這兩男一女也就是在被圍攻的那三人。圍攻一方的則有九人之多,而且個個都是武功高強之輩。
那兩男一女如今的形勢卻是大大的不妙,大有不敵之危。
雪落饒有興趣的看著那邊的戰鬥,沒有出手的意思,因爲他不想樹立敵人,所以沒有出手替那兩男一女解圍。而且雪落也已經看出來了,那九人不是什麼人,居然都是天涯閣的人馬。渾身都是裹著一件大黑袍。
雪落也是從他們的服裝上看出來的,畢竟都已經打過交道了,怎麼還能忘記呢。
至於那兩男一女,雪落也不認識,所以就沒有要去插手的意思了。
那兩男一女面對著九個天涯閣人的圍攻,雖然略有敗象,可是還不至於沒有到毫無還手的餘地。
只見那兩男一女赤手空拳之下,竟然是勇猛異常,而且那驚天的怒吼聲也是他們三人發出來的。
他們的招式是那麼的狂猛,彪悍,加上他們臉上的兇悍,讓人都有一種心驚之感。
天涯閣的九人成三人爲一組的夾擊下,卻也不敢過多的去跟三人硬碰硬,完全佔據人數優勢之下的他們選擇了遊擊之法,在旁邊不停的騷擾著,只要一有空擋就給他們致命的一擊。
那兩男一女在九人的圍攻下已經各自身上都有了幾道傷痕,鮮紅的血液從他們的肌膚上緩緩流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