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心裡一凜,他忽然想到了陸雪晴曾經對他說過,瘋子其實也是一個入魔之人,莫非就是因爲瘋子入魔而造成的悲劇麼?
瘋子說道:“我習練的武功太雜亂,什麼都臉不到巔峰,也因爲我太執著,導致了我心魔選起,然後漸漸的步入了魔道。最初的時候,她並沒有知道我的情況,還是一心的支持著我,希望有一天我武功大成,然後帶著她周遊四海,看遍世間歡樂。
當時,我自己也發現了自己的情況,我也不知道入魔是什麼,爲了能儘快武功大成,然後帶她去遊遍天下,我選擇了入魔,因爲這樣我才能達到巔峰。”
瘋子低下了頭,說道:“我入魔了,性情一天一天的變得煩躁,直到最後變得狂暴。她不停得勸說我,要我停止練武,可是我沒有聽她的,毅然決然的繼續練,封鎖了自己的心練。”
瘋子吸了一口氣道:“直到有一天,我發現我的記憶力在開始下降,然後那些過去的往事一幕幕消失在我的腦海中。我意識到了不對之時,卻是已經晚了,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然後沉淪了進去,無法自拔。”
“你做了什麼事?”雪落心裡有了不祥的預感,他彷彿預感到了什麼。
“做了什麼事麼?”瘋子喃喃自語的說了兩遍這句話,然後突然哈哈狂笑了起來。
這一聲狂笑讓周圍的土地都震顫了起來,斷崖邊上的石頭都已經在不停得滾落。笑聲震撼蒼穹。
“你,你,你殺了你妻子麼?”雪落嘴脣都微微顫抖了起來。因爲前些日子他差點也造成了這樣的悲劇。只是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瘋子的妻子竟然是死在了他的手上麼?
哈哈哈哈……瘋子震耳欲聾的狂笑一點都沒有停歇,只有越笑越癲狂。
最後瘋子猛然的跪倒在了地上,貌似癲狂的說道:“誰說不是呢,我竟然殺了她,我竟然殺了她。哈哈哈哈……我親手殺害了我最愛的她,她爲我付出了一切,最後沒有得到我給的幸福,卻被我親手殺害,你說我是不是個畜生?畜生不如的東西,是不是?”
雪落已經徹底的震驚住了,張大著嘴巴赫赫的說不出話來。
瘋子說完了,往事的傷痛徹底爆發了出來,跪在地上拼命的嘶嚎著,痛哭著,說道:“我得到了人世間的巔峰,卻失去了我的全部,到最後我究竟是得到了什麼?”
瘋子痛哭得好像渾身都軟了一樣,無力的跪臥在了地上,喃喃說道:“最後得到了一生的傷痛……”
雪落閉上了自己的眼睛,他沒有去安慰瘋子。他知道,瘋子不需要安慰。
山谷一片寂靜,只有瘋子無力的哭嚎聲在斷斷續續的迴盪。
天黑了,雪落還是站在瘋子的身旁,看著瘋子跪臥在那裡,一動不動的,好像死了一樣。
許久許久後,瘋子站了起來,說道:“謝謝。”卻是沒有說爲了什麼而謝。不過,聽他的聲音已經沒有了剛纔的痛苦模樣了。
雪落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不謝。”
瘋子點點頭,很快的就回復到了他平常的形態,雖然他的眼睛浮腫,可是其它的都已經看不出來什麼了,不愧是有瘋子之稱!
瘋子問道:“你是不是有事想對我說?”
雪落看他這模樣,都不知道用什麼感慨來表示自己心裡的驚歎了。果然是瘋子!雪落最後的結論就是這句話。
雪落思考了一會兒說道:“其實,你應該很清楚,我的病情根本不能持久!所以我需要去做完我該做的事。”
瘋子輕輕點頭,說道:“看來你已經感覺到了?”
雪落點頭道:“是的,那個水潭根本不可能永遠的存在,終有一天它也會消失。”
“那你有什麼打算?”瘋子問。
雪落道:“就是我先前說的,做完我該做的事,那麼我死而無憾了。”
瘋子道:“我知道,可是你能夠控制的了自己嗎?”
雪落搖頭道:“控制不了,所以我要你幫我。”
“我怎麼幫你?”瘋子說道。
雪落道:“我要去殺人,如果我不能及時趕回水潭之時,我希望你能將我控制住,然後將我送回去侵泡,直到我殺光所有我的敵人爲止。”
瘋子道:“可是那樣的話,你會加速你的瘋魔時間,有一天即使是冰魂之水都無法救你。”
雪落轉過了身子,看著漆黑的夜,說道:“我知道,所以我已經準備好了死亡,當我完全失控之後,我只求你不要手軟,讓後將我殺死,我不希望最後的我是個連自己親人都要殺掉的野獸。”
瘋子道:“你就不考慮考慮後果?到了那時,你的愛人呢?你的兄弟們呢?他們的感受你理解了嗎?”
雪落道:“可是也總好過某天他們看著我失去人性後亂殺無辜。”
瘋子沉默了下來了。他自己知道,如果雪落殺了自己的愛人或者兄弟什麼的,那將是如何的痛苦,他已經經歷了十年了,這樣的痛他深深的體會著。
許久後,瘋子點頭道:“好,我答應你。”
“謝謝。”雪落道了一聲謝。
瘋子微微搖頭道:“不用,既然你已經有了心裡準備,那我就幫你最後一回。”
雪落知道他說的最後一回的意思。因爲也只能是最後一回了。做完之後,他也不再是自己。
“你什麼時候出發?去哪裡殺人?”瘋子問。
雪落輕聲說道:“南陽……”
……
第二天一早,雪落就悄然的離開了,沒有通知任何人。只有瘋子一人知道他要去做什麼。
百花等人到處都找不到雪落之後,頓時慌了,然後焦急的跑去找瘋子。
因爲南陽不是有多遠,以雪落的行程速度,足夠他去殺人後自己愛返回水潭了,所以瘋子沒有跟著去。
看百花等人焦急的模樣,瘋子只好將雪落的意思稍微的向他們轉達了一番。並且勸阻他們最好不要去尋找雪落,以免耽誤了他的行程,那樣就真的是後果不堪設想了。
知道了雪落的打算後。百花等人一個個的都憂心忡忡起來。他們怕雪落途中會有什麼意外那就麻煩了。
何剛道:“不行,我們得趕去幫雪落,否則要是出什麼事的話,我們心裡怎能安心。”
“對,我們現在就馬上出發。”李華等人紛紛表示要去幫雪落。
“你們這是幹什麼?”瘋子喝道。
李華等人都被瘋子一聲吆喝給說的停止了步伐。
瘋子皺眉說道:“我警告你們,一個都不許去,你們要給我好好去練功,難道你們還沒有想到接下來雪落的打算嗎?”
“什麼打算?”李華等人卻是不知道。
瘋子怒道:“就是等他回來之後,接下來就輪到天涯閣了懂嗎?你們想到時候也跟上次一樣連忙都不能幫的上嗎?”
“什麼?天涯閣麼?”一聽瘋子這話,所有都大吃了一驚。
瘋子道:“所以你們最好給我在這幾個月時間裡將自己突破了,否則你們還是得眼睜睜看著雪落一個人去孤軍奮戰。”
李華等人全都緊握住了自己的拳頭,牙齒咬的咯咯的響。隨即李華大聲道:“不會的,我絕對不會再眼睜睜看著他一個人冒險。”
“我也不會。”陸漫塵發誓道。何剛等人也都紛紛發誓一定要努力突破,然後陪雪落去奮戰,不死不休。
瘋子輕輕點頭道:“所以,你們都給我呆在這裡,不突破的到時候就留下,然後看著你們的兄弟去送死。”
“是……我們一定突破……”陸漫塵等人紛紛大吼。他們都是絕頂高手,就差那麼一步就踏進了絕世高手之列,只要到了那一個境界,他們就能跟著雪落一起,然後殺戮,或者死亡。
瘋子說道:“很好,那就去吧,記住,一往無前。”
陸漫塵等人各自相望了一眼,然後各自點頭,紛紛散去,往?自己房間回去。
瘋子對百花還有歐陽晨雨道:“你們不必擔心,他不會有事的,如今的他功力更勝從前,你們安心好了。”
“嗯,我們知道了。”兩人有些擔憂的點點頭後就各自回去了。
瘋子看著遠方,輕輕的嘆息了一聲,然後回自己的房間去。
……
荒涼的山野間,雪落展開了自己驚世駭俗的身法,直直的往著西南方狂奔而去。風吹散了他的頭髮,飄飄的甩在了身後飛揚。
南陽,南宮傲絕在知道雪落並沒有來他神鷹教報復之後,頓時鬆了好大一口氣。然後迅速將屬下們都招了回來。
隨後他就派出了無數的探子,出去打探關於殺戮組織的一切事情。
當得知殺戮組織的老大已經換了人之後,南宮傲絕驚喜不已。他的猜想果然沒有錯,原來雪落最後的報復武林真的是他要離開了。
雖然南宮傲絕不知道雪落離開殺戮組織所爲何事,可是,只要殺戮組織少了雪落這號人物就行。對於殺戮組織,南宮傲絕顧忌的也就雪落一人而已。
在隨後的日子裡,南宮傲絕就開始了他蠢蠢欲動的稱霸江湖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