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 百分百就是伊瑟琳!
自從見了伊瑟琳,後面的事就記不清楚了,因爲我一直在想她的事, 以至於藍堂說我被她的美貌迷住了都沒心思跟他爭。伊瑟琳現在的身份是杜蘭德在中國那邊的夥伴, 真是撒謊不打草稿的傢伙。
玖蘭樞不知道什麼時候和杜蘭德單獨商量過了, 似乎心情也不好, 一路上都懶得看對方一眼。
回到月之寮, 玖蘭樞召集了幾隻高等吸血鬼開會,要求仔細調查杜蘭德的背景資料。面對同樣都是始祖的杜蘭德,玖蘭樞也要做好準備, 而且明顯杜蘭德的計劃連玖蘭樞也摸不準,必須依靠其他吸血鬼。畢竟, 杜蘭德手下可是有著一批純血種的。
“還有, 你們最好離那個中國女人遠一點?!本撂m樞準備散會, 我忍不住補充一句,“她就是杜蘭德手下的得力干將, 伊瑟琳侯爵,也是純血種。”
“你什麼意思?”
“難道伊瑟琳也和緋櫻閒一樣換了一副身體?”
……
玖蘭樞舉起手製止了那幾只吸血鬼的吵鬧。
“她不僅換了一副身體,而且還是你們不能靠近的存在。”能夠不顧道家人的靈力,直接附體上去,就很有可能也能使用那些失竊的法器, 一般情況下, 那些東西, 越是高級的吸血鬼就越不能碰觸。
“你憑什麼這麼說!”果然, 早園琉佳依舊懷疑我。我瞥了她一眼, 嘆了口氣。
“因爲那具身體真正的主人是我?!笨粗约合蜃约鹤邅?,這個世界上, 還有更驚悚的事麼?
吸血鬼忽然間就安靜了。
“怎……怎麼可能,你……”果然,誰都不能接受。
“五年前,本來因爲意外,我的時間已經停止了,但是魂魄卻意外的遇到了錐生零,那個時候的正是錐生家遭到緋櫻閒的襲擊之後,那個時候的錐生零幾乎已經崩潰,”說道這裡,只有玖蘭樞還是一樣的鎮定,估計他已經通過血液知道了這件事?!搬醽碓镜腻F生零離開了這個世界,我卻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接下來纔是關鍵。”看了一眼沉默的夜間部,其實我是誰都好,不過自己原來的身體對於吸血鬼來說還是很危險的,“那具身體上面還有很危險的力量,你們多少感覺到了一些吧?!蹦莻€女人完全沒有經過控制,道家人的氣息完全發散了出來,雖然她不一定會用,但是身體裡的血流出來,就會和對戰玖蘭李士的時候一樣,直接灼傷吸血鬼。
“而且,她手上的武器對你們也十分危險?!备鶕嘁怂麄兲峁┑臄祿?,很多丟失的法器是現在無法使用的,但是也有可以使用的強力武器,威力直逼弦月。
“對吸血鬼武器?”沉默了一會兒,藍堂問道。
“這樣,你們應該能感覺出來吧?”直接將弦月拿了出來。比起說明,這樣更直接。那塊有儲物空間的手錶幾乎一致就帶著我手上,想拿東西的時候,直接想象那個東西的形狀就行,所以外人看來我只是一抖手就拿出來弦月。
玖蘭樞皺了眉,弦月上危險的氣息,他們沒理由感覺不出來。弦月本身對妖魔就有很強的淨化能力,本體上就會散發出聖潔的氣息,這對他們來說幾乎是致命的。
“如果運用起來的話?!睂⑽易陨淼撵`力注入弦月之中,原本銀白的弓身上那些紋飾忽然發出強烈的光芒,銀白色的光芒邊緣還泛著幽藍。藍堂他們全部以手遮面,無法直視。
“她的手中恐怕還有很多類似這樣的武器?!敝皇且婚W而逝,因爲我立刻將力量撤去,可不想最後一失手弄傷了哪隻。我面無表情的說道,“這不是你們熟悉的力量,但是對你們的殺傷力卻很大,所以你們最好小心?!逼鋵嵑芟胱屗麄兺顺觯贿^,相宜他們特地等到杜蘭德和玖蘭李士接觸後才動手就證明很有可能涉及到純血種之間的計劃。
說完這些,晾下那羣吸血鬼自己一個人回到房間,雖然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但是自己說出來的時候,就像是把好不容易纔癒合的傷疤一下子撕開,將它鮮血淋漓的樣子展現給別人看。
關好門,慢慢蹲下,沒有辦法選擇欺騙,但是說出來,還是好痛。
眼淚一滴滴打在地面上,可以清楚的看見一朵朵淚花聚集、重疊,明明想過會有這一天,卻沒想到還是會這麼心痛。
不知道什麼時候,一隻手搭在肩膀上。
“你又是直接闖進來……”不敢看那雙酒紅色的眸子,卻忍不住靠上去,好累,好像快支撐不住一樣。
後來才知道,杜蘭德果然知道玖蘭樞的始祖身份,提出共同尋找聖盃的請求,但是玖蘭樞拒絕了。根據相宜他們的調查,當初將聖盃封印很有可能也與這位玖蘭家的始祖有關,相宜他們都能查的到這些,更不用說一直追查的杜蘭德。雖然不知道玖蘭樞爲什麼不願意與杜蘭德合作拿到聖盃,不過那種東西被封印起來是件好事。
血宴聖盃可以直接提升吸血鬼的等級,代價就是必須以人類的鮮血和靈魂作爲祭品來交換力量。這種事情,正常人都不會認可,更何況是理應抱有悲天憫人情懷的道家人?
雖然不知道杜蘭德有什麼打算,但是已經決定拒絕合作的玖蘭樞肯定是已經站在杜蘭德的對立面。黑主學院看來又免不了有一場風雨。
根據已有的信息,杜蘭德在中國那邊的產業已經全部被監管了起來,只要扣上盜竊文物的帽子,國家機關要插手是很容易的事情,況且那些法器裡面,上千年的也有幾件,雖然對於外人而言沒什麼實際功用,但本身絕對是貨真價實的古文物,研究歷史還是有些用的。
Wωω _тт κan _¢ ○
這邊也快收網了,杜蘭德已經不願意再等待了,所以纔會著急與玖蘭樞聯繫,這個時候,也許是打草驚蛇,引蛇出洞的最佳時機吧。
從牀上爬起來,看著窗外火紅的殘陽,忽然想起來以前唱的那支曲子,“太陽下山明早依舊爬上來,花兒謝了明年還是一樣的開,美麗小鳥飛去無蹤影,我的青春小鳥一樣不會來……”我的青春……我的過去……都和那美麗的小鳥一樣,不會再回來了,任我如何懷念,終究只能放手。
長長吐出一口氣,穿好衣服,伴著月光來到黑主學院大門前的小道上,伊瑟琳,我在這裡等你。
“啊拉,是錐生先生呢,特意過來迎接我的麼?”伊瑟琳穿著雪白的裙子,裙裾在晚風中肆意的飛揚,配上她甜蜜的笑容感覺很不錯,不過看到自己的身體被別人隨便打扮成這樣,心情很蒼涼……
“肆意打擾亡者的安眠,可是要受懲罰的。”拿出弦月。
“看樣子,你知道的不少呢。不過,我可是玖蘭樞的貴客,你能怎麼做?”
“那你覺得我爲什麼會在這裡?”是我建議玖蘭樞邀請她過來的,剩下來的都交給我好了,自己的身體,哪怕是毀滅,也希望是自己來處理。
“你也知道這不是我的身體!”看著張開的弦月,伊瑟琳開始有些驚恐,這種氣息她是熟悉的,而且,現在她未必承受的住。
“不過是具屍體而已。”我早在五年前就已經當它不存在了,將弦月張開,久違的將靈力聚集成箭支,只要一發,就足夠讓滿載妖氣的身軀徹底粉碎,與其被這樣污穢的使用,不如由自己來毀滅。
“雲釉,”依舊是平靜如水的聲音,帶著竹葉清香的雲錦忽然出現在我身側,一隻手輕輕搭在弦月上,“現在,可不可以再相信我們一次?”
相宜也來了,走到伊瑟琳面前,卻對我說道 “至少,給我們一次補救過錯的機會?!?
我放下弦月,點點頭,然後回到月之寮。既然選擇了相信,就回到房間等著就好,雲錦在的話,一定沒問題的。
天上有那麼星星,有的在眨眼,有的發出暗紅的笑容,還有的是冰藍的沉默,不過,有那麼同伴,相互陪伴著一定不會孤獨吧?單手抱著肩膀,夜晚,總是很涼。
身後閃著暗藍的光芒,證明另一個空間和這裡連接了。
“物歸原主,雲釉?!毕嘁丝粗?,依舊笑得燦爛,好像陽光一樣,我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
走到他面前,看見他懷裡安睡的軀體,一臉的平靜,明明是自己的身體,卻不敢碰。
“你自己來決定好了?!毕嘁藢⑴说纳眢w放到了牀上。我忍不住跟了過去,輕輕伸出手撫摸著,真的沒想過,有一天,還會看見這張面容。
“外面,是什麼情況?”總覺得不會這麼安寧。
“杜蘭德手下的低級吸血鬼已經有不少過來了,不過,應該是擾亂視線用的?!毕嘁艘部戳丝创巴?,“我們就暫時留在這邊處理好那些低等吸血鬼吧,現在不光是夜間部已經全體出動了,而且,還有吸血鬼獵人協會的幫助,這邊應該能很快肅清?!?
“這邊?那麼杜蘭德那邊呢?”經過了近兩年的準備,應該已經準備好了各種對應計劃纔對。
“至於杜蘭德本人,好像玖蘭樞已經親自過去了?!?
“不過,杜蘭德手下不是應該還有其他純血種麼?”玖蘭樞一個人的話,真的可以麼?
“呵呵,我們已經開始收網了,丟了法器的那幾個老頭現在心情都很激動呢。”相宜想到那些前輩的臨走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來。
“伊瑟琳真的死了麼?”畢竟,她現在只是離開了我的身體。
“連同魂魄都一起淨化掉了,應該不會再發生其他意外了?!毕嘁擞挚纯创巴猓孟耠S時準備參加戰鬥。
“最後一個問題,你們一開始是怎麼打算的?”帶回我原本的身體應該只是目的之一,依照慣例,發生這種情況,不可能只是拿回原來的東西就算了。
“本來以爲玖蘭樞很有可能和杜蘭德他們合作,而且關於聖盃的具體情況我們也不是很瞭解,只是做好了隨時將其毀壞的打算?!毕嘁四樕怀两又f到。
“當然,杜蘭德也是要‘請’回去協助調查的,因爲很有可能是內部出現了內奸,纔會讓他們屢次逃脫,所以我們這次纔會等待這麼久?!?
看著相宜臉上的猶豫,我對他輕輕點了一下頭,認可他先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