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還剩幾個？”零靠在窗邊回頭看著拉米亞問到。
“呵呵……”拉米亞傻笑著撓頭, “人家第一次啦……”
“你不是能用法術的麼?！绷阌袝r候很奇怪，能清晰的感應到拉米亞的力量變化，卻不知道原因。
“呵呵, 零交代的事情我想親手完成啦！”拉米亞蹦蹦跳跳的跑到零身邊, 看樣子零還是蠻關心自己的嘛。
“隔壁有房間, 你自己抱被子過去鋪牀睡?！绷阌脮肿±讈? 保持距離, 淡淡說道。
“不要，零身上好暖和，人家要跟零一起睡！”拉米亞鍥而不捨的左轉右轉終於撲到了零的身上。
“好了, 你快點走開。”零將拉米亞推開，濃濃的味道涌進鼻子裡, 真的讓零有點把持不住。
“零的話, 可以的哦?！崩讈喎炊巡弊硬涞搅愕南骂M。
“你真的是天使？”怎麼跟個惡魔似的？
“呵呵, 人家願意啦~~~”拉米亞只是覺得零很可愛，想要據爲己有。
“你會後悔的?！绷憧嘈? 卻忍不住慢慢將獠牙慢慢刺進拉米亞的身體。
“你可以快一點的。”拉米亞笑著摸摸零的頭，雖然冷言冷語，但是人還還是這麼溫柔，就算是吸血的時候也這麼小心?！罢媸莻€天真到傻的小笨蛋，寶貝！”拉米亞將手輕輕按在零的頭上, 慢慢將零以前的記憶封印, 這樣的話, 就不會頭疼了吧??？拉米亞看的很清楚, 零總是會失神, 白天抱著他的時候檢查了一下，原來是很久之前殘存的記憶, 既然不完整，就全部捨棄好了，反正以後的零自己會照顧好的！
“不會讓你跑掉的！”拉米亞吻著零的頭髮說到，扶住失去意識的零，脖子上的傷口已經癒合，拉米亞摸摸脖子，又看看零還在沾著血的雙脣，輕輕吻了上去。
“寶貝，醒了？”拉米亞看著真開眼睛的零慢慢說到。
“你怎麼又在這裡？”零一醒來立刻下意識的推開拉米亞，可是拉米也是戰天使，怎麼可能那麼容易推開？
“寶貝，人家等你好久了?！崩讈喰ξ目粗?。
“寶貝？”零忽然想到這是拉米亞對自己的稱呼，“你說什麼啊，我跟你是什麼關係??！”這女人力氣怎麼大，推都推不開。
“人家都抱了你這麼久了，你還以爲我是女孩子？”拉米亞笑得很純真。
“你是男的？”都是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被抱住的，而且一醒來就想著推開，這些事倒是還沒注意，“放開我，變態！”
“呵呵，不可以哦，”拉米亞眨眨眼，“寶貝，你不要著急?！崩讈喰χプ×愕碾p手。
“滾開！”零毫不客氣的一腳把拉米亞踹下牀。
“唔~零真是的，既然你一點情面都不講，人家就不等了！”
“想死麼？”零拿著玄月冷冷的看著拉米亞。
“看樣子我真是失誤啊，不過小寶貝這個樣子很漂亮的！”拉米亞依舊不慌不忙?！昂呛?，零，你是不是想知道你過去發生的事情呢？”拉米亞慢慢做到零的身邊。
“我可沒有笨到相信一個不安好心的天使說的話。”
“就算不安好心，你也知道我是天使??！還記得昨天晚上發生過什麼嗎？”拉米亞無奈的攤開雙手，自己看上的傢伙真是固執啊！
“昨天？”昨天貌似喝了拉米亞的血，然後？然後好像是混混沌沌的睡過去了……
“不要太辛苦了，”拉米亞拍拍零的頭，“還是好好休息一下吧?！崩讈喸俅畏鲎〉瓜碌牧?，本來是想慢慢讓零適應的，但是照現在的情況來看，零根本不會接受自己，那麼，零，就讓你拋開成見好了。
“拉米亞？”零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黎明瞭，太陽從地平線上一點一點冒出來，零瞇著眼睛看著。
“有沒有不舒服？”拉米亞把零抱在懷裡，笑著看著零“餓不餓？”
“有一點?！绷愕哪X子好像有點混沌，只記得拉米亞是自己撿回來的，還餵給自己鮮血，其他的就記不太清楚了。
“來，你再喝一點?！崩讈唽⒉弊臃诺搅愕哪槀?，喝了血的零臉色就沒有那麼蒼白了，看上去舒服很多。
“嗯?！绷銘艘宦暰鸵ё×死讈喌牟弊?，毫不猶豫的喝了起來，拉米亞甚至聽見零吞嚥的聲音，但是拉米亞卻很興奮，吸血鬼能接受一個人的血液，就能接受一個人的感情。
“飽了。”零舔舔拉米亞的脖子，弄得拉米亞忍不住笑出聲?！霸觞N了？”
“我的血味道怎麼樣？”拉米亞抱著零坐著，零看不見拉米亞的表情，但是拉米亞卻可以看見零的表情。
“很甜。”零乖乖回答道，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信任拉米亞。
“呵呵，你喜不喜歡？”
“喜歡。”
“那我以後就一直餵給你好，零不能再找其他人要血了哦?！?
“好的?！绷愕穆曇粼絹碓降?，又睡著了。
“真是奇怪呢?！彪m然吸血鬼白天需要睡覺，但是零晚上也會睡覺，自己來的這兩天，零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很少的時候是醒著的。
“癢。”零忽然抓住了拉米亞放在自己腰間滑動的手。
“呵呵，沒睡著嗎？”
“我不是睡覺，只是覺得吃飽了想休息一下，要是有月光就更好了?！绷汩]著眼睛說道。
“吸血鬼都不喜歡陽光呢。”拉米亞摸摸零柔順的長髮，現在的零溫順的就像一隻小獸?！巴砩衔規闳タ丛鹿?？”
“嗯?！?
“那麼現在就先滿足我好了……”說罷向零的雙脣咬上去。
月亮出來的時候人們都回家了，但是河流還在緩緩的流淌著，月光映在波浪上泛起一陣陣粼光。
河邊零揹著手晃晃悠悠的走在前面，拉米亞跟在後面想說話，但是零一直仰著頭不說話。
“喂，零，你覺得怎麼樣??？”
“你最好不要打擾他?！焙鋈挥忠宦暲淅涞穆曇舨辶诉M來。
“你是誰？”拉米亞回過頭，看見那人在黑夜中閃爍紅芒的眼睛。
“零不是你的東西，你不能這樣修改他的記憶?！?
“零已經是我的人了，想怎麼做是我的事?！崩讈喰Φ煤艿靡?，只記得自己的零真的很乖，根本不會反抗，就算他不是一開始就屬於自己，從今往後都在自己身邊就好了?！案螞r，你也對他做過同樣的事情，不是嗎？”
“你不要太過分了?！奔t色眼睛裡有忍不住的怒火。
“呵呵，就算是現在，我依舊可以殺了你，吸血鬼?！崩讈喐静辉诤跛f的話，反正只要把零裡留在身邊，用什麼方法都可以。
“墮落的天使有什麼資格跟我說這些！”那人又慢慢走近了。
“拉米亞，有誰過來了麼？”一直走在前面的零卻突然回頭，雖然應爲法術的關係自己除了河水打著浪花靜靜流淌的聲音之外什麼也聽不見，但是能感覺到一股奇怪的氣息，所以回頭詢問?！皹?？”看到猩紅的眼眸卻不自覺的喊出這個名字，樞是誰？
“零。”拉米亞依舊笑得很清純，慢慢走了過來，卻忽然將手遮住了零的眼睛，零的手剛剛擡起就無力的垂下，像枯死的花朵一樣落到身下，樞甚至聽得到零手臂打在衣服上的輕響。
“你在做什麼！”樞真要上前去，卻看見拉米亞的手泛著白光橫在零的咽喉上。
“零是我的，如果不是的話，”拉米亞冷冰冰的看著玖蘭樞，戰天使的威壓絕不會在純血種的吸血鬼之下?！拔揖蛶黄痣x開?！?
“現在，你立刻給我消失！”拉米亞早知道樞沒辦法選擇，因爲自己站在他的立場上也無法選擇，沒辦法看著心愛的人受到一點傷害。
但是拉米亞卻沒有注意不遠的森林裡還有一個天使在，握緊的拳頭幾乎要滴出血來。
“拉米亞，你難道真的不打算回來？”
純血種的吸血鬼離開沒有幾天，拉米亞剛剛讓零睡著的時候，就看見拉夫諾站在窗外看著他。
“我們出去說?！崩讈嗇p輕給零蓋好被子，然後關上房門，來到不遠的花園中。
“拉夫諾，你知道的吧，折斷的翅膀的天使是沒有辦法繼續飛翔的。”拉米亞看著拉夫諾認真的說道。
“你當初是爲了和那隻吸血鬼同歸於盡纔會將翅膀折斷，但是你現在完全可以重新回到天堂。”拉夫諾一直覺得只要將拉米亞留在身邊，總有一天拉米亞會明白自己的感情，那樣也就夠了，但是看到拉米亞和別人在一起才明白，自己根本不能離開他。
“我的天堂已經找到了，有零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天堂。”拉米亞說這話的時候眼裡滿是溫柔。
“拉米亞，你這樣會毀了你自己！”不僅放棄了天使的身份，還要爲一個吸血鬼墮落到地獄麼？
“呵呵，如果沒有零的話，我活著和死去又有什麼區別？”
“那你至少要把自己的力量處理好才行。”天使若想變回人類，必須要失去自己全部的力量纔可以。
“這樣就可以了？”拉米亞始終覺得拉夫諾不會這麼簡單就答應的。
“從過去開始，我一直是最疼愛你的，你的請求我從來都沒有拒絕過，所以這次也希望能幫到你?！?
“那你現在拿走就好！”拉米亞如果是爲了零，捨棄性命都可以，更何況是力量？
“這件事不是我能負責的，你向西邊走到森林的盡頭，天使卡樂已經在等你了?！崩蛑Z看著拉米亞，眼裡竟是悲痛。
“好的，我現在就去。”拉米亞總算鬆了一口氣，卡樂來了的話，就證明自己可以真正拋棄天使的身份，以後就算是作爲人類活下去也好，有零在，什麼樣的身份都無所謂……
靜靜的月光灑在銀髮上，銀髮已經垂落到了枯葉上，卻依舊纖塵不染。零坐在地上，手裡正在將最後一捧土蓋到坑中，然後將細碎的落葉慢慢撒上去，這樣就和旁邊的地方看不出任何區別了。
拉夫諾站在零身後，忽然間不知道要說些什麼，舉著的□□已經拉開了保險。
“如果我離開的話，拉米亞就會重新回到天堂吧?！绷愫鋈晦D過身來，安安靜靜的看著他，臉上沒有意思驚訝，平靜的表情像是等待已久。
“你都知道？”拉夫諾忽然想知道爲什麼這個人能讓拉米亞放棄一切。
“我的記憶殘缺不全，但是我還記得拉米亞，他已經累了?！绷銓⒁路砗?，“你殺了我之後，再也不要去找他，否則只會讓他恨你，他需要休息了?！?
“你又知道什麼！”拉夫諾隱隱明白拉米亞究竟喜歡零什麼的時候已經開槍了，因爲他知道拉米亞並不喜歡戰鬥，但是作爲戰天使，拉米亞有著不可逃避的天職。
“拿走我的生命，你要給拉米亞自由?！绷愕瓜氯サ臅r候，拉夫諾隱約聽到這樣一句話。
拉米亞一直走到森林後面的小鎮也沒有看到卡樂，想到拉夫諾離開時候的眼神忽然發現自己還是太大意了。
零，你一定要平安，拿起你的武器反抗拉夫諾吧，即使他是戰天使，但是零，只要你不手軟的話，絕對不會有事的，你明明有著那麼強大的力量……
拉米亞一路上默默唸著，等他回到零身邊的時候東方已經泛出了魚肚白，幽幽的晨晞落在零的身上，一片死寂。
零穿衣服向來簡單，黑色的風衣裡面就是雪白的襯衫，現在卻被鮮血染成一片鮮紅，拉米將手輕輕撫上去的時候，還能感覺到零的溫度，只是這樣的溫度也在慢慢流失。
“對不起，對不起！”拉米亞抱著零的時候，眼淚一滴滴落下，如果不是自己貪戀它的溫暖，如果自己當初聽他的話早點離開，這一切是不是都會不一樣？
“不會讓你死的?！崩讈唽⒆约旱牧α康膫鞯搅愕纳砩?，天使的力量，是可以喚回離開的人，拉米亞現在非常感謝零特殊的體質，如果和普通的吸血鬼一樣，現在面對一堆灰燼，自己就在也見不到了。
“唔”零□□一聲，慢慢睜開了眼睛，“拉米亞？”
“零，你回來，太好了。”拉米亞笑得很開心，比自己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還要開心，“零，就算我要下地獄，也一定會讓你留在人間的?！崩讈唽㈩^靠在零的頭上，喃喃說道，“等到我們再度相遇的時候，零你不能趕我走好嗎？”
“拉米亞，你……”零的問題沒有答案，因爲問題本身就不完整，而且，再也不會完整，因爲他想問的人已經離開了，留下的只有一片漆黑的羽毛……
零看著羽毛慢慢飄落到手心，才緊緊握住，痛哭失聲……爲什麼拉米亞要爲自己付出這麼多？爲什麼不惜自己捨棄身份甚至性命也要救他？
樞只是遠遠的看著，他一直以爲天使只會將吸血鬼當做獵物，沒想到會有一天，天使會將性命交給吸血鬼。
“零?！睒新紫聛?，卻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受傷的人。
“爲什麼，我認識的全都是傻瓜？”零擡起頭，苦笑的臉上全是淚痕，“你寧肯一個人寂寞也要讓我離開，他寧願去地獄也要讓我留下？”
“零，你……”樞忽然有些慌張，難道他想起來了？
“我已經想起來了?！绷阈Φ脽o奈，所有的封印都已經被死亡帶走，重新回來的零記得曾經的一且，可是，記得又如何？
“老師，請你今晚有沒有舞伴？”新來的文藝部長鼓起勇氣走進了花圃，錐生老師沒事的時候通常都會在花圃裡種花，各種顏色的花裡面最多的是嫣紅的美人蕉，很多學生都不明白，爲什麼向來沉靜溫和的老師會喜歡這麼熱烈的花？
“抱歉，今天晚上我有其他的事情，不能參加舞會?！绷懔晳T性的拒絕了，自己留在黑主學院這麼久，已經習慣了收到各種邀請。
“真的很漂亮，就跟拉米亞離開的那天一樣，對不對？”零看著樹葉上的露珠緩緩說到。
“你要爲他報仇麼？害死他的人是你！”拉夫諾瞪著零。
“你覺得我們現在誰更像魔鬼？”零笑著，笑容裡面還有幾分拉米亞的影子，甜蜜而純真。
“那片羽毛？”拉夫諾看到零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那片羽毛。無論是誰一眼看到零都會注意到那片羽毛，因爲零穿著依舊是黑色的外套，銀白的長髮肆意披落，右耳卻帶著耳墜，一片漆黑的羽毛用銀鏈懸在頜下，在頭髮的襯托下格外顯眼。
“這是拉米亞唯一留給我的東西。”零摸著黑羽的時候笑得如同懷念遠方的愛人，“你所做的一切，已經是時候償還了。”說完這句話零就轉身回到黑暗中，吸血鬼的歸處只在黑暗裡纔有。
“什麼意思？”拉夫諾不解，自己執行完任務被傷得奄奄一息的時候零忽然出現，然而說幾句話就又忽然離開。
“這樣可以嗎？”玖蘭樞問向悠閒看書的零。
“可以的，這片森林是低等吸血鬼的巢穴哦。”零看著樞，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