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到冬天了。”我仰著頭, 看著晴朗的有些過分的天空喃喃道。
“是啊,應(yīng)該是百花凋零的時節(jié)。”是不是,該去另一個國家賞花?
“百花凋零的時候, 就是梅花傲雪獨綻的時候, 我們再去江南看梅花吧!”
“你好像格外喜歡花啊。”玖蘭樞像是微笑又像嘆氣。
“因爲(wèi)花就要一個地方的天然標(biāo)籤一樣, 從那裡代表的花看起, 慢慢欣賞一個地方的美麗啊。”
“呵呵, 我們什麼時候去?”玖蘭樞似乎並不討厭。
“等下過第一場雪,梅花就要開了。”
“你的想法還真多。”和你在一起的話,永遠都不會無聊吧?即使是永恆, 也不會厭倦吧?
“反正有的是時間啊!”我聳聳肩,沒什麼急事, 爲(wèi)什麼不慢慢欣賞每一處風(fēng)景?“等下過第一場雪, 我們就一起去看梅花好不好?”
“只要你開心就好。”
“難道你不喜歡?”真是不誠實, 明明自己也樂再其中,結(jié)果說的好像完全是爲(wèi)了我一樣。
“喜歡, 喜歡看花,也喜歡看花的人。”玖蘭樞看著我微笑。
“當(dāng)然,你要是不喜歡的話,我就把你丟了。”幹嘛有事沒事就說的那麼認真。
“現(xiàn)在來這裡做什麼?”樞問到,這裡是郊外, 古代城市的遺址, 不, 連遺址都算不上, 只有一些斷垣殘壁。
“還記得白音麼?”我一邊說一邊把手放在半空中, 將靈力匯聚到那隻黑蝴蝶身上。
“知道,是個很有名的商人。”玖蘭樞輕念, 也是你的朋友。
“這裡就是她的店。”現(xiàn)在看上去是名符其實的廢墟村。
青綠色的光芒閃後,接著暗藍的光華遮掩了荒涼的殘骸,顯露出一座精緻的宮殿,一個相貌清秀的女鬼打著藍色的燈籠領(lǐng)著我們前進。一進大門就可以看見笑臉相迎的中年商人,我瞇著眼睛看了半天,終於確定是頭狼妖……笑面狼。
“呵呵,原來是貴賓遠道而來,是在下怠慢了!”一邊作揖一邊打招呼,好會說話的狼妖……
“白音在哪裡?”上次的帳還沒算呢!
“呵呵,老闆正在趕來的路上,請二位先到雅間稍作休息。”狼妖彬彬有禮的做出請的姿勢。
“請問閣下如何稱呼啊?”好像我的脾氣又發(fā)作了,人家那麼講規(guī)矩,我還是應(yīng)該禮貌一點的。
“在下姓郎,可以直接叫我郎經(jīng)理就好。”還真是老“郎”,約等於老狼……老狼倒是滿客氣的帶我們進了貴賓室,不過當(dāng)然是很古風(fēng)的裝潢。
“兩位請問需要什麼特殊的飲料麼?”侍者將茶杯奉上,老狼客氣的問道。真不愧是廢墟村,一下次就看穿了大家都是吸血鬼……
“有沒有什麼魔獸的血?”說實話我還真是想嚐嚐,看能不能長處其他的美味來。
“這杯是老闆交代過的而給專門給您的。”老狼拿出一杯碧藍的液體,裝在玻璃杯裡好像雞尾酒。“這杯是給玖蘭先生的。請問兩位有沒有其他的需要?”
“嗯……給他拿個什麼可以隱藏氣息的東西。”有時候去什麼靈秀之地特別是寺廟道觀裡參觀還真是麻煩。
“那麼,請兩位稍等。”老狼說一聲就笑瞇瞇的告退了。
輕輕嘗一口,真的是血麼?甜甜的味道里還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倒是有點像米酒。
“你的那杯什麼味道?”我的這杯味道不錯,不知道那邊是什麼感覺,魔獸的血,他應(yīng)該也是第一次嚐到。
“還不錯。”依舊是和喝紅酒一樣的表情。
“不知道兩位想要什麼類型的,考慮到功能的不同,在下帶了幾款較爲(wèi)先進的來供兩位挑選。”老狼回來的好快……還帶著一個小小的托盤,用紅色的絲巾蓋住。
“白音回來了沒?”那杯血裡面,好像有白音的味道。
“老闆剛到辦公室,您可以現(xiàn)在過去。”
留下玖蘭樞一個人在哪裡看東西,我找到白音的辦公室。
“那天你爲(wèi)什麼要把我推到池子裡?”讓玖蘭樞絕口不提,絕對有什麼計劃!
“哎呀,人家只不過手滑了一下麼,哈尼怎麼這樣計較?”白音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一臉的無辜。
“少跟我演戲,到底怎麼回事?”白音會手滑?不如跟我說大象會翻跟斗還現(xiàn)實一點!
“人家只是有幾句話單獨要囑託玖蘭樞拉~~畢竟嫁女兒各方面都要……”白音翹著蘭花指無比自然地說到。
“什麼叫嫁女兒?”我努力控制著聲音,想著儘量不要嚇到外面的顧客,怎麼又是嫁女兒?我現(xiàn)在可是男的,我就那麼弱勢?
“呵呵,總之呢,有幾句話要單獨交代玖蘭樞,他要是不答應(yīng)的話,我就直接拐跑你唄~~”□□,白音臉上的笑容絕對屬於□□的標(biāo)準(zhǔn)教材!
“真的?”白音的性向……沒聽說過她有喜歡的人。
“不然現(xiàn)在試試?”纖長的中指已經(jīng)搭在下巴上了,撲閃撲閃的眼睛裡滿是期待。
“行了,總之不要再有下一次。”撥開手指,真是可疑,不過白音刻意隱瞞的話,多半和玖蘭樞想的是一件事,如果他們同時選擇隱瞞的話,也是沒辦法的事,我沒必要一定要知道。隨他去吧,真的要來,誰也擋不住。
“現(xiàn)在?”我有點懷疑。外面有些冷,很快就要下雪了,玖蘭樞卻忽然要回黑主學(xué)院。
“嗯,那邊出了一點意外,我要回去處理一下,很快就回來。”玖蘭樞笑著叫我留下來。
“什麼事情?”優(yōu)姬解決不了,多半又是和純血種有關(guān)。
“純血種裡面出了一點意外,應(yīng)該很快就會解決。”
“知道了,那你自己小心。”我遲一點再過去好了。
純血種總是有很多想法,報仇是一種,稱霸也是一種。
從相宜那邊瞭解到,杜蘭德死後,還有一些人投靠了白蕗更。白蕗更和玖蘭李士很像,同樣的純血種和同樣露骨的追求權(quán)力,同樣的不擇手段。
趕到黑主學(xué)院的時候又是夜晚,吸血鬼的戰(zhàn)爭,大概都是在暗夜中進行吧。撿起地上的晴天娃娃,小草帽上面還沾著細碎的泥土,看樣子又是一場惡戰(zhàn),黑主學(xué)院還真是決戰(zhàn)的好地方。
一樣的寒風(fēng)急吹,一樣的大敵來襲。
白蕗更的雖然吞噬了其他的純血種,但是實力並不能超過玖蘭樞,但是白蕗更身上的衣服很奇怪,抵消了大部分的攻擊,使得玖蘭樞有些急躁。
白蕗更忽然回頭,黑暗之中飄揚起一抹銀色點亮了黑夜。
“零,你怎麼來了?”不是說好在中國等著麼?
“有一件事要先說清楚,”懶得回答,將手裡的晴天娃娃扔給他,“要是下次再弄丟了,殺了你。”看他一眼,第一次送給他的禮物,居然這麼對待……
白蕗更沒有等,直接進行了攻擊。
那件衣服是經(jīng)過法力加持的,等同於妖怪的法寶,不過這種東西一般只能防禦妖力,看樣子是專門爲(wèi)了吸血鬼大戰(zhàn)準(zhǔn)備的,不過這種東西對我來說……
零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擡頭,拉弓引箭。
白蕗更眼見自己的攻擊就要擊中,卻被銀藍的光芒的打散,然後就是強烈的光芒夾雜著淨(jìng)化的力量呼嘯而至。
“還不給他最後一擊?”玖蘭樞回過神的時候,零已經(jīng)站到了他身旁。
樞對零一笑。走過去將銀劍刺入白蕗更的心臟。
零隻是淡淡的看著,好像和自己一點關(guān)係都沒有。
樞回到我身邊的時候忍不住問到,“怎麼回來了?”
“爲(wèi)什麼我不能回來?”你都回來了,我怎麼不能回來?
“不是說好在那邊等我的麼?”樞微微皺著眉。
“我只說知道了,可不記得有答應(yīng)過你什麼。”一開始我就想好了要過來,只是爲(wèi)了收集資料才晚一點,再說,這麼熱鬧的事,怎麼可能錯過。
“你啊……”玖蘭樞無奈的搖搖頭。
我歪頭笑著,正想著要不要逗逗他就覺得後面有一股奇怪的力量撲來,混雜不清卻異常強大……
玖蘭樞感覺到的時候已經(jīng)被推開了,穩(wěn)住身形的時候只看見原本站立的地方炸出一片煙霧……那裡是……零。
“零!”怎麼會這樣,明明,明明已經(jīng)將銀劍刺入了她的心臟,爲(wèi)什麼她還能反擊?
伴隨著淒厲的笑聲,白蕗更還是站了起來,一身的白衣被血跡染得斑斑點點,臉上滿是血跡,止不住的潰爛,眼睛裡已經(jīng)是一片灰褐色的腐肉。右手捂著胸口,也不知道是不是依然在流血。
“玖蘭樞,如果不是他的話,我絕對不會輸!如果我要下地獄的話,一定會拖著你一起下!”白蕗更並不知道自己命中的不是玖蘭樞,永遠,也不會知道了……伴隨著淒厲的笑聲,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消散在黑夜之中。
玖蘭樞咬著牙,他無能爲(wèi)力,就連殺死傷害零的兇手都不可能……
零很安靜,雪白的頭髮染著鮮豔的紅色,彷彿燃燒著一樣鮮豔……
冬天是百花凋零的季節(jié),所以會很寂寞吧?
玖蘭樞靠在暗紅的沙發(fā)上,看著肆意飄舞的雪花想起來第一次帶零回來的時候同樣的雪花飄舞,還有比雪花更耀眼的銀白色在黑夜裡跳躍,少了那抹銀白,天地一下就寂寞了。
“樞哥哥,你在麼?”優(yōu)姬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有什麼事麼?”樞不太希望有外人進到這個房間,這裡是零曾經(jīng)停留過的地方,似乎還殘留著他的氣息。
“樞哥哥,有個叫白音的客人來了,說是有話要和你說。”優(yōu)姬也明白,自從出了那件事之後,玖蘭樞就很少見外人,更不要說出門。
“不見。”有些害怕,明明無事可做卻不想逃離這份寂寞。玖蘭樞走到窗邊,看著窗外紛飛的大雪,忽然想起,是不是梅花就要開了?記得零說過,第一場雪過後,梅花就會開放,不是說要一起去看麼,你怎麼失約了?
沒有回答,窗外依舊是寒風(fēng)呼嘯,淒厲的風(fēng)雪彷彿是哭泣一般聲嘶力竭……
“樞哥哥,客人走了,留了一封信給你。”不知道了過了多久,優(yōu)姬的聲音再次響起。
玖蘭樞打開門,接過信,打開,上面只有一句話:
命運的輪迴,早已註定。
命運的輪迴,早已註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