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沛白思索著，緩緩?fù)伦撸瑒傋叩睫D(zhuǎn)角處，就聽見季菡抽泣著在打電話：“晚飯，被拿去喂狗…”

“工作，也找不到…”

“沈昊，沈昊也把我拉黑了…”

“覺得我自己好可憐啊…”

講著講著季菡哭得更厲害了，整個人話都說不明白，只是咬著袖子嗚嗚嗚。

蘇沛白靜靜站在原地很久，他也覺得自己有些可憐。

眸中剛剛凝聚的暖意和人氣逐漸碎裂，整個人臉色冰冷散發(fā)出漫天的寒意。

他把車鑰匙在手裡捏得死死的，有棱角的地方磕得手心生疼，決絕地上了樓，把臥室門摔得震天響。

一鼓作氣和許文怡打電話哭了很久，哭得累了也吐槽完了，季菡抽抽搭搭掛了電話還是得繼續(xù)吃飯。

純粹是爲(wèi)了填飽肚子，季菡強(qiáng)迫著自己忽略味覺，硬是狼吞虎嚥解決了滿滿一大碗。

拿上包拖著沉重的腳步上樓，蘇沛白臥房門緊閉顯然已經(jīng)睡下了。

剛纔他上樓，後來摔門那一下她都知道，可是她又累又餓自己都還沒有調(diào)整好，實(shí)在沒有心情討好這位大BOSS。

***

第二天季菡醒的很早，透過落地門看到外面起了大霧，似乎又降溫了。

豎著耳朵聽到蘇沛白髮動汽車離開之後，她才快速起牀洗漱，穿了件薄款羽絨服，下樓拿了塊麪包就要出門。

劉阿姨從廚房出來只看到季菡吃著麪包匆匆離開的背影，忙喚道：“太太，需要給您準(zhǔn)備午餐嗎？”

季菡看看手機(jī)上的時間回頭：“不用了！”

看新聞?wù)f今天有一場大型招聘會，很多大型企業(yè)都有設(shè)點(diǎn)現(xiàn)場招聘，她決定去那裡看看。

清晨的霧氣灑在衣服上頭髮上，拿著麪包的手凍得有些疼，她胡亂幾口通通塞進(jìn)嘴裡，便雙手交叉搓了一會再揣進(jìn)上衣兜裡。

早高峰的地鐵真是…太擠了！

來了兩趟季菡都沒擠上去，在第三趟的時候好不容易貼門站著才上了去。

車廂內(nèi)爆滿，一個個爲(wèi)生活奔波的人或看報紙或看手機(jī)，面容疲憊甚至有些麻木，顯示屏在播放KC集團(tuán)走向世界的專題報道。

那個美女主播一副與有榮焉動作誇張的講著，可是卻只有畫面沒有聲音，隔著過道和黑壓壓的人羣，季菡要很用力才能看清楚字幕是什麼，她眨眨眼睛，覺得仰著的脖子很酸。

人才市場有些遠(yuǎn)，季菡幾乎是從起點(diǎn)站站到了終點(diǎn)站，出得地鐵站來，腳上有一個清晰的腳印。

招聘會還沒有正式開始，可是求職者卻也不少，季菡打印了幾份簡歷先進(jìn)去，選了一家大型科技公司排隊(duì)站著。

招聘人員剛一到，求職者蜂擁而上，對方只顧著連連收簡歷，連看一眼的時間都沒有。

微微有些泄氣，避開人羣選了幾個相對比較冷門的公司投了簡歷，簡單聊了幾句之後，對方都是一一客套迴應(yīng)，請回去等通知。

這樣的招聘會似乎比昨天的幾場面試更不靠譜，連質(zhì)疑辯解的機(jī)會都沒有。

出來人才市場季菡在街上胡亂走著，她想她以前怎麼沒有覺得生活如此冷漠和艱難呢。

包裡的手機(jī)響起，是許文怡，她被昨天季菡的失態(tài)嚇著了，一有空閒就打來電話表示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