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沛白打開燈，單手插進褲袋，換上休閒裝的蘇沛白多了些儒雅，開口依舊：“你也知道大半夜的！”

季菡咧開嘴笑，有些討好地舉舉手裡的西服說：“嘿，我給你洗好啦！”

“哦。”蘇沛白沒有表情，應了一聲，接著開口：“誰叫你洗的？”

一想似乎沒有說明白，他繼續面無表情問：“誰叫你手洗的？”

季菡一邊往大廳左邊的雜物房走去，回答得理直氣壯：“誰污染誰治理，我弄髒我洗是應該的，而且我要親自手洗你才能感受到我的誠意呀！”

沒有得到蘇沛白的迴應，她把西裝掛好，放進烘乾機關上門，探出個頭來求得他的認同：“你感受到我的誠意了嗎？”

蘇沛白靜靜凝視著那張嬌俏的小臉幾秒，嘴角抽了抽，他實在是沒辦法開口說出贊同話來。

轉過身去倒水喝，季菡走過來，對著他的背影做了個鬼臉，小聲嘀咕道：“真是不識好人心，活了幾十年我第一次手洗衣服，以前我連我自己的衣服都沒洗過！”

說完決定不再理他，自己叮叮咚咚跑上樓去了。

留下蘇沛白愜意地坐在沙發上小口小口地喝水，他偏頭看著屋外的路燈，一向冰冷的眼有了清淺的笑意。

***

第二天季菡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十點。

揉著眼睛下樓，蘇沛白正在充滿陽光的躺椅上看書，聽見腳步聲擡起頭來，看見季菡的樣子，眼皮跳了一下。

她明顯是剛睡醒的樣子，穿著大大的睡衣眼神呆滯，凌亂的長髮的靜電下飛舞著，效果十分感人。

移開眼神，蘇沛白開口：“吃早餐。”

“哦。”剛睡醒，神志還未太清，聽見命令，季菡像個小孩子一樣乖乖地走過餐桌來，坐下。

蘇沛白端了杯熱牛奶喝，看著季菡一臉呆滯看著面前的餐盤，皺眉：“刷牙！”

“哦，對。”季菡似乎這才反應過來，起身慢吞吞上樓去洗漱。

洗漱完畢季菡才真正活了過來，下樓來主動和蘇沛白打招呼：“早上好啊，你怎麼還沒走啊？”

好像剛纔那個呆呆的反應遲鈍的是另一個人一樣。

蘇沛白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點頭：“嗯，早上好。”

今天真是個好日子啊，蘇沛白破天荒地會搭理人了啊！得到迴應的季菡很開心，三步跳作兩步過來坐下吃早餐。

蘇沛白拿了個雞蛋慢慢剝開，手指修長漂亮眼神沉靜，說不出的優雅好看。

剝下的蛋殼整齊地放在一遍的碟子裡，再從中間分開，蛋白入口，蛋黃被挑出來放在碟子裡。

季菡驚喜：“你不吃蛋黃？”

“嗯。”蘇沛白點頭，愛吃雞蛋卻從不吃蛋黃，這是他從小的習慣。

“太好了！“季菡大喜，拍著桌子站起來，“我不吃蛋白！”

說著也不等他同意，自作主張伸出手指，直接拿過他餐盤挑出的蛋黃，送到嘴邊。

蘇沛白來不及阻止，季菡兩口就解決掉，還順帶舔了兩下手指。

覺得有些怪怪的，可是也說不出來是哪裡不對勁，蘇沛白嘴角動了兩下，終究什麼都沒說，沉默著喝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