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南屏雖然沒把蕭公衡抽個半死不活,可還是揍了他一頓,不小心打折了他的腿,估計年前是出不來爲禍鄉里了。
蕭世纘聽著蕭公衡這聲調扭曲的慘叫,他心裡突突一跳,也有點怕這個丫頭了。
出手真不是一般的兇殘,把人打的就剩一口氣了。
蕭南屏把這幾個混賬東西教訓一頓,贏得周圍百姓一片叫好。
她也沒理會這些,而是走到那一老一少,給了他們兩錠銀子,便轉身上了馬車。蕭世纘也轉身走了,臨走前,他對跟著他的幾名侍衛打了個手勢,讓他們把這幾個禍害各送回家去。他倒不擔心這幾家人藉故賴上南屏,畢竟都是家中得寵的公子,怎麼著也不會弄死他們誣陷南屏殺人。
不過,父皇哪裡要是被這羣人煩的頭疼,那回頭他可又免不得要被狠訓一頓了。
說不定,回頭他父皇還得派他給苦差事,讓他繼續給南屏講《女戒》。
天!這個《女戒》根本不能再往下講了,再講下去,可就要成“男戒”了。
蕭南屏之前給她太子哥哥翻譯了下《女戒》,翻譯完後,她太子哥哥就崩潰的扶額走了。
還說她是孺子不可教也,他是教不了她了。
其實她真不覺得她錯了,把《女戒》改成“男戒”挺好的,沒看到老威王用《女戒》把北冥傾絕教的多好多乖嗎?馬車裡,商海若有點擔憂的說道:“他們的家世皆不簡單,你今日將他們打成重傷,皇上會不會因此而責罰你?”
“他們作惡多端之事,皇伯父不可能一點都沒有耳聞過。”蕭南屏端過桌上的秘色瓷茶杯,垂眸呷了口清香淡雅的香茶,擡眸看向她,勾脣冷笑道:“可既然皇伯父明知他們個個都該死,還一直裝聾作啞的放縱他們,所爲的……也不過是忌憚這些世家的勢力罷了。可一個君王,一個獨裁者,長久被一羣惡犬圍困威脅著他的生命,他又當真不會想掄起棍子給那惡犬一頓痛打嗎?”
她今日所作所爲,既然能讓建康城百姓拍手稱快。那對於她那位被惡犬威脅著多年的皇伯父,又何嘗不也是小出了一口惡氣呢?
既然她爲他出了一口惡氣,回頭董家和夏侯家再去聖前告她的狀,她皇伯父定然會偏幫她一點,小懲罰雖然免不得有一頓,可大懲罰卻是絕不會有的。
商海若倚靠在車壁上,望著她笑而不語。
對於她這點小聰明,她只能說,姑娘你如此頑皮,你未來夫君可有的頭疼了。
“小閼辰,你這是在想什麼壞事啊?”蕭南屏挨著她坐,湊近她面前壞笑道:“讓我猜猜,是不是在想你家傅傻傻……對你做的某些不可描述的事啊?”
商海若淡定的笑看著她,就是不說話。
蕭南屏和她對視片刻後,便覺無趣的挪開了。
這人真是沒意思,也就傅華歆能受得了她這淡定的性子了。
“雅嵐過於安靜,你要是有空,還是多去撩撥他吧!”商海若淡笑望著她說,眼底笑意有點壞。
蕭南屏抿脣挑眉笑看著她,心裡卻在想怎麼多教傅華歆點花招,好在新婚夜收拾她一頓,扒掉她這張淡定從容的外表,展露出她萬種風情的妖嬈之姿。
商海若偏頭看向了車窗外,故而沒有看到蕭南屏眼底的陰森詭笑。
建康城非常熱鬧,特別是秦淮河,晚上熱鬧非常。
“閼辰,今晚閒來無事,咱們去秦淮河聽曲兒吧?”蕭南屏真不好意思說,她來到這個世界後,在建康城住了多年,最常去的地方就是秦淮河,因爲那裡歌樓妓館多,夜裡又是燈如晝,聽曲兒賞景都很不錯。
“嗯,好。”商海若對這些事沒那麼多忌諱,大概是當男人太久了,她去那種地方,一點都不覺得會有什麼不自在的。
就這樣,這兩位公主殿下隨便一說,當天晚上就結伴去逛秦淮河聽曲兒了。
……
月色朦朧秦淮河,花燈如晝人如織。
吃過晚飯,蕭南屏和商海若便換上男裝,結伴來了秦淮河邊最大的歌舞坊——舞醉坊。這是一座臨水而建的奢華歌舞坊,佔地面積極大,樓有兩層,八角飛檐,上有憑欄可倚欄邀姑娘賞月,也可去樓下的秦淮河上月夜泛舟。
在這座歌舞坊的後院裡,更有曲廊婉轉,涼亭茶室,花園蓮池,假山流水,真比一般富貴人家的後院還要風雅精緻。
今夜這歌舞坊第一花魁開臉,也不知爲何如此想不開,守了好幾年玉潔冰清的身子,忽然要在今夜給隨隨便便找個人賣了。
蕭南屏是認識這個花魁的,她叫風月,就是那個風月無邊的風月。
因爲她曾經說過,誰能陪她月下花前,她便送誰一世風月無邊。
可她十四歲淪落青樓,這都七年過去了,她也沒尋到那個能陪她月下花前的人,更不知怎地的要忽然把自己給賣了。“來了來了,風月姑娘來了!”
樓下那些嫖客一聽風月下樓了,他們便是一個個眼冒綠光的伸長了脖子。
風月是個很清雅脫俗的姑娘,在她的身上,你看不到一絲風塵氣,也看不到一絲孤芳自賞的冷傲之氣。
她淡然如水,清冷如月,眉間一抹清愁,垂眸款步下了二樓,來到那一片豔紅的高臺上,她拂袖落座彈奏了一曲《流鶯》。
“鶯乃癡情之鳥,如失去所愛,必將孤獨一生。她彈奏此《流鶯》一曲,莫不是……她也已失去所愛了?”商海若坐在二樓雅間裡,自大開的窗口望向樓下那名女子,總覺得這女子身上有股沉沉的死氣。
“鶯之中,有名曰金衣公子者。”蕭南屏端杯飲口小酒,看向樓下臺上的風月,她撇下嘴角道:“如她鍾情之人,便是那金衣公子,那她可比死了情郎還慘咯。”
商海若收回目光,轉頭看向她笑問:“金衣公子?他是何許人也?我怎地不曾聽說過?”
“金衣公子乃江湖上一個行事低調的人物,他師弟你也認識,就是聖手廣白。”蕭南屏仰頭飲盡那杯酒,便擡手對麒麟打了個響指,示意她出去喊價。 щшш ?tt kan ?¢〇
麒麟嘴角抽搐一下,便開門走了出去,背對窗口,扶欄喊價道:“我們公子出價五千兩!”
嚯!他們可剛擡到四千兩,這人一來就加了一千兩啊?
風月雖然受到許多嫖客喜歡,可始終年歲大了點,一開始定價太高,老鴇也怕沒人競價。
因此,風月的初Ι夜底價,便是一千兩銀子。
麒麟加完價,便勾脣笑著對風月揮了揮手,她和風月可算是老熟人了啊!
風月一見到麒麟,便知蕭南屏來了。
這位公主殿下也是怪異的很,身爲女子,不僅逛青樓,更是愛喝花酒聽曲兒。
曾經她喝多了,更是在她居所宿了一夜,這事老鴇自然是不知道的。
可一個姑娘家夜宿青樓,怎麼都是好說不好聽的。
樓下一個兇神惡煞的大塊頭,在麒麟加價後,他便擡手高喊了聲:“一萬兩。”
嘶!在場衆人,齊齊倒抽一口涼氣。
這就一個伎子,又二十多歲了,再美也是個老姑娘了,哪能值這麼多錢啊?
麒麟回頭自窗口看了他們家主子一眼,見主子伸出三根手指,她便回頭興奮的高喊了一聲:“三萬兩!”
“噗!”蕭南屏嘴裡的酒噴了,咳嗽著伸手指著麒麟的背影,恨不得一腳把她踹下樓去。
商海若一邊拿手帕給她擦著嘴,一邊又看向朱雀說道:“趕緊回去一趟,多取點……還是抱箱金子來吧。”
銀子肯定玩不起了,只能搬金子來了。
“是。”朱雀應了聲,便開門走了出去。路過麒麟身邊,無奈瞪她一眼,便疾步向樓下走去了。
麒麟擡手摸摸鼻子,一臉的無辜。這事不能怪她,主子又沒說是加三千還是三萬。
樓下的那個惡霸氣的擡頭怒瞪二樓那間雅間一眼,回頭又擡手咬牙加價道:“五萬兩!”
他就不信這個邪,居然有人比他還傻缺。
對風月,他可是真愛,是要買回去做媳婦兒的。
麒麟這回不敢亂喊了,回頭看向她家主子,求正確價錢。
蕭南屏被氣笑了,她勾脣說了句:“十萬。”
這輕飄飄的語氣,商海若真爲雅嵐肉疼了。
估計抱一箱子金子是不夠了,得擡一大箱子金子來,纔夠這出手闊綽的公主殿下一擲千金的。
麒麟嘴角狠抽一下,回頭舉手喊道:“十萬兩!”
“嘿!”大塊頭生氣了,拍桌而起,怒指二樓道:“叫你家主子滾出來,看爺我不活撕了他!”
麒麟扶欄對他一笑,欠揍的輕搖頭道:“不行!我家主子脾氣不好,你撕她之前,她會先把你剁成肉醬的。爲了免除一場血腥,還是咱倆繼續喊價吧!男人嘛!就不能怕爲心愛的女人花錢。”
大塊頭被氣的乾瞪眼,最後還是坐回凳子上,擡手繼續喊價道:“老子出二十萬!”
“哇!二十萬?”老鴇高興的快要昏過去了,這麼多錢,買了風月這個人也夠了啊!
沒想到啊!風月都歲數這麼大了,居然還能如此的值錢啊?不愧是舞醉坊的搖錢樹,生財就是有道啊!
大塊頭出了二十萬後,麒麟立馬豪氣的追加到了二十萬……零一兩。
大塊頭氣的牛眼圓睜,狠狠瞪對方一眼,舉手又喊價道:“五十萬!”
哦吼!全場沸騰了。
老鴇差點給跪了,五十萬兩一夜的價碼,可是建康城第一份兒啊!
這下子,風月的身價可更要水漲船高了。
以後風月要是一直掛牌接客,睡她一夜的客人,沒有萬八千兩的,那都是休想了。
麒麟回頭看向她家主子,一看她家主子比了個六,她腿軟的也想給跪了。
可跪之前,她還得喊價。
她這邊一喊價六十萬,大塊頭便氣得一拍桌子怒道:“老子開一百萬兩,你小子有種就繼續加!”
麒麟不敢加了,一百萬兩銀子,都夠買一座城東最大的大宅了。
商海若也不想讓蕭南屏繼續加價了,想救人回頭暗中救了也就是了,沒必要浪費如此多的錢去爭這口氣,平白的便宜了這些賺姑娘血淚錢的人。
蕭南屏倒是想就這麼算了,可風月看她的眼神,卻讓她自二樓甩下那把山水畫摺扇,神色淡淡的喊了個高價:“一千萬兩,她今夜歸我。”
樓下的人擡頭向上望,二樓的人皆忍不住開窗好奇,很想見見這位一擲千金爲紅顏的闊少爺。
大塊頭這下不喊價了,一千萬兩,他可一下子拿不出來。
蕭南屏從雅間裡走出來,負手站在欄桿前的她,眸光淡淡的與樓下風月對視著,風月的手中,此時正拿著她的扇子。
衆人一見到這位公子的廬山真面目,便一個個的皆是驚歎不已。
這位公子可長得比風月美多了,氣度不凡,應是出自名門望族,怎地就如此想不開的花一千萬兩,買一個伎子的初夜了呢?
大塊頭一看到蕭南屏,便是氣的要罵娘了。他說是誰和他作對呢,原來是這小子啊?
“他”不都消失幾個月了嗎?怎麼忽然又詐屍出來了?
蕭南屏從二樓是翩然飛落到風月身邊,一手背後,一手摟住了風月的小蠻腰,轉身便向後院走去。
老鴇在後伸手喊道:“哎!銀子還沒給呢!”
“等著,一會兒便送來了。”蕭南屏頭也未迴應一句,摟著美人兒,一個拐彎去了通往後院的角門。
等那兩抹郎才女貌的身影消失在大堂裡後,衆人才回過魂兒來,齊齊看向大塊頭,很是同情。
這大塊頭他們是知道的,追了風月好幾年了。
今夜風月賣身,本以爲他能得償所願了,沒想到半路殺出了闊少爺,直接把他想了多年的姑娘給摟走了。
二樓上的商海若,也出門下了樓,向通向後院的角門走去。
麒麟是不能走的,她還要等著朱雀送錢來啊!
老鴇也熟悉這位客人,是常客,以往最喜歡聽風月彈琴。
出手闊綽,君子之風,不曾與樓中任何姑娘有過親近之舉。今兒花大錢標下風月的初Ι夜,恐也只是惜花罷了吧?
……
蕭南屏摟著風月,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風月樓。
風月回頭看了那位月白綢袍的公子一眼,似乎也是個女子?可看氣質又不像,太溫和爾雅了,不似女子那種文雅秀氣。
商海若隨後進了這座風月樓,打量了一下一樓的擺設,簡約素雅,半點也不像是風塵女子的閨房。
蕭南屏拂袖落座,伸手接過風月遞來的香茶,淺啜一口潤潤脣,之後便隨手置杯桌上,看向風月不解問道:“你怎會忽然要把自己賣了?到底是出了何事?”
風月聞她關心之言,便是眼中含淚,起身在她面前跪下,低頭哽咽落淚道:“公主殿下,我是沒辦法了,真的沒辦法了啊!”
“有事說事,哭什麼?”蕭南屏認識風月許多年了,見慣了她一向的淡然淺笑,如今忽見她這般脆弱落淚的樣子,還真是有點不習慣和無措了呢。
風月藉著蕭南屏扶她雙手的力道,她才緩緩擡起頭,淚眼婆娑的望著人,嘴脣顫抖的說了句:“對不起!公主殿下,風月讓您失望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蕭南屏對於這個忽然撲到她懷裡哭泣的女子,她心中剛開始是有點憐惜之心的。
可現在,呵呵!她可真是夠對不起她的呢!
“南屏!”商海若一見風月哭泣著離開了蕭南屏的懷抱,她的驚恐的看到了風月手中握著的那把鋒利匕首,那上面隱泛幽藍之光,明顯是淬了毒的……
蕭南屏根本就沒有受傷,她低頭看了腹部被扎出個洞的腰帶一眼,眸光瞬間變得陰寒無比。她緩緩擡起頭看向風月,聲音冰冷道:“我與你相識多年,你該知道想殺我的人何其之多。可我卻安好無恙的活到了如今,聰明如你,又怎會想不到我身上會有刀槍不入的寶物?風月,爲何要犯傻?爲何明知無用,還要來我面前送死?”
風月丟了手中的匕首,崩潰的捂臉大哭道:“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無路可走了,無路可走了啊!”
蕭南屏望著崩潰哭泣的風月,這樣柔弱可憐的風月,是她從不曾見到過的。所以,她心軟了,閉上眼睛淡淡問了句:“說說你的無奈吧!”
風月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她放下了捂臉的雙手,卻還是羞愧的不敢擡頭看向面前之人,只是低頭啜泣道:“在你離開後的一個月後,魯達要爲我贖身,說要明媒正娶我爲妻。可我卻拒絕了他的好意,後來我……我遇上了一位金公子。金公子才貌出衆,風趣幽默,我與他相談甚歡,如遇知音。所以在與他相交數月後,我便……便心悅了他。他……他也說要爲我贖身,娶我爲妻。我……我答應了他,再後來……他就失蹤了。可就在幾日前,我收到一封匿名信,信上說金公子是被他們抓了,我若是不按照他們說的去做,他們就要殺了金公子。也是在接到匿名信後,我才知道,金公子沒有毀了我和他之間的約定,他只是被人挾持不得自由,纔會遲遲未能來爲我……對不起,對不起!公主殿下,他們已經快折磨死金公子了,我不求他們放過我們,我只求他們給金一個痛快啊!”
蕭南屏聽風月說了這麼多,她心裡隱約有了個猜想。她轉頭看向商海若,見商海若也是疑惑的緊皺眉頭,她便更確定自己猜想的差不離了。
風月這是被人使了美人計了,那個金衣公子很可能是與神王殿有關的人。
真是想不到,廣白的師兄,居然會加入了那樣一格邪教?
商海若走過去,把那位風月姑娘扶起來,請她入了座,她才溫然笑看著她柔聲問:“風月姑娘,你是有真見過金公子受刑,纔會這般孤注一擲來刺殺南屏的,可是?”
風月雙眸含淚望著對面的溫雅公子,輕點了下頭。如果不是見金公子被那些人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她也不會無路可走的來殺人了。
是她對不起蕭南屏,就算死一萬次也夠贖罪的……
商海若遞給了風月一塊帕子,又給她倒了一杯茶。
風月雙手接過那杯茶,低頭抿了一小口,這才情緒平復了些,擡頭滿眼淚光的看著蕭南屏,又是忍不住落淚歉意道:“真的很對不起,我實在不忍心看到他……他們真的太狠了,對金公子施了好多刑,金公子他……他真的是生不如死啊。”
蕭南屏和商海若相視一笑,真心佩服這位金公子。美人計好施,苦肉計卻難撐啊。
需知道,要讓風月這樣的女子完全崩潰,那苦肉計非得見骨不可啊。
商海若對這位風月姑娘甚是同情,尋尋覓覓多年,最後好不容易得遇一知音,誰知又是個騙子。
“他們應該盯我很久了,看準我離開時機,他們纔開始施展這場美人計的。”蕭南屏可不會認爲,世上會有那麼多的巧合,會有那麼多的癡情種。
魯達那大塊頭對風月是真心的,這點毋庸置疑,大家都看在眼裡呢。
多少年的守候,對風月又是一直以禮相待,這樣的耐心,他魯達一輩子也只給過風月一人。
可風月卻和所有女子一樣,犯了一個通病,那就是以貌取人。
不信魯達那外表粗魯內心柔軟的漢子會對她好一輩子,卻信了那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金公子一片謊言。
“情愛使人傻,這可是你說的。”商海若端杯飲茶,笑看著她說。
蕭南屏斜了商海若一眼,便轉頭對風月直言道:“這位金公子非是你的良人,他應是我的敵人派來算計我的。你別犯傻了,爲這種人癡傻,不值得。”
“什麼?你說金公子全是騙我的?這怎麼可能!”風月不願意相信的猛搖著頭,她和所有女子都一樣,渴望尋到一個能與自己兩情相悅的男人,也憧憬那月下花前的美麗愛情。
所以她當初纔會說下那句,誰能陪她月下花前,她便送誰一世風月無邊。
可如今,卻有人告訴她,她以爲能陪她月下花前的人,其實從一開始就是居心不良刻意接近她意圖欺騙她爲刀刃的壞人。
這讓她如何能接受這樣殘酷的事實?她又該怎樣去面對如此愚不可及的自己?
蕭南屏伸手點暈了風月,她也不忍心風月爲這樣一個男人瘋掉。
只希望風月以後能擦亮眼睛,千萬不要看人只看表面,選來選去選一個非良人的壞蛋。
“主子,不好了,威王殿下要火燒舞醉坊啦!”麒麟風風火火氣喘吁吁的跑來,砰的撞開門,跑進來一把拉起她家主子,就急急忙忙的向外跑,邊跑還邊咋咋呼呼道:“主子,你可要快點去阻止,晚了,威王殿下可就要潑油點火啦!”
商海若淡定的喝完那杯茶,這才慢悠悠起身,把風月抱到旁邊的美人榻上躺好。
之後,她整理下衣服,拿起桌上摺扇,一路輕搖著,緩步從容的出了門。
啪嗒!房門在她背後關閉上。
今夜,風月正好,花香襲人。
良辰美景,卻無人賞,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