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站著，記憶又回到了高高城牆的下方。面前一臉傲氣的少年說，“你不要就算了。”少年扯過他的手，把手裡的東西硬塞給他。

一個紙團。被揉地緊緊的，極不起眼。小月拿了它好奇的看。

在一旁地娘突然大變臉色，“月兒，這東西哪來的？！”

他不知所措的搖頭。

娘說，“乖月兒，這東西不能留。找個地方丟了它。”

丟了它。

他帶著那張紙。丟完了，飛快地跑開。

他明明記得他把它塞在石縫裡了。

現在，它回來了。卻是在經過那麼多年之後，經過別人的手，諷刺的出現在他面前。

上面摺痕依舊。一面用墨寫著“殺”，另一面用硃砂寫得，

那是——“逃”

可笑。他們的命運從頭到尾竟被一張紙戲弄著。他，爹孃，所有人。包括柳殘風。

這紙一定是柳殘風撿回去的吧。柳殘風說如果他阻止，事實上他已經阻止了。只是他遇到了他，所以沒有成功。

柳殘風爲什麼會把它遞迴給他？

他是在說明他恨他麼？他是該恨他的——

恨他的無知，遲鈍和無情……柳殘風總說自己是壞人。

壞人，是沒有那麼溫暖大笑容的。壞人不可能救他，壞人不可能認打認罵，壞人哪會管他的死活……壞人是不會爲好人冒死的。

小月忽然發現自己好想去見他。好想好想見。可，他怕被指責。他怕被柳殘風討厭。

淚水涼涼的。想起那一天自己對柳殘風說出‘我只是不喜歡你’時，他臉上挫灰的表情。小月就想罵自己傻。

“小月，”山水安慰他，“如果真後悔的話，就去見他吧。”

“這是他說的？”他的本意？

“我是說，既然你想去那就去吧。”

想去就可以去麼。

他抹了淚水，悶著鼻子，一雙眼通紅著，暗笑。

真的可以想去就去嗎？

現在纔去是不是有點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