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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心中的願望

“程遠,程遠。”熟悉的聲音,是胡鵬飛醫生。

“唔!哈哈......”我清醒過來,看來自己又成功的進行了時間跳躍,竟放肆的大笑起來。

“你沒事吧?我看你的樣子有點兒奇怪。”胡醫生擔心的問道。

我自言自語的說道,“我又......回來了?”

“程遠?你沒事吧?”他可能在想,我是不是瘋了。

我沉默片刻。

“醫生,我有事要告訴你......還有事想問您......”

我將這是第四次的週一的事情,以及必要的事情告訴了他。

他背對著我,一語皆無。

“胡醫生?真的是小靜消除了我的記憶嗎?”

沉默......

我向前一大步,“請告訴我!”

他轉過身,遺憾的對我說,“嗯,這是真的......”

我聽罷頗爲驚訝,不理解小靜當時的做法,“怎麼會......爲什麼啊......不,她是怎麼做到的,真的可以消除他人的記憶嗎?”

胡醫生似乎不願面對我,便走開了,說:“能啊......因爲我的專業就是有關大腦和記憶的。我曾經研究過這些,用某個方法就可以消除記憶,雖然並不完善。”

“是您將消除記憶的方法告訴了小靜?”我詫異的問道。

“不,我說的不夠準確......消除你記憶的......同時也是我。”

我聽罷,心裡頓時受到了強烈的震驚,“啊?那個......是小靜和你......兩個人清除的?”

“是的,這是她的心願......她希望我消除你的記憶......所以7年前,我才消除了你的記憶......”

我陷入沉默。

“爲什麼小靜要拜託您這麼做?”我死死的盯著他,問道。

他爲了躲避我那嚇人的眼神,轉過身,說道:“這個嘛......”

“難道說......是爲了我?”我插嘴道。

他沉默了片刻,“是的,小靜她......”

......

胡鵬飛的回憶。

一所不知名的建築物內,燈光昏暗,走廊裡站著胡醫生和陳小靜。

胡醫生:“爲什麼你要拜託這種事?”

小靜:“我希望程遠能忘了我。因爲想起來......肯定會讓他痛苦的。”小靜側過身,向前走了幾步。

胡醫生:“小靜,你這樣不會寂寞嗎?”

小靜:“我......很快就要離開了......所以,寂寞與否,都和我無關......”

胡醫生:“當然有關啊。現在在這裡的你,不寂寞嗎?”

沉默......

胡醫生:“小靜......告訴我你真正的心情吧......”胡醫生淡淡的說道。

小靜還是沉默著,轉回身走了幾步。

小靜:“我很寂寞......其實......我很寂寞......我不希望他忘記我......不管是第一次相遇......還是一起看星星的事......還有我們......在一起的事......我都不想讓他忘掉。”她眼圈發紅, 顫抖著聲音說道。

胡醫生:“那......”胡醫生向前走了兩步。

小靜:“可是......我希望程遠能過上幸福的人生!去新家,去最好的大學上學,交很多很多朋友!春天去賞花,夏天去看海,秋天吃很多很多美食,冬天去堆雪人......和朋友們一起吃火鍋,說著‘好冷啊’‘但是屋子裡好暖和’......天快黑了,就去家裡偷偷拿蠟燭來......接著就那樣睡著了,然後被媽媽罵......我希望......他能過上這樣的生活。” 小靜轉過身,面向胡醫生滿懷憧憬的碎碎念道。

胡醫生:“冬天......吃火鍋嗎?聽起來很開心......”

小靜:“嘻嘻......是啊!”小靜笑著說道。

胡醫生思索了片刻。

胡醫生:“我知道了......我會去消除程遠的記憶。”

小靜:“拜託您了。”

......

從回憶回到現實。

我聽罷胡醫生的敘述,低著頭沉默不語。

“小靜......”我低聲念著她的名字,心似撕裂般的疼。

“程遠,抱歉......現在纔將這件事告訴你。可是......我希望你能靠自己回憶起這些事,不管是小靜,還是曾經的往事......希望你今後也能像這樣想起記憶......”

“是因爲......您消除了我的記憶嗎......”

胡醫生突然大聲辯解道:“不!並不是。這是因爲......”

他沉默了片刻,接著說道:“程遠,我和你一樣。我在7年前失去了記憶。”

我聽後大吃一驚!將信將疑的問道“您也......失憶了?”

“是啊......”他點了點頭,“但是,我現在全部回想起來了......所以,我希望和我一樣的遭遇的你也能通過自己的力量,取回記憶。”

我沉默了片刻,終於還是說了出來。

“醫生,您爲什麼會失憶?”

他猶豫了一下,“這個......我下次再告訴你。”

“好吧。胡醫生,我能拜託你一件事嗎?”我走到他面前,“你能給我看看右手腕嗎?”

胡醫生一愣,“嗯?可以啊。”說著,他擼起袖口。

我掃了一眼,並沒有燒傷的痕跡。心中暗想:不是他!

“謝謝您。”我謝道。

“然後呢?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接下來?”

“哦,你還要去找鍾林科長嗎?”

我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這個......我不清楚。上一次,直到最後我也只是在依賴楊於勝......這次......這次我決定自己考慮對策。”

我走到他面前,“那個......醫生!小靜她......死去的理由是......”話說一半,我想了想,說:“不,還是算了。我要自己想起來,對吧?”

“嗯。”胡醫生笑著點了點頭。

“謝謝您告訴我小靜的事!我先走了。”

我轉身離開,二人揮手告別。

看著我遠去的背影,胡鵬飛自言自語道:“我說的太多了嗎......”

......

胡鵬飛的回憶。

還是剛纔的場景,一所不知名的建築物內,燈光昏暗,走廊裡站著胡醫生和陳小靜。

小靜:“拜託您了。”

胡醫生:“嗯,交給我吧。既然要做,這一定會好好完成。”

沉默......

小靜:“醫生......抱歉。”

胡醫生:“怎麼?”

小靜:“剛纔我說的都是謊話......我說的這些全部都不是爲了程遠......”小靜說著,痛徹心扉,掩面而泣。

小靜:“而是......爲了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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