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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真相的模樣

院長大吃一驚!從椅子上猛的站了起來,驚訝的問道:“你、你是誰?”

“您知道一種叫千宵草的花嗎?”我問道。

“你到底是誰?”

“請回答我這個問題!千宵草幾年會綻放一次?”

院長詫異的回答道:“幾年......7年吧。到底怎麼回事?”他氣憤的問道。

“很遺憾,回答錯誤。千宵草是11年綻放一次!”

“啊?11年?”他吃了一驚,之後馬上平靜了下來,對我說道:“不,就是7年,而且你也太沒有禮貌了,我要叫保安了!”

我向後退了幾步,以免給他造成不必要的壓力,“鞠院長,很抱歉我突然做出這種失禮的事。但,您有意見就去和我的朋友抱怨吧。”

“朋友?”

“先不提這個了,我是史程遠。”

“史程遠?”他疑惑道。

“是的,我會爲我的失禮道歉的,請再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問道:“鞠院長,您想進行時間跳躍......回到過去嗎?”

他聽完我的問題,顯然是吃了一驚,“等等......你怎麼會知道......難道你是間諜之類的......”他猜測著我的真實身份,“不......這個都無所謂,你能讓我......回到過去嗎?”

“您想回到過去嗎?”我反問道。

他繞過辦公桌,走到我面前,情緒異常激動的說道:“當、當然!當然!我想回去!想回去!”

“那請您回答我幾個問題。”

“問題?”他從我的面前走開了,思索了片刻,“不,等等......稍等一下。你說你叫史程遠,你的目的是什麼?先說這個,之後我纔會回答你的問題。”

“不要緊的,我不會問您醫院研究方面的問題。只是想知道您對我接下來要問的內容瞭解多少。”

他轉過身,用懷疑的目光盯著我,“你到底知道多少......不,算了,你說吧。”

“那我問了。”我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緒,問道:“您年輕的時候......25歲左右,喝過時間跳躍的藥嗎?”

“藥?不,我不知道......什麼藥?”他回答道。

“下一個問題,您知道千宵草,也就是秋曇竹這種花嗎?”

“這個我知道。”

“那您知道秋曇竹有一種11年綻放一次的特別品種嗎?”

“頭一次聽說。”

“真的?”

“真的,這種事我不會說謊。”

我轉過身,猶豫了一下,“是嗎......那......院長......”轉回身,說道:“您是無法回到過去的。”

他大吃一驚,“啊?”

“鞠院長,您是不可能回到過去的。”我遺憾的說道。

他突然大笑起來,“哈哈哈,這是什麼鬼把戲?是我太蠢,不該當回事......你好像確實知道些什麼,不過等之後再問清楚就好。”他面目猙獰的對我恐嚇道:“我這就叫保安來,你在這兒等著。”說著,他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

“院長......您已經無法回到唐韻身邊了!”

他吃了一驚!慢慢的放下了話筒,驚訝的問我:“你怎麼知道唐韻的事?”

“不只是唐韻,你父親的事、LMD的事、時間跳躍研究的事,我也都知道!所以才這麼對您說!”

院長轉過身,不耐煩的說:“我沒問這些!我是問你爲什麼會知道唐韻的事!”

“這是因爲......我......”我考慮了片刻,大聲說道:“我在這幾天時間跳躍了很多次!”

“什麼......”院長驚得退到了辦公桌的邊緣。

“在之前的世界中,我與鍾林科長和您交談,兩位和我說了很多。因此......時間跳躍很多次後,我瞭解了您的時間安排,利用這一點,我趁您不在時潛入了這個房間......看了您的日記,也因此得知了唐韻的事......”

他在房間裡踱來踱去,思考著我的話的真實性,“日記......不......難道你真的......我說了什麼?”

“嗯?”

“你和我談過吧,當時我說了什麼!”他焦急的問道。

“呃......讓我告訴您有關時間跳躍的事......”

他走到我面前,問道:“只有這樣?”

“還有......醫院將資金花在時間跳躍的研究上......所以沒有辦法花錢研究LMD的治療......”

院長陷入了沉默。

我接著說道:“之後一直讓我告訴您時間跳躍的事......您看起來很困擾,很急迫......”

“還有呢?”他稍顯激動的問道。

我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呃......”我想了想,說:“對了!還有,說明天會有好事發生......”

聽我說完,院長的表情顯得很出乎意料,激動的說道:“你......真的跳躍了時間?”

“嗯。”

“你是怎麼做到的?”他焦急的問道。“日記......是嗎,是胡鵬飛乾的!”他已經猜出了答案。“不,這已經無所謂了......史程遠,讓我回到過去......拜託了。”他對我近乎乞求道。

“所以說,這個是......”

“拜託你了......”他用真誠的目光看著我,“對了,你的要求是什麼?你對我有所求吧?”

“就是......找到治療LMD的方法。”

院長爽快的答應了,“好!我答應你!還有別的嗎?”

“還有公開之前醫院所做的非法器官移植的違法行爲,併爲此謝罪。”

“好,我保證!只要讓我回到過去,我立刻會扳倒我的父親,讓醫院走上正路。然後傾注我的一切,研究LMD的治療。等再過兩三年,一定已經發現了LMD的療法了......這樣如何,拜託了。” 他說的極其誠懇。“所以......拜託......拜託你了......”

我轉過身,不願面對這樣的場景,“就算你拜託我也......”我想了想,轉回身對他說:“對了!唐韻也是LMD患者吧,您回到過去,之後打算怎麼辦?能治好她的LMD嗎?”

他轉過身,沉默了片刻,喃喃的說道:“你說你......看了日記吧。”

“嗯。”

“那本日記,是在唐韻的提議下,我們兩個人一起寫的。不過我寫的太少,經常被她罵......”他轉回身,“不過,最後那一本......那是唐韻一個人寫的。你覺得她爲什麼要用所剩不多的寶貴時間,寫下了那本日記?”

“是希望您能看到?”我猜測道。

“答對了一半......她寫那本日記,是爲了讓我大吃一驚......知道她寫了這些,我一定會吃驚,一定會開心......她寫那本日記......只是爲此而已,她就是這種人。當初第一次讀到那本日記時,我確實大吃一驚。我想,原來唐韻還寫了這種東西......還有,她提到的交給我父親的信,內容到底是什麼......”他轉回身,眼圈溼潤,“但我父親並沒有把信給我......被他扔掉了。你認爲她寫那封信的時候,會是怎樣的心情?那封拜託我父親在她死後,交到我手上的信......”他又轉過身去,“想到這些,我就......”他偷偷的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我低頭不語。

他轉回身,乞求道:“拜託了!我只是想知道唐韻想要傳達給我什麼。我只是想和她一起度過最後的時光......只要能和她一起度過最後一刻......我就滿足了。我不打算爲了自己的任性,擅自改變人的生死......改變過去。之後的事情也全都會按照你說的做......”他抓住我的手,“拜託......請相信我。”

我輕輕掙脫開他的手,“鞠院長......對不起,這是做不到的......”

“爲什麼?我知道我的請求很過分,可是......拜託你了。”

“院長,您聽我說......我不是不想做,而是做不到......剛剛我也對您說了,您是無法回到過去的!”

“這不是爲了讓我答應你而撒的謊嗎?告訴我真話吧......其實是能辦到的吧?拜託了......”

我沉默了片刻,說道:“院長......您曾經這樣對我說過,說您不會對我說謊。”

“我......爲什麼會?”

“我7年前曾經在這家醫院......當時,身患LMD的名叫陳小靜的女孩將心臟移植給了我,我現在才能站在這裡。”

院長聽罷,吃了一驚!

“是嗎......你是7年前事故那天的......怪不得我覺得聽過你的名字。”

“是的,我想院長是因爲......我與您處境相似,才答應不會對我說謊。院長所說的一切,也確實沒有謊言。”

院長再一次陷入沉默。

“所以......就像您所做的那樣,我也不會對您說謊......鞠院長,我可以對唐韻......不,對陳小靜發誓!您是無法回到過去的。”我向他發誓道。

“呵......呵呵......哈哈哈......是嗎......之前我所作的一切,都毫無意義!太悽慘了!這幾年我究竟是爲了什麼!呵呵......連笑話都算不上!我就是爲了這樣的結局,才......可惡!”他揮拳重重的擊在了身旁的辦公桌上。“可惡......呵呵......已經無所謂了......”

“那個......”我想要過去安慰他。

“拜託......讓我一個人靜靜......”他低著頭低聲的說道。

“可是......”

他慢慢的擡起頭,問我:“還有什麼事?”

我只是默默的看著他,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哦,對了......我會按你說的那樣,公佈醫院之前所有的不正當行爲,並且自首。對LMD也會傾盡全力......這下行了吧?還有什麼事?”

“沒有了......”我低聲答道。

“是嗎......”他轉過身,“那已經沒事了吧,讓我一個人靜靜......”

“嗯......”

我想對他說點什麼,但是又無話可說,最後還是轉身離開了......

院長:“唐韻......那個時候,我爲什麼......”

......

院長的病房,他獨自一人望著窗外發呆。

門外走進一位老者。

院長父親:“你要這樣多久?”他頗爲氣憤的問道。

院長:“爸?” 院長轉過身,應了一聲。

院長父親:“術後觀察也快要結束了,你在這間病房也住不了多久了。等你回家之後,也想這樣一整天發呆嗎?”

院長:“可我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他無奈的回答道。

院長父親:“我告訴你心臟提供者的消息,可不是爲了讓你這個樣子。”院長父親走到兒子的面前,惱火的訓教道。

院長父親:“那個女孩......是叫唐韻吧,我聽說她希望你成爲醫生。”

院長:“這......”

院長父親:“或者說,死去的人說的話你已經不在意了嗎?”

院長:“不用這麼說吧......”

院長父親:“不是嗎?”

院長:“知道了,我會......我會成爲醫生的。”他低著頭,說道。

院長父親:“是嗎......那你可得拼命唸書了。”說罷,院長父親面無表情的離開了病房。

院長:“我知道......”

......

院長辦公室內,院長父親神采奕奕的坐在辦公桌後面的椅子上,對面站著的是他的兒子,鞠秋水。

院長父親:“你考上了啊。”他興奮的對兒子說道。

院長:“嗯。”

院長父親:“怎麼,看你好像不太高興?”院長父親一皺眉,不滿意的問道。

院長:“沒......我很高興啊。”

院長父親:“你還在介意那個護士嗎?”

院長:“這個......”他被問得啞口無言。

院長:“歸根結底,爸,你爲什麼要阻止我見那個護士?而且開除了她......我只是想打聽一下唐韻的事啊。”

院長父親:“你!你還要執著於她多久?”院長父親拍案而起,氣憤的喝道。

院長父親:“你要多想想自己的未來。”父親的態度緩和了下來。

院長:“我在想啊,只是稍微打聽一下。”他走到辦公桌前,妥協道。

院長父親:“你認爲那個女孩對護士說過什麼嗎?”院長父親嚴厲的問道。

院長父親:“沒有任何你所期待著的內容......每個人臨死前,都想要安穩的度過。”

院長:“我也沒期待什麼......”他側過身,喃喃的說道。

院長父親:“你們一起寫的日記,不是已經交給你了嗎。”

院長:“那個也是......那位護士交給我的啊。”他側過頭,看著父親,說道。

院長父親:“是我允許她交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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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長:“可你都不讓我們說幾句話......”院長悻悻的說道。

院長父親:“哼......算了。”他轉過身,看著身後的世界地圖,氣憤的說道。

院長父親:“明年開始,你也醫學生了,你可要更加勤奮的學習啊。”他督促兒子道。

院長:“不用你說我也知道......”院長還在爲唐韻的事憤憤不平。

院長:“我一定會找到LMD的療法!”他加大嗓門說道。

院長父親:“胡醫生的兒子明年和你要上同一所醫科大學。我和胡醫生是朋友,從你出生前我們就認識他。你們也好好相處吧。”他轉回身,對院長說道。

院長:“胡醫生的兒子?”

......

醫院門診樓6層走廊內,院長父親和他的兒子鞠秋水邊走邊談著。

院長父親:“學校那邊怎麼樣?”他問道。

院長:“多虧了您,我過的很順利。果然他們聽了您的名字,就改變了態度。”

院長父親:“是嗎,那就好。”

院長:“哈哈......都是因爲這個,這四年間我幾乎都沒交到朋友。”院長苦笑著說道。

院長:“雖然有胡鵬飛。”

院長父親:“明年就要開始臨牀實習了吧,要是你在醫院裡碰上我......你都明白。”他岔開話題說道。

院長:“我知道,我們只是師生關係。”院長點頭回答道。

院長:“這四年間,我一直學習醫學,總算明白了,父親有多辛苦,成爲醫生究竟意味著這什麼......現在我能理解父親爲什麼要嚴肅的對待我了......”他頗有感慨的說道。

院長父親:“是嗎,我也有些事情必須要告訴你......這是很重要的事情。你冷靜點聽我說,絕對不要告訴別人......可以嗎?”院長父親表情極爲嚴肅的說道。

院長:“嗯。”他疑惑的點頭應道。

院長父親:“其實......LMD這種病,是我們造成的。”

院長:“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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