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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孤獨一人

唐韻的病房。她躺在病牀上睡著了。

鞠秋水:“唐韻。”他悄悄的走進房間,輕聲喊了聲。

唐韻依然熟睡著,發(fā)出均勻的呼吸聲......

啊,睡了嗎......

那我把日記放在這裡了......

鞠秋水把日記本放在了病牀旁邊的櫃子上。

他回頭看了一眼唐韻躺在病牀上熟睡的模樣,會心的一笑。

再見......明天再來看你吧......

......

第二天清晨,鞠秋水又來到唐韻的病房。

鞠秋水:“唐韻......”

唐韻依然沉睡著......

還在睡啊......

我來拿日記了......

你寫了嗎......

唐韻:“嗯......”唐韻突然醒了過來。

弄得鞠秋水一時手足無措。

唐韻:“啊,秋水......早......”唐韻發(fā)現(xiàn)鞠秋水在自己身邊,向他打了聲招呼。

鞠秋水:“嗯,好久不見。”

唐韻:“嗯......抱歉,昨天我睡了一整天......”

鞠秋水:“哎呀,沒關係的,你不用在意。”

鞠秋水:“對了,我可以在這裡看日記嗎?”

唐韻:“嗯,可以啊。不過我昨天的日記內(nèi)容可能比較陰沉。”

鞠秋水:“我看看......”鞠秋水輕輕打開日記本,翻到了唐韻寫的那頁。

鞠秋水:“‘我因爲病的緣故一直很困,所以今天也睡了一整天......做的夢也全都一樣......我孤零零的站在無人的荒野上,摸黑尋找著朋友......’”鞠秋水輕聲念道。

唐韻:“嘿嘿......”唐韻難爲情的在那裡傻笑。

鞠秋水:“陰沉過頭啦!”

......

唐韻的病房。唐韻靠在牀頭做著手工,鞠秋水站在旁邊靜靜的看著她。

鞠秋水:“你在做什麼呢?”他問道。

唐韻:“哎!我剛剛也說過了吧!這是手工紙藝!我要在護士姐姐過生日的時候送給她。”

鞠秋水:“成品什麼樣?”

唐韻:“等做好你就知道了!比起這個,你要好好寫日記!”

鞠秋水:“哎!”

唐韻:“必須超過10行!”唐韻大聲的訓教道。

鞠秋水:“一個月前你寫的那篇太陰暗,我有了陰影......”

唐韻:“討厭!那個只是想嚇你一跳,纔開了個玩笑啦!我一直在思考躺著也能做到的事!而且最後不是好結局嗎!”唐韻說道。

鞠秋水:“算是吧......”

唐韻:“我最喜歡好結局了!”

唐韻:“啊!”唐韻突然尖聲叫道。

鞠秋水:“怎麼了?”把鞠秋水嚇了一跳。

唐韻:“手工紙藝的圖紙畫錯了......”

鞠秋水:“這是壞結局!”鞠秋水幸災樂禍的說道。

......

鞠秋水的病房。他正躺在病牀上休息。

唐韻走了進來。

唐韻:“秋水!”

唐韻:“呼......”唐韻長出一口氣。

鞠秋水:“沒事吧?”他關心的問道。

唐韻:“嗯......我趕著過來......就有點喘不過氣。不過......最近我都不怎麼困,沒事!”

鞠秋水:“是嗎,今天我不能離開病房......對不起。”鞠秋水臉上充滿了失望的神情。

唐韻:“要是能咻地飛到哪裡就好了。”唐韻看著窗外向往道。

唐韻:“要是長出翅膀,你想去哪裡?”她問道。

鞠秋水:“嗯,去哪裡呢......”

唐韻:“我想在雲(yún)層之上看日出!”

鞠秋水:“哦......那要是我長了翅膀,就帶你去雲(yún)層之上。”

唐韻:“怎麼帶?”唐韻走到病牀前,問道。

鞠秋水:“這個嘛......抱著你?”

唐韻:“臭不要臉!不嫌害臊嗎!”

......

鞠秋水的病房。兩人站在窗前。

唐韻:“好想去海邊啊......”

鞠秋水:“怎麼突然說這個?”鞠秋水看著唐韻,問道。

唐韻:“你去過海邊嗎?”唐韻依然望著窗外。

鞠秋水:“沒有......”

唐韻:“我很小的時候,和媽媽去過一次,好想再去一次!”

鞠秋水:“那等我們出院了就一起去。”

唐韻:“哎?”

鞠秋水:“哎什麼哎!”

唐韻:“我也想去!”

鞠秋水:“好!”

唐韻:“到時候我們也去別的地方吧!先去海邊,再去山裡,再去看江和湖,去服裝店、去咖啡廳、去吃地攤、吃自助餐......一起看煙花,一起撈河魚。對了,還要一起去照像館、一起去電影院和美術館,哦還不能喝酒......還要坐飛機去國外,看美麗的街景和世界遺產(chǎn),吃最大份的冰淇淋......”唐韻憧憬著未來的生活,期盼的目光中閃爍著對未來無限的嚮往。

鞠秋水:“這也太多了吧!”

......

鞠秋水的病房。鞠秋水一個人站在房間裡看書。

唐韻來看望他。

唐韻:“秋水......”

唐韻:“哈......哈......”唐韻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鞠秋水:“唐韻,怎麼了?”他走到唐韻面前,關心的問我。

唐韻:“嗯......我沒事......就是......爬樓梯......有點兒累......哈啊......”

鞠秋水:“下次我去找你吧!”他心疼的說道。

唐韻:“不用......我還能行。不說這個......你在看什麼呢?”

鞠秋水:“之前你不是說想開飛機嗎?我就在看執(zhí)照和就業(yè)的書。”

唐韻:“哦!”

鞠秋水:“好像不是職業(yè)飛行員,也可以開小型飛機。”

沉默......

唐韻:“我說,你有什麼想做的職業(yè)嗎?”

鞠秋水:“嗯......還是醫(yī)生吧。”他想了想,回答道。

唐韻:“因爲你爸爸是院長?”

鞠秋水:“其實是,那個......我想成爲醫(yī)生,治好,那個......你的病......”他轉(zhuǎn)過身,支支吾吾的說道。

鞠秋水:“哇!真是難爲情啊!”

唐韻:“爲什麼,我很高興啊!是哦,醫(yī)生啊!那要是我當了醫(yī)生,就治好你的病!”唐韻開心的說道。

鞠秋水:“好,就這麼說定了。”

唐韻:“嗯,約好了!”

鞠秋水:“嗯?那飛行員呢?”

......

鞠秋水的病房。他和唐韻面對面的坐著。

唐韻:“據(jù)說這裡要拆除了......”唐韻情緒低落的說道。

鞠秋水:“嗯?”

唐韻:“這座病房樓......你看,那邊要蓋新的住院樓了。”唐韻透過窗戶,指了指對面正在施工的樓房。

鞠秋水:“哦,是啊。這裡要是被拆除,就有些寂寞了。”

唐韻:“嗯......我也寂寞。”唐韻憂鬱的眼神望著窗外。

鞠秋水:“畢、畢竟......有形之物總會損毀。你看,你送我的小吉他,也不知道哪天就壞掉了......”他走到唐韻身邊,安慰道。

鞠秋水:“這個真的很不好意思......”

唐韻:“噗,啊哈哈!我又沒怪你,這樣的事我也幹過。”唐韻看到鞠秋水的表情,憋不住的笑出聲來。

鞠秋水:“哎,什麼時候?”

唐韻:“呃......這個嘛......”唐韻咬著嘴脣,想了半天。

鞠秋水:“怎麼,原來並沒有啊......”

唐韻:“有了!以前我在外頭的花壇要了一小片土地,管鄰居要了花種,種在裡頭,不過後來全都沒有了......那真是太虛無縹緲了......”

鞠秋水:“花沒有了?”

唐韻:“嗯,花壇本身用水泥填平了,就在我種花的第二天。”

鞠秋水:“真的是縹緲過頭了!倒黴到家了!”

......

舊病房樓,2層,走廊。

唐韻:“哈啊哈啊......”唐韻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她這樣的病情是不允許大範圍的走動的,但她還是趁著護士們不注意,溜了出來。

唐韻:“哈啊......”

唐韻:“呼......”她長出一口氣,終於到了!

她艱難的來到鞠秋水的病房,鞠秋水正在屋子裡發(fā)呆。

唐韻:“秋水!”她喊了一聲.

鞠秋水回過頭,看了一眼唐韻,勉強的笑了笑,之後低頭沉默不語。

唐韻:“咦,你好沒精神啊?”唐韻走到他的面前,擔心的問道。

鞠秋水:“嗯......啊,不,沒什麼......”他趕忙改口道。

唐韻:“真的沒什麼?”

鞠秋水:“不......那個......”

鞠秋水沉默了片刻。

鞠秋水:“他們要我轉(zhuǎn)移到那邊的新病房裡去......”

唐韻:“是這樣啊......”唐韻眼神中閃過了一絲失落。

鞠秋水:“不、不過沒事的!我說了,要去就和你一起去。”他堅定的對唐韻說道。

唐韻沉默不語。

唐韻:“嗯,我也希望你能留在我的身邊......我可能已經(jīng)活不久了,可是希望你......直到最後也留在我身邊。”她紅著臉,向鞠秋水表白道。

鞠秋水:“你......你在說什麼呢?我們不是約好了要一起去海邊、一起吃地攤、一起坐飛機、一起當醫(yī)生......然後......”鞠秋水聽到唐韻又開始說喪氣的話,著急了起來。

唐韻:“是啊。”

鞠秋水:“就是啊,就算過了10年、100年、1000年,也要一直......一直......”鞠秋水也紅著臉,結結巴巴的說道。

唐韻:“啊哈哈......”唐韻突然大笑起來。

唐韻:“時間長得過頭啦......”

......

舊病房樓,2二層,走廊。

唐韻:“哈啊......哈啊......”

唐韻累得喘著粗氣,從一層上到了二層。

唐韻:“還......不要緊......”

唐韻:“哈啊......”

唐韻:“呼......”

唐韻:“好了。”

她越發(fā)艱難的來到了鞠秋水的病房。

唐韻:“秋水!”她推開門。

病房內(nèi)空無一人,原先鞠秋水的病牀已經(jīng)被收拾的一乾二淨。

唐韻的腦袋“嗡”的一聲,整個人傻在了原地......

唐韻:“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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