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一的早上,溫暖的陽光灑在路面上,陣陣微風揚起的不只是林蔭道上樹木的枝葉,還有少女的裙角與黑色的長卷發。
“早上好!鈴奈!”背後傳來了元氣滿點的招呼聲,接著黑髮的少女被人從身後抱住了肩膀。
回頭看到扎著雙馬尾的同班同學,黑髮的少女、北條鈴奈笑了,“早安,山岸同學。”
“‘山岸同學’!?應該是‘真由美’吧!!”故意大驚小怪的驚呼上兩聲,真由美用力捏住鈴奈的臉頰眨眼笑道。
“對、對互起……”“這種時候不要道歉啦!!”鈴奈老實的道歉,結果換來真由美更大聲的糾正,接著兩人又是一陣玩鬧。
“鈴奈你是才轉學過來沒幾天是沒錯,不過你差不多也該習慣在並盛的生活了吧?”和鈴奈鬧夠了的真由美與鈴奈一起走在林蔭道上,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嘆了一聲,“不過你還真是辛苦啊!因爲爸媽的緣故不得不在這種微妙的時期轉學,尤其我們還是三年級的。”
“不要緊的,”鈴奈笑了一下,“我習慣因爲爸爸媽媽的原因而轉學了,所以沒問題的。”
“哦哦~!真是堅強的小姐啊~”朝鈴奈擠眉弄眼的真由美用色大叔的口吻道。
“呼~”被真由美的表情逗得笑出聲來,鈴奈顫聲道:“嘛……我最唯一可以稱得上是的優點就是適應力了。”
“呵呵~不要那麼謙虛~不要那麼謙虛~適應力可是很不錯的優點喔!”真由美說著,擡腕向手錶看去。看到分針比預料中走快了兩格,真由美不由得慘叫一聲:“啊!糟了!”
雙手“啪”的一聲合十,真由美用力閉眼,“對不起!鈴奈!社團的晨練快遲到了!我先走了!”
“嗯,待會兒見啊!真由美。”“待會兒見!”
鈴奈微笑著朝真由美作別,真由美亦回頭對鈴奈用力揮手。
目送完真由美離開,鈴奈一個人漫步在林蔭道上。
父親是生性自由的自由職業者,母親是性格散漫總愛拖稿的小說家,北條家一家三口總是在北條爸爸“去下一個地方尋找能燃起我激情的職業吧!!”,以及北條媽媽“我要靈感我要靈感我要靈感換個地方給我靈感吧啊啊啊!!”的叫喊聲中決定搬家,並且所有搬家事宜都會在北條爸爸與北條媽媽平時釋放不出來、只有在和搬家扯上關係時纔會爆發出的超人類的行動力下被搞定。
這一次,普通至極的少女、十六歲的北條鈴奈轉學到的是和平小鎮並盛町的並盛中學。
被翠綠所環繞的並中不是很大,軟硬件設施也不算齊全完美,教師陣容更是和“豪華”二字沾不上邊;但這些並不妨礙鈴奈喜歡這所學校。原因無他:並中每一個學生的臉上幾乎都有笑容。雖然在並中學生之間的吵鬧、打架和亂鬥並不少見,不過基本上來說,並中給人的是安穩的印象。男生、女生,運動部、文藝部、歸家部,只要是在並中的範圍內,所有的地方都會有學生們的笑聲與笑靨。就連在三年級這種微妙時期剛轉學來的鈴奈也沒有受到同學排斥,反而交上了真由美這樣的朋友。
鈴奈打從心底高興自己能進入這樣一所洋溢著讓人覺得溫暖安寧的氣氛的學校。光是想到現在是走在上學的路上,鈴奈就會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
(第三節是什麼課呢?)回憶著課程表上的內容,鈴奈獨自一人走著,周圍沒有其他的人影。這條林蔭道經過的人原本就不多,其中泰半還是並中的學生。早上的這個時間並盛中學的社團晨練已經開始,對於沒有加入社團的學生來說,這個時間到校又還太早。像鈴奈一樣迫不及待想早點到學校去而特地早起的學生算是異類中的異類。
(啊……好像是數學呢。)鈴奈想著,視線隨意地掃過了林蔭道旁的高大樹木。
時間是夏末,地點是並盛中學前的林蔭道,熱風拂起了鈴奈制服的裙角。一切都很平常。
——除了那個坐在林蔭道旁樹木枝椏上的小嬰兒以外。
(小、小嬰兒……!?)鈴奈被自己腦內蹦出的想法嚇了一跳。
停下腳步,鈴奈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看錯了吧……?一定是我看錯了……嗯,沒錯的,是我看錯了。小嬰兒怎麼可能會在那種地方呢?還穿著黑色的西服,戴著黑色的帽子什麼的……是因爲搬家有些累的緣故嗎……?)
鈴奈再一次轉頭,這次是有意的看向那棵之前看到有小嬰兒坐著的大樹。
——樹木的枝椏上除了樹葉,空無一物。
(果然是我看錯了啊。也是,怎麼可能會有小嬰兒作電影裡黑手黨的打扮,然後坐在樹上呢?根本不可能啊。)放心的輕呼一口氣,鈴奈搖搖頭甩掉了多餘的思緒,將視線轉回了道路的正前方。
“喂,你,要不要做黑手黨的BOSS呢?”
身著黑色西服,頭戴黑色帽子,帽子上還有大概是變色龍的爬行類,鈴奈以爲是幻覺的小嬰兒就這麼穩穩當當的站在鈴奈的面前。
“……”腦袋裡的思考齒輪被不知名的東西卡住,鈴奈啞然。
“很好,不說話就是默認了,”胖胖的臉頰上帶著嬰兒特有的粉嫩,小嬰兒上前了兩步,帽子上翠綠色的變色龍躍入小嬰兒的手中,逐漸變化成了□□。而□□的準星正是對準了鈴奈的腦袋,“還是你要拒絕?”
“……”鈴奈再度開始運作的大腦作出瞭如下判斷,“整人秀……?”
上前一步蹲下了身,鈴奈笑看著眼前有著圓滾滾、亮晶晶眼睛,軟綿綿臉頰、五短四肢的小嬰兒,忍不住伸手想要撫摸小嬰兒的頭頂,“小弟弟,這是整人秀吧?”
“是不是整人秀要不要試一下呢?”小嬰兒手中的槍往旁邊一指,槍擊聲中,鈴奈腳旁的路面上出現了和飲料瓶蓋差不多大小的洞。
硝煙味刺激著嗅覺,鈴奈臉上血色盡褪,手也僵硬的伸在空中。
“Ciao,我是里包恩,從意大利來的殺手,目前的職業是家庭教師,”穿著筆挺的西服,領帶打得完美,掛著黃色的奶嘴的小嬰兒一邊自我介紹著,一邊伸出手握住了鈴奈的手指。
“請多指教啊,新的BOSS。”
午休時間,經過一早上的疲勞轟炸和催眠攻擊、有些疲憊的鈴奈剛想約真由美一起到天臺上吃便當,便聽到同班的男生喊道:“北條,有人找!”
“啊,是的,謝謝。”雖然對剛轉學來的自己有其他班的人來找的事感到有些摸不著頭腦,鈴奈還是向班上的男生道過謝,快步走向教室門口。
“呀,你好。”“哼!”
門口站著的是兩個鈴奈完全不認識的少年。其中一個少年頂著顯眼的銀灰色頭髮,身上掛著大堆的金屬製飾品、表情兇惡的別過頭冷哼。另一個看上去相對普通的黑髮箭豬頭少年則與讓人懷疑是不良集團成員的痞氣少年完全相反,以爽朗燦爛到讓人覺得刺眼的笑容對鈴奈打招呼。
(我認識這兩個人嗎……?)看著兩個比自己還高的少年,鈴奈努力的進行著回憶。注意到四周衆人異樣的眼光與竊竊私語,鈴奈對衆人的反應過度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爲什麼大家都看過來了?這個學校外找那麼少見嗎?)
徒勞的迷茫也沒有用,鈴奈決定不管怎樣還是先問清兩個少年找自己的理由,“請問……你們找我有事嗎?”
“小鬼要我們來接你。”爽朗的箭豬頭少年有點不好意思的笑道。
“小鬼?”
“就是里包恩先生!真煩人,爲什麼要我們來帶這女人過去啊?嘖!”不耐煩的彈了彈舌,痞氣的少年強硬的拉過了鈴奈的手臂,“總而言之跟著我們走就是了!”
“哎、哎?等、等一下……”被痞氣的少年粗暴的拉得小跑起來,鈴奈在衆人異樣的視線中被迅速帶離了三年級的走廊。
(里包恩……)這個名字讓鈴奈想起了早上遇見的那個不可思議的小嬰兒。清晰又有條理的話語,與大人語氣完全迥異的亂來的行動,謎一樣出現,謎一樣從呆住的鈴奈面前離開、或許是“黑手黨”的小嬰兒。
陽光透過大片棉花糖似的雲朵,暖洋洋的照射在走廊上,教學樓外的樹木因風的吹拂不時發出細碎的沙沙聲。鈴奈忍不住在心中嘆息:這是一個多麼十分適合在天臺吃便當的日子啊。
“喲,山本。”“呀,村上前輩、池田前輩。”走在走廊上,箭豬頭的少年不斷的被人搭話,而箭豬頭的少年也不見外,爽朗度滿點的迴應著每一個朝自己打招呼的人。
“是獄寺君!”“啊啊!本人比傳聞中的還帥呢!”“好酷!不愧是歸國子女!”面對快速走過的痞氣少年,女生們各自圍成一團的議論著,小聲的尖叫此起彼伏。除了焦躁以外沒有其他表情,痞氣少年身上的飾品因少年大幅度的動作而叮鐺作響。以眼角掃過周圍的人,眉頭緊皺的痞氣少年全身上下散發出一種“不要和我打招呼,不要靠近我”的氣息。
(真是鮮明的對比……)輕嘆了口氣,鈴奈快步跟上了痞氣少年的腳步。
下樓穿過中庭,鈴奈被帶著走進了體育館。午休時間,體育館裡完全沒有人的氣息。也不理會鈴奈“是不是弄錯了?”的問題,痞氣的少年像是早已認定了路線,拉著鈴奈就向體育館舞臺左方的牆壁走去。
一拳錘向只有消火栓在的牆壁,痞氣的少年高聲喊道:“里包恩先生,你說的人我們帶來了!”
伴著轟轟轟的機械音,整面牆壁像門一樣開啓;一間頗大的會議室出現在了三人的眼前。從會議室內飄出的紅茶香混合著迷人的花香被溫熱的風吹向鈴奈,鈴奈緩緩睜大了眼。
大扇的落地窗使整個會議室十分明亮,會議室中央充滿現代感的玻璃茶幾與茶幾上看起來十分貴重昂貴的古董花瓶顯示著這裡主人奇異的品位。坐在寬大氣派的皮製沙發上,身穿黑色西服,掛著黃色奶嘴的小嬰兒正端著白瓷杯淺啜——那是早上自說自話後走掉的里包恩。
“好慢啊。紅茶都快冷掉了。”
“哈哈,小鬼生氣了嗎?因爲三年級的教室比較高,所有來得有些遲呢。”箭豬頭的少年帶著目瞪口呆的鈴奈走入會議室,並將原本該是牆壁的“門”給關上。
“那些事怎麼都好!里包恩先生,現在可以告訴我十代目的下落了吧!?”痞氣的少年焦急的喊著,推開了愣在門口的鈴奈。
純黑的大眼看向因痞氣少年粗暴的動作而向後踉蹌了幾步、差點跌倒的鈴奈,里包恩一言不發的放下了茶杯站起身,電光火石間以一記飛踢踢中了痞氣少年的小腹,“獄寺,你真是個笨蛋啊。”
“噗——!!咳、咳咳……!!”漂亮的臉瞬間扭曲,被踢倒在地的痞氣少年痛苦的咳嗽起來。
伸出嬰兒肥的小手,里包恩彎下腰拉起了鈴奈。將鈴奈帶到沙發上坐下后里包恩也坐回了原位。
“謝、謝謝……?”看著章魚頭的痞氣少年像要把內臟都吐出來那樣猛咳著,頭腦中一片混亂的鈴奈一開口卻吐出了連自己都沒想到的話語。
翹起嘴角,里包恩似乎很愉快的看向鈴奈,“不用客氣。”
“裡、里包恩先生……咳……”章魚頭少年捂著自己被踹的肚子,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獄寺,你忘記了嗎?無論是什麼狀況下,一流的黑手黨都應該溫柔的對待女性。”里包恩說著,將剛泡好的紅茶倒在另一個白瓷杯裡遞給了鈴奈。
“謝謝……”無意識的道著謝,鈴奈接過杯子下意識抿了一口裡包恩泡的紅茶,旋即詫異的脫口而出:“好喝……”
“因爲這是爲了你而泡的紅茶。”
“爲了……我?”鈴奈不解的側頭看向里包恩。
“嗯,”用嬰兒特有的鼻音“嗯”了一聲,里包恩啜了口紅茶道:“我個人比較喜歡喝黑咖啡。但那個對女士來說太過刺激了。”圓而黑的眼睛看上去純粹無比,和平且紳士的對話讓鈴奈難以想象剛剛極度暴力的把比自己還高上幾公分的少年踢倒在地的會是眼前的小嬰兒。
“獄寺,這次是你的不對哦。”箭豬頭的少年露齒一笑,悠閒的坐到了鈴奈對面的沙發上。“小鬼說的話是對的,這次我會站在小鬼那邊。”
“誰管你站在哪邊啊,棒球笨蛋!!”不滿的朝箭豬頭少年怒吼,被叫作獄寺的少年咬牙切齒的樣子在鈴奈眼裡就像豎起全身的毛與尾巴威脅對手的貓咪。
(好……)
(好可愛啊……)鈴奈周身的氣氛愈來愈輕盈柔軟,甚至還帶上了一朵朵的小花。
“鈴奈,”
被身旁的里包恩喚回了飄遠的思緒,鈴奈有些結結巴巴,“是、是……?”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意大利歷史悠久的黑手黨——彭格列家族的BOSS了,那兩個人、獄寺隼人和山本武就是你的家族成員一號和二號,嘛,你要叫他們下僕一號、二號也沒關係。”里包恩以稚嫩的童音輕鬆地說著,同時嬰兒肥的小臉上還浮現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什麼!?”“唉?”無論是還想與箭豬頭的山本武爭執到底的獄寺隼人,還是爽朗笑著接受著獄寺隼人口無遮攔的山本武此時都僵住了。
(意大利……黑手黨……彭格列……)腦內畫面從羅馬的鬥獸場到身穿黑衣、頭戴黑帽,手上拿著機關槍掃射的黑手黨,再到以白葡萄酒燴制的蛤蜊意大利麪,鈴奈在接近半分鐘後才發出了顯得十分愚蠢的聲音:“……哈……?”
“彭格列的十代首領就只有十代目一個人!即便是里包恩先生,膽敢以其他人代替十代目成爲彭格列十代首領也必須被除掉!!”話音未落,獄寺手中已多出許多黃色炸彈,眼看就要扔出。
“小鬼,這種玩笑可一點也不好笑啊。”山本皺眉苦笑了一下,雖不像獄寺那樣殺氣外露,但山本身上所散發出的可怕壓迫感同樣讓鈴奈背後一涼。
放下杯子,再一次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腳踢上獄寺的小腹、讓獄寺癱倒在地,里包恩好整以暇的落到了滿是獄寺掉落的炸彈的地上。“誰說鈴奈要代替阿綱了?”
“唔、咳咳……那、那是怎麼回事?里包恩先生?”獄寺鐵青著臉,顯然被裡包恩的兩記飛踢傷得不輕。
“小鬼?”山本疑惑地看向又坐回到鈴奈身旁的里包恩。
“你們應該察覺到了吧?”里包恩不緊不慢的說著,重新坐回鈴奈身邊,“現在我們所處世界的空間處於非常混亂的狀態。”
“……”“……”
鈴奈迷茫的看向獄寺與山本,卻意外的看到了兩人若有所思的默認神情。
“老實說,在這種情況下連我都不知道今後會發生什麼。”沙發上的里包恩露出了難得的嚴肅表情,“阿綱也是因爲知道了這一點,所以爲了家族去尋找新的助力了。”
“十代目……去尋找助力了?”獄寺捂著自己的肚子,忍著痛從地上爬了起來,“那爲什麼還……”
慢條斯理的爲自己續了杯茶,里包恩才繼續道:“獄寺,你忘了我們身處的狀況了嗎?強敵環繞的情況下,彭格列不能一天沒有BOSS。”
捂著肚子的手放下,獄寺一拳捶在了牆壁上。“那也不該隨便就去找一個素未謀面、毫無關係的普通人來做BOSS吧!!”
牆壁表面掉下了細小的水泥碎片,原本雪白光潔的牆壁微微凹陷了下去。
“我也認爲獄寺說的沒錯,”山本比獄寺平靜不少,但也蹙眉而笑,“小鬼,新的BOSS的事就算了吧?”
“不行。”里包恩回答的斬釘截鐵。
“爲什麼!?”獄寺既驚又怒,戴著數枚不知什麼材質的指環的手指向鈴奈,“就算一定要代理BOSS,那找家族裡的人就好了吧!?”
“現在空間混亂,家族裡的成員是敵是友也很難分清;外部協力人員又不好參與家族內部的事物,所以我認爲鈴奈是很理想的人選——”
“……我不認同……!我不會認同的!!”獄寺低頭,大聲的打斷了里包恩的話,“里包恩先生也好,跳馬迪諾也好,代理BOSS爲什麼偏偏要選一個看上去就這麼無能的女人!?”
“……”
看著不說話的里包恩,獄寺右手握拳朝里包恩和鈴奈吼道:“與其這樣……還不如我來代替十代目守護整個家族!!!”
“……真是拿你沒有辦法,”里包恩嘆了口氣,“那麼你們決鬥吧。”
“決、決鬥……!?”面無血色的鈴奈“唰”地一聲站起了身。
仰頭看向鈴奈,里包恩像沒事的人一樣微笑,“沒有問題的。只要鈴奈作爲我的弟子,被我教育一個星期就可以贏的。”
“里包恩先生……!”
轉頭看向獄寺,里包恩笑道:“對方是外行人,你不會這點時間都不願意等吧,獄寺?”
瞟了一眼站在一旁戰戰兢兢的鈴奈,獄寺彈了彈舌,“嘖!知道了!一個星期以後,讓我和這個女人決鬥吧!”
“喂,獄寺,你不會是認真的吧?對方可是女孩子,而且還是……”“你給我閉嘴,棒球笨蛋!這可是爲了十代目、爲了彭格列的戰鬥!!”山本剛開口想阻止獄寺就被獄寺吼了回來。
里包恩朝鈴奈微笑,順便讓帽子上的變色龍跳到了自己的手上,“鈴奈,這是形狀記憶變色龍,列恩。”
“……啊?嗯……”不明白里包恩在這個時候介紹自己的寵物幹嘛的鈴奈在零點零一秒後明白了里包恩的用意——綠色的□□直指鈴奈的眉心。
“鈴奈,接受挑戰吧。”里包恩以嬰兒肥的小臉笑著,“不然,現在就會死喔。”
“……”張了兩下嘴,想要說些什麼的鈴奈在與自己對視的里包恩那純潔的大眼裡讀懂了一件事:反抗是沒有用的,抵抗也不會有任何效果,哪怕是嚎叫“不要隨便把我這個路人扯入你們的家族紛爭內啊!!”大概也不會有人理睬。
鈴奈忽然在這一刻認命了。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