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滅……叫作白蘭的人?還有‘真?六弔花’……?)對於正一的話, 鈴奈無法贊同。或許是因爲(wèi)沒有見過被白蘭和真?六弔花所傷害的人,沒有親眼看過十年後世界的慘狀,鈴奈對“白蘭”和“真?六弔花”的存在沒有實感, 更不要說是對其抱有戰(zhàn)鬥的意識。
(這樣做真的是對的嗎?)面對激昂的正一, 鈴奈無法把心中的質(zhì)疑說出口。
“爲(wèi)了爭取時間, 我和斯帕納在尤尼還有γ他們的幫助下把這個世界裡所有關(guān)於73的線索都抹去了……因爲(wèi)蝴蝶效應(yīng), 不是所有的平行時空中都有完全的73的存在……但每一個世界應(yīng)該多少都會有73的相關(guān)物品、情報或線索;有可能是一塊原石, 也有可能是一段傳說,總之,每一個平行世界都應(yīng)該或多或少的和73或者73的原石有所聯(lián)繫。”按住疼痛的小腹, 冷汗浸溼了正一的整個後背,“時間不夠, 我們光是抹去這個世界73的相關(guān)線索便已是盡了全力, 假線索、僞情報和誘餌來不及做……”
“沒有73相關(guān)線索的世界是很不正常的……”試圖讓氣氛輕鬆一些的正一咧了咧嘴, 然而那個擠出來的笑容怎麼看都不自然,“白蘭先生說不定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沒有73線索的這個世界纔是他的目的地……!”
“原來如此, 這就是本應(yīng)和我們一起到十年前世界的正一和斯帕納說‘還有事要做’的原因啊。”青年山本瞭然的點頭。
“我、不明白——”“鈴奈前輩?”
不只是綱吉,所有人都看向了突然開口的鈴奈。
“那個叫白蘭的人爲(wèi)什麼想要73?”
“咦?那是因爲(wèi)白蘭想要毀掉舊的世界、創(chuàng)造新的世界……”替正一回答鈴奈,綱吉第一次對自己的答案沒有信心起來。
“可是白蘭和我們一樣也是所謂‘舊世界’的一員吧?毀掉舊的世界,白蘭本身還能繼續(xù)存在嗎?還有,白蘭是怎樣知道創(chuàng)造新世界的方法的?就算拿到了73, 不知道創(chuàng)造新世界的方法也沒有意義啊!況且, 從根本上來說, 平行世界世界的數(shù)量應(yīng)該是趨向於無限的吧?白蘭又怎麼才能毀完這趨於無限的平行世界?”並不是爲(wèi)了迴避戰(zhàn)鬥才這麼問, 對於戰(zhàn)鬥的事鈴奈早已有了覺悟。不過正是因爲(wèi)有了這種隨時都要戰(zhàn)鬥的覺悟, 鈴奈才愈發(fā)的想要知道答案,避免造成永遠(yuǎn)難以彌補的錯誤。
“……這些我也不知道。”眼鏡遮住了正一的眸子, 使鈴奈看不出正一的真實想法。推了推眼鏡,正一以微冷的聲音道:“但我可以肯定,平行世界是可以完全毀掉的。”
“像多米諾骨牌那樣,被毀的平行世界達(dá)到一定的數(shù)量,不需要白蘭先生自己親自動手,包含有各種各樣可能性的平行世界也會因誘因的不存在而自我消亡。”
“可是——”“無論白蘭那混蛋執(zhí)著於73是什麼原因,他想用73做什麼也和我們無關(guān)!”獄寺打斷了鈴奈的話,“知道那些事又能怎樣?!我們要做的只是確保73不被奪走,並且痛揍白蘭那羣混蛋一頓,讓時空回覆!”
“獄寺君……”“所以你不用考慮那麼多!”口吻強硬,獄寺用力指向鈴奈,“你只要跟在我們後面就可以了!”
“啊哈哈,換句話說就是獄寺在爲(wèi)鈴奈前輩擔(dān)心啊。”無視獄寺“誰、誰擔(dān)心這女人了?!”的吼聲,山本按住鈴奈的左肩,側(cè)頭對鈴奈道:“我認(rèn)爲(wèi)鈴奈前輩想的沒有錯,但是這些問題的答案恐怕只有白蘭本人才知道,不過再怎麼說我們也不可把白蘭抓來然後問出這些問題的答案啊。”
“喂……!棒球笨蛋你……”想要阻止山本繼續(xù)下去,以免鈴奈因山本的話下定什麼奇怪決心的獄寺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太遲了——山本爽朗的笑聲中,雙眼放光的鈴奈一臉“原來還有這種方法!”的表情。
(這個人不會是真的想抓住白蘭然後問這些問題吧……?)獄寺的臉黑了一半。(不,如果是這個女人的話,很有可能真的會去做那種事。)
啪啪——
里包恩拍了拍手,把衆(zhòng)人分散的注意力重又拉了回來,“好了,提問時間結(jié)束了。接下來——”黑色的大眼裡閃過一抹狡黠,里包恩道:“抓魚、採集水果和蔬菜去吧。”
“……咦?”不好的預(yù)感浮現(xiàn)在了衆(zhòng)人的心中。
“這個島上沒有存糧嘛~”裝可愛的說著,里包恩根本是“告死天使”,“在這個島上,不勞動的人沒有飯吃~”
海邊的沙灘潔白無垠,腳下的白沙細(xì)膩柔軟,與藍(lán)天相輝映的海面上蒼翠亮光點點,連從海面上吹來的夏風(fēng)都是那樣的溫和宜人。然而在這麼一派度假氣氛的情景之中的卻是一羣必須爲(wèi)了生存而奮鬥的人。
“那小春我們?nèi)フ襠elicious的蔬菜和水果了!”用力朝衆(zhòng)人揮手,同京子、綱吉、獄寺、尤尼、γ、和正一等人一組的小春顯得十分的興奮。
“嗯!在阿綱你們找到水果回來的時候我和鈴奈前輩還有斯誇羅也會抓很多魚的~”雙手抱在腦後,目送綱吉等人的山本露齒而笑。
“鈴奈,不去綱吉他們那邊好嗎?”迪諾問,有些擔(dān)心暴曬在日光之下鈴奈的身體會受不了。單論體力,比起捕魚組女性還是參加蔬果搜索組會更好一些。
“嗯,”鈴奈笑答,“畢竟我是經(jīng)驗者。”
“經(jīng)驗者?”弗蘭湊了過來。
“以前我爸爸曾經(jīng)做過漁民,那個時候我們?nèi)乙黄鹕钤跐O船上大約有三個月左右。”鈴奈不是很在意的說著,“後來因爲(wèi)遇到了暴風(fēng)雨,一家人漂流到了無人島上,差點遇難以後我爸爸才放棄了漁民的工作。”
“……”聽到鈴奈解釋的衆(zhòng)人腦中冒出了同一句話:(這究竟是多亂來的父母啊……?)
“斯誇羅先生,”“う"お"ぉ——”
習(xí)慣性的咆哮還沒來得及全部吼完,踮起腳尖的鈴奈的臉孔就放大在了十年後斯誇羅的面前。
“請暫時不要動。”柔軟的手指插入斯誇羅的發(fā)中,輕輕的動作著,將斯誇羅除了劉海以外的頭髮用手腕上的皮筋紮了起來。
“海水會傷害頭髮的。”
和事前用過免洗潤髮乳和防曬噴霧的女子組不同,先不說個人的習(xí)慣,光憑味道鈴奈就可以確定什麼防護品都沒用的斯誇羅一點也沒有考慮過頭髮受損、皮膚曬傷之類的事。不能勉強三十歲的大男人和自己一樣用潤髮乳,鈴奈能想到的最基礎(chǔ)的防護措施就是幫斯誇羅把頭髮紮起來。要斯誇羅自己做這件事恐怕他不會願意,所以鈴奈決定由自己進(jìn)行“突擊”。
“對不起,請忍耐一下。”爲(wèi)十年後的斯誇羅紮好了頭髮,鈴奈走向了另一個斯誇羅。不是沒有害怕的,對著同一個世界、連交談都沒有過的斯誇羅,鈴奈心下忐忑。
該怒吼還是該道謝?和十年後的自己一起愣在原地,斯誇羅一時間不知該做何反應(yīng)。
“迪諾先生,可以的話能把男士用的防曬噴霧借給斯誇羅先生用一下嗎?”做完扎頭髮的工作,鈴奈回頭看向迪諾。
對上鈴奈那澄澈的碧眸,迪諾微笑:“當(dāng)然。”
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的溫柔,迪諾想這是鈴奈的優(yōu)點,也是迪諾會喜歡上鈴奈的初衷。
“啊,可以的話,也能借給me用嗎?”“可以嗎?迪諾先生?”
以純粹乾淨(jìng)的眼神凝視著自己,爲(wèi)了他人向自己請求。
“嗯,當(dāng)然可以。”
迪諾知道自己作出了笑的表情,心中卻沒有笑的感覺。
(爲(wèi)什麼會在這種時候……)
(有了自覺呢?)
——這是單戀。且對方絲毫沒有察覺。
蔥白的指上戴上了自己所送的指環(huán),迪諾出神的凝視著開匣的鈴奈。
“鈴奈姐姐?”庫洛姆不解的看向鈴奈。
對庫洛姆微微一笑,鈴奈走向了大海,到了海水漫過大腿的地方,鈴奈停下了腳步。屏息凝神,手握長棍的鈴奈不知想做些什麼。
“……?”安靜的跟在鈴奈的身後,庫洛姆紫水晶般的眸中滿是問號。
嘩啦——
水花四濺,長棍切入了海水之中,不遠(yuǎn)處有魚被打飛了起來。
“?!”留在海邊的衆(zhòng)人或笑或驚,所有人都不同程度的對鈴奈的行爲(wèi)表現(xiàn)出了興趣。
“用死氣之炎一瞬間讓長棍延伸出去了嗎?”接過碧洋琪爲(wèi)其打好孔、插好吸管的新鮮椰子,里包恩悠哉的看著可樂尼洛的愛鷹法爾克在空中抓住鈴奈打起的兩條魚,再全力俯衝、在另一條魚重又落回海中前用嘴銜住。
“啊哈哈哈~鈴奈前輩又做了有趣的事呢~”拿上時雨金時,開匣的山本上前兩步擺出了姿勢,“時雨蒼燕流運用版……”猛然衝入碧海之中,拖刀的山本在比鈴奈更深入大海的地方揮刀捲起了水流,“燕特攻+(plus)逆卷雨!”
被捲起的水流同魚一起飛到了半空中,在法爾克把鈴奈打飛起的魚送回岸上再折回之前重又落回了水中。陽光下,帶著海洋氣息的晶瑩水珠飛舞著碎落。
“う"お"ぉぉぉぉぉい!你這個笨蛋!!”朝著山本咆哮,十年後的斯誇羅揮刀大喝道:“這不是在做無用功嗎?!看我的,鮫之牙——!!”
“啊!等一下斯誇羅!”怕斯誇羅的鮫之牙波及到一旁的鈴奈,迪諾也快步跑向了山本和鈴奈所在的地方。
前後不過半分鐘,一羣人已各自爲(wèi)陣,開始爲(wèi)了晚餐和大自然戰(zhàn)鬥。
“嘻嘻嘻……這樣那羣笨蛋那邊的魚都會跑光的。”半個身體沒入海中,十年後的貝爾菲戈爾說著的同時手指輕動,很快看不到的鋼絲就圍合成網(wǎng)捕到了大量的魚。
啪啪啪——
“哦……難得墮王子前輩還有這種本事。”面無表情的拍著手,弗蘭的表情一點也不像是在稱讚十年後的貝爾菲戈爾。
“爲(wèi)什麼我要做這種沒有錢拿的事……?”瑪蒙不滿,卻是被貝爾菲戈爾抱了個滿懷。
“王子不想做~~這種庶民做的事~~”“嗯哼!!不行!魯斯里亞媽媽可不允許有偷懶的孩子!”扭著小蠻腰,魯斯里亞攔住了原本想帶著瑪蒙溜走的貝爾菲戈爾,緊接著十年後的貝爾菲戈爾攻向弗蘭的全部攻勢就轉(zhuǎn)移到了貝爾菲戈爾的身上。
“骸大人,不一起捕魚嗎?”拿好三叉戟準(zhǔn)備投身戰(zhàn)場的庫洛姆期待的看向骸。
“Kufufufu……這種事情——”“骸,小心!”優(yōu)雅的支著下巴,青年骸剛想說話就看到有什麼顏色鮮豔的東西朝著自己飛了過來。
啪嗒——
一把抱住墜海的蚊香眼迪諾,鈴奈第一時間發(fā)出了聲音,只不過鈴奈提醒的還是晚了;一隻黏糊糊的海星貼到了骸的臉上——眼裡只有鈴奈的廢柴迪諾在跑向鈴奈時一腳踩到了海星的上面,因那種“奇特”的觸感瞬間汗毛倒豎,迪諾下意識的長腿一擡,在一頭栽進(jìn)海水之前把海星踢飛了出去。
“……哦——”貼在青年骸臉上的無辜海星黏糊糊的從青年骸的臉上滑落,無中生有的三叉戟被握在了青年骸的手裡。笑容璀璨,骸緩緩睜開了眼,“這是對我的挑釁嗎?那我接受。”
“滾開,你妨礙到我了。”沒等怒火正熾的青年骸發(fā)脾氣,雲(yún)雀冷冰冰的聲音便出現(xiàn)在了青年骸的身後。
“哦呀?”額上的青筋暴增,青年骸回頭笑道:“小麻雀也會像小鴨子那樣游泳嗎?”
“……咬殺你。”
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黑色山貓遇到響尾蛇大概就是這般光景吧。鈴奈想著,有些艱難的撐住迪諾——成年男人的體重遠(yuǎn)比鈴奈想得重多了。
“Kufufufu……一個兩個的都沒有大人的樣子啊。”還穿著黑曜中學(xué)制服的骸一個人孤單的站在海邊的椰子樹下。
(……明明是幻覺還怎麼都不肯換上泳裝的你纔是最沒有大人樣的吧!)鈴奈心中吐槽。
“吵死了。”在陰涼處小憩的青年雲(yún)雀因兩個XANXUS分別毆打兩個列威的聲音睜開了鳳目,“猴子山的老大,果然還是應(yīng)該咬死你纔對。”
(啊……這些人的休閒方式大概也就是這樣了吧……)目睹著渡假海灘成爲(wèi)修羅場,鈴奈一點也不覺得意外。
一片混亂之中,迪諾逐漸恢復(fù)了意識,“……?”
小小的水鑽排列近在眼前,覆蓋在嬌美柔軟之上的白色胸圍就壓在自己的鼻子與嘴脣之下,迪諾悚然一驚。
(等、等一下——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