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上的雨來的快, 去的也快,在綱吉和鈴奈回到住的地方幾十分鐘後雨便停了。
到了傍晚鈴奈的高燒退了下來,小春和京子這下子才說動飯也不吃光顧著守在鈴奈身邊的庫洛姆去休息一下。
“接下來的看護請交給我吧。”站在鈴奈房門前的走道上, 垂著眼按住自己後腦勺, 綱吉對小春和京子道。
“哈咿?阿綱先生?”“綱君……?”小春和京子疑惑的看向忽然這麼說的綱吉。
“這次鈴奈前輩會受傷是因爲我的緣故。”歉意的說著, 綱吉試圖笑上一笑, 但還是失敗了, “而且京子和小春忙了一整天,已經很累了。”
“阿綱先生……”有人因爲自己而受傷,小春能體會綱吉那種怎麼都不能釋懷的感覺。
“可是綱君也受了傷, 需要休養啊。”京子也明白綱吉的心情,可是同樣的, 擔心鈴奈的京子也擔心綱吉。
“我不要緊的, 畢竟再怎麼廢柴, 我也是男孩子嘛。”抓了抓頭,綱吉繼續試圖說服小春和京子, “身上的這點小傷不要緊的。”
“哈咿!這句話小春可不能當作沒有聽到!”綱吉不說還好,這下子小春是打定主意不讓綱吉照顧還睡著的鈴奈了。
“不管是大傷還是小傷,傷口都是會痛的啊!要是阿綱先生不注意小傷口,有一天釀成大問題的話,小春、小春我……!”說著說著的小春像是回憶起了什麼, 總是充滿笑意的大眼變得眼淚汪汪起來。一手抓皺了衣裙, 小春用手臂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對阿綱先生來說或許是小傷也說不定, 但小春……覺得很痛的……”
“對、對不起……小春……”看到小春眼淚的綱吉頓時慌了手腳。
“我和小春沒有力量保護綱君你們, ”京子雙手交握放在了胸前,“所以請替我們好好的照顧自己。”
綱吉一怔, 沒有想到連京子也是一臉悲傷的表情。“京子……”
(怎、怎麼辦?我把京子還有小春都弄哭了啊……)就在綱吉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的時候,獄寺的聲音從走道的另一邊傳來了。
“十代目。”
用這樣的聲音這麼喊自己的綱吉只知道一個人。
“獄寺君。”
“看護的事交給我!十代目請去休息吧!”走在山本和了平之前,獄寺頭一個出聲。
“獄寺說的對啊,阿綱。”雙手抱在腦後“啊哈哈”的笑著,山本贊同獄寺的話。
“噢噢噢噢噢——!!不只是京子和小春,澤田也極限的累了吧?!”揮舞著拳頭,了平高聲道:“北條我們會照顧的!!不用擔心,澤田!!”
(就是因爲大哥一直是這樣不分時間場合的大吼大叫我才無法方心呀……)默默在心中吐槽了這麼一句,後腦勺上一□□線的綱吉試圖阻止了平的大嗓門繼續下去,“大、大哥,鈴奈前輩還在睡著……”
“啊——!!噢!!極限的忘記了!抱歉抱歉,澤田!”這麼說著的了平雖然大嗓門有所收斂,但對於病人來說,這個聲音還是太過於刺激了。
(沒把人吵醒就算好的了!你這個草坪頭還是那邊呆著涼快去,不要在這裡礙手礙腳的!)連比帶劃,獄寺以口型這麼對了平說。
(噢噢噢!!混蛋章魚頭你是極限的想打架嗎?!)用口型迴應著獄寺,了平身上的戰鬥之炎更加灼人。
“交給我的話就可以放心了,阿綱。”一邊,無視獄寺和了平的鬥嘴,山本的手已經握上了鈴奈房間的門把。
“等一下。”
山本的肩膀被獄寺抓住了。
有些愕然於自己的反應,但獄寺仍是脫口而出:“沒有醫學常識的你去看護也沒用吧?”
“獄寺……”
“這裡我來就好,棒球笨蛋你負責好好照料十代目。”
(啊……我在說什麼?)抓著山本肩膀的獄寺其實比山本、綱吉、了平、京子還有小春更驚訝於自己的言行。內心汗如雨下,獄寺有種自己絕對是把話說反了的錯覺。
要是在幾個月前遇到同樣的事情,獄寺可以肯定自己不會阻止山本去照顧一個“外人”,只要自己能作爲十代目的左右手侍奉在十代目的身邊的話。
“啊哈哈,沒想到獄寺會這麼說啊。”爽朗的笑著,山本的手離開了門把。不知道爲什麼,獄寺在看到山本的這個動作時下意識的鬆了口氣。
“真是敗給你了。”走到綱吉的身邊,山本側頭對獄寺笑道:“那阿綱就由我們帶走了,與此相對的是獄寺你可要好好照顧鈴奈前輩哦。”
“切,不用你說我也會這麼做的。”彈了彈舌,獄寺並不率直的回答著。
得到獄寺的承諾,山本露齒一笑,拉著綱吉就準備離開,“那就拜託你了,獄寺。”
“等、等一下、山本君、啊啊,大哥也是——”
“嘛嘛~這裡就交給獄寺吧,阿綱。”“男子漢大丈夫極限的不要婆婆媽媽——!!”
綱吉抵抗的聲音、山本和了平的勸說聲與京子還有小春的腳步聲都漸行漸遠;留下獄寺一個人站在鈴奈的房間門口。
從未有過的緊張感像旋律中的不協調音一樣讓獄寺感到了一絲難以言說複雜心緒。
明明平時不會去特別注意這種禮節,明明沒有對同年紀的女孩子用過什麼敬語,明明不喜歡那個一時間代替了十代目的傢伙。
(但是,)
“……打擾了。”
走進房間的獄寺僵硬的走向了鈴奈睡著的牀邊。
另一方面,被山本和了平拖走的綱吉仍在堅持想去看護鈴奈。
“大哥、山本——”
“阿綱,這次就讓給獄寺吧。”回頭對綱吉爽朗一笑,山本露出了雪白的牙齒,“獄寺應該有什麼重要的話要對鈴奈前輩說。”
“唉……?”聞言的綱吉停止了抵抗的動作。
“差不多也該極限的承認了,章魚頭那傢伙。”
“咦咦?”綱吉愈發的不解。
“承認鈴奈前輩是我們的同伴啊。”放開了綱吉,山本雙手抱在腦後“哈哈”的笑著。
此時站在鈴奈的牀旁,眉頭緊皺的獄寺默然的看著躺在牀上的鈴奈,心中是矛盾的千頭萬緒。
(這傢伙……)
沒有好好注視過鈴奈的獄寺這個時候才發現面前的是比自己瘦弱許多的柔弱女孩。而此時這具柔弱的軀體上纏繞著許多的繃帶。
『鈴奈前輩抓住了快摔下去的我。』
看到被斯誇羅和山本帶回來的綱吉和鈴奈,獄寺的第一反應是去想去怪鈴奈給綱吉添了麻煩,第二反應是十代目滿身是傷絕對是爲了救這個女人。察覺到了獄寺想要喊醒暈厥過去的鈴奈、衝鈴奈發脾氣,綱吉拉下了激動的獄寺,並告訴了獄寺事實。
『鈴奈前輩是爲了救我才摔下去的。』
忘記了自己當時是怎樣的表情,獄寺一瞬間鄙夷起那個不分青紅皁白就去錯怪他人的自己。
(這傢伙從來沒有做過什麼該被我討厭的事。)
不僅如此,每次都顧及到了獄寺心情的鈴奈甚至還在綱吉有危機的時候伸出了援手。
“可惡……”不知不覺低咒了一聲,獄寺想自己要來看護鈴奈這件事或許是錯覺的決定。
——獄寺內心貓爪似的焦躁感無法平息。
“獄寺、君……?”“……啊?!”
沒有想到前一刻還在昏睡的鈴奈會選這一秒醒來,本想往外走的獄寺停止了腳步。
“這裡是……啊,我回來了嗎?”難受的動了動身體卻發現身體因繃帶無法像平時那樣自由的動作,這樣的鈴奈仍然好脾氣的問著:“獄寺君找我是有什麼事……?”
“沒什麼。”雙手抱胸,獄寺扭過了頭。
“……?”
迷茫的視線看了過來,獄寺的心頭猝然一悸。
“總之你好好的睡著就是了!”等幾分鐘前還嫌別人吵的獄寺意識到自己已經是用吼的的時候,鈴奈早已被獄寺脫口而出的吼聲給驚的渾身一顫了。
(啊……)
說出口的話,潑出去的水。雖然沒有忘記自己是來看護鈴奈的這個目的,但無法收回自己所說的話,怎麼都無法率直面對鈴奈的獄寺還是放棄了。
“……我走了。”
“等一下,獄寺君。”
少女纖細的時間抓住了獄寺的衣襬,“謝謝!”
“啊……?”愣住了的獄寺不明白鈴奈演的這是哪一齣。
“獄寺君是擔心我纔會來這裡的吧?”纏繞著繃帶的手努力的伸著,大概是扯到了受傷的地方,鈴奈的額上有細細的汗珠滲了出來,“所以,”
一頭長髮被夜風吹撥了也不在意,孩子氣對獄寺笑著,鈴奈輕聲道謝。
“謝謝,獄寺君。”
張了張口,最後獄寺說出口的話還是這一句:“……笨蛋。”
(搶先把我應該說的話——)
“傷員就應該好好的躺在牀上休息。”意義不明的表現得像偉人一樣,獄寺一邊彈舌一邊坐到了鈴奈牀邊的看護椅上。
轉頭看了眼呆呆的鈴奈,獄寺又迅速的把頭轉了回來。
“快點睡啦!”
“啊、嗯……”
不太明白獄寺究竟是要做些什麼的鈴奈聽話的重又躺了回去。
安靜的房間之中,一時間無話可說的兩人一起看向了天花板上的花朵型吊燈。
(好、好尷尬……)沒有半點睡意,連眼睛都不想閉起的鈴奈不敢想象獄寺會先對自己說話,索性便自顧自的尋找起話題來。
(不過獄寺君會拒絕搭話也在情理之中。)最好了自己會被獄寺晾在一邊的覺悟,鈴奈開口了:“說起來,我記得獄寺君是一個人住的吧?”
(咦咦?!爲什麼是這句?!一開始就涉及個人隱私的句子是絕對的禁句啊!)
才把話說出口就後悔了,鈴奈在心中暗罵自己是笨蛋。
(得補救才行……)
“一個人生活不辛苦嗎?”
(啊啊!!又是禁句!)聖母言論連發,鈴奈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表達些什麼。
“沒什麼。”
就在鈴奈以爲獄寺不會回答了的那一秒,獄寺的聲音傳到了鈴奈耳朵裡。
“唉……?”
“一個人住也沒那麼糟。”筆直的看向前方的牆壁,獄寺沒有去看詫異的鈴奈,“再說你還不是差不多的狀況。”
想到那對東逛西逛不喜歡回家的任性父母,鈴奈無奈的笑著嘆息了一聲:“確實……”
“不過獄寺君和我不一樣啊,獄寺君是真的沒有用家裡一分錢,獨自一個人生活著。”
“你——”
迎上獄寺銳利的視線,鈴奈這才意識到自己觸及到了獄寺不喜歡被人觸碰的地方。
“對不起,前兩天偶然聽碧洋琪姐姐提起,所以——”
(老姐那傢伙,連這種事都……)心裡埋怨了姐姐一句,獄寺復又轉過了頭。
“對不起,獄寺君。”
“沒什麼好值得道歉的事情。”看到鈴奈小心翼翼道歉的樣子,獄寺就生氣不起來。更何況鈴奈確實沒說什麼能讓獄寺生氣的事情。
在未來的時候解除了對父親的誤會與對母親的誤解,但獄寺並沒有因此就打算和父親冰釋前嫌,“一個人生活沒什麼了不起的。”
“要作爲十代目的左右手留在十代目的身邊,照顧好自己本來就是最基本的事。”
“那……獄寺君生活的不辛苦嗎?”雖然有點難於啓齒,但鈴奈還是擔心獄寺,“像錢什麼的……”
其他的不說,總是打扮的叮叮噹噹、極度閃亮的獄寺單是穿著大概就是一筆不小的費用。更遑論獄寺住的還是高級公寓,且公寓裡的東西看起來都不便宜。
(還有那書籍的高山和滿櫃子的雜誌……)當然堆放著書籍、造型洗練的寫字檯與櫃子也是要花錢的。
“自己承擔這種程度的生活費是理所當然的。”
“唉?”聽獄寺這麼回答的鈴奈在腦中自動對比起了自家的傢俱與獄寺公寓裡的傢俱。
(“這種”程度?)自家的傢俱大部分都不是新品,但勉強可算是中上等品,可是對比起獄寺用的那些傢俱就顯得寒酸遜色了許多。
“獄寺君是在哪裡打工嗎?”鈴奈覺得獄寺不像會爲小餐館洗碗、送外賣的人,而且小餐館也不可能支付足夠租得起高級公寓的時薪。
(等一下……中學生是可以打工的?)四處搬家,沒有接觸過打工的鈴奈對打工的概念只停留在鄰居的高中生姐姐有去打工而已。
“打工?”獄寺想了想,回答道:“嘛,那也算是打工吧。”
“爲飾品做設計。”
沒有多顧慮什麼就把話說出口的獄寺完全沒有意識到這是第一次把自己生活上的事對人說。
“飾品設計?”想到櫥窗裡那些亮晶晶的飾品裡可能會有獄寺的作品,鈴奈就忍不住稱讚出聲:“好厲害!獄寺君!”
“……!”因鈴奈崇拜眼神一愣,將雙手抱在胸前的獄寺不自覺的微紅了臉,“那種的根本不算什麼,和論文比起來根本是小菜一碟——”
“論文?”
“啊,”一不小心就對上了鈴奈認真的視線,獄寺脫口而出最近寫過的東西:“《論量子單向函數與量子信息密碼學》。”
試圖去理解記憶獄寺話語的鈴奈在沉默了三秒後發出了疑問的聲音,“……唉?”
“《論量子單向函數與量子信息密碼學》。”獄寺又重複了一遍。
“‘論量子單向信息與’……”試圖複述獄寺的話,不知不覺之間已能和獄寺自然對話的鈴奈忘記了前不久自己還擔憂著能否和獄寺好好相處。
“笨蛋,是論量子單向函數與——”同樣的,糾正著鈴奈的獄寺也忘了自己曾是那樣的厭惡鈴奈,厭惡希望這個人從來沒有存在過纔好。
這個時候的獄寺沒有想過將來會怎麼樣,這個時候的鈴奈也沒有思考自己想要什麼樣的未來。
“呀,好久不見了,各位。”
“……啊……!你、你們是——!”
“有好好的休息嗎?澤田。”
遠在建築之外,爲強尼二特製的建築修復機器人提供著作爲能源的死氣之炎,綱吉、山本與了平沒有想到會有再見到最強的七個嬰兒、彩虹之子匯聚在一起的一天。
“拉爾?米爾奇!”“啊哈哈~全部的小鬼都在。”“噢噢噢!!拉爾師傅極限的出現了!!”
“不要一臉蠢樣的站著,澤田!!”“噗噗噗噗噗噗!!!”
戴著護目風鏡的拉爾一躍而起,緊接著掌摑之雨毫不留情的落到了綱吉的臉上。
“啊哈哈,還是那麼嚴厲啊,拉爾小姐。”“噢——!!拉爾師傅你們是來再度極限的鍛鍊我們的嗎?!”
里包恩、可樂尼洛自是不用說,被拉爾過激的舉動嚇的滿頭黑線的史卡魯,冷哼著推眼鏡的威爾第,喃喃著“來到這個島上就沒有收錢,現在還要免費做義工”的瑪蒙,以及無奈笑著的風;除了尤尼以外,所有的彩虹之子都站在了綱吉等人的面前。
這個時候的綱吉、山本與了平都無法得知自己將要面對的是怎樣的考驗。
“……嗯?”鳳目斜挑,在起居室進行著安靜閱讀的雲雀忽然放下書本、握住了浮萍拐,“……你是特意來讓我咬殺的嗎?違反風紀的鳳梨腦袋。”
“Kufufufu……這麼說話還真是見外啊,”一左一右,面影相似的兩人同時笑出聲來,“雲雀恭彌。”
“啊,me可是和那邊的變態二人組無關哦。”平板的這麼說著,弗蘭的青蛙頭套被兩把三叉戟同時洞穿出六個洞來。
“閉嘴。”“Kufufu……想要被踩爛嗎?青蛙。”想當然的,施暴者正是骸與十年後的骸。
“你們在這裡羣聚些什麼?”高傲的仰著頭,路過的青年雲雀居高臨下的抽出了柺子。
“Kufufu,真是性急的小麻雀啊。”“不懂得好好享受狩獵的樂趣呢……Kufufu……”
劍拔弩張,這個時候的雲雀與骸沒有考慮過戰鬥以外的事情。至於弗蘭,這個時候的弗蘭在想寫什麼仍然沒有人知道。
另一邊,因爲瑪蒙不在、弗蘭也不在而陷入無聊狀態的青年貝爾菲戈爾正嘻嘻笑著看了眼被XANXUS用力踩頭的斯誇羅。
“啊啊,好無聊,王子去找十年前的王子玩去好了~嘻嘻嘻……”
“啊啦嘛~那人家也去找十年前的人家玩好了~”扭著小蠻腰,魯斯里亞跟著貝爾菲戈爾出了房間。
“BOSS,還要來點飲料嗎?”“吵死了,垃圾。”
對於列威的問題,XANXUS用一記狠踢作出了回答。
所有人都對斯誇羅的慘狀視而不見。
“你、你們這羣混蛋——!!”被XANXUS踩爬在地上,這個時候的斯誇羅除了殺掉XANXUS什麼都不想做。
“う"お"ぉぉぉぉぉい——!!”
“大垃圾。”
而這個時候的XANXUS,或許在思考著什麼,又或許什麼都沒有思考,只是本能的和斯誇羅互毆了起來。
“那小春關燈了哦~”換了睡衣,準備和京子帶著藍波和一平一起睡的小春在電燈開關前回過了頭。
“嗯~拜託你了,小春。”“不要!藍波大人還要再玩一會兒!”
京子和藍波迥異的回答讓小春爲難了起來。
“藍波,睡覺了,到時間了。”乖孩子的一平試圖阻止藍波胡鬧。
“哼!藍波大人才不要呢!來打我啊,呸呸!”從京子的懷裡跳脫了出來,朝一平拍了兩下自己屁股的藍波開始在房間裡亂跑起來。
“藍波!”“啊!藍波醬!”“藍波君!”
這個時候,追在藍波後面的小春、京子與一平過著和往常一樣的生活。無論是京子、小春、一平還是藍波,每個人心底的深處都希望這樣平穩吵鬧的日子能這個繼續下去。
在小春、京子等人旁邊的房間裡,安靜地作出祈禱姿勢的尤尼額上沁出了密集的汗珠。
“公主……”讓野猿和太猿在門外守著,自己守在尤尼身邊的γ面露憂色。
“啊……”輕呼一聲,無法在維持祈禱姿勢的尤尼倒在了牀上。
“公主!”迅速上前抱起尤尼,γ急道:“你沒事吧?!”
“我、我沒事……”淺淺的呼吸著,尤尼看向了γ。
“請不要勉強,公主。”緊皺著英挺的眉,γ表情沉痛的握緊了尤尼的手。
“你的身體——”
“我不要緊的,γ。”回握住γ,尤尼露出了堅強而溫暖的笑容。
“比起那些,現在更重要的是爲再度讓彭格列一世與他的守護者實體化做準備……”
“公主——!”清楚尤尼所做的是多麼危險的決定,γ實在無法就這麼遵從尤尼所做的決定。
“一定要、再一次……”在γ的懷中逐漸閉上雙眼,尤尼夢囈般的呢喃著:“因爲她是……”
“公主……”抱著陷入沉眠的尤尼,無法釋懷也無法阻止尤尼的γ只能向神祈禱——不要再讓公主遭遇那麼殘酷的命運。
這個時候,就算是擁有“預知”之力的尤尼也無法得知世界的走向。陪在尤尼的身邊,γ所能做的也不過是見證著一切的發生、所有的終結。
“正一,你過來看一下。”與正一住在同一個房間的斯帕納暫時停下了在鍵盤上躍動的手指。
“嗯?什麼?斯帕納。”抱著筆記本移動到了斯帕納的身邊,正一順著斯帕納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這個數據。”咬著扳手型的棒棒糖,斯帕納指著自己筆記本電腦上一個窗口裡的大段數據,“如果我的運算沒錯的話,這個數據是……”
“Choice的核心數據組!!”一眼看出了屏幕上的數據,正一激動的幾乎全身顫抖起來,“幹得好,斯帕納!這樣我們就能——”
“嗯,接下來就交給你了,正一。”笑著把資料傳送給正一,斯帕納打了個呵欠。
“等、等一下!斯帕納!”看到斯帕納拿過了睡帽戴在頭上,正一慘叫:“你不會是想讓我一個人熬夜——”
“因爲我是機械師。”戴好睡帽,斯帕納倒在了牀上拉起了被子。“數據的事就交給你了。”
“啊、啊……”望著頭一沾到枕頭就睡著了的斯帕納,正一無力的嘆息一聲,“肚子好痛……”
這個時候的斯帕納與正一都不知道自己所找到、修正並進行改寫的數據會帶來怎樣的局面,當然,這個時候的兩人也不知道正是彼此天才的頭腦影響到了什麼人的命運,決定了什麼人的未來。
這個時候,一切都沒有定數。
To be continued.
第二部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