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飛墜的感覺彷彿是蹦極一般驚險刺激,輕狂很享受的坐在諦聽背上,不斷的叫道:”小白,快點,快點,再快點!”
他們身邊的重生託著的輕妄和軒轅嵐早已經臉色發白,他們雖然都懂輕功,但是從高處一躍而下的極限距離也不過是一兩丈而已。
而現在這個洞穴從洞口到下面卻不知道有多高,感覺就是天與地的距離,而且越是下落,他們感覺到周圍越是開闊,彷彿是掉入了另外一個世界,正在從天而降一般。
兩人氣血翻騰,緊張的瞪大雙眼,看著一邊興奮的輕狂,心裡糾結無比:她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害怕?
下降的越深,裡面越是明亮起來了。
周圍觸目可見的洞壁仍然是黑魅魅的,什麼都沒有,真的不曉得這越來越明亮的光芒是哪裡發出來的?
端木如風則像要乘風而去一般,長袍飄飄,負手而立,閒適之極,如登上高樓,憑欄而望一般的瀟灑。
這讓兩個驚心動魄,心快要跳出喉嚨的人不禁各種羨慕妒忌恨了。
輕狂對這速度感覺到不再興奮時,便扭頭去看端木如風。
他無論什麼時候,那波瀾不驚的神態,都像一尊精美的雕像。每次看他都覺得賞心悅目。
他的美什麼時候都是光彩照人又恬靜淡然,讓人百看不厭的。
若是他臉上呈現出這種飄逸而悠然的神態的時候,連那個令人驚豔的寒冰仙人洛閒雲的氣質都要輸給他。
一想到洛閒雲這三個字,輕狂的眉心不禁微徵蹙了一下。
下面的諦聽卻抱怨的嘀咕了一句:“喂,騎在人家身上的時候,還想著別人,你貌似太不厚道了吧!”
一句話差點把輕狂給雷暈了,要知道那個“騎在人家身上”有很多種解釋的!這個小白還真是不知者無畏。
“喂,小白,以後說話注意點!這種騎,可不是晚上那種哦!”輕狂一臉壞笑的提醒他。
諦聽馬上風中凌亂了,就知道自己說話永遠別想在她面前佔到便宜,可是悲催的,自己一吃醋便總是忘了這一點。
感覺到耳邊的風聲消失,面前是一片看不到邊際的又碩大無比的雪亮的空間。
在空間中,有一塊方形的上面凹凸不平的地域在空間中懸浮著。看上去方圓不過兩三丈,厚度不過幾尺而已。
“輕狂,這裡就是軒轅古墓!”諦聽興奮的看著前面的懸浮方地,向輕狂喊道。
“丫的,這麼小,咱們上去就都佔滿了!這裡哪有什麼古墓?”輕狂不禁糾結的說道。
在她看來,那塊方地倒是很像一塊板塊的模型,上面溝壑縱橫,凹凸不平,很像立體的山體剖面圖。
“哪裡是徵縮空間,我們要進入那個空間,也必須將自己縮小才能進去!”碧璽說道。
“把自己縮小,聽起來就很刺激!快點!誰會這樣的法術!”輕狂更加興奮起來。
今天的經歷對她而言,可是一點都沒有什麼驚悚的感覺,只是讓她大飽眼福了。
而輕妄和軒轅嵐則不是這種想法,而是焦急的問道:“若是人被微縮之後,還能不能復原啊?我們可不想永遠做只小螞蟻!”
端木如風淡淡一笑,安慰他們:“放心,不會的!”
兩人奇怪的看著他,問道:“端木宗主,你怎麼就不害怕?”
“凡事順其自然,有何可怕?”端木如風徵笑著回答道。
輕妄和軒轅嵐卻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徵縮之術,我來吧!”碧璽飛過來,讓衆人聚在一起。
他從自己身上召喚出玄冥魔杖,對準衆人劃出一道黑色的光圈,將衆人全部罩在光圈之中,然後默唸咒語,將光圈的力量加強。
輕狂和其他人,立即覺得對面的碧璽,和那塊懸浮的方地,越來越大了起來,在他們驚愕的雙眼中,最終碧璽變成了一個頂天立地的巨人,而他們對面那塊方地,則已經山峰林立,成了一塊無邊無際的山地。
“這就是徵縮術?”輕狂興奮的看著碧璽那巨大的腳,感覺他現在巨大的滑稽之極。
“呵呵,我也來了!”
這句如同雷鳴般的話音一落,碧璽驟然消失,一個光團從高處墜落下來,落在輕狂面前。那光團精光一閃,變成了笑吟吟的碧璽,現在只要面對輕狂,他便忍不住想要徵笑。
這個向來很少見到笑容的冷麪美男,現在變得超級陽光起來。
他們很快的飛過這段距離,來到了方地之上。
站在地面上,終於有了踏實的感覺,輕妄和軒轅嵐的心終於不再跳的那麼劇烈了。
重生將他們放下,還原爲本來面目,熬潤和熬霄則被碧如羅從那白色的巨大繭子中放出來,也重新化爲人形。
面前是一望無際的羣山,山峰起伏,山勢綿延,衆人站在山腳下的時候,不禁有些茫然,不知道該向那個方向走纔對。
碧璽和諦聽也是第一次來這裡,所以他們也面面相覷的看著輕狂,不知道下一步怎麼辦?
心想:這天機老人不知道去哪裡了,怎麼也不跟來引路?
輕狂只得又取出那個神秘的卷軸打開來看,只見上面除了錯綜複雜的墓道在沒有其他的提示。
正在苦思冥想間,突然想到自己山上還帶有其他東西,便打開卷軸一端的空筒,取出那五枚石子,看著那閃耀著五彩光芒的晶瑩之物,怎麼都感覺這些東西,不是石子。於是便突發奇想地笑道:“要不,咱們來個投石問路‘”
衆人便圍過來,興致勃勃的看著她到底怎麼投石問路。
輕狂便將手中五色的石子向空中一拋道:“喂,麻煩你們給指引下路!”
那五粒石子飛向空中之後,突然各自爆開一團光焰。從光焰中,如破繭一般,鑽出五隻蝴蝶狀的彩色小精靈,小精靈大小如蜻蜓,感覺輕盈如無物,讓人看著它們的飛行動作,怎麼都想不到它們曾經是五顆沉甸甸的石子。
金色的那隻在中間、褐色、綠色、紅色又黃色的圍繞在四周,它們舞動著一雙薄如輕紗的翅膀,在衆人的注視下,身體周圍帶著點點光暈,向遠處飛去。
輕狂喊了一聲:“追!”
於是衆人便隨著那五隻精靈,向山的深處進發了。
不知道走了多遠,那五隻精靈停在了一片叢林前。
“這叢林裡面就是軒轅古墓?”衆人不禁變得眼神灼灼了。
“走,進去找找看看!”輕狂興奮的從諦聽身上跳下來,第一個跑了進去。
諦聽,看她匆忙的步履,不禁將眉毛擰到了一起:哎,快要當孃親的人了,怎麼還這麼一副急脾氣。
“好了,別再哪裡嘀咕了,快進來!”她一邊緊跟著五個精靈,向裡面跑,一邊對後面的諦聽喊道。
諦聽無語了,誰叫他們的心靈相通呢,輕狂想什麼他能知道,他想什麼,輕狂也照樣知道的一清二楚啊!
碧璽唯恐輕狂一個人跑在前面,遇到什麼麻煩,便在後面緊緊跟著。
一羣人穿過樹林,來到一林中的一大片空地上。
地面上方圓半里地範圍內空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五隻精靈懸浮在空中靜止不動了,身體上的光芒漸漸淡去,然後光焰熄滅,又變回那五顆石子,向地面墜落下去。
輕狂手疾眼快,迅速上前,將它們接過來,又仔細放回身上的兜囊。
這些東西能夠變身精靈,還能夠指引方向,若是說它們沒有其他用處,她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
“小白,燕子,這裡有沒有什麼結界之類的,把古墓隱藏了讓咱們看不到?”輕狂看著面前空蕩蕩的空間問。
雖然碧璽已經進入了飛燕的體內,但是輕狂還是喜歡給他叫燕子。那個名字讓她覺得溫暖而親切,對此碧璽也已經習慣了。
“我來試試!”碧璽向前面發出一道探索靈力,那靈力迅速打到一個隱形的屏障上面,並迅速擴展開來,在當地露出一面巨大的光罩來。
“哈哈,果然有古怪!”輕狂盯著那個光罩,發現它不是半圓形的,而是呈現四邊形倒扣在地上,如同一隻方形的玻璃罩子。
只是這罩子是由赤橙黃綠四種不同的顏色組成的,頂部的那面則是漆黑色,這些顏色將裡面的東西全部遮蔽了,讓人看不出裡面是什麼。
“燕子,貌似你的靈力,和這面東西的顏色不同!”輕狂看著他發出的綠色的靈力光束思索著說道。
“對了,這個結界就是四象無形吧?”諦聽受了輕狂的話的啓發,突然說道。
“有可能!”重生和瑞夜楠一邊回答,一邊感應到這周圍的靈力似乎有種熟悉的味道。
“看來得需要你們四個聖獸一起試試了!”熬潤和熬霄向碧璽他們說道。
“恩!”他們回答一聲,然後去找和自己發出的靈力顏色相同的那一面。輕狂則帶著瑞夜楠的塑像來到了黃色的那面,因爲他的元神是金色的麒麟,靈力的顏色應該是金色的。
重生是站在了橙色那一面,碧如羅是火屬性站在赤色那一面。碧璽則繞到了綠色的那一面。
四人站好後,各自向對面的屏障發出一道靈力。
果然相同屬性和顏色的靈力遇到相同顏色的屏障時,那光罩上面的顏色便漸漸退去了,而變成了透明的顏色。
在這透明的結界中,出現了一座巨大的宮殿。
那宮殿是由一塊塊青色的巨石堆壘而成,在雪白的光芒中,那青石外層雕刻的各種上古神獸的形象逼真生動,栩栩如生,一隻只彷彿隨時要呼振翅飛出一般。
在宮殿之前,一溜擺著四根粗大的石柱,石柱中間橫著光芒四射的光束形成的鏈條,那鏈條如同纏繞在石柱上的巨龍,將宮門堵得嚴嚴實實,密如網罩。
別說是一個人,那密佈的網罩,縱橫交錯,留下的空間極小,就是一隻貓都鑽不進去。
“軒轅古墓,原來是一座石頭宮殿!”熬霄和熬潤驚歎著,心裡慶幸道:幸虧跟輕狂進來了,否則見不到這些奇異的場面,該多遺憾了!
四人輸入的靈力和那封印中的靈力平衡的時候,結界砰然消失。
那個被四個石柱擋住的宮門便出現在衆人面前。
石柱相當高大,在那纏繞的光束映照下,現出各種各樣隱藏的花紋。
每個石柱上都雕滿了花紋,而花紋中都缺少一個主體,郡主體是一片空白的凹陷。
每個凹陷的形狀都不同,其中有一副讓熬潤兄妹看上去隱約覺得那圖形很熟悉。
那是一條蜿蜒的長長的空白,熬霄興奮的指著哥哥笑道:“四哥,我覺得應該把你嵌進去!”
熬潤則仔細看著那條龍形的圖案搖了搖頭道“這條龍有翅膀,我哪裡有翅膀?”
“我看,應該把碧如羅嵌進去!”輕狂摸著自己的下巴思忖道。
衆人立即明白過來:不錯,碧如羅纔是有著骨狀雙翼的飛龍,他應該最適合這副圖案。
輕狂和輕妄、軒轅嵐和端木如風各自守著一根石柱去看,果然發現這些空白處,分別也是四聖獸的印記。
於是輕狂向碧璽他們說道:“燕子,你們再辛苦一下吧!”
碧璽點了點頭便和碧如羅又瑞夜楠、按照柱子上面聖獸圖形的大小,變化體型後,飛入那空白處。
當他們一嵌入其中,每根柱子上面的纏繞的那些光束鏈子便如同碎裂的冰柱一般紛紛碎裂,一截截的斷裂之後,落下地面消失無蹤了。
隨著這些光束的消失,地下突然出現了巨大的轟隆隆的聲響。
他們腳下一陣搖晃,在這搖晃中,那中間的兩根石柱,竟然向左右兩邊劃開,露出了那個巨大的宮門。
當石柱滑到兩側之後,宮門也轟然開啓。
通過開啓的宮門,可以看到裡面燦然的光芒,和虛無的地面,那地面之上赫然只有一個窄窄的木橋,木橋之下黑洞洞的深不見底。
這麼奇怪的墓地入口,實在讓輕狂感到驚愕,她以前見過各種各樣的墓道,也見識過各種各樣進入墓道的方法,只有這次見到的這種情形,讓她有些目瞪口呆了。
“輕狂,你看到什麼?”碧璽見到輕狂發呆,便急切的問道。
“你自己來看看不就知道了嗎?”輕狂嘀咕道。
這樣窄的木橋,木橋下深不見底的洞穴,還有那木橋也不知道結實不結實,要通向何處?
碧璽卻說道:“我們可能要守在這裡了!”
“怎麼回事?”輕狂轉頭問道。
“因爲,我們一旦離開這個石柱,石柱便又回覆原,宮門便會關閉了!”碧璽說道。
“丫的,這麼麻煩!”輕狂扁了扁嘴。
“我去試試!看那木橋能承受多重的重量!”諦聽縱身上前,跳上木橋,小心翼翼的沿著木橋向裡面走去。
一邊走一邊說道:“這木橋確實很結實,但是太長了!”
見他這樣說,輕狂便也縱身跳進裡面去,落足在裡面,站在木橋向周圍看去。
只見宮殿中四處空蕩蕩的,都是一些黑魅魁的光滑的石壁,頂上也是平滑石頭,而腳下是萬丈深淵,整個宮殿都沒有地面,只有中間的那條窄窄的木橋通向裡面。
見她進去了,輕妄和端木如風及軒轅嵐也急忙跟進去。
熬霄和熬潤陸續跟在後面,小蝶則跟在最後面。她本來想陪著重生在外面等,可是又對裡面很好奇,便也跟了進來。
諦聽在前面,輕狂緊緊跟著,沿著那唯一的木橋,走進了宮殿深處。
宮殿很大,木橋也很長,他們小心翼翼的走到對面的一個宮門處時,不禁看著那裡面的情形驚呆了。
因爲那裡面的木橋斷了一大截,斷掉的這一截,大約有兩三丈遠,對面便是高高的石臺了,但是石臺之下是深不見底的峽谷,不時有一陣陣的風旋從下面撲過來,讓衆人覺得渾身涼颼颼的,身體的汗毛都直樹了起來。
這段距離讓輕狂覺得很尷尬,如果再短一點,她就可以用輕功直接飛過去。可是現在這種距離,若是強行飛躍的話,肯定是要掉入深淵中的。
對面的石臺上有一段被吊起來的木橋,若是放下來,正好可以和這段接在一起。那樣就可以渡過了,但是必須得先有一個人渡過這段距離,到對面按動機關,放下木橋才成。
衆人看著下面深深的峽谷,有些心驚膽戰。
“讓我飛過去!”熬霄興奮的越過輕狂,來到斷橋邊,縱身一躍,向對面飛過去。
現在好不容易,有她的用武之地了,她當然要搶看來表現一番了。否則她覺得自己就像是白來了。
可是她還沒有飛過一半距離,便聽到斷橋下面“歐嘶!”“歐嘶!”一陣尖利的啼叫,然後下面閃電般的竄出一個個詭異的怪鳥,那怪鳥個子不大,但是卻都長著三尺多長的薄如一層絹絲的翅膀。
那翅膀上面帶著許多星星點點的眼狀物,精光閃耀,它們的翅膀一揮,便射出一束束的電光,發出一陣陣的霹靂之聲。
那串串電光,擊在了熬霄的身上,熬霄身上的衣衫倏地竄出一團火焰,痛得她啊地慘叫一聲,而那電光也讓她渾身麻痹,便向深淵處墜落下去。
熬潤見妹妹向下跌去,立即不顧一切的撲過去,將她拉住了。
但是那怪鳥翅膀上的電光霹靂如同亂箭齊發一般,他怎麼躲都無法全部躲開,突然一束電光將他肩頭被擊中了。
他也渾身一麻跟著妹妹向下跌去,諦聽想要衝過去救援。
輕狂立即喊道:“別衝動,你過去的話,你們三個便連成串了!”
她一邊說,一邊抖手拋出一串繩索,將熬潤的腰給纏住了,但是熬潤和熬霄的下墜之力太猛,將她也一步步扯向了斷橋的邊緣。
端木如風見狀急忙拉住了她的一隻手,而後面的輕妄和軒轅嵐也順手拉住了端木如風。
諦聽急忙站在輕狂前面擋住她,這樣一來,那下墜之力才被停滯了,輕狂借力將繩索一抖,將他們拉上了。
兩人雖然被拉上了斷橋,可是他們身上的火焰還沒有熄滅。
兩人剛纔以爲自己肯定死定了,一個個嚇得臉色鐵青,額頭上都是冷汗。
他們一落上木橋,立即一個個慌忙拍著自己身上的火焰。
輕狂皺眉問道:“你們兩個不是龍嗎,弄點水應該很簡單吧!”
兩人聽了這句話立即臉上一紅,他們只顧了驚駭,竟然忘了自己的專長是噴水。
於是互相對著對方噴出一口水,兩人頓時都成了落湯龍。
狼狽是狼狽了些,但是起碼身上的火滅了。
兩人氣咻咻的,對準空中那些怪鳥,正準備一口水噴出去,以作剛纔被它們閃電擊中的報復。
可是輕狂,急忙攔住了他們說道:“別用水,水能導電,你們若是不想被電擊烤熟的話,就不要用這種方法。”
兩人只能作罷,但是心中卻極不甘心的問道:”那要用什麼辦法對付它們?”
輕狂略一思索,便伸手從身上取出一個針筒,那是她根據傳說自行設計的暴雨梨花針。
剛剛找那個鐵匠完成,今天來山中打獵便帶了來,不過還沒有機會試試它的威力,正好拿這些怪鳥練練手。
那羣怪鳥並不急著過來,而是聚集在斷橋的上空,歐嘶,歐嘶的尖利的啼叫著,彷彿在嘲弄著向他們叫陣。
氣得熬霄和熬潤臉都黑了,若不是怕他們的閃電,他們真想跳過去把它們全給吞掉。
輕狂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嘻嘻笑道:“彆氣了,看偶修理它們!”
說著將針筒的發射孔對準他們,按下機關。
只聽砰的一聲,那一枚枚鋼針密如飛蝗一般,撲向了鳥羣。
它們被這東西嚇得急忙用電光來阻擋,但是那針卻尖細異常,憑藉氣流根本就無法擋住,那針穿過空氣和電光,嗖嗖的飛射過去,將它們的翅膀釘穿出許多空洞。
而那空洞在被針刺穿後,又經過下面飛竄上來的勁風穿刺,一個個空洞被撕裂的更大,憑藉漏風的雙翅,它們再也無法懸浮在空中,一個個“歐嘶!”“歐嘶!”慘叫著跌落下去。
深深的山谷之中,便不斷迴響起撲棱棱的掙扎之聲。
有幾隻怪鳥落在了木橋邊緣,被熬霄和熬潤狠狠的上去一腳給踩扁之後,踢進了下面的深谷之中。
衆人見這些詭異的怪鳥被收拾光,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心裡忐忑的想到:不曉得裡面還有多少這種奇怪的怪物!
“現在怎麼辦?跳又跳不過去,飛友飛不過去!”輕妄看著前面深不見底的幽谷說道。
“我看可以從宮殿上面栓上繩子,然後蕩過去。”軒轅嵐指著上面的屋頂說道。
“那屋頂上的石頭太光滑,這種辦法行不通!”端木如風看了看宮殿頂上的石塊,輕輕搖了搖頭說道。
“那咱們快點再想想別的辦法吧!”小蝶在後面怯生生的說道。她是隻膽子最小的兔妖,走在這樣可怕的木橋上就已經讓她膽戰心驚了。所以說話,也是戰戰兢兢的。
“是啊,總不能被這個斷橋攔住吧!”熬霄也皺著眉頭說道。
“既然不能吊著蕩過去,那就來座繩索橋好了!”輕狂一邊嘀咕著,一邊那條救上熬潤和熬霄的繩索,綁上一個小鉤子,走上前,將繩子盤了幾個圈兒,將手中剩下的一小段,抖來抖去,積聚著力氣,然後抖手拋出去。
那繩索被鉤子帶出去,飛到了對面的石臺上,纏上一根石頭柱子,繞了幾圈之後,失去衝力的鉤子順勢勾住了一圈繩索。牢牢的捆在石柱上了。
輕狂指著對面的機關對諦聽笑道:”小白,怎麼樣,看你的了!”
諦聽點了點頭,便又將身體縮小爲一隻貓,然後輕輕跳上繩索,穩穩當當的沿著繩索走了過去。
看他輕鬆的走到對岸,上了石臺,衆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諦聽急忙跳上石柱,按動了石柱上的一個機關。
那高高豎起直達宮殿頂上的木橋立即緩緩放下來,將那段缺失的距離給補上了。
看著木橋合攏,輕狂上前踩了踩,便笑盈盈的對後面得意地揮手招呼道:“搞定,走了!”
踏入第二道石門之後,他們發現這裡面是一個巨大的迷宮,一共有五條通道。每一個通道顯示一種顏色,和外面的五行結界的顏色分佈是一致的。
輕狂拿出那副藏寶圖來看,只見裡面也是亂七八糟的一團通道,輕狂看了會兒,將五條通道都理順了一遍,但是對面的結果都是一樣的,都到了一個宮門前。
“既然這五條通道沒有區別,咱們就找一條最近的走好了!”諦聽說道。
“不行,沒有那麼簡單。”輕狂的眼光沒有離開那副圖,仍然在研究每一條通道中隱含的那些隱約可見的隱藏圖形,但是怎麼看都看不出這些是什麼。
“這通道是按照五行方位佈置的,難道是要我們分成五路來走!”熬潤皺眉思忖道。
“我們分成五路來走的話,無論那一路遇到危險,又怎麼來通知對方來救援?”軒轅嵐也躊躇地說道。
“這倒沒有什麼,只要我們把有法力的人平均分配入各個隊伍裡面,我們之間就能用靈力探識來朕繫了!只是第三重機關的門關的很緊,估計要什麼特殊的開啓方法,我們一路走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周圍,看需要找到什麼東西,來開啓墓道石門。”輕狂說道。
“好吧!”衆人一起點頭道。
他們商量了一會兒,便分成了五組。
輕狂帶著瑞夜楠一組。諦聽和端木如風一組。熬潤帶上輕妄一組,熬霄和小蝶一組。
衆人便分道而行,輕狂帶著瑞夜楠元神依附的麒麟塑像,沿著中間的通路向前走去。
迷宮通道之中,石壁上並不單調,而是刻滿了各種各樣的圖形,閃耀著各種各樣的顏色。
連同地下的石板也是五顏六色十分炫目。
輕狂一邊小心翼翼的向前走著,一邊打量著周圍的景物。
走了一小段之後,她突然發覺自己的背後彷彿有什麼聲音,還以爲是諦聽不放心,過意偷偷在後面跟著,她也不甚在意。
可是後來她便覺得有問題,那聲音不像走進來的任何人發出來的。那是一種木製樞紐的吱扭聲,還有一些什麼東西穿行在石壁中的隱隱的轟隆聲。她仔細觀察了一下週圍的石壁,除了那些雕刻的精緻之極的花草樹木的花紋,顯得越來越明顯之外,並沒有什麼奇怪的現象發生。
但是,她的第六告訴她,後面一定有什麼東西在跟蹤。
在前世,遇到危險時,這種感覺常常會將她救出險境。
這一生,她仍然對自己的這種感覺堅信不疑。
周圍的氣息明顯的發生了改變,她嗅到了一絲綠油油的草木味道,於是她放慢了腳步,聽著洞壁兩邊發出的些許聲響,偷偷將一個東西握在手心中戒備著。
“七小姐,小心一點,這裡不太安全!”瑞夜楠的聲音直接落在她的心頭。她點了點頭,暗自凝神,一步慢似一步的向前走著。
在她身後的兩邊洞壁上,有無數條綠油油的東西在石頭下穿行著,密密麻麻如同密佈在人體表皮下面的筋絡。
那些筋絡不斷的在洞壁之下,跟著輕狂的步伐,也一步一步的蜿蜒著試探著向前延伸著。
時而那筋脈狀的東西悄悄從洞壁下面擡起頭來,探出一個綠油油的小腦袋,和長在腦袋頂上的紅殷殷的眼睛,兩個洞壁上的數支綠怪物,互相面對面的偷偷對視一眼,然後又悄悄鑽入洞壁之下,偷偷積蓄著力量,
突然,他們積蓄足夠的力量,迅速膨脹起來,那本來細如枝條的綠色筋脈瞬間變得粗如碧綠的蟒蛇,它們倏地鑽出洞壁,向要撲食的數條蟒蛇一般,瞪著猩紅的眼睛,張開血淋淋的大嘴,尖利的牙齒上向外淌著綠色的汁液,驟然一起竄出去向毫無防備的輕狂背後猛撲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