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黑乎乎的空間,伸手不見五指,耳邊傳來四個御林軍在外面棺材四個角上,砰砰砰釘棺蓋的聲音。
付也青這才驟然清醒過來,他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鬼使神差的在林大沖後悔的那刻站出來,也不明白自己爲什麼要說出願意殉情的話。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好像感覺剛纔他自己被什麼東西給控制了一般。
自己說什麼,做什麼,想什麼,都不由自己。
而現在控制他的那個東西抽離了他的身體,他才恢復了自己的神智,然而現在一切都晚了。
棺材中一片漆黑,外面砰砰砰的釘棺蓋的聲音,讓他心頭驚恐萬分,渾身的冷汗刷的都冒了出來。
很明顯,自己馬上就要被活活埋葬了。
他試圖伸手去推外面的棺材蓋子,卻發現自己的手根本就無法用力,竟然虛脫了一般。
好像剛纔佔據他身體的那個東西,將他的體力完全耗盡了。
現在他已經骨軟筋麻,渾身乏力,絲毫沒有反抗之力。
正在急得半死的時候,他突然摸到了身邊的香菱的鼻子,那邊熱乎乎的,竟然感覺到她還有呼吸。
最恐懼的還不是這件事,而是那香菱的冰冷刺骨的手,突然摸上了他的咽喉。
他立時魂飛魄散的大叫一聲:“鬼啊!”
可是聲音如同被什麼吞吃了一般,一絲都沒有發出來。
他暈過去之前,輕輕楚楚的聽到外面刷刷的填土聲。
棺材裡面發生的一切,外面無從得知。
然而輕狂卻清清楚楚的知道這一切,因爲剛纔就是諦聽鑽入了付也青的軀殼中,控制著他做出那讓人震驚的事情。
現在諦聽的神識從棺材裡面的付也青身上抽離,便跑回白貓體內,向輕狂回報付也青的慘狀了!
如此處置那個付也青,輕狂是從“賜死”香菱的那一刻,就已經算計好了的。
他的死必然引起他周圍人心中的軒然大波。
輕狂要的就是這種效果,水越渾越好,起碼會讓那些“魚”受了驚擾,要有所動作了!
眼看著那些手持鐵鍬的御林軍把近十丈深的墓穴填了一半。
突然輕狂像想起什麼事情一樣,揚手製止了他們,喊道:“停一下!”
衆人立即停下了手中的鐵鍬,奇怪的看著她,不曉得她又有了怎樣新奇而刺激的想法,於是一個個欣喜地等她的新命令。
“前日那些潛入宮中的刺客,都已經被判秋後處決,不過那時候還要弄到菜市場去,還要重新調動一會城防營的弟兄們,很麻煩!不如,將他們給這兩個有情人殉葬,讓他們去地下服侍這對戀人,豈不是兩全其美。”
聽她如此一說,朝臣們紛紛點頭,反正是都要被處決的。
怎麼處決不還是處決啊!
既然皇后大人願意看活埋,那他們就陪著看好了。
反正只要順著她,就不會有問題,也不會出狀況。
輕狂見他們點頭,便向歐陽嵐道:“你現在就去把那些叛匪弄來,讓他們殉葬!”
於是衆人又是一通好奇而興奮的焦急等待。
輕狂則坐在黃羅帳篷下的軟榻上抱著諦聽閉目養神。
實際上則在用精神之力同諦聽對話。
問他修煉法術中的一些細節。
諦聽知道她一定從諦聞身上弄到了那本修煉秘藉。
他不但不感到意外,還爲輕狂得到它而欣喜。
因爲有了這本秘笈,再加上他傳給輕狂的靈力,她真的會在靈脩之路上有很多近路可走。
當然他們的精神交流,無人可以察覺。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歐陽嵐才帶著一輛大囚車來到了這裡。
他帶著一切御林軍,或是駕著,或是擡著,或是拖著,弄來了二十多個身穿白色囚衣的男人。
除了爲首被兩個人駕著的不知死活的刀疤,其餘的人則一律都用黑布矇頭。
叫人只能看出他們都是男人,而且都是活的,但是卻看不出本來的面目來
衆百姓在外圍伸長了脖子,或是站到石頭上,或是站到高處,或是爬到山腳的大樹上。
剛纔只是埋了付也青一個活人,貌似還不夠刺激。
現在看著二十幾個活人一起被埋,估計要激情四溢的多。
外圍的御林軍圍城一個人牆,將百姓控制在外圍。
免得其中出現劫法場之類的意外。
其實,當中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這二十多個犯人,被押進填了一半的墓穴,然後便被並排捆在了一起,御林軍便開始填土。
輕狂則命令將爲首的刀疤,放在地上再次細細搜身。
有人偷偷的問道“皇后娘娘在搜什麼?”
有知道些內幕的人低聲道:“聽說刀疤是那個逆命王的人,他身上帶著一份秘密名單。名單上寫著很多秘密和逆命王勾結的官員名字,若是找到這份名單,就可以照著名單抓人了!”
“哦,原來是搜名單啊!”
“不錯,就是搜那份謀反的名單!若是搜到的話,那些名單上的人統統都得死!”
“依我看,不禁是死。而且還得抄家,滅九族!那可是謀逆的大罪啊!咱們這位皇后娘娘,又是眼裡不揉沙子的人!”
人們的議論聲有些許傳到輕狂耳中的時候,她不但不氣不惱,反而得意的笑了起來。
不管怎麼樣,搜身這步棋又走對了。
如果這消息傳得很令人滿意的話,今天晚上就可以開始收網了。
那些在這份名單上的人,一部分被埋在了這個墓穴中,卻還有大部分要清查。
當然這樣浩大繁複的工作,她纔不想浪費力氣。不如弄點餌料,讓他們自己上鉤。
搜身的活兒很簡單,但是那些事先安排的御林軍,卻大張旗鼓的搜,很高調很張揚的搜。
將那個刀疤全身上下扒了個精光。
連他的鞋子和衣服的每一個夾層,每一個縫隙,每一處褶皺,都本著找蝨子跳蚤的態度,捏了又捏,翻了又翻,找了又找。
結果當然一無所獲,不過那搜身的氣場卻做的足足的。
足以讓有幸看到這幕的百姓們心潮澎拜又印象深刻!現在就差把那個刀疤給剝了皮搜體內了。
直到輕狂無奈的下了命令:“好了,既然翻不到,就埋下去吧!反正埋進土中,也就塵歸塵土歸土了!”
於是幾個御林軍將他的衣服重新扳上,然後將他扔進了墓穴中。
塵土飛揚,一刻鐘之後二十多個囚犯一起淹沒在黃土之中。
將封土堆好,又樹立了一個墓碑。
墓碑上用金色的篆體字寫著“情人墓”三個大字。
在早晨的陽光下灼灼放光。
貌似她蠻有感慨的在墓旁憑弔了一會兒,感嘆了一句:“人生自是有情癡,此恨不關風與月!”讓聽到的人,馬上記下來,等著回去在流言市場去盡情傳播了。
又坐回帳篷下的鳳椅休息了一會兒,輕狂這才意猶未盡的下令,起駕回宮。
其實倒是沒有什麼可感嘆的,只是輕狂以爲總得過一段時間,才能保證埋在裡面的人都成爲死人。
整整一天,京城中都爲付也青爲香菱殉情的事情掀起巨大的波瀾,茶樓酒肆,路上街頭,每一處都有行人或是商販在議論紛紛。
其中有的嘲笑林大沖臨時變節,去攀上郡主那個高枝。
有的感嘆世上之事無奇不有,像付也青這種三妻四妾的人,竟然能做到和心愛的女子生不同衾死同穴,還真是令人咂舌。
也有人津津樂道,訴說著那些因進宮行刺被活埋的刀疤等人。說他們還不如被拉到菜市口一刀砍死來的痛快些。
有的則偷偷傳說狂後如何在朝上翻手爲雲覆手爲雨,文武百官莫不對她怕到了骨頭裡。
尤其付也青的府門前,不知道有多少好事的人故意路過,並且要伸頭看看門內的佈置,是不是懸素垂白。
有的多愁善感的人,也不禁暗暗爲付也青衆多的妻妾。擔心起她們的歸宿來了。
其中不少官員的妻妾,還藉著進府慰問的機會,去看看裡面到底在發生什麼?
其實走入裡面的人中,看熱鬧的心思多,同情憐憫的心思少。晚上焦頭爛額的郝萬春悄悄溜到付也青的府中去看,他府中的妻妾們正有的嚎哭,有的已經席捲了不少家財離開了,有的則在管家的帶領下,守著付也青的牌位傻傻的哭著。她們都習慣了憑藉自己的姿色被圈養的生活,付也青一死,她們便都沒有主意,尤其是付也青雖然年近半百卻沒有子嗣。這羣本就不知所措,懵懂度日的女子們更加沒有了依仗。
見他過來了,付也青的妻子喬氏,和兩個妾侍焦氏、張氏。便如同見到救星一般,撲倒在他面前要求他給她們拿個主意了。
郝萬春看著眼前被證實的現實,頓時心底裡涼了半截。
若是說付也青自願給那個香菱陪葬,他說什麼都不肯相信。
因爲他了解付也青,他向來是個視女子如玩物的人,要說他能動真情,比太陽從西邊出來還不可思議。
可是事情竟然真的就發生了。
雖然郝萬春以喪女之痛,迴避了早晨那件轟動四方的大事。但是中午的時候,香菱的父親便跑到他的府中去將這件事情給他說得清清楚楚,連許多細節都一點不漏。
其中包括那個公認爲癡情種子的林大沖如何當衆變卦,同意與被赦免的郡主軒轅曉月結親。
而付也青如何突然承認自己願意爲被賜死的香菱陪葬,如何親自走進棺材,被活活埋入了驪山腳下的墓穴中。據說當他被埋入墓穴時,那個刀疤也被殉葬了。
而且聽過那個他們一直忌憚的東西,也並沒有被搜出來。
這讓他們暗中鬆了口氣,以爲自己逃過一劫而竊喜不已。但是竊喜歸竊喜,那種東西就算是埋在地下都不能讓他們高枕無憂。
想來想去還是決定把它弄出來,銷燬掉才能以絕後患。
於是半夜間,驪山腳下的新墓穴旁邊來了一羣黑衣人。
他們圍在那堆高高的封土堆邊上,向身後帶來的衆多手下一聲令下:“挖開!”
塵土飛揚,上百人一起拿著鐵鍬開始挖掘這座新墳墓。
挖了半個時辰之後,半截墓穴的土已經被挖開了。
從裡面斷斷續續運上二十多具屍體來。
其中刀疤的那具屍體在最顯然的位置。
幾個人圍著他,開始解開他的頭髮,去尋找其中的秘密名單。
這個秘密是刀疤臨走時告訴他們的,自己會把名單藏在頭髮裡面,若是他們將來見到他的屍體,就讓他們把那份名單拿出來自己處置。
果然從中找到了一卷白紙。
爲首的人急忙展開來看。
只見那張白紙上面只寫著:“你們來晚了!”五個大字。
那字跡扭扭曲曲很難看,卻讓他們一個個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驟然間心底涼透了。原來這場殉葬儀式本身就是一個陷阱,一個等他們來自投羅網的陷阱。
至於那個所謂自願殉情的付也青,原來只是一枚棋子。
一枚將他們逼入絕境的棋子!
爲什麼她總能如此洞察先機,然後巧手布控,將一切做得滴水不漏呢?
因爲他們都聽說過,這位狂後容顏傾國傾城,才智武功謀略樣樣出色,唯一砸鍋的就是她的一手爛字。
而且不是一般的爛。
“哈哈!郝尚書!本小姐可等你等了好久了!你丫的工作效率好低,挖個墓地竟然挖這麼半天,害得本小姐差點都睡著了!”
隨著這聲嘲弄的笑聲,一個滿身白衣的小人兒,出現在對面的樹下,而跟著她蜂擁而出的是上百的御林軍。
另外還有歐陽嵐、瑞夜楠、莫輕妄和一切朝中重要的大臣。
“我們上當了!”爲首的人頓時面如土色的窺探一聲。
突然拔出寶劍,向自己的脖頸間橫抹過去。
一切都完了,等著被抄家滅門,等著推到菜市場砍頭,還不如自行了斷,免得受下面那些折磨和侮辱。
他的想法雖然不錯,可是卻沒有機會實現了。
“想死?早了點!等審判完你們再死也不遲!”莫輕狂輕輕一彈手指,一粒石子砰的擊中了他握住劍的手腕,那手腕硬生生被石子打折了,寶劍哐哪一聲落在地上。
不只是他,不管他身後的誰,再想自盡也來不及了,因爲輕妄他們帶著御林軍一擁而上。
將他們全部按在了地上。
那些試圖反抗的,則被歐陽嵐又瑞夜楠又莫輕妄帶著幾十個大內高手給制服了。
而墓穴中負責挖土的那些家丁們,也被御林軍押解著帶回了京城中。
審問的事情,輕狂交代給歐陽嵐他們了,那份名單則給了瑞夜楠,他心思縝密,對照名單再去追緝剩餘的人,不是問題。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去找父親和端木如風,讓他們配置一副最安全最見效的鎮靜藥。
因爲今天傍晚莫如深進宮來向她訴苦,說這兩天晚上,柳如是總是睡不好,幾乎半個時辰便會從夢中驚醒一次。
問她時,她便說有惡鬼向她索命之類的。
晚上睡不了,她白天也便神智有些不清。
美麗孃親的事情,可是一件大事。
輕狂起先也有點懷疑是什麼惡鬼作祟,便先讓諦聽回去丞相府去了一趟,諦聽卻沒有發現任何有鬼出沒的跡象,便回來明確的告訴她,不會是鬼!
輕狂便想,也許是這些天她總是逼幾個哥哥相親,幾個哥哥誰都不肯答應,讓她生氣所導致的氣息不調,最終出現的幻聽幻覺。
應該先配置一些震驚用的藥物先讓她平靜下來再說。
幾個哥哥的事情,也總的自己回去給孃親一個說法。
輕妄已經是自己的人了,至於其他的幾個哥哥,她不想全部都據爲己有,至少他們若是真的有意中人的話,她會放手的。
但是如果他們認準了自己,那就另當別論了。
至少是輕揚,她還是忘不了當初在山頂的水潭中遇到他時的情形,這個看上去外表邪魅,但是內心清純的六哥,她還是滿有感覺的。
只是這個六哥太膽小,估計要等他親口對自己說出,他喜歡自己的那番話,就有的等了。
不過這些事情都可以暫時放一放,先解決自己那個美麗孃親的問題才成。
夜不成寐,多麼痛苦的事情啊!
配置毒藥她很在行,只是這治病的藥,輕狂就差很多了。
雖然她不介意一試,可是總不能拿美麗孃親做實驗。
所以她只得向父親和端木如風求援了。
一大早晨,丞相府裡亂成了一鍋粥。
莫如深去上朝了,柳如是昨夜又是一夜沒睡好。
吃過早飯,幾個京城裡著名的媒婆又來找她說媒。
反正不是尚書家的千金就是將軍家的妹妹,甚至還有一些家財萬貫的富貴家庭中的小姐。
至於才貌都被媒婆誇得不是傾國傾城,就是國色天香,最低也是絕色美女。
有的媒婆則宣揚自己保媒的女子八字極好,是絕對的旺夫運,絕對的多子命。若是莫家的不管那位少爺娶了她保的那位姑娘,絕對一年抱上孫子,三年抱一對!
有的媒婆拿來了她要保媒的小姐的畫像,有的則帶來了哪家小姐的繡品,有的甚至把小姐的衣服拿來,讓柳如是一邊看衣服上的繡工,一邊從衣服上能判斷出該小姐的身材如何完美無瑕。
有的媒婆更加直接,拿來了該小姐準備陪嫁的陪嫁品清單。
雖說自己家的六個兒子很受歡迎,柳如是也沒有料到他們如此受歡迎,竟然她昨天剛剛開口要給兒子們結親。
一下子就來了這許多的媒婆,弄來了上百名小姐供她的六個兒子參詳。
至於六個兒子的脾氣,她很清楚。
知道他們都對輕狂有著那種想法,可是現在不同了。
輕狂已經成了皇后,他們都沒有機會了。
眼看最小的兒子清揚都十七歲了,再不給他們成親,莫家就別想有後了‘
於是她親自從各方面衡量,先給輕虛和輕執挑中了一對京城中著名的姐妹花
刑部尚書章可延的兩個雙胞胎女兒,章小霞,章小虹。人她曾親眼看到過,模樣都周正,而且性格溫順,將來過門後,都是好管教的兒媳婦。
那個爲章氏姐妹保媒的媒婆,看到柳如是對自己保媒的兩姐妹認可了,當真是興高采烈,連忙趁熱打鐵,問什麼時候,可以帶兩個小姐過來,讓三公子、四公子見上一見。
柳如是更是著急,恨不得馬上定親,馬上迎娶,馬上就能抱上孫子。
於是決定讓媒婆立即回去請兩位小姐和她們的孃親方氏過來一趟。媒婆歡天喜地的去了。
輕執和輕虛兩個人正在書房裡面看書,柳如是已經拿著一把剪刀堵在門口了。
對他們兩個下了最後通牒,去不去見客廳那對章家小姐。
如果不去的話,她便立即用剪刀自盡。
兩個人沒有辦法只好皺著眉苦著臉答應了下來。
章家的兩個小姐,容貌身材都差不多,屬於高挑文靜清秀的哪一類。
而且兩人都害羞到極點,聽到輕虛和輕執兩個人的腳步聲,她們都恨不得馬上鑽到桌子下面去。
當輕虛和輕執看到這對瑟瑟發抖的姐妹時,兩個人真恨不得拔腿就跑。
但是門口有孃親守著,他們不敢跑。
“三哥,有沒有辦法把她們兩個嚇跑?”輕執用眼神問輕虛道。
看明白了四弟的用意,輕虛立即狡黠的一轉眼珠,立即握住了三哥的手,然後親親熱熱的將頭靠在他的肩上,嘴裡低聲曖昧地笑道:“三哥昨天夜裡,你在……,在那個“真是很厲害!人家早上都…都被你害的沒精神呢‘”
他貌似還想說什麼更加露骨的話,可是眼睛瞥了一眼兩個抖成一團的章家姐妹,立即改了口。
可是那曖昧的語氣,那引發人豐富朕想的語句,都讓章家的兩個姐妹心頭更加狂跳起來。
“四弟,你別這樣……,讓人家笑話……,等晚上回房去咱們再……”輕虛也打定了主意,跟三哥一起把這齣戲唱下去。
外面孃親把門,若不把這對受驚的金絲雀給嚇出去,他們的名聲可就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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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此事若是讓心愛的七妹知道,那他們的幸福前途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