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狂離開後,一些老人們才絮絮叨叨的拄杖散去,各自猜測著:剛纔來的城主大人怎麼會那麼年紀輕輕,那麼威風凜凜?不管怎麼看,她都美得讓人分不出男女,如同傳說中的神仙一般。
老人們統統散去之後,只剩下一個白鬚白髮的葛衣老者正在獨自仰頭看著天空,一邊神色怪異,一邊在捻鬚沉思。
他時而臉上露出欣喜之色,時而有又露出擔憂的神色。時而掐指算算,時而又搖頭嘆息。
別人的心機他算得一向很準,正因爲他有洞悉三界中人心中思想的能力,所以才能通過可以影響三界勢力均衡的人物的心思而窺測天機。
只是對於古靈精怪、行事乖張,又一向隨心所欲,從來都不被任何人所影響的莫輕狂,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法力彷彿是對她免疫了。她做事情從來就“不靠譜。”讓他根本就無從分析。
比如她去收拾那些春香居中的狐妖和兔妖蛇妖等,他本來以爲按照她嫉惡如仇的性子,肯定是除惡務盡,把這些妖怪一網打盡,並且全部虐殺掉。
誰會曉得,她並沒有動殺機,卻讓這些妖怪服下毒品,用毒品控制她們,讓她們改惡從善。
想來,這法子雖然怪異了點,可是讓妖邪本性難除的妖怪棄惡從善確實和普通人不一樣。她這個招數,怪倒是怪的很,但是卻也見效的很。
這些妖怪自從跟著她在城主府住下後,不但絕大多數變得循規蹈矩,還用自己的妖法邪術做起善事來。
採藥、煉藥、治病救人、驅趕盜賊、打抱不平,維護藏金城中的治安。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爲這些妖女都是城中的俠女呢!
還有當她發現藏金城中貧富不均,富人妻妾成羣,窮人要打一輩子光棍時,他還以爲她要用城主的權威強行逼迫那些妻妾成羣的人,將搶佔來的妾侍放回家,還她們自由。
沒想到她卻用“選美”的手段,讓那些人心甘情願的交出自己的妻妾女兒,然後又用選家丁的方式,讓一對對的相愛卻被強分,或是素不相識的男女們有機會表達愛意,最後用“趕出城主府”的方法讓他們過上男耕女織的生活。她做事情的方式方法、實在是沒有任何規律可循。
想來想去,他忍不住長吐了一口氣,燦然笑著自言自語道:“這位莫七小姐,還真是個奇才!新天帝與她結緣,原來這天道循環間,卻有其妙不可言的安排的!”
正在思忖間,突然,他臉上喜色盡失,一臉憂色的仰頭去看天空。剛纔那陣風中吹過來的魔氣,實在太詭異了,他不由不心頭愕然一驚。
半空之中飄來一團詭異的雲朵,那雲朵有些發黑,而且在黑色的底色上爆出許多星星點點的金色斑點,那些斑點並不同於普通的金光,而是在其中蘊藏著一種奇怪屬性的仙元之力。
這種仙元之力,已經不再寧靜又平和、純淨和溫暖,而是夾雜著一些躁動、暴戾、和憤怒的仇恨味道。
很明顯擁有這種仙元力的人是個神仙,而且肯定是已經被魔化了的神仙,一個擁有邪惡的巨大仙元之力的魔神。
天機老人拈指急急推算,但是隻是掐了幾下,便黑著臉,身子都僵直了起來。因爲這件事情的嚴重程度,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天帝真的一分爲二,他善良的一面已經消亡,而千萬年間沾染的邪惡一面,在夏如雪的魂魄的幫助下,已經擺脫了原來的束縛囚禁,成了一個單獨的惡神。
而且他已經闖入了人間,並且循著新帝的氣息,來到了這裡。
他要做的絕對是阻止新帝的出世,提前讓三界陷入黑暗之中。
雖然現在僅僅是他自己,可是天帝的魔魂畢竟是從天帝羲和元神中分裂出來的,他具有天帝羲和的一切修爲和神咒念力。
而這人間幹萬年來,被正能量封印的邪魔妖祟幾乎處處都是,他只要將他們從封印中解放出來,那就是一支無比龐大的魔神軍團,對於整個正能量明顯不足的人間來說,那勢必是一場最嚴峻的考驗。
想到這些,天機老人原本清亮的眼神,立即變得黯淡了下來,原來興奮的心情,也變得沉抑了。
他呢喃了一句:“這個東西,怎麼來的這麼快!”
心念一動,便想要隱身遁走,先避讓他一下。
可是還沒有轉身,便又猶豫了起來,轉念一想,心裡一沉,豁然嘆道。
“不行,必須把他先引離這個地方!輕狂正要進入軒轅古墓取出權杖和秘籍,若是被他從中作梗,一切計劃就要完了!”
想到這裡,他急忙將衣袖一抖,飛上了半空,化爲一道白光向遠處飛去。
半空那個黑色的影子冷冷一笑道:“老傢伙,跟本尊作對,還想跑!”
立即將身體一旋,立即分身爲二,一個變成一道烏光去追那道白光,一個變成了那個妖嬈魅惑的紅衣女子,她飛上高處,凝聚體內的惡魔之力,聚集到額心的胭脂痣處,讓它倏地變得殷紅如血,發出刺目的血色。
那胭脂痣,發出一圈圈向下的探索魔靈,那魔靈圈本來很小,但是卻再向下的過程中,不斷擴大著。直到那魔靈探識將周圍方圓數百里的地方統統包圍。
那魔靈之力在它覆蓋的地域範圍內四處搜尋,在一圈圈烏黑的光圈的搜索之下,它終於發現海面上一處地方有隱隱的藍光流動。她迅速認準那個個位置,便倏地飛射出去。
口中冷冷的笑道:“魁拔,你被封印了幾千年,也該再次出世了吧!”她從半空躍入海水中,順著那些流轉的藍光,分開海水進入了海底,在海底有一條極大的裂隙,那裂隙中正向外發射出一串串的藍色火焰,但是那火焰卻毫無熱度,反而帶著無盡的冰寒之力。
但是這力量卻被一圈如同光罩一般的東西緊緊的困束住,讓其不能爆發出來,侵染周圍的海水。女子早已經不是夏如雪,而是天帝魔影的一部分。她對三界中隱伏的危機,當然瞭如指掌。
雖然現在她只是一個人,但是卻可以召喚出那些潛伏的邪惡力量。讓這些力量都爲她所用。
“魁拔,把你的撕魂之力交給本尊,本尊就可以讓你出來!”她向地隙深處喊道。
迴應她的是一聲聲咆哮的嘶吼,還有下面翻涌的海流。
天機老人並沒有飛出多遠,便被天帝的魔魂追上了。
兩人面對面在空中對峙著,各自暗中凝聚力量,等著殊死一拼。
“天機,很久不見了!本尊勸你還是識時務一些,從此跟隨本尊,重回九天,統治三界!”天帝魔魂陰冷的笑道。
“魔魂,你已經不是天帝陛下,休想借著天帝陛下的威名作惡!就算我鬥不過你,你逆天而行,遲早被新帝誅殺!”天機老人怒哼了一聲,堅決的說道。
“呵呵,若是你執迷不悟,本尊的未來如何,你是看不到的!”天帝魔魂陰狠無比的哈哈大笑。
那陰狠的聲音,讓天機老人覺得心中厭惡至極,再不想跟他浪費口舌。
他倏地召喚出自己的寶劍,握在手中,向他當胸刺過去。
現在他已經沒有其他的想法,只想和他抵死一拼,能拖他多久,就是多久了。
天帝的魔魂明明知道他的心意,卻彷彿不知道,取出自己的魔杖跟他廝殺起來。
這根權杖原本是天帝羲和的充滿正能量的伏魔杖,但是因爲他是魔魂,所以他手中的權杖也同時被魔化了,魔化後的伏魔杖徹底變成了充滿邪惡力量的魔杖。
兩人纏鬥的越來越激烈,隨著纏鬥的時間延續,天機老人漸漸覺得不對了。
因爲,魔魂的力量明顯比他高出了許多,但是他卻並不急於取勝,而是故意跟他纏鬥下去,一定另有打算。
天機想到這裡,急忙打算在戰鬥的間隙,打算掐指算算他到底作何打算。
可是他還沒有來得及去算,只見遠處有一溜火光驟然劃過來,落在了他們兩人面前。
那火光砰得熄滅了,從中露出一個妖嬈魅惑的女子來。
那女子手中捏著一顆幽藍的冰珠子,笑吟吟的向冰珠命令道:“魁拔,快去,將他善良的一面從魂海中撞出來!把他魔化!”
冰珠立即爆發出冰藍的光焰,倏地撞向了對面的天機老人。
見到這種情形,天機老人頓時明白了過來,這個魔魂原來是使用分身術,去北海海底,破壞了海底的結界,將世上最恐怖的妖邪魁拔給放了出來,打算把三界的人全部用撕魂之力撞出善念,都被魔化。從而將三界變成充滿邪惡的煉獄。
看來他的第一個目標就是自己。
想到這裡,他頓時滿頭大汗,心中冰寒了。
一邊轉身消失,一邊將自己此刻的心思,封印進自己的寶劍,並將寶劍變成一隻老鷹,讓它帶著自己的心思飛入九天之外,暫時隱藏。
而他則拼命的向另一個方向逃去。
但是他的速度遠沒有那冰藍的珠子速度快,砰得一聲,他的後心被珠子擊中,那珠子一觸及他的後心,立即透體而入,變成兩隻隱形的巨爪,鑽入他的魂海中,將他元神中的善念,硬生生的撕裂著。
天機老人哪裡肯讓自己的善念被摧毀,於是凝神端坐在半空,拼命對抗魁拔的撕魂之力。
可是這種力量實在太邪惡了,他全身的仙元力,都被這力量侵染,漸漸變成了帶著邪惡氣息的力量。
於是抵抗便越來越徵弱,最終他停止了抵抗,額心位置出現了一顆烏黑的痣,那是邪惡的印記。
看著自己的計劃完成,天帝魔魂不禁得意洋洋的哈哈大笑:“天機老人,從此你改名爲厄運老人,你到了那裡便將厄運散播到哪裡!”
可是就在他的大小聲中,在天機老人額頭上驟然衝出一道火光,在這火光中,天機老人驟然全身透出火焰,砰得一聲,熊熊火焰便將他包圍了。
“惡魔,你不要高興的太早,我寧可從此消失在三界之內,也不會受你的安排!”天機老人也哈哈笑道。
在笑聲中,他的身體被火焰燒得化爲點點飛灰,向周圍飄散而去。
而那顆冰藍的魔珠則被火焰從他體內逼了出來。
魔魂一邊接過那顆魔珠,一邊氣急敗壞的吼道:“該死的老頭,居然這麼狠,引燃自己的元神,用自爆的方式對抗魁拔的撕魂之力!寧可消失,也不肯爲我所用!”
他氣得舉著自己的魔杖向對面的天機老人一掃,立即一道烏光,將他徹底集散了,化爲一片流光碎影,漸漸消失在半空了。
當天機老人消失後,天帝魔魂將身體一旋,和那個紅衣女子合二爲一,重新變成一個帝王裝束的男子,向藏金城飛去。
他一邊飛,一邊惡狠狠的笑道:“莫輕狂,既然你去了軒轅古墓,本尊就先去一趟藏金城,把城中的人都變成惡魔,讓他們去古墓找你!”
“魔魂,你休想!”一道紅色的光澤,從遠處趕到這裡,寒冰仙人洛閒雲出現在他面前,將他攔了下來。
“呵呵,爲了這個女人,你們竟然都像一隻只撲火的飛蛾!”天帝魔魂殘忍的大笑著,滿臉嘲笑的將手心的冰藍珠子託在了手心。
山洞之外,輕狂看著黑黝黝的洞口,不時的問諦聽:”小白,這裡面我真的不能進去?”
“不能進去,這裡面有一些火屬性的魔靈,對你肚子裡面的小寶寶不好!”諦聽認真的勸道。
不能進就不能進吧,輕狂爲了自己的寶寶也就不堅持了。
可是碧璽又重生、小蝶都進去了好半天,仍然不出來,實在讓她著急的不得了。
見她著急,熬潤和熬霄也便跟進去看了。
但是他們也沒有出來。
端木如風、輕妄、和軒轅嵐圍著輕狂說話,給她解悶,免得她過於著急。
呆了好久,天色從中午一直到了太陽西斜,他們才從山洞中依次走出來。
但是他們卻並沒有帶出瑞夜楠來,而是帶著一個只有一尺多高的小巧的麒麟石像走了出來。
輕狂奇怪的看著那個石像,問道:“阿楠呢,怎麼回事?”
碧璽搖了搖頭道:“可能天機老人出事了,他的虛無結界鎖死了,要等到結界該消失的時間才能消失,瑞夜楠和麒麟都沒有辦法出來,我們只能把他的元神引入這個麒麟石像中帶出來了!”
輕狂糾結的指著那個石像,皺眉問道:“什麼,你們說,這個就是阿楠?”
碧璽和諦聽還沒有回答,那個石像已經倏地放出一道光焰,一個熟悉的聲音萬分激動地開口說道:“是我,七小姐,我沒有做夢,終於又見到你了‘”
聽到了他的聲音,輕狂不禁笑了起來。
原來瑞夜楠的元神還真的在這小巧的石像中。
她好奇的接過那尊石像,然後關切的問道:“怎麼,你修煉的如何了?在這石像中可覺得難受嗎?”
“不怎麼樣,因爲我總是想出去找你,所以難以集中精神,直到現在仍然停留在能發出靈力而已!在這裡呆著只是悶而已,沒有什麼難受不難受的。對了,七小姐,你在這裡過的怎麼樣?陛下想你都快想瘋了!”他到底是軒轅夜的死黨,這時候還要記掛著他。
他深情的告白竟然在這個不合時宜的時候,說出來,還真讓輕狂覺得糾結。不過現在她有的是理由避重就輕,轉移話題。
“哦,阿夜的事情以後再說。你知道那個軒轅古墓嗎,對這座古墓瞭解多少?”輕狂好奇的問道。
瑞夜楠只是把自己的心思脫口而出,當時一激動,也沒有顧及眼前如此多的赤果果的“怨毒”的目光。
現在見輕狂轉移話題,也立即將哪方面的話收住,迴應道:“聽天機老人說過一些,說山下這座小山村叫做隱龍村,村中心有一座軒轅古廟,已經破敗不堪。但是那座會在三界轉移位置的神秘墓葬,此刻就在那座軒轅古廟之下!”
“既然如此,那我們去看看!”輕狂興奮的說道。
上世,她探索過不少世界各地的古墓葬。
來到這個異世,她還真的沒有再見過裡的墓葬是怎樣的,何況還是傳說中藏寶最誘人的墓葬。
見她眼神灼灼,衆人知道此時阻攔肯定沒有用,於是便跟著她又浩浩蕩蕩的向山下的山村走去。
回到村中時,那些原本不敢見她的男女卻沒有再次躲開。
他們都見到了輕狂送給他們的日常用品,心裡狂喜之極。知道有了這些東西,自己便可以安然過冬了,心裡疑惑之極,不明白這位城主大人,爲何要如此以德報怨,雖然個個藏在門內,偷偷向外面看,可是也沒有人敢於上前同輕狂說話。
輕狂也不理會他們,只帶著人來到破敗的軒轅古廟裡面,讓那些蛇妖,兔妖,狐妖將裡面的東西收拾乾淨,再從馬車上搬下帳篷,皮毛,乾柴,鍋爐等物,看情形是要在這裡過夜。
他們在小廟中忙碌著,輕狂突然聽到外面有動靜。
輕狂抱著麒麟像出去一看,只見幾今年輕人匆匆離開這裡,在小廟的廟門處,放著十幾只野物,還有一些木柴,野果等東西。
輕狂知道是那些人出於感激,才送來的,便也沒有客氣坦然接受了。
他們的晚餐便是噴香的烤野味,有端木如風的手藝,衆人吃的滿口留香。
因爲軒轅古墓的墓門出現的時辰在乎時,所以他們便在古廟中先休息一會兒,做好進入的準備。
夜深了之後,蛇妖、狐妖和兔妖被安置在古廟之外,潛藏起來做警戒,以防備各種意外的情況。
輕妄、端木如風、軒轅嵐拿好了火把和燈籠。
而諦聽、碧璽、則負責用靈力破除周圍的遮掩結界。
輕狂、熬潤、熬霄、重生、小蝶、則眼巴巴的看著周圍那斑駁的小廟的石壁,等著奇蹟的發生。
只見諦聽和碧璽合力發出一道道的光圈,那光圈一層層一疊疊的落入石壁之上,那石壁在他們的眼前果然開始產生了奇妙之極的變化。
那石壁逐漸在他們的靈力之下虛化,再虛化,最終變成了一片透明的結界,透過那結界,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看得清清楚楚。
那山頂之上,有一個巨大的洞穴,黑洞洞的洞口一直蜿蜒向下,不知道通向何處。
“這就是軒轅古墓?怎麼不是人工建造的,倒彷彿是把天然的洞穴直接拿來當墓穴?”輕狂奇怪的問道。
“這洞穴並非普通的洞穴,它是傳說中的天眼!只有跟軒轅古墓有緣分的人,或是伏羲權杖,軒轅秘籍的主人,才能夠進入其中。若是沒有緣分的人,或是有著邪惡之心的人,又或是對貪婪之心的人,都會被洞穴之外的天玄火給燒成灰燼的!”碧璽應聲答道。
“天玄火?哪裡呢?”輕狂皺了皺眉頭問道。
“這種火焰是隱形的符咒發出來的,所以也是隱形的,每個人只有受到天玄火焰的燒烤時,纔會看到它!”諦聽補充道。
“若是這樣的話,那看到它時也晚了!”莫輕妄忍不住小聲嘀咕道。
“你對自己這麼沒有信心?”軒轅嵐不禁小聲拿他打趣。
“去你的,若是被燒,也是你這個王爺先被燒!所謂富貴權術多罪孽!”莫輕妄早和他情同手足沒有了身份和地位的隔閡,所以肆無忌憚的和他開著玩笑。
“聽起來很刺激,不知道實際有什麼感覺?”輕狂不禁躍躍欲試了。
可是熬潤和熬霄,聽到這種說法,不禁惡寒了,他們是龍,而且自出生就生活在水中,他們修煉時,也是修煉的水屬性的靈力,和火格格不入,何況還是這種聽起來就覺得恐怖之極的天玄火。
他們不禁看著輕狂,極難爲情的小聲問道:“七小姐,我們能不能也留在外面守著,你們回來的時候,把裡面的情形告訴我們!”
輕狂知道這種水火不容的矛盾,不是有勇氣就能夠克服的。便微笑著向他們點了點頭道。”那當然好了,這些蛇妖狐妖遇到厲害的對手,根本就沒有任何用處,你們能留下來最好不過了!
兩人都紅著臉互相對視著,各自在悲嘆:爲什麼自己要是一條龍?還練了一身的水屬性的法力?
否則的話,就能陪著輕狂去墓穴裡面冒險了,軒轅古墓是三界中最神秘的古墓,從來沒有人進去過,聽起來就覺得刺激,可是他們卻偏偏失去了這樣的機會,叫他們如何不心頭懊惱。
“最好想辦法讓他們進去,因爲裡面有一道叫做淵海龍魂的機關,恐怕非他們兩邊不能破解!”諦聽和碧璽,將自己的靈力收回,眺望著遠處的山頂,對輕狂說道。
“想辦法?你們兩個有辦法嗎?”輕狂問道。
兩人搖了搖頭,這件事情實在超出他們的能力範圍。
輕狂的眼睛掃了一圈,結果卻沒有一個人,能夠想出辦法。
“那個淵海龍魂有多恐怖?”輕狂問諦聽他們。
“那是一片汪洋的海域,海水卻並非普通的水,而是一種重力極高的水,連棉花柳絮都入水即沉,而且其重力會把鋼鐵都壓碎。海水烏黑一片,裡面藏有孽龍之魂,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只有熬霄和熬潤兄妹修煉的法力,可是令淵海中的海水凝結成冰,然後讓龍族的天敵加魔羅來對付那些龍魂!”
碧璽皺著眉頭說道。
“我們願意冒險闖一闖天玄火!”熬潤聽說輕狂要進入古墓,需要他幫忙,他便鼓起勇氣,睜大眼睛,向前走了一步決絕的說道。
見到哥哥這麼不要命的逞英雄,還拉上了自己,熬霄不禁惡寒之極,但是,這種時候,又不能拆哥哥的臺。
她不禁滿臉都是糾結了。
“這件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的,如果用一種方法,把他們身上的水屬性的龍氣給遮蓋住的話,倒是可以一試!”碧璽想了一會兒說道。
“遮蓋他們身上的龍氣,這倒是個好辦法。”諦聽也說道。
“哈哈,有辦法了!”輕狂被諦聽和碧璽的話給提醒了,她看了看化爲石像的瑞夜楠,突然有了一個主意。
“什麼主意?”衆人不禁好奇的問道。
輕狂卻眨了眨眼睛,故意不告訴他們。
於是衆人便穿過那道透明的結界,懷著忐忑的心情,向那座高聳入雲的山峰走去。
爬山他們倒是誰都會,諦聽唯恐輕狂被累到,便變成一頭碩大的雪豹,將她託在身上。
於是輕狂一邊愜意的坐在諦聽身上,一邊向後面的氣喘吁吁的輕妄、軒轅嵐,及端木如風熬潤,熬霄,重生,小蝶等人喊加油了。
碧璽雖然回到了飛燕的體內,但是一身法力早已經恢復,他一路跟著諦聽飛著,並不見絲毫費力。
這座山峰看起來高,爬起來更覺得高。
當他們好不容易爬到山頂的時候,腳下便是那座巨大無比的山洞,山洞垂直向下,黑洞洞的不知道有多深,從山洞中不時傳來一陣陣的風聲,和嗚咽聲,聽上去像厲鬼夜哭,又像怪獸咆哮。
衆人站在洞穴邊緣,俯身看著那山洞就覺得渾身冷颼颼的,汗毛都直豎了起來。
“丫的,這裡又沒有電梯,怎麼下去?”輕狂也看著山洞犯愁了。
可是她還沒有想出對策,突然獵獵的聲音從洞穴周圍響起來,諦聽和碧璽及時提醒道:“大家小心,天玄火陣被觸發了!”
隨著他們話音的落下,立時一團團天玄火,從周圍的空間中,莫名其妙便燃燒起來。
那感覺彷彿空氣便是燃料一般。
一種熱辣辣的感覺撲面而來,輕狂剛開始被嚇了一跳,但是當火焰撲到她身上的時候,她卻沒有任何痛苦的感覺,彷彿只是在泡熱水澡一般。
其他人也是有驚無險,只有熬霄和熬潤兄妹,被火焰逼得連連後退,他們的感覺和輕狂他們恰恰相反。
一種致命的熱量如咆哮的海浪,向他們兩個洶涌著衝擊過來,每一次的衝擊,都讓他們覺得自己的身體彷彿被燒著了一般,每一處肌膚都痛得鑽心。
甚至他們嗅到了自己的龍鱗被烤糊了的味道。
兩人在烈焰炙烤下,開始越來越難以維持人形,身上漸漸顯出一層白濛濛的光霧,在光霧中,他們倏地身體拉長,變成了兩條白龍。
輕狂看著他們變形,不由好奇的睜大了眼睛。
他們由龍便成人的情形她看過了,這由人變成龍還是第一次看。
見她只顧看熱鬧,熬霄不禁帶著哭腔喊道:“七小姐,您快點幫我們對付這天玄火啊!您再看下去,我們都成了燒烤了。跟您進軒轅古墓是去不成了,您不會是把我們帶來,只是爲了嚐嚐烤熟的龍肉是什麼滋味吧?”
熬潤雖然也是痛苦不堪,但是他卻受不了妹妹對輕狂說話的語氣,急忙呵斥道:“五妹,對主人說話客氣點!”
熬霄面對見色忘妹的哥哥只能無語的拋眼刀了。
以前他是如何溺愛自己這個妹妹的,現在就變成了怎樣維護輕狂了口這個哥哥,恐怕以後再也別指望他分心護著自己了。
“龍肉燒烤,聽起來這主意不錯。不過還是等從古墓裡面回來,再吃的好,現在偶還需要你們幫忙,就先不吃了!”輕狂微微一笑,從自己身上取出那隻碧玉葫蘆,打開了蓋子,從中放出了怪龍碧如羅,向它吩咐道。
“碧如羅,把他們兩個帶到山洞裡面去!”經過這段時間,碧如羅知道自己鬥不過輕狂,也就馴服了。
雖然他是條脾氣暴躁的神龍,但是也知道好龍不吃眼前虧的道理。
他立即向輕狂點了點頭,然後倏地化爲一條白色的光束,將熬潤和熬霄,纏繞起來,化爲一團白色的光彩,如同織成一團白色的巨大繭子。
然後這個巨大的繭子倏地穿過面前的天玄火焰,飛到了洞中去了。
“哈哈,輕狂,你怎麼想到的?”諦聽和碧璽一起驚愕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