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山人想要建立一個完整的遠東航線,就需要一系列的據點,就如同後世美帝經常宣揚的珍珠島鏈那樣,由點到線的佈局。
崖山人先前只據有了鎮亞城,此時也可稱爲鎮亞港,現在又有了庫葉港,基本上西面的航線已經貫通了。現在就是從北美到鎮亞港距離還是比較遙遠,接近6000公里,這樣長的航線,沒有補給是比較困難。如果船隻攜帶太多燃料,就無法容納更多的物資了。比如,鎮遠艦的最大續航能力是4500海里,就是相當於8000多公里,雖然能夠橫跨這段距離,但是卻要嫁給煤炭裝載到最大量,無疑大大降低了船艙容納其餘物品的能力。
崖山人就將目光投向了鎮亞港與西雅圖近乎中間位置的烏納拉斯卡島。在島上有後世美帝在阿留申羣島中最大的城市烏納拉斯卡,又稱爲荷蘭港。荷蘭港,不僅是一座著名的軍港,還是美國西部最大的漁港,是阿拉斯加狹鱈的主要集散地。
此時的荷蘭港自然是荒蕪之地,整個島上也沒有多少人口。當然,這也是崖山人希望的,將之命名爲烏納港。
崖山人雖然沒有多少人口,但是現在卻擁有了不少奴隸。這些奴隸雖然肯定心懷異心,但是,崖山人卻並不擔心什麼意外。
就像當初被留在鎮亞港的老毛子。雖然崖山人沒有留下任何守衛看守,但是,閉塞的環境,讓他們只能安安分分的躲在鎮亞港,根本不敢出門。否則,外面的土著就能將失去武器的老毛子撕個粉碎。他們想要獲得補給,只能通過崖山人從美洲運來。仰人鼻息的狀態,老毛子怎能不表現的乖乖的?
崖山人將新俘虜的阿伊努族人600人,分成三批,分別被佈置在了鎮亞港,庫葉港與北美本土。來自日本的俘虜也是同樣的佈置。這樣,日本人與阿伊努族人遠離了庫葉島,也就斷了他們對庫葉島的企圖。爲了均衡,崖山人又將北美本土的印第安人俘虜運送到了遠東的三個港口,其中有500又是佈置在了庫頁港裡,主要原因是庫葉港失去了原住民,除了五十名的留守戰士,就幾近一空。有了這些印第安人俘虜,就能拓殖枯葉港,纔有可能在短期內實現自給自足。
最特殊的安排是300多名老毛子。處於對他們的防範,將他們分散到了鎮亞與烏納兩個港口,自然是要隔絕這些暴躁的毛子,讓崖山人能夠放心。
這樣算來,崖山人獲得的3100多名俘虜,在庫葉島,佈置了約500,在鎮亞港,佈置了約300,在納斯港佈置了約300,剩下的近兩千人就被全部安置到了本土的雅城,從事辛苦的開礦與農業生產活動。
崖山人除了庫葉港,在另外兩個港口沒有駐軍,完全靠港口內幾個族裔的相互均衡以及控制補給來獲得對這些港口實際控制。
至於本土的俘虜,崖山人以聯防隊爲基礎,組建了一支400人軍隊,內衛部隊,兼具警察與軍隊的職能。除了50人被派駐在庫葉港,其餘的都被佈置在了北美本土,既保護崖山人的安全,也同時監視奴隸。
雖然俘虜在崖山人所能控制的人口中,佔有最大的比例,但是,崖山人秉持著“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想法,往死了的用,根本不用在乎他們的性命,更何況他們的想法?崖山人最爲看重的卻是那意外獲得的近400名漢人移民。這纔是自己將來所能依靠的力量,是自己的族羣。
王鬆是個童生,原本有兩兒兩女,家裡有幾畝薄田,還在村裡教授兒童蒙學,生活與大多數清人一樣,清貧卻餓不死,就這樣撐著。
直到,一場大水淹沒了薄田,摧垮了四處漏風還頭頂漏雨的茅草屋,最小的女兒也因爲受寒卻沒錢醫治死掉了。
這就是官方宣揚的乾隆盛世啊。官府做了什麼呢?皇帝下旨免了一年錢糧。可是,那只是免了正稅,更多的雜稅卻一個不少。所謂的官方救濟,也只是持續了不到十天,就草草結束,吃的還是餿米加野菜煮成的可以照見人影的稀粥,這樣日子,活著相比死去又有什麼幸運呢。
萬般無奈之下,拿出全部的家當,一兩三錢銀子,吃了一段前所未有的好吃的,有魚有肉,比逢年過節還豐盛。接著,在祖墳前面痛哭流涕,拜別祖宗,背井離鄉,與同鄉一起,先來到了澳門。按照原本打算,接著將轉向南洋,在呂宋安家。
同鄉信誓旦旦的說道,自己有個親戚,就在馬尼拉。那裡的稻米一年三熟,多到吃不完。只要開墾一塊荒地,就餓不死了。
可是,這個簡單的願望也不能實現了。因爲,剛進入澳門的外海,他們遭遇了海盜。眼見得海盜都在登船了,王鬆等人一片絕望。
接著,崖山人出現了。
崖山人輕鬆的用鋼鐵鉅艦撞沉了海盜的船隻。原本已經有幾個登上客船的海盜正殺得歡,見自己最後的退路都沒有了,爲了性命照相,也向崖山人投降了。
客船已經損壞,無法再繼續南行。崖山人主動開口邀請,希望他們去北美髮展。北美不僅土地無垠,還十分肥沃,正適合大家前去發展。崖山人承諾,只要大家前去北美,每人都可以分得十畝的上好良田。
陳鬆等人有些不信。但是,客船都已經壞了,無法前行。在崖山人巧舌如簧下,還是大用了。反正,前往南洋的都是賤命一條,除了命,也沒什麼可騙的了。至少,在崖山人的船上,有吃有喝,做個飽死鬼也比餓死鬼強。
漸漸地,漢人發現,這羣自稱是南宋遺民的崖山人,雖然穿著怪異,爲人倒是和善,在船上與大家互動頻繁,尤其是與青少年的相處,幾乎是沒有上下之分的。比如王鬆的兒子,王陽這小子,平時就比較膽大好動,竟然與華夏人中的年輕人打上了交道,還一起打了什麼籃球。在訓斥了兒子目無尊長後,見沒有什麼效果,也就放棄了。
崖山人的艦船雖然巨大,行駛起來比漢人的小帆船平穩了許多,但是近二十天的航行,還是讓幾乎沒離開過土地的漢人十分不適應,有不少都是上吐下瀉的。
總算,還是抵達所謂的北美了。
按照崖山人的土地分配政策,這一大家子有夫妻二人,兩兒一女,獲得了50畝的耕地。
只是崖山人所謂的上等良田,不過就是一片荒地。王鬆等人有些失望。不過,王鬆等人發現了,這些土地雖然沒有種植過,但是都處於河邊,不僅土壤肥沃,似乎一把能握出油來,還灌溉方便,耕作一年後,絕對是上等良田。
崖山人似乎也察覺到漢人的失望之情,將每個人分配的土地增加了5畝。而且,前五年,只徵收每人十畝的賦稅。而且,崖山人還宣佈,第一年打擊不用交稅。以後,按照每年兩成的土地產出交稅。對比在大清的官府,這裡的官府還是相當和善的,說好的收兩成稅負,就是兩成稅負,絕不多收,也沒有另外的徭役什麼的,讓王鬆這一干漢人也舒心了不少。不僅如此,這些崖山人逢年過節還會經常給點小恩惠,給小孩子一點糖果啊,給大家發點布匹啊,十分貼心,比大清的衙門可是和善了太多。
而且,崖山人還大方的宣佈,所有漢人移民的土地,免稅三年。三年後以兩成的稅率徵收糧食稅,不會另外攤牌其餘的賦稅或者徭役。
兩成的稅率表面上比大清要高,但是不再徵收徭役與雜稅,無疑又比大清實際上輕了許多。畢竟,一旦攤上徭役,那可是一個壯勞力的損失。而在北美,即使是疏通溝渠等農業上的工程,崖山人也會通過有償勞動的形式徵用勞動力,這樣無疑合理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