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虐待我的事實,你們兩口子誰也跑不了?!?
小人蔘可不傻。
都在一個屋檐下住著的,你要說王春對原主的所作所爲(wèi),姜大武毫無察覺?
這種鬼話,小人蔘是連一片葉子都不會相信的。
陸長征在一旁點頭,“我們先去委員會?!?
“好?!?
姜棠扭著王春,往委員會走。
委員會單位的辦公地點,距離他們家也不算遠,走過兩條街就到了。
在武裝部的對面。
王春被押著走,嘴裡罵罵咧咧的,用十分難聽的話來罵姜棠。
姜棠沒有慣著她,眼角餘光瞥見了不遠處有一張也不知道是誰丟的,也不知道是幹嘛的爛布,她撿起來揉了揉,塞到了王春的嘴裡。
塞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一點縫隙沒給她留。
這下王春就算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也沒辦法從嘴裡說出一個字了。
耳邊安靜了,姜棠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在他們的身後,跟著一些看熱鬧的人,他們都想要知道,這王春最後的下場是什麼樣的。
這些看熱鬧的人,當(dāng)然都是想要讓王春沒有好下場。
不是他們惡毒,而是王春這人,平時在鎮(zhèn)上完全不積德。又懶又饞,還喜歡偷雞摸狗,嘴上不留德。
住在姜家附近的鄰居,對王春這個人,那真可謂見面都想吐口水。
如今好不容易看到王春吃癟了,他們就算是不幹活,也要好好睜大眼睛看看,看看王春這滾刀肉最後的下場!
委員會這邊。
從市裡來的同志們,正在審查齊輝,孔明傑他們一干人等,還沒理清他們這些年的所作所爲(wèi),外邊就傳來聲音。
說是剛剛纔走的陸長征又回來了。
“這…他又回來幹什麼?”
看報告的肖文兵擡起頭來,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對面的李大志。
李大志也懵啊,“我們都答應(yīng)了陸長征同志,會秉公辦理,給他一個交代,他怎麼又來了?”
不怪這兩人頭疼。
實在是陸長征,沒有半點要與他們開玩笑的意思。
把齊輝他們帶到了武裝部,就直接用武裝部的電話,打到了省裡領(lǐng)導(dǎo)辦公室。
省裡領(lǐng)導(dǎo)一聽陸長征的職業(yè),以及他媽媽所遭遇的事,立刻就給市裡委員會打了電話。
不只是市裡的委員會馬上派人下來,就連市裡的武裝部,也都派同志下來了。
這事不好好處理,沒完。
齊輝與孔明傑,做夢都沒想到,陸長征的速度竟然會這麼快,而且還這麼的果斷。
這不,市裡領(lǐng)導(dǎo)進駐了,孔明傑還沒被抓起來,但是卻也沒有了任何的權(quán)利。
被人看管著,哪兒也不能去,等待市裡來的領(lǐng)導(dǎo)審查清楚再說。
院子裡已經(jīng)響起了人們說話的聲音,肖文兵擡起頭看了眼,拿著一旁的眼鏡站起來。
“走了老李,又來活兒了。”
李大志也看了一眼院子裡,笑著搖了搖頭,“這陸長征同志,在邊關(guān)立功了還不止,還要回來整頓鎮(zhèn)上的風(fēng)氣啊!”
“去看看?!毙の谋鴰е?,與李大志一前一後出了辦公室。
兩人剛出辦公室,還沒下臺階,姜棠就把王春往前推了推。
一張小嘴叭叭的,像是竹筒倒豆子,把以前王春對原主的事,全都說了出來。
“領(lǐng)導(dǎo)同志,我要舉報王春,在我還小的時候,她就虐待我,不讓我吃飯,不給我衣服穿,讓我在家?guī)只顜c姜大武的孩子,還說我這個沒爹孃的丫頭,生來就是給她做奴隸的?!?
“她的兒子剛出生,她就說家裡的房間是兒子的,女兒不配睡房間,把我趕到了柴房裡去睡?!?
“寒冬臘月的,不給我被子,搶走我的棉衣,不讓我吃飯,喝水也不行……”
這一刻的姜棠,一字一句的訴說著原主的遭遇。她特意放手,讓原主殘存的恨意,控制著這具身體。
“我恨不得殺了她,還有姜大武那畜生。他眼睜睜的看著王春在家裡作威作福,把只有幾歲的我,磋磨得不成人樣也視而不見,他枉爲(wèi)男人,枉爲(wèi)我哥。”
此時此刻,從姜棠嘴裡發(fā)出來的聲音,聲聲淒厲,字字悲愴,猶如泣血。
“我與他們無冤無仇,還掛著一個家人,親人的名頭,但是他們卻不想讓我活下去!”
“是她,是她與姜大武,是他們害死我的,是他們!”
姜棠指著王春,聲音一聲尖銳過一聲。
她的眼角,更是有淡紅的血淚流淌出來。
不只是周圍的人,就連臺階上站著的肖文兵,李大志,都被此刻的姜棠的模樣嚇了一跳。
“這…這位同志…”
“我不甘心啊,我不甘心,爲(wèi)什麼他們這樣的惡人還有臉活在這個世界上,爲(wèi)什麼…”
“棠棠?!?
察覺到情況不對勁的陸長征,幾步上前來扶住了姜棠的手,握住她冰冷的手掌。
替她擦掉血淚,他眉眼之間全是擔(dān)憂。
“棠棠,可以了,可以了,到這裡就好了,到這裡就好了。”陸長征緊緊握住她的手。
也不顧著其他人在看,把人半摟在懷中,連續(xù)低聲呼喚她。
完全把身體的控制權(quán),交給了體內(nèi)殘存的怨念的小人蔘,正在打盹呢,迷糊間聽到了陸長征的聲音,她就睜開了眼睛。
眼前有一道灰褐色的,微微扭曲的身影。
姜棠知道她是誰。
“我要回去了哦,不然陸長征會擔(dān)心的?!苯恼{(diào)子軟軟的,與飽受虐待的原主的聲調(diào),完全不是一個類型。
那灰褐色的身影看了看她,似乎還存著不甘。
姜棠歪著腦袋想了想,站起身,伸手摸了摸灰褐色身影的腦袋,“放心去吧,下輩子你會有一個好的輪迴的。”
“這是來自人蔘的祝福哦!”
她的聲音剛落下,那還帶著不甘的身影,竟慢慢的變白然後消散在了她的眼前。
而幾乎是在這同一瞬間,陸長征握住的姜棠的手,就恢復(fù)了她平日的溫度。
“陸長征?”
她揚起臉看他。
之前還毫無神采的眼眸,此刻乾淨(jìng)清澈。
他的棠棠回來了。
“嗯,我在呢?!?
說完陸長征擡起頭,看向?qū)γ媾_階上站著的肖文兵與李大志。
是時候讓他來爲(wèi)被虐待的原主,要一個說法了。
“兩位領(lǐng)導(dǎo)同志,王春身爲(wèi)姜家的兒媳婦,身爲(wèi)姜棠同志的嫂子,沒有擔(dān)當(dāng)起照顧家人,照顧年幼妹妹的責(zé)任。反而還用盡手段,苛待,折磨年紀(jì)尚幼的孩子。這惡劣的行爲(wèi),深深的傷害了幼小的姜棠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