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你別胡說了,我只是心情不大好而已。”說著她直接坐在地上,抱住了膝蓋,“我呆一會兒就好了,真的。”
凌容靖,雖然我把你丟了,但是丟了才發(fā)現(xiàn),我有多難受,明明很疼了,還是往前走著,有那麼一刻,她差一點就跑回去找凌容靖了,卻又生生的剋制住了,理智和情感不斷抗爭著,凌容靖,我們就這樣吧。
陳素月無聲的哭了許久,而凌容昭一直在一旁陪著她,也沒有說話,就這樣守著陳素月,不遠處有人卻是瞧見了這一幕,轉(zhuǎn)身便走了。
風畔跟在凌容靖身後,這兩天他們主子的心情可謂是極差,還從沒有見過他這麼不高興的樣子。
“主子,我們……”
“回府,另外讓人把燕宜送回去。”
說完凌容靖已經(jīng)大步離去,風畔跟在身後沒有多說什麼,馬上下去吩咐了。
最後還是凌容昭送陳素月回將軍府的,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到了將軍府門口,看到陳素月還有些紅腫的眼睛,凌容昭輕嘆一聲,“素月,既是難受,爲何不隨心而活?”
“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勇氣面對這一切。”陳素月眼神依然有些迷茫,很快她勉強衝著凌容昭笑道,“容昭,謝謝你送我回來,我沒事的,你快回去吧!”
凌容昭沒有多說什麼,其實他倒是希望陳素月不要想通,如此他還會有機會,只是陳素月的顧慮他卻是不懂的,兩人明明已經(jīng)有婚約,是名正言順的,她爲何會說那樣的話。
他察覺陳素月似乎不想一直留在南都,只是她該是從未離開過南都纔對,如此他倒是想不通陳素月話裡面的意思,只覺得陳素月隱瞞了什麼。
瞧著凌容昭若有所思的模樣,回想起自己晚上說過的話覺得有些過了,她急忙解釋道,“容昭,我今天晚上是有一點莫名其妙,其實沒有別的意思,真的,你就當我今天晚上有病吧!”
凌容昭微微一笑,“我知道你心裡面有事,若是信得過我,可以說出來,也許我能幫忙。”
“認識你這個朋友我真的特別高興,時間不早了,早一點回去吧,不然被人瞧見了又該說咱倆的風言風語了。”
“你進去吧!是我有欠考慮了。”凌容昭如同翩翩公子,朝著陳素月微微點頭,說完準備離去,走了幾步想起陳元奕的事情,又停住了腳,“對了,素月,你要勸著元奕一點,他似乎有些不對勁。”
“恩,大哥這裡麻煩你了。”
“元奕本就是我的好友,我也不希望他出事。”
陳素月回了府,她也不知道是什麼時辰了,只知道已經(jīng)不早了,還未走到自己的院子,卻在路上遇上了陳素宛,她靠在樹上,瞧著陳素月過來,便走了過來,“你居然這麼晚纔回來,怎麼,瞧見了厲王便難捨難分了。”
說著已經(jīng)注意到了陳素月雙目紅腫,語氣之中含著一絲就連她都不曾察覺的酸意,“見著了人還哭的這般梨花帶雨,果真是矯情,素月,你是不是就是靠這樣勾引了厲王。”
想起晚上陳素宛特地支開了朱燕宜,
這會又對她冷嘲熱諷的,她也不知道該和陳素宛說什麼,只能說,陳素宛的心思她是完全捉摸不透的。
“大姐,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厲王只說了幾句話就分別了,我沒有和他在一起。”
“莫不是被朱燕宜氣的?我想你也沒有那麼沒用。”
“我只是心情不大好,不知道大姐今晚爲何要那樣做?”
陳素宛並未和陳素月說實話,語氣依然冷傲,“沒有爲何,不過是一時高興而已,你該不會是以爲我想要幫你吧!既然你要做厲王妃,那麼就要對付得了朱燕宜,不然只能怪自己沒用。”
“多謝大姐提醒,我沒有那般自作多情。”
因著心情不好的緣故,陳素月臉上也沒有了往常的笑意,她和陳素宛那剪不斷理還亂的關(guān)係也讓她暫時沒有精力去應(yīng)付,因此語氣也冷淡了不少。
“過兩天大哥他們要去狩獵,到時候太子也會同往,你和大哥一向關(guān)係親厚,你也跟著一起去吧!看著點大哥,免得他一時沒能控制自己又做出什麼傻事來。”
“原來大姐也知道大哥的事情,我還以爲大姐對此漠不關(guān)心。”
這件事陳素月聽阮氏也提過的,只是阮氏還不知道陳元奕心愛的人已經(jīng)成爲了太子的寵妾,老夫人知道卻是當不知道,因此這件事在將軍府裡面算是個秘密。
陳素月沒有告訴陳元奕那件事是老夫人安排的,不然陳元奕肯定會去找老夫人,最終結(jié)果不用想也知道是陳元奕吃虧,她不能遂了陳元微的心思,只是她不知道陳素宛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你別管我是怎麼知道的,你若是不想讓大哥闖禍,那麼最好跟著一起去,我說的話大哥是從來不聽的,反倒是你的話對他有點用處,大哥的事情說到底就是陳家的事情,若是他做了傻事後果如何,你該知道的,他腦子如今不清楚,你腦子該清楚著點。”
說完陳素宛已經(jīng)走了,陳素月帶著如吟和含芷也回了自己的院子,雖然陳素宛的話不大好聽,平常也總是看不上陳元奕,但是她還是關(guān)心陳元奕的。
想到此,陳素月心中還是有些欣慰,陳素宛也不是那種滅絕人性的人,完全就是個傲嬌又高高在上的公主,就連提醒你一件事姿態(tài)都那麼高,別人的事情都看的那麼透,偏偏自己的事情看不透,如此也是讓人無奈。
這天晚上陳素月睡的渾渾噩噩的,她提出要和陳元奕一起去狩獵場,陳元奕當然會同意,而老夫人也是同意的,想起太子也在,老夫人還是擔心的,而陳素月平常和陳元奕關(guān)係最爲親厚,人也是個機靈的,一起去看著也好。
陳元奕這幾天常常晚歸,不是大醉就是陰著一張臉,雖然老夫人心中很是失望,但是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這樣也總比鬧著要娶那個娼妓好,後者纔是天大的笑話。
她和陳元奕去狩獵場的那一天,還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覺,這兩天她都失眠,嚴重的失眠,但是又不得不打起精神。
瞧著陳素月這般模樣,陳元奕問道,“素月,你臉色怎麼這麼差?”
“我塗了脂粉還能瞧
出來?”
“眼圈都黑了,眼中的倦意顯而易見,你這是怎麼了?”
“還不是擔心你的事情,我說哥啊,你就不能讓人少操一點心,你看你這幾天要麼是醉鬼,要麼就像人家和你有深仇大恨一樣,今天出來狩獵,你就當散心了,到時候見著太子一定要冷靜,千萬別衝動,記住是千萬啊。”
陳元奕靠在馬車上,微閉著雙目,“在你眼裡面我是這般不顧後果的人?”
“當然不是了,凡事有個萬一,我只是提醒你一下而已,大哥,我問你個問題,若是舞陽離開了太子,你還會毫不介意的要她嗎?”
“怎會介意。”陳元奕睜開眼睛,目光之中的痛苦卻是隱藏不住的。
“既然如此,你現(xiàn)在必須要等機會,也許有這麼一天,也許永遠也沒有這麼一天,但是你若是衝動,這一天肯定是沒有的,而且還會害死舞陽的。”
“素月,你的意思我明白,我會有分寸的。”
陳素月輕嘆一聲,“我知道這樣說很殘忍,但是現(xiàn)在的確只能這樣了,大哥,雞蛋碰石頭肯定是要碎的,不用試就知道的結(jié)果啊,你若是不介意,這便是一場持久戰(zhàn)。”
未來變數(shù)那麼多,陳元奕對舞陽會不會始終如一,陳素月不知道,而舞陽會不會改變心思,陳素月也不知道,如今她只能這樣勸著,畢竟現(xiàn)在的確沒有更好的辦法,總不能去東宮搶人吧!她們也沒有這個實力。
“素月,是我不好,讓你爲我如此操心。”
“你能夠想通我就放心了,九公主那邊也不知道如何?也沒有聽到什麼消息,大哥,即便九公主這裡退掉了還會有其他人的,你這一點準備還是要做好,除非你當和尚,不然這娶妻是免不了。”
“舞陽不在,娶誰都一樣。”陳元奕似乎淡了心,對這門親事沒有那麼反應(yīng)強烈了。
陳素月想著轉(zhuǎn)開話題,想起胡新和章閔的事情,遂問道,“大哥,胡新那邊怎麼樣?”
“保住了性命,發(fā)配去了邊關(guān),路上被刺身亡,據(jù)說是山賊。”
“如此說來,這一場爭鬥是勢均力敵了,誰也沒有佔到好。”
陳元奕對此並不是特別感興趣,說了幾句便不打算再說這些了,他繼續(xù)靠在馬車上,“胡新之前分明對你有敵意,如今死了正好,你也不用擔心遇上胡新。”
陳素月則是想起了凌容靖,她不知道胡新的死是不是凌容靖讓人做的,但是卻是知道這件事是凌容靖所爲,他暗中替她報了仇,想著,心裡又開始難受起來。
到了狩獵場,陳素月遠遠的就看到了凌容靖,身邊還跟著朱燕宜,這位大表妹可真夠勤快的,不放過任何靠近凌容靖的機會,她努力讓自己不去看那邊,也裝著什麼都沒有瞧見一般,倒是陳元奕忍不住皺眉,“厲王殿下這個表妹似乎和厲王關(guān)係非比尋常,素月,你……”
“她們關(guān)係好不好關(guān)我什麼事。”
“你就一點都不在乎?素月,你好歹是未來的厲王妃。”
“管不著。”
“可真是夠大度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