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爾鎮到了歡慶節的前夜,已經通宵不分了,各地的遊客來不及等到第二天的天亮,就在當天晚上三五成羣地走上大街,開始了徹夜狂歡,整個迪爾小鎮就只有一條主幹道,現在街道兩側燈火通明,嘈雜的街道上一個接一個的烤肉攤、啤酒屋吸引著接踵摩肩的人流。
圖門的鎮長大院就在主幹道的一側,所有僱傭兵住的房間此刻全都熄了燈,這羣狡猾的僱傭兵不會故意暴露,給可能出現的敵人任何可參照的攻擊目標。圖門派出去尋找“中國人”的手下們也全都回來了,畢竟圖門現在的公開身份是迪爾鎮的鎮長,第二天就是歡慶節,他還要派這些人維持秩序、收取費用,更何況,那羣消失的中國人會不會在歡慶節出現,誰也說不好。圖門將二十多名手下散落在鎮子內各個街道,剩下的十幾個人全部配備了手槍,就在鎮大院周邊警戒。
林雲龍已經經過了精心的化裝,現在的他看起來,更像是一個來自D國南部的單身遊客,淺棕色的混血膚色,黑色貼頭捲髮,一身D國南部打扮:肥大的七分牛仔褲,一雙大號翻毛皮涼鞋,上身穿一件鬆垮的墨綠色T恤,頭戴著一頂棒球帽,誇張的蛤蟆墨鏡遮住了雙眼——無論從任何角度上看,都絕讓人聯想不起亞洲人的任何特點來。這得益於當初嚴格縝密的A類特訓,這次到D國執行任務,刀鋒小組做了最精心的準備。
林雲龍沿著迪爾鎮的主幹道,穿梭在往來的人羣中,看似漫無目的,卻一點一點地朝圖門的鎮長大院接近著,大院對著的街道對面是一家烤肉攤,林雲龍找了個角落,慢騰騰地坐了下來,熱情的攤主馬上迎了上來,林雲龍微笑著點了一紮大麥原味的生啤酒,要了一盤牛肉大串,邊吃邊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頭兒,你怎麼沒點一份兒烤雞皮啊?味道確實不錯。”距離林雲龍約五十米的另外一個烤肉攤旁,同樣經過化裝的黑客通過隱蔽式通話器笑道,在他的旁邊,全才拿著一大串烤得金燦燦的D國特色雞皮,正吃得滿嘴冒油。
“你倆小心點兒,正禽流感呢!”林雲龍低聲說了一句,很快又說:“注意觀察我的周圍。”
“放心吧頭兒,吃肉警戒兩不誤!”全才好不容易騰出嘴來,大大咧咧地說。
鎮長大院的大鐵門還開著,偶爾有來去匆匆的圖門手下進出,從院門望去,圖門的辦公室一直亮著燈。此事站在大院門口擔任門衛的,依然是白天全才遇見的那兩個人,滿街的燈紅酒綠,兩個人站在門口乾望著,免不了有些沮喪。
“頭兒,9點方向,你要走桃花運了!”全才說。
林雲龍朝九點方向望過去,一陣香風飄過,早有一位衣著露骨的金髮美女走了過來,那女人一臉的*,大大咧咧地坐到林雲龍的對面,帶著*的微笑問:“先生,您一個人麼?”
“我想帶女伴一起來,可是她不喜歡吃烤肉,沒辦法,我只能自己來了。”林雲龍腦海裡靈光一閃,乾脆將計就計,微笑著回答那女郎的問題,幾乎是赤裸裸的告白:我是單身,很寂寞。
“呵呵,那可是太慘了不是嗎?壯漢?”那女郎又向前湊了湊,誇張地扭了扭性感的腰身,一雙*的眼神快噴出火來,“好在有我們這些人在,對麼?”
“你們?可是我只看到你一個人。”林雲龍蛤蟆鏡裡的目光並沒有停留在女人身上,而是依然觀察著門口那兩名手下,那兩人百無聊賴地靠著大門。
“你想要多少?兩個?三個?我們姐妹多得是,你想要多少?壯漢?”女人一見生意有門兒,頓時興奮起來,一張臉幾乎要貼了過來,“只要你有足夠的錢,我們可以讓你飄飄欲仙……”
“老黑,頭兒不會是想以權謀私吧?”全才在五十米開外眼看著林雲龍的手搭上了那女人赤裸的肩膀,有些緊張地說。
“這叫假公濟私,用詞不當。”黑客說,“不能吧,以我的瞭解,頭兒不像是好色之徒啊,要是山炮、地雷他們,我信!”
“狗日的老黑,你他孃的找抽是吧?”鎮長大院另外一側的啤酒屋外,一副T國人打扮的山炮在通話器裡罵。
“我們打個賭怎麼樣?”這邊烤肉攤上,林雲龍摸出三張面值百元的D國鈔票,直接塞進那妓女的胸衣之間。
“好啊,怎麼個賭法?”妓女見了錢,就好像螞蝗見了血,此言不虛,三張鈔票這麼輕易到手,調動了那女人全部的興奮神經。
林雲龍笑著指了指鎮長大院門口:“你看那兩位靠門的先生,一定很寂寞,一定也想和我們一樣喝點酒吃點肉快活快活。你幫我把他們邀請過來,只要他肯和我喝上一杯酒,我再給你五百塊!”
“您不是有錢沒地方花了吧?”那妓女眼睛都直了,詫異地看著林雲龍,“他們是圖門鎮長的人,你一個外來的,惹他們幹嗎?”
“我只是無聊,想請他們喝酒,這也算惹他們麼?”林雲龍笑道,“錢?我的確有的是,我喜歡玩一些有意思的小遊戲,不可以嗎?”
又兩張鈔票變戲法一樣出現了林雲龍手中,接著又到了那妓女的胸衣之間。
“好吧。”那妓女站起身來,“那今晚……”
“說好了,多約幾個你的姐妹,讓我好好爽爽……”林雲龍“淫蕩”地笑。
那妓女激動地給了林雲龍一個飛吻,又忙不迭地摸了摸鈔票,心裡感謝著一切可以感謝的神,搖搖擺擺地朝鎮長大院門口走去。
“嗨,小妞兒,這兒可不是你的地下小旅館,快走遠一點兒!”鎮長大院門口,其中一名圖門的手下笑著衝款款而來的美女揮著手,一雙淫蕩的眼睛卻下意識地望向了那女人**了一半的酥胸上。
“哎呦,您可真不客氣呀。”那妓女也算是見過世面,一點也沒有緊張地走了過去,“鎮長大人的大門口,我們也走近不得?”
“小妞兒,你別囂張,等後半夜哥哥下了哨,好好陪你玩玩兒?”另外一個手下此時也淫笑著說。
“切!今天可不行,本小姐有人約啦!”妓女撒著嬌,嗲嗲地說:“我呢,是替一個人來約你們喝一杯的。”
“約我們?誰呀?”那名手下有些意外。
“就是對面那位先生啦!”那妓女轉身指著街道對面攤子上的林雲龍說,“那位哥哥大概是從南部的礦區來的,很有錢呢!他說要跟我打賭,讓我請你們去他那裡喝一杯呢!”
“他該不會是神經病吧?”那手下與同伴對視了一眼,有點不理解地說,“他媽的,這鎮子上的人都拿老子們當瘟神,躲都躲不及呢!”
“他一個外地的知道什麼呀?”那妓女爲了錢,連忙打圓場,“他不過是有幾個臭錢,不知道該怎麼花了,看你們兩位站在這裡無聊,找找刺激得了.”
“他媽的,拿老子消遣是吧?”白天踹了全才一腳的那位顯然脾氣不太好,那妓女這一打圓場,效果適得其反。
“哎呦我說錯話了!”妓女嚇了一跳,連忙湊過去笑道:“反正是請你們喝一杯,不喝白不喝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