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去看看我們的部隊!”林雲龍趕緊打破尷尬,拽著硬幣朝外走,塔娜跟在後面。
茅草和圓木搭建的臨時軍營前面,或坐或躺著三三兩兩的黑人獵手們,對於林雲龍他們的到來除了顯示出了應有的友好,並沒有顯示出軍人應該有的素質,大多數獵人衝經過的林雲龍和硬幣友善地笑笑,人可沒動地方。
林雲龍一直走到軍營前面,站定,忽然怒吼:“集合!緊急集合!”
大嗓門嚇了後面跟著的塔娜一跳,當然也嚇了所有獵人一跳,地上的獵人們開始起身,朝林雲龍的方向走來,茅草房裡,也鑽出來一個個的人。
“列隊集合!圍著我做什麼?”林雲龍怒吼。
沒有人動,全都伸長了脖子看著林雲龍,像在觀察一個沒毛兒的大猩猩。
塔娜恍然大悟,急忙用B國土著語言將林雲龍的話重複了一遍。聚集在林雲龍的獵人們這才慌忙地整隊,足足有五分鐘,終於站好了一個不規則多邊形的“方陣”,兩千人,黑壓壓一片。
“頭兒,情況比想象的要遭。”硬幣小聲嘀咕。
“還行吧……至少不用訓練他們的體能。”林雲龍自我安慰地說,想起了自己當年的生不如死的體能訓練。
“兩位團長大人,請你們以後在我面前不要講中文。”塔娜聽不懂他們說什麼,撅著小嘴表示抗議。林雲龍和硬幣都笑了起來。
“聽我說——”林雲龍大聲地喊:“會使自動步槍的,舉手!”
“你不用那麼大聲,反正他們也聽不懂。”塔娜笑了起來,從隨身的挎包裡變戲法一樣掏出一個擴音喇叭來,將林雲龍的話翻譯了過去。
“這丫頭還真有心眼兒……”林雲龍笑道,佔到營房前一把破木頭凳子上,看了看隊伍,兩千人的隊伍,大約有三分之一的人舉起了手。
“會使機槍的舉手。”
這次有大約二十人舉手。
“槍法很準,使過狙擊槍的舉手!”硬幣沒忘他的老本行,跟著喊。
塔娜翻譯過去,等了半天,一個舉手的沒有。
“頭兒,在第五團,狙擊手就是寶貝呀!”硬幣苦笑。
一個黑人忽然在隊伍中大喊了起來,立刻引起所有人的鬨笑。
“塔娜,他說什麼?”林雲龍皺起眉頭。
塔娜也笑了,說道:“他問,神箭手算不算。”
“那得看神到什麼程度了!”林雲龍苦笑,“你讓他演示演示!”
塔娜翻譯過去,那喊話的黑人在衆人的起鬨聲中走了出來,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這樣的年紀在第五團可不多見!
那黑人小夥子有些羞澀地從後背上摘下弓箭來,搭箭上弦,很快就嚴肅起來,指了指另外一個方向,嘰裡咕嚕說了幾句,立刻有人叫好兒。塔娜翻譯,說他想用箭射中那個茶杯。
林雲龍和硬幣全嚇了一跳,因爲那小夥子指的那個茶杯,是在隊伍的左側一個桌子上,距離隊伍至少有300米的距離!黑人小夥並沒有再說話,整個隊伍也是鴉雀無聲,所有的目光全都集中在那茶杯上,從這裡看,那茶杯比一隻白螞蟻大不了多少——假如有白色的螞蟻的話。
烏黑色浸滿油脂的弓背“咯”地一聲,被黑人小夥拉成了滿月狀,那小夥子微閉著左眼,平穩地呼吸著,硬幣一下子感覺到這小子絕對有狙擊手的天賦,狙擊手是有氣質的,硬幣一貫相信這句話。
“嗖——”
強韌的帶著三角尖的利箭帶著破空的呼嘯離弦而出,在空中劃了一道匪夷所思的弧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