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在門口猶豫半晌,最後還是沒進去也沒在外面窺探。
畢竟他和茹淼已經說好了,要真出什麼事也賴不到他頭上吧,就可惜了這麼一個大美女。
只院長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茹淼進了房間後,內裡的嚎叫戛然而止。
披頭散髮坐在角落的茹素看著茹淼一步步走進,抱著膝蓋死命後退。
只是已經到了牆角,退無可退。
“你別過來……”茹素渾身發抖,她能狡猾地引誘護士,再打暈對方趁機逃跑,卻對眼前這個姐姐怕的發抖。
茹淼站在距離茹素一步之遙的地方,後者能清晰看見茹淼被擦得沒有半點灰塵的高跟鞋鞋面,倒映著自己可怖面容。
短短幾個月,茹淼的頭髮掉了大半,整個人瘦的脫了形,也難爲那位男性護士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被她勾引,恐怕不是圖色而是同情的成分更多點。
“我來看你了。”茹淼一字一句地說著,伸手似要撫摸茹素的臉龐。
咚的一聲,爲了躲避伸來的那隻手,茹素的腦袋猛地後仰,狠狠撞在牆上。
可她似無所覺,只知道拼命揮舞著胳膊,不願讓茹淼靠近。
茹淼見她這種情況,索性轉身坐回牀上。
病院的牀硬的不舒服,牀墊只有薄薄一層。
“住在這種地方,很辛苦吧?”
茹素兀然擡頭,惡狠狠地盯著茹淼。
也不想想看,到底是誰害得她來到這裡。
“我寧可去監獄!”監獄也好過這種人間地獄,病院雖然每個星期都有放風的時間,但那種日子對茹素而言更是折磨,她見了那麼多奇奇怪怪的人,有撅著屁股倒立行走的,也有胡言亂語撕扯別人衣服的,還有朝著她大吼大叫要燒死她的。
呆的久了,就連茹素也開始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有病。
那些被迫服用和注射的藥物讓她的精神狀況變得越來越不穩定、視力越來越模糊,就連頭髮也開始大把大把地掉。
“監獄這種地方可是比你想象中可怕得多,你應該慶幸留在這裡纔對。”茹淼微微
笑著,貓兒眼的蜜瞳沒有半點波動,“畢竟在這裡你還能想辦法逃跑。”
茹素咬牙切齒,茹淼的每一句話都讓她恨不得生吞活剝了她,卻偏偏不敢靠近。
這個所謂的姐姐,已經成了她一輩子的夢靨。
茹淼環顧四周,仔仔細細看了看病房內的情況,醫院對茹素還是很不錯的,給她找了間採光不錯的窗戶,雖然窗戶外面釘著整整齊齊的鐵條,想從這裡逃走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似乎按照茹素之前串通護士逃跑,是唯一的辦法,可惜……
茹淼悠悠道:“爲什麼不殺了他?”
茹淼雙眼血紅地瞪著茹淼,不明白她的話。
“只是害怕那人臨時背叛泄露你行蹤所以打昏了他嗎?耽誤時間不說,還很費事啊。要不然就全盤相信他讓對方帶著你離開,或者乾脆地殺了他。”
茹淼站起身,漂亮的手掌在四周摸索著,“讓我想想怎麼辦,這邊的玻璃似乎很難打碎,否則用碎玻璃捅到對方肚子裡的方法應該很好用纔對。”
“這邊吃飯用的似乎不是筷子而是塑料勺子?大概就是怕你們出意外吧,這樣的話用筷子從對方喉嚨戳下去的方法也用不了了呢。”
茹淼轉來轉去,倏爾看向牀底,“一體式的鐵牀,很難拆下來,那怎麼辦呢?”
她慢慢轉悠到茹素身前,輕輕擡起對方的下巴。
這下茹素也拼死反抗的勇氣也沒有,整個人癱坐在地,任由茹淼擺弄她。
“有了呢。”茹淼盯著妹妹雙眼,那雙貓兒般泛著蜜色,周圍又盪開的墨綠似是阿鼻地獄,讓人不由得戰慄。
“既然之前那個護士那麼信任你,想辦法藏起來一個針筒應該比較容易吧,趁著逃跑的時候,把針筒插到血管裡怎麼樣?只是如果空氣量小會很難成功的,需要50到100毫升,所以抓住機會。”
茹淼鬆手,拿出手帕輕輕擦拭指尖。
“這樣一來,空氣和心腔內的血液攪拌形成大量泡沫,很快就會阻塞肺動脈導致猝死,簡單利落是不是?”
“魔鬼……你是魔鬼。
”
茹素把自己縮成一團,連眼睛都不敢再注視對方,聲音卻不住傳來。
“這種死法死之前會比較痛苦,可能會引來很多人,所以也不是最好的辦法。但命案會引起圍觀和恐慌,到時候整個醫院都會發生騷亂,這種情況下誰還會注意一個小小的病人到底是不是逃跑了?所以想來想去,把他殺掉也比信任他好得多啊,畢竟怎麼可以把自己的性命交給別人呢。至於打昏則是最愚蠢的方法了,我親愛的妹妹,明明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你爲什麼還是不能聰明點呢?”
茹素拼命地把腦袋壓在膝蓋上,雙手捂著耳朵。
“閉嘴,你給我閉嘴!”
“你知道嗎?從小到大我一直很期待你成爲我的玩偶,每次看著妹妹笑起來的小酒窩我都在想,如果能做成收藏品就好了。”
茹淼此刻說的話若是傳出去,恐怕那個院長會把她當成病人的可能性更多點。
那雙眼睛亮的似是會發光,整個人都變得狂熱起來。
那個總是淡淡地、波瀾不驚高冷如同貓兒般的女人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脣角含笑溫柔好似看著初戀情人的茹淼。
她低頭看著妹妹,表情迅速冷了下去。
“可是現在的你太讓我失望了,怎麼能讓這種劣質品成爲收藏呢。”茹淼搖了搖頭,一直走到病房門口才轉身,深深地看著茹素。
“什麼時候能從這裡逃跑,纔有資格成爲姐姐的玩偶,被收藏一輩子喔。”
茹素死死咬著嘴脣,直到把自己的嘴脣咬的皮破血流,她還是死命咬著。
走出病房,院長依照約定站在幾米遠的地方等著茹淼。
“怎麼樣茹小姐,病人的情況穩定些了嗎?”院長仔仔細細打量著茹淼,發現對方身上沒有傷痕才鬆了口氣。
裡面關著的可是一個瘋子啊,茹淼這樣的正常人進去,誰知道會遇到什麼事。
“穩定很多了。”
茹淼這樣回答著,頭也不回地走出醫院。
她很期待啊,看樣子還沒有放棄希望的妹妹,什麼時候能逃出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