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中昂貴的洋酒七零八落躺在地面,從中流出的酒水匯成小溪,將純白的羊毛毯染上洗不脫的顏色,夜曼曼聽著門口的聲音擡頭就要罵,目光觸及來人後卻收了聲,氣哼哼地坐在沙發上。
“怎麼纔來?”
聲音帶著怨氣,嬌俏的臉蛋染上薄怒,只等那人來哄。
狐貍卻懶洋洋地坐在另一側,自顧自倒了杯酒,桃花眼觀察著紅酒掛壁情況。
夜曼曼更氣,嗔怒道:“喂,我讓你來,是爲了請你喝酒嗎?”
狐貍輕輕搖晃酒杯,內裡的紅酒如果凍般柔韌宛轉,女人挑了眉,悠悠道。
“過來?!惫妍惖奶一ㄑ坌表^來,明明是那樣平凡無奇的臉蛋,卻讓夜曼曼口乾舌燥,身體有了自主意識般蹭了過去,乖巧地挽住狐貍手臂。
“怎麼著,見不到人就砸東西?”狐貍輕笑,夜曼曼自知理虧地低了頭,聲音卻擡高幾分。
“剛纔你是不是陪著別人?”
“嘶,好濃的醋味?!迸死@住夜曼曼的髮絲,輕輕拽了拽,一股酥麻就從頭皮炸開,“我現在的身價你也知道,除了你又有幾個能請得來?”
“這倒是?!币孤碜榆浵聛恚p哼一聲,“我看再高點纔好。”
反正她有財神老哥,價格對她而言不過是一個數字。
誰都知道夜曼曼投胎投的好,夜璽掌控的夜家財閥分支如蔓延遍佈華夏,偏偏只有夜曼曼這一個妹妹,夜曼曼自然順風順水,旁人還在起跑線,她就站在了終點,養成傲嬌炸毛貓的性子,也只有狐貍和她哥哥能製得住。
“說吧,這麼晚找我來遇到什麼事了?把好端端的毛毯都染壞了?!焙傆媚_尖踢了踢地上的緋色,夜曼曼噘嘴。
“還不是最近那個比賽,選拔LM的代言人,我哥忙著工作根本不理我。”夜曼曼可是兄控,當然有理由生氣,狐貍卻笑。
“夜璽這個工作狂,不是向來如此?”
華夏誰不知道夜璽雖然含著鑽石湯匙出生,卻沒沾上半點紈絝子弟的懶惰,反倒年紀輕輕就從全球頂尖大學畢業,將父輩的夜家企業締造成財閥的存在,儼然成了華夏的神話。
“這次不一樣,LM說想找個新人代言,那些剛出道的戲子和亂七八糟自持有點姿色的女人都來參加比賽,不少人都想往我哥牀上爬,我想起來就是氣。”夜曼曼向來最討厭那些不擇手段,通過潛規則往上爬的女人,“聽說裡面有個長得最漂亮的差點就成功了,幸虧被我哥及時發現趕了出去,後來那個女人又想爬上凌晨的牀,聽說就連凌晨這個花花公子都沒看上她,把她趕了出去?!?
夜曼曼幸災樂禍地笑起來,“等比賽結束,估計整個圈子的人都要封殺她,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活該如此,真是可笑?!?
“那可有點倒黴,叫什麼名字?”
狐貍渾不在意地從煙盒中彈出一根菸,夜曼曼拿起桌上打火機給她點上,絲毫沒有屈尊紆貴的自覺,淡淡的薄荷煙味轉眼充斥著整個房間。
“狐蕓?!币孤椭员?,彷彿提到這個名字都是恥辱,狐貍夾著煙的指尖卻一頓,順著象牙菸灰缸撣了撣。
“嘖,是嗎?”女人平凡的五官帶著自嘲,那雙眼睛卻在忽明忽暗的星點菸頭中越發旖旎,“你知道於姐爲什麼叫我狐貍嗎?”
“難道?”夜曼曼眨了眨眼,似是猜到什麼,狐貍吐了個渾圓菸圈,平淡無奇的眉眼偏偏熠熠生輝。
“我的本名也叫狐蕓,這不是挺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