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回大隊人馬身邊,楚湘汀再一次道:“羅將軍,這兒就交給你了?!绷_礎道:“楚帥你放心去吧?!?
楚湘汀招呼南勝及邊格,往一條小道走去。南勝與邊格帶著隊伍緊跟其後。
羅礎目送楚帥一行遠去後,才返身道:“起行?!?
大隊人馬又緩緩行動起來。
想著楚帥的話,羅礎對身邊的傳令兵道:“快速前進。”於是,傳令兵騎馬去前面傳達命令。一會,隊伍速度快了許多。
行了一個時辰左右,前面突然停了下來,羅礎急命人去了解情況,前面卻有人走回來報告:“羅將軍,前面的小山谷被人阻了檑木柴草。怎麼辦?”
羅礎一驚,楚帥的預料成真,他趕緊大聲道:“各千夫長聽令,有敵人,準備戰鬥!一千人隊負責前面,二千人隊負責左方,三千人隊負責右方,右軍兄弟負責後面?!?
下令之後,各千夫長帶隊迅速趕到自己陣地,嚴陣以待。
羅礎又令找來會說北狼話的人。會北狼話的人一走到身前,羅礎就道:“你對北狼兵說只說我們遇上了敵人,暫時不知這敵人是什麼人,請他們不要驚慌,天朝四萬人馬在此,無論是誰,也不能傷害他們?!睍崩窃捴耍叩奖崩菍⑹壳懊?,說了一通。有些騷動的北狼將士安靜下來。確實,天朝有四萬人馬在此,哪有什麼危險。
安排好一切後,羅礎立馬遙望,見周圍盡是天朝將士,此時緊握武器,目光鎖緊身前,正等著敵人前來給以全力一殲。羅礎看到這種情況,嘴角露出了笑意,以這樣陣勢,管叫來者有來無回。然而,等了許久,不見一絲動靜。羅礎疑惑地四處望望,不知是怎麼回事。
正在這時,只聽一聲“嗦嗦”聲,四面都射來一支支帶著火焰的箭?;鸺涞娇蔹S了八成的茅草叢中,畢畢剝剝燃燒起來,霎時燃成一片。
敵人妄圖用火攻!羅礎心中懊悔不已,剛纔那會就應該組織隊伍突圍的。楚帥都說過,這邊關已沒有人能組織起超過四萬人隊伍,所以來人要想圍殲天朝這隊人馬是不可能的。不過,這下也不遲。羅礎忙大喊:“敵人用火攻,從左方突圍,二千人隊馬上向前,打開通道,一、三千人隊調兩千人到左方,協助二隊?!泵钜幌?,二千人隊在千戶長的帶領下冒著大火往前衝,一、三隊的千戶長也立馬按兩千人衝到左方,跟在二千人隊的後面往前衝去。
剛剛向北狼將士傳話之人不用羅礎吩咐,就對北狼將士說了羅礎決定,隨後帶著將狼兵將士往左方突圍。
看著一切按自己吩咐進行,羅礎不再顧慮什麼,拽馬衝向左方,越過天朝將士,衝到了最前面。跟在他身邊的親兵營也緊隨其後。
只聽幾聲“嗦嗦”之聲,幾支勁力頗強的箭矢往衝在前頭的羅礎射來。羅礎聽得響聲,將繮繩交到左手,右手往下一低,握住劍柄,抽出青銅劍,揮向空中,打落了幾支箭,一支鑽空射到面門,他趕緊偏了一上頭,讓過。緊接著,又是幾支箭射來。羅礎揮劍擊落後,用劍打了一上馬背,戰馬急奔向前,幾個起落後,已奔到箭手處。羅礎猛揮青銅劍,砍翻了幾人。他身後的親兵營也已趕到,衝入埋伏的箭手處,一陣亂砍,本來不多的箭手盡數被他們砍翻。
正在這時,中軍幾萬人也衝到了此地。羅礎大聲下令:“給我搜,不管是誰,格殺勿論?!?
在此埋伏的箭手本來不多,給羅礎及親兵殺了一些,中軍人馬遇著的也殺了一些。餘下的已沒有幾個。
突然,草叢中響起一聲異常的聲響,一時埋伏在草叢中的人一齊上馬急奔而去。看見的中軍人馬剛想去追,羅礎忙喊:“不用去追。我們最緊要的是將北狼將士送還北狼大營?!逼饎萑プ返娜粟s緊停下。
羅礎收攏隊伍,傷亡不大,主要是剛纔衝鋒時被火燒傷的人。
敵人顯然準備不足,兵力也不多,所以纔在這放了一把火後倉皇逃跑。
命人撲滅大火後,羅礎又帶著大隊人馬往北狼大營前行。
楚湘汀帶著南勝與邊格率領著幾百人的隊伍,急急行駛,不到兩個時辰,就到得北狼大營。
候在大營門口的北狼將官認得楚湘汀,忙讓楚湘汀在門口等候,急奔進營通報。一會,北狼主率著幾個部落頭領出營迎接,將楚湘汀一行請進大營。另外有人將隨行的兵士讓到其它地方休息。
一到大營坐定,楚湘汀就讓南勝交給北狼主一張細小羊皮,北狼主接過看後,面色一變,趕緊叫過親隨,附耳吩咐幾句。那親隨領命而去。而後又叫過另一個親隨,也附耳吩咐幾句,也領命而去。
之後,他纔對楚湘汀道:“倒讓天朝楚帥爲我擔心。甚是感謝!也很感謝楚帥將我北狼兩萬多將士送回?!蓖ㄗg將此話傳給楚湘汀,楚湘汀微笑道:“這只不過是小事一樁。我只不過不想讓此次和議被人破壞?!北崩侵饕残α耍骸疤煜露紓魈斐浿怯嫙o雙,果然如此。本狼主萬分佩服,與楚帥敵對,實出無耐,天朝能與北狼議和,這正是我北狼大多數部落盼望已久之事。只是現在楚帥既然說送還的兩萬多將士還在路上,本狼主也已按楚帥吩咐派兵前去迎接,那就等這兩萬多將士回來我們再談?!?
聽著通譯傳達北狼主的話語,楚湘汀微笑不語,其實北狼主的話只有他一個人聽得懂,在剛纔交給北狼主的那張細小羊皮上,他寫了一些話,讓北狼主派人清點各部落將士人數,如有太大出入,那肯定是這部落的人去路上伏擊天朝送還北狼將士的隊伍了。北狼主說是已按其吩咐,其實就是派人清點各部落兵士情況。當然,北狼主聽到這消息,也確實是派了兵前去迎接送還的隊伍。楚湘汀知道那兩萬人馬能否安全歸回北狼大營,是和議成功的關鍵,也樂得再讓個人情,當下說:“狼主,那我們何不現在就去迎接他們。”
其實,對於那兩萬人馬的安全,楚湘汀是放心的,光護送的就有四萬人馬,若不是精心籌劃,現在的邊關除了他與北狼主,沒有人能倉促間組織這許多將士。至於小股隊伍,又哪是羅礎的對手。
北狼主也同意楚湘汀此舉,當下說:“好,楚帥,我們就去迎接他們?!?
於是,北狼主及各部落首領與楚帥汀一行都起身走向大營門口。出了大營,又走了幾裡地,遠遠望見前面有一列隊伍,派人前去詢問,果然是天朝送還北狼將士的隊伍。一行便不再前行,就等在那。
羅礎得到消息說北狼主及楚帥等在前面相迎,忙趕到隊伍前頭,打馬走到北狼主身前下馬,按北狼習俗行禮後,道:“狼主,天朝中軍統領羅礎奉天朝楚帥命令,送還北狼將士兩萬餘名,望狼主查收?!?
望著那蜿蜒而來的衆多北狼將士,北狼主面上百感交集,高興、傷感、無耐、不甘、佩服……一齊涌現。聽了羅礎的話,忙道:“羅將軍辛苦了。我代表北狼一族萬分感謝?!?
羅礎又走至楚湘汀身前,行了一個軍禮,道:“楚帥,中軍統領羅礎已將北狼將士送還,不辱楚帥交給的使命!”
楚湘汀道:“羅將軍,路上沒遇著什麼事嘛?”
羅礎道:“楚帥所料不差,路上遇著了一些小事,不過對方來人可能過於倉促,來人不多,想用火攻,被我們打跑了。”
楚湘汀一驚,火攻!確實在邊關,茅草枯黃,天氣乾燥,是用火攻的最佳地點最佳時間,自己怎麼沒想到這一點。不過,知道對方想用火攻,目標至少明確不少。他安慰羅礎道:“好。羅將軍,交割完畢後,你就帶領軍隊回去,我等最遲也在明天會回來?!?
羅礎道:“遵令?!碑斚屡c北狼主吩咐之人去交割。交割完畢後,告別北狼主與楚湘汀,轉身而去。
處理好送還的將士之事後,一行人又趕回大營。進到大營,趁著北狼主安排之時,南勝將一卷細小羊皮悄悄遞給楚湘汀,低聲道:“是北狼主親隨給的?!背嫱?,悄悄展開看了,而後抓在手中放進衣袋中。
分主賓坐好後,北狼主命人端上食物和奶酒。又是如前次一樣,每人前面是一隻烤好的全羊,面色焦黃,香氣襲人。一看見侍者擺好,幾個部落頭領眼睛頓時發亮。楚湘汀幾人倒臉色平靜。
北狼主又命人拿出用戰馬從天朝換來的酒器——刻劃著怪獸的青銅酒樽,一一擺在衆人前面,侍者一一篩好酒。北狼主端起酒樽,相邀楚湘?。骸俺?,請!”
酒過三巡,北狼主似笑非笑地望著楚湘汀道:“楚帥英勇無畏,難道就不怕我北狼將楚帥留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