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博康捂著嘴，很快沒了食慾，簡單收拾一下手裡的食物，拿在手裡。
“起因。”博城言拍拍博康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害怕。
“起因是前面的油罐車突然漏油，接著自己打滑，還好，沒有爆炸，可車主撞上旁邊的小商業鋪子，當場死了。”博城言的同事沒說仔細，簡單的形容情況。“警察還在查，結果明天看報子吧。”
“看報子有用？敢刊登現實的報館早關門了。”博城言很氣憤當今的社會風氣，報喜不報憂，“現在全球/危/機，還有國家說自己的經濟在上漲，他們知道不知道很多工廠倒閉，返鄉人太多，本鄉又沒有大型工廠，全他/媽的小店，除了營業吃的跟旅館，還有什麼前途，國有的大型工廠不多幾個，私營全見鬼的泛濫，現在普及大學生，很多大學生素質比一般老百姓還要差，更不要問他們在學校裡學了什麼，他們真是文化人？算了吧，全他/媽的在比品牌，省下的有想學文化的學生都被那些勢/利/眼的老師抹殺了。”博城言看電梯門開了又關，到了負一樓，電梯門打開，他們三個人走出去。博城言緩緩自己的情緒，“我想我是太悲觀了。”
“沒事。”博城言的同事可以理解，走在他們前面，帶路。
“沒有了。”博康安慰博城言，“城言你算是理智反應了，像那個……《電鋸驚魂》知道爲何這麼紅嗎？每個人都有正義感，當他們無處發泄，久了……”博康按住自己的胸口，“每個人心理都有一個鬼。”
博城言的同事拿出車鑰匙，按車鑰匙解鎖鍵，車子自動解鎖，“太多不守本分的人了，要制裁他們，不是有證據就夠了的。”開車後座的門“上車。”
“嗯。”博城言跟博康一同上車。在車裡，博城言一直不說話，摟著博康，腦子裡在想，一會要帶博康去休息室坐下呢？還是帶博康去自己的辦公室？那麼……讓博康自己一個人呆在醫院，博城言好不放心。博城言再不放心，10分鐘後還是到了醫院，醫院裡很亂，很多傷勢較輕的人坐在走廊凳子上打著點滴，沒有位置的就站著，陸陸續續前來的家屬來看傷者，摸著眼淚的他們忘記形象的哭天搶地，走廊本不窄，光線本也充足，可是今天，走廊是那樣般窄小，灰暗，充滿消毒水的氛圍中，博康被博城言緊緊的擁抱，可恐懼，還是會讓博康瑟瑟發抖，沒見過這樣的場景。第一次，博康體會博城言工作裡能看到的另一個世界。
“沒事的，乖，不要怕。”博城言儘可能的讓博康安心，走近走廊看見一位傷勢較重的傷者坐在地上，沒有人來陪伴他，也沒有打點滴，衣服破舊，上面還有點點血跡，額頭上的傷不急他苦澀的臉看起來嚴重，錯開的膝蓋骨，鮮血粼粼的畫面，“這是怎麼回事？”博城言很氣憤，“是沒藥了，還是沒病房了？”這麼個搞法，醫院還有沒有仁德啊。
一個小護士聽見有人大聲訴嚇跑過來，看見的是博城言，小護士“啊……”被嚇著了，聽聞過博城言的事，知道博城言爲人耿直不好惹，“博醫生。”
“馬上給他準備手術。”博城言要求。
“可是……現在手術室全滿的。”護士小聲回答。
“你是新來的還是假裝不懂？不會另開病房做臨時手術室嗎？沒看到病人多？還是死人不夠多啊？這般不懂變通，學醫做什麼啊？”博城言情緒失了控，護士嚇得不輕，快步跑去總檯稟明博城言的意思，博城言不能緩解心理的憤恨“幹……找個人來看看他，別讓他一直坐在地上，日……”鬆開摟著博康的手，博城言蹲下來看看傷者，臉色發白，“先生，還好嗎？先生……先生……”博城言叫了好幾聲，對方無應答，眼睛還米米的睜不太開，“糟糕了。”伸手探他的脈搏，心跳微弱，“快點來人，他快不行了。”幾個護士拿著擔架跑過來，還有其他門診的醫生，“趕緊手術。”博城言小心抱起坐在地上的那個男人放在男護士擡的擔架上，（博城言常抱博康，抱習慣了，所以不重。）“小心他的腿。”看護士跟醫生擡著他走遠，博城言擡手摸摸自己的臉，“沒有錢就不開藥，不開病房，真他/媽的什麼社會。”博城言發覺自己對這個世界越來越沒有憧憬，側頭看博康，先平息自己心中的怒火，勉強微笑，口氣溫和。“親愛的，沒嚇著你吧。”
“你又不是兇我。”博康擡手摸摸博城言的臉，“你去忙吧，我在大廳等你就是了。”
“去休息間吧。”眼下這裡沒有位置了，博城言怎麼捨得博康站著。
“城言，沒時間了，很多傷員呢。”博城言的同事見博城言這般關心自己的愛人，是很羨慕了，但是羨慕不代表不用他做事。
“好的。”博城言親吻博康的臉，“叫護士帶你去休息室。”
“嗯。”博康點頭。
“一定要去哦，”博城言很捨不得的再吻一次博康的臉，“我走了，不許哭鼻子。”
“嗯。”其實當博康感覺博城言握著自己的手在一點點鬆開的時候，博康就想要哭了，可知道博城言寵愛自己，也知道博城言的工作有多神聖，不能拖累他，勉強站在原地看博城言沒走多遠又回頭看一眼自己（博康），重複了好幾次後，博城言近了拐道，看不見博城言，博康捂著嘴跟鼻子，轉身走到總服務檯，“不好意思……”
“對不起，您能等一下嗎？”護士正接著電話，“是是……好的……一會派救護車去。”掛斷電話，再撥一個電話，“是救護車小組嗎？107湖北大街……出事故了，請您們趕快……”掛斷電話，“不好意思，那邊的急救站過多電話已經佔線嚴重了，我這邊到成了中轉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