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康來到博素言的學校，博素言學校的住校區是在學校附近的，有管職的巡邏警，但只限於晚上和上課時間比較多巡邏警走走看看，博康在快到博素言宿舍的時候，給博素言打了個電話。博素言不會忙到自己父親親自來，還會說沒有時間。博素言早早在宿舍樓下等博康。博康停好車，開車門，不多說一句，就兩個字“回家。”

博素言坐上車，跟博康回家。博康一路開著車，誰也沒說話，也許他們之間相處的時間太少，話不多一句的關係，博康覺得自己真的失職。博素言坐在副駕駛的位置，看看博康的側臉，發覺自己的父親又老了一點，博素言心痛父親的辛勞，爲自己和哥哥都做了太多，博素言突然有種還不起的感覺，糾結著，最後紅了眼眶。

博素言側過頭，看向靠近自己車門的車窗外，畫面快速後退，博素言抓不住中心點，只好茫然下去。

完全不知道博素言被博康帶回家的博誠言，正和朋友們玩得愉快，很累的回到家，博誠言開門找拖鞋換鞋子，發現博素言平常穿的拖鞋不見了，博誠言第一個意識就是博素言回來了，太意外，博誠言一時不能緩過來，換好鞋，手提著脫下來的鞋子，放進鞋櫃，慢慢合上木板，手撐著牆，呆站著，看著地板磚發了好久的呆，整理一下彎身弄皺的衣服，走了2步的小轉彎，來到客廳，看到博素言手拿著菜碟走出廚房，這一瞬間博誠言可以幻想一下可能的事情，只是短暫的幻想，要求簡介，不加複雜的情節。

“哥，回來得真準時啊。”博素言對待博誠言的態度還是一樣，“不要說你回家一天都是這樣，不做事，回來就等著吃啊？”

“我，”博誠言走神了，怕對不上號的，“對不起。”

“什麼對不起啊？”博康在博素言放好菜碟後出現，“來，吃飯。”

“沒什麼。”博素言不想博誠言尷尬，尷尬？博素言爲什麼會這麼想，博素言自己也弄不清楚，就是知道博誠言見到自己會不好意思。“爸，我好久不吃你做的菜。”坐在桌旁，聞著，“真香。”

吃完飯後三個人坐在沙發上，都是博素言和博康在說話。博誠言坐在一旁不時應兩聲，表示自己存在，而別的，沒有別的。博康見博誠言和博素言聊不上幾句話，故意說自己有事，離開客廳，到臥室裡拿出手機給工作人員打電話。

博素言知道父親是有心給空間自己和博誠言好好聊聊，但要聊什麼，博素言很無奈，發現自己和哥哥的距離竟然是這麼遙遠，“哥，我們……”

“我知道。”不用博素言提醒，博誠言就知道博素言要說什麼，“我們是好兄弟，好朋友。”

“真的？”博素言微笑，起身坐近博誠言，“沒有想法？”

“什麼想法啊？”博誠言不會在被博素言拒絕後還會抱有再接再厲的想法。

“你說呢？”博素言張開手，一手摟住博誠言肩膀，一手按住博誠言的胸口，從博誠言不算健壯的胸口肌肉，下摸到小腹，“晚上不會是想著你可愛的弟弟做些什麼有意健康的事吧。”

博誠言沒想到自己的弟弟有天會變得這麼會挑戰人類極限，“不會啊，我一向很安靜的。”博誠言感覺自己整個人快抽了。

“不是吧？你真的是男生？”博素言手捏博誠言衣服下角上一點的衣服，提起，看到博誠言的牛仔褲沒有穿皮帶。

“幹嘛啊！”博誠言手扯回衣服按住，“我們都一樣了。”

“呵呵……”博素言見博誠言緊張，笑起來。

“你有意的。”博誠言推一把博素言。“就知道拿我開心啊？從小就是這樣，沒什麼事就站在角落不做聲，想到什麼事，不吭一聲，就跑過來，做完你想要的事，纔會想著離開。”見鬼，我怎麼全記得啊？博誠言討厭自己。

“不顧及後果。”博素言補充，靠著博誠言的肩膀。

“現在還是一樣。”博誠言嘆氣，“真叫人擔心。”

“是嗎。”博素言輕笑，博誠言這麼說多半是在敷衍自己，自己變了多少，變成什麼樣子，博素言能不比別人清楚嗎？“哥，別讓爸爸擔心。”

“嗯……”博誠言應著，感受著肩膀博素言靠著的溫度，算幸福嗎？算吧。

博康打完電話，走出來看到博素言摟著博誠言的肩膀，靠著博誠言坐在沙發的背影。鬆口氣的表情掛上博康的臉，靠著身旁的白牆，微笑的看了一會，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坐下，拿出筆記本電腦，看看今天的新聞。

很有趣的，一個摟著自己不愛的人的博素言，一個感受著不屬於自己溫度的博誠言，一個算是給兩兒子製造機會的博康。這樣的家庭，還能平靜的生活嗎？

到星期日下午那天，博誠言回學校去了，隔天博康去公司上班。博康的工作繁重而冷清。走過無人的小通道，交叉於高高的書架，最裡面有幾個弧形的辦公桌，其中一張桌子是博康的，桌面上除了擺有高高的文件外，還有一個不大的相框，裡面是兩兒子小時候和自己一同合照過的相片。

博康每天工作累了就會拿起相片看看自己的兩個兒子，幸福的微笑自會在博康臉上腚放。博康拉出凳子，坐下，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手提電腦，擺放在桌上，接電源，打開電腦，拿這幾天都在翻譯的英文書，電腦啓動完畢，博康翻到翻譯到的頁數，在電腦上打開WD文檔，接著打完的字的下一段另起行數，看看書，在電腦上寫出書的名字，邊改頁數。這樣重複著，重複著，已經習慣的博康，從不抱怨這樣的工作環境。

博康身邊的同事，大都來了又走，沒有多少人能安定的幹這份職業，因爲老闆聘請的都是些年輕人，他們不甘寂寞的心，怎麼能安定？坐著太久的博康，難受的動動手臂，頭，腰，突然，隔壁的員工氣得差點把電話砸了，博康轉頭看過去，是比自己晚來一年年紀大的男人，也算老員工。

他抓狂的掛了電話，坐在一旁，雙手搭在扶手上，氣難順的胸口一上一下，不打算工作，呆坐著看桌面。博康腳蹬地板，移動座椅到靠近他的邊桌旁，“怎麼了？”關心一下，畢竟大家都是同事。

“我兒子和我說，他要搬去跟男朋友住。”男人說起來就氣，口氣自然不好，“這什麼事啊？世道都流行同性戀了？好好介紹女孩子給他認識，他不要，跑去趕什麼前衛，你說愛上個男人有什麼好的，又不能生。”

“事情是有點倉促。”博康相當理解，“不過你也不要著麼想，喜歡這種事，我想他那麼大個人了也明白。”

“明白？”男人快瘋了，“國家人口多了，難道有他們這樣的人去幫節省不成？”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希望自己的孩子幸福吧。”

“廢話。”

博康拍拍男人的肩膀，“抽個時間，看看對方什麼樣，做什麼的，好不好再從長計議。”

“什麼？”男人瞪著大眼睛看博康，“你不會是想我接受他們吧？博康同志看不出你這麼潮流啊？是不是，做太久西方翻譯，心靈和身體都得到不同等次的感化？”言辭中有著很深刻的教學意義。“要是這樣，我要考慮換工作了。”

“不是，我是在……我……”博康說不上來，“算了，個人有個人想法，我能說的，就是在孩子和自己中間，挑一個兩者都能接受的方式來解決問題。”說完，博康坐回位置，繼續自己的工作。

博康只在專心工作的時候，不會想翻譯以外的事，停下工作後，回到家，揭開累人的領帶，揭開最上面的兩顆釦子，換鞋，放筆記本電腦在客廳沙發，開冰箱，煮麪，解決完肚子問題，洗澡，博康抱著筆記本電腦來到博誠言的臥室，躺在牀上，開始想博素言和博誠言，兩個都是自己最痛愛的兒子，不能強行讓博誠言知道不能和博素言在一起，理由不用說，博誠言也會知道。

從思緒裡回到現實，博康拿過牀邊的毛巾被，記得博誠言和自己說過以後可以在他房間休息那天起，博康就忘記每次洗澡完都要回到自己的臥室，而是來博誠言的臥室休息或短暫的工作。博康要改變關心博誠言和博素言的策略，不能一個星期見一次面，特別是博誠言，要著重看待。

博康的計劃在騰出是時間裡進行著，先是每天給博誠言一通電話，博素言是一星期2通電話，見不到面也要打擾一下，真有多時間，博康會到博誠言學校，和博誠言一塊吃午飯。

博康這樣的計劃，一進行，就是半個月，博素言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博誠言更不會覺得博康哪裡不對，就博誠言的朋友佳滿腦子在想著博誠言怎麼和博康在一塊搞BL。很固定的，隔了兩天，博康會開車到博誠言的學校，出現在博誠言教學樓下面等博誠言和朋友出現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