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似乎博康的話太多了，博城言發出抗議的鼻音，動動頭，擦到博康的臉。
博康被打敗了，“你幹嘛這樣可愛啊？城言，你到底撿了誰的性格啊？”
下午11點40分，醒來的博城言，睡不著的博康，博城言不好意思的抓抓頭，起身穿衣服出臥室，博康以爲博城言一會就回來，哪知道博城言一出門就不見回來了，博康不得不起來穿衣服出臥室看，原來博城言在做吃的，博康進衛生間，看見準備好的水杯和牙刷，博康笑博城言照顧自己像是在照顧孩子，拿起牙刷……
博城言在廚房裡轉來轉去，手裡活著面，用洗好擦乾的搟麪杖，搟平揉好的麪糰，灑些麪粉，拿刀，清水洗淨，擦乾，刀法說不上精贊，熟練就好，將面片切片。拿小鍋子，裝少許的水，插電磁爐，放鍋子在上頭，按煮水，蓋蓋子，穿著圍裙，彎腰開下面的櫥櫃，拿出碗，用清水洗一邊，從冰箱裡拿出雞蛋，手拿雞蛋磕碰小碗，打開，看雞蛋裡的蛋黃蛋白掉進碗裡，伸出手指刮一下蛋殼裡面，這是一種習慣，有錢人是不會這麼做的，博城言跟博康久了，會節約是正常的。
2個雞蛋打出來，拿雙筷子打打均勻，水正好滾開。博城言放下打有雞蛋的碗，開鍋子的蓋子，手抓切好的面片，放進鍋子裡，加些清水，不讓鍋子裡的水滾動得太嚴重，不然面片會成糊糊，蓋上蓋子，洗蔥花，切好，看到鍋子裡面的水滾動。博城言用筷子攪拌一下，加點清水，不用等它沸騰，一邊倒雞蛋，一邊用筷子攪拌，最後再蓋一次蓋子。彎身在櫥櫃裡拿出兩個碗，用清水洗一邊，放蔥花在碗裡，按電池爐的開關，這個時候，鍋子裡的水已經滾了。
博城言打開蓋子，筷子夾出裡面的面，不會公平分配，博城言給博康的永遠比自己多，特別是雞蛋的分量，倒上湯水，博康會看不出來，因爲加水會襯出是一樣的高度，一樣的分量。
博康出現在客廳，博城言微笑，“吃飯了，寶貝。”端出兩碗麪片。
跑過來接博城言遞過來的一碗麪，“幹嘛做這麼麻煩的麪食啊，直接煮蛋蛋麪條就好了。”博康博康放碗在餐桌上，拉凳子，坐下來。
“面片可比那個有營養多了。”博城言放下碗，轉身進廚房，拿筷子出來，給一雙博康，“爸，你不知道麼？”博城言拉凳子坐下。
“我怕你太麻煩，下次我來做。”博康伸筷子到面裡。
“不要，麻煩的事，我更不想你做。”
“城言，你真好。”
“說什麼呢？”博城言倒一杯水，“先喝一杯水，再吃東西，這樣對胃好。”放博康面前，“我對你好，是應該的。”
“就用爲我是你爸爸？”這樣的關係讓博康難過，拿起水杯，喝乾它。
“對了三分之一，”博城言也喝水，喝完一杯水，放旁邊，“你是我的愛人，作爲你的男人，我不對你好，我對誰好啊？”博城言的胳臂肘是不會向外拐的。
“……”博康臉有些紅了。
“吃東西。”博城言不是特別喜歡說些害羞的話，是事實。
博康吃著面，看看博城言，博城言似乎心不在焉，因爲博城言的眼神木木的，“在想什麼啊？”博康本不想打擾的，但是四周太安靜了。
“我在想過幾天的考試，是要先複習語文，還是數學？”
“英語呢？”
“這個啊，我已經在你的羣書裡得到巔峰的薰陶，不用再複習了。”博城言不是自誇，博康是搞翻譯的，自己的英語要是很爛，就太對不起博康了。
“你偷看我的筆記本電腦？”
“不是偷看，是光明正大的看，你翻譯的東西又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東西，偷看？說得像國家機密似的，你去搞國家機密，我第一個反對。”
“爲什麼啊？”幫國家做事是一件大好事。
“還用問麼？機密是什麼？是一個不能說出去的秘密，你不想說，一羣人還想聽呢，每天過著被追殺的日子，跟電影片段一樣，看是很精彩，其實，老百姓的生活，就應該平平淡淡的，別和人家比，搞不好人家還羨慕你呢。”
“反過來說自己好啊？”博康是聽出來了。
“我不好麼？你剛纔還說我好來著。”博城言記性可好著呢，“不許說我以外的人好。”
“好自私呢。”博康笑著低頭，張口吃麪。
“自私？誰都有自私的時候。”博城言擡眼看博康，“爸爸，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什麼？”
“你比我還要自私。”
“啊……吃飯。”博康不想和博城言繼續這個話頭。
博城言隨他，不說話，吃完東西，陪博康玩玻珠棋，看一會電視，聊天。近上班時間，博康很不捨的下公車，博城言送博康進圖書館，沒有吻別，博城言是說自己晚上回來，離開了。被留在圖書館的博康，嘴巴嘟嘟，坐在工作桌裡面，打開筆記本電腦，拿過旁邊的書，翻開，拿筆記本插頭插在桌下面的插頭，點開機。
不多做其他的動作了，開始看書，手指在電腦筆記本里動起來。過了3小時，一杯熱乎乎的果茶出現在博康面前，博康擡頭，看到老同事的兒子，“謝謝。”
“不客氣。”男人坐回自己的位置，“那個……”
“什麼？”博康沒有停止手上的工作。
“你男朋友……”男人不知道怎麼說，“很意外啊。”
博康停下手裡的工作，拿起男人放在桌面上的果茶，“夠驚訝吧。”慢慢品嚐。
“嗯……”男人點頭，當時男人自己驚得說不出話來。
“關係是很奇怪，不過城言對我很好。”博康甜甜的笑起來，手擡至下巴，杯子傾倒，杯沿碰脣片，杯子裡的水，香味跟上升的熱氣撲向脖子，跟著傾倒的弧度慢慢倒到博康微微開的脣片裡。
“看得出來。”有一個年輕的戀人不是什麼不好的事，特別是，當對方關心你多過關心自己，能自理還會照顧你的時候，幸福是一件相當美妙的東西，少有的奇蹟。
博康不說話，男人也不說話，博康放下杯子，挪動腳，換一個位置，更舒服的坐姿，拿起書本，慢慢看，等待下班，回家看博城言。也許生活真的太平靜，博康忘記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寬闊，壯觀的博物館，龐大的書架羣，中間並排高立的書架，牆壁上打開的洞，填滿厚厚的書本，移動階梯一邊一個，有專門負責撿書的工作人員，還有一些客人，他們都是有身份的人，西裝筆挺，帶著斯文的邊框眼鏡，老一輩的教授，年輕一點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