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康送走女生，回來的路上，博康想起了博城言，爲(wèi)什麼會在送走女生的時候博康會想起博城言？博康不會深究，這麼想很多都是因爲(wèi)博城言是自己的兒子，放慢車速，撥通博城言的電話，“城言，是爸爸，吃了沒有，”博康看車上的時間，9點(diǎn)多了，“哦，是要休息了沒有？”
“爸。”博城言聲音梗塞。
“城言？”博康停車在路邊停車位置上，“是城言嗎？”怎麼聽起像在哭。
“爸，嗚嗚……”博城言不想哭給博康聽的，但電話來的就這麼不是時候，不但在博城言大哭的時候，博城言還沒哭夠的卡在中間。“我好想你，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好，好，回家，你在哪裡？爸爸去接你。”博康沒聽見過博城言這樣要求過回家。“爸爸就去接你。”
“不要……”博城言不讓博康看到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雖說博康是自己的父親，自己什麼樣博康都見過，“不要來。”
“城言，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不要怕，跟爸爸說。”博康緊張起來，博城言有什麼事都會和自己說的，自己要去接他，他很少有厭言，今天是怎麼了？“爸爸一定幫你。”
博城言搖頭，“不……不……”博康要怎麼幫自己？愛上自己麼？不可能，“爸爸……”和博康在一起永遠(yuǎn)是一場夢，既然是夢，完成它，代價將會是一生無法償還的債。
“城言，你到底在哪裡啊？”
博城言不想說，聽著博城言一直用擔(dān)心自己的口氣問自己在哪裡，博城言笑了，太介意博康的事，從沒有好好想過自己的事，會不會太蠢，曾經(jīng)博城言愛上博素言時也一樣，愛太深，斷了魂，還有什麼可以犧牲？博城言眼淚一直在掉，收不了，博康的聲音一直迴盪，不能斷絕。
“城言說話啊，城言……”這孩子要擔(dān)心死我嗎？博康再叫幾聲掛斷電話，放好手機(jī)，打轉(zhuǎn)方向旁去學(xué)校找博城言，太晚了，看門的大叔不給博康進(jìn)門。博康打電話給辛，辛說博城言不在，博康打電話給博素言，博素言說博城言在自己這裡。博康安心拜託博素言好好照顧博城言，掛了電話。博康失了神。
博城言在博素言那裡，博城言還哭了，是怎樣的情況，博康想不到更好的情況，事於自此，博康介紹再好的女孩子給博城言，博城言也看不上，想教導(dǎo)好自己兒子的博康，一次次受挫，承住，再承住，溢滿，滾動著，心撕裂了。
博康腦袋裡真想什麼都不想，操心太久，夠了，可以了，不要再打擾了。扭轉(zhuǎn)鑰匙，發(fā)動車子，上車道路，突然前面一片亮光，曝光的刺目，籠罩博康整個視線。
博素言接完博康的電話，轉(zhuǎn)手打博城言的電話，博城言接聽，還沒說話，博素言開罵起來，罵完，“你在哪裡？”
“我在金和裡餐廳。”博城言扯紙巾擦臉。
“你想死啊，你怎麼和爸爸說話的啊？既然要回家就回家啊，做什麼要說不說的啊？”博康沒有和博素言說博城言哭了的事，“你找抽啊？”作爲(wèi)弟弟，博素言很牛的教訓(xùn)起博城言，“你怎麼做哥哥的啊？”
“我……”博城言起身，走出吵雜的包廂，“我喝酒了，我怕爸爸知道擔(dān)心。”
“暈，你老這樣，是要我每次都幫你撒謊嗎？”博素言討厭這樣，特別是對父親撒謊。
“對不起。”博城言知道博素言幫自己很多。
“帶你的對不起見鬼去吧。”博素言脾氣很差，“告訴你，再有，你就別再回家了。”
“是了，我知道了，等一下啊，我有另來電話。”博城言看手機(jī)，“是爸爸的，我一會打你手機(jī)啊。”
“不用打了，我很累，記得好好說話就好。”
“好的，”博城言掛斷博素言的電話，接聽博康的，“喂，爸爸。”
“您是博城言先生嗎？”傳出來的是好聽的女聲，“這裡是康復(fù)醫(yī)院，能過來辦一下博康先生住院手續(xù)嗎？”
“什麼？”博城言驚恐，“我馬上到。”去醫(yī)院要帶錢，博城言向同事借現(xiàn)金，同事們籌籌借給博城言的錢有3.2千，有一位同事和博城言一起去，跑出門搭出租車，付錢下車，博城言來到服務(wù)檯，問護(hù)士，報自己的姓名，拿出皮包，抽出身份證，護(hù)士看完，拿出一個染血的錢包，博城言顫抖的打開錢包，裡面有幾張錢，一張工作卡，一張身份證，身份證上明明確確寫著博康，附帶相片是博康，博城言站不穩(wěn)，站博城言旁邊的同事扶住博城言。
護(hù)士相當(dāng)理解家屬的心情，不馬上叫博城言登記住院的事，帶博城言去病房看博康，包紮好傷口的博康，安靜的躺在病牀上，入睡的安詳，博城言淚水堆積眼線，沒滑過臉，落下，要不是自己，博康就不會出車禍，護(hù)士說傷得不重，博康年紀(jì)大，爲(wèi)了安全起見，要求住院。博城言不握博康的手，坐在牀邊看著，眼淚一直掉，不擦，不哭出聲。
博城言的同事見博城言這樣，不打擾走出病房，博城言呆在病房裡足足幾個時間，夜過凌晨，眼看天要亮了，一直不醒的博康，博城言起身，爲(wèi)博康拉拉被子，走出去。
“城言，”博城言同事拿面紙給博城言，“沒事的，醫(yī)生都說了，沒事的。”
“嗯。”博城言擦眼淚，“你先回去吧，我一個人行的。”
“不行。”博城言的同事不放心，沒有人在家人出事的時候還說不要緊的，“你去辦手續(xù)，再回家洗個澡，這裡有我呢。”
“我……”他已經(jīng)在這裡很久了，博城言怎麼好意思呢。
“有什麼，我們是朋友嘛。”博城言同事拍博城言的肩膀，“回去吧，要不你爸爸起來看到你這樣，一定先擔(dān)心你。”
博城言點(diǎn)頭，“謝謝。”跑去辦手續(xù)，接著回家。博城言剛走不久，一位戴面具的男人出現(xiàn)，男人瞇起眼睛，看向遠(yuǎn)處，腳輕擦地面，轉(zhuǎn)身，踩上臺階，當(dāng)四面無人，穿牆來到博康的病房，沒有坐下，拿掉手套，手掌發(fā)出淡淡的光芒，在博康傷口處輕晃。
男人想多留一陣，外面轉(zhuǎn)來腳步聲，男人帶上手頭，醒來的博康，朦朧的張開眼，“是城言嗎？”隱隱約約看到有個人在，自己叫他，他回頭看自己，太模糊了，男人轉(zhuǎn)頭，如空氣消失了。
博城言開門進(jìn)來，看到博康醒了，放吃的在一旁，跑去扶博康起來，“爸爸。”
“城言？”博康眨眨眼，視線變得清晰，“真的是你啊，我以爲(wèi)不是。”
“爸爸。”博城言看博康這樣，又想哭了。
“傻孩子，哭什麼，你看我身體好著呢。”博康想擺個姿勢給博城言看，結(jié)果扭到傷口，“哎呦……”
“看吧，小心。”博城言拿博康墊頭的枕頭做靠背給博城言靠背後，“先吃東西。”拿過吃的，打開蓋子，坐在博康身邊，“我做的，可能味道不如你做的，不過比到外面買的要好。”搖一勺子，吹吹，擡起給博康，博康看博城言，再看看博城言的手，有兩個創(chuàng)可貼在上面。忘記張口，手指抹上博城言的手，博城言呵呵手動了一下，換一個方向，“我太急了。”
“城言。”
“不痛的。”博城言不等博康說，“張口，吃。”
博康瞇起眼睛，沒吃博城言遞過來的食物，雙手張開抱住博城言，“嗚嗚……嗚……”
“爸爸？”他哭了，他哭什麼？爲(wèi)什麼哭？博城言放好勺子和稀飯，拍拍博康的背，是因爲(wèi)找不到我嗎？“對不起，我以後隨時在線，不會讓你找不到我。”
其實(shí)博城言不懂，博康哭是因爲(wèi)自己不能幫博城言走上正常道路，感化不了博城言的心，太多的未來，博城言選了博素言，以後路上的艱辛，博康害怕博城言走不遠(yuǎn)，還有就是自己放不下自己對博城言的牽掛，想要博城言獨(dú)立，自己卻要牽絆著他，以其說是父親在自我自責(zé)還不如說是另一種意思。博康害怕，很害怕，怕博城言爲(wèi)博素言賠上一生，而自己，會爲(wèi)他們，埋葬自己的下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