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誠言進到醫院裡換上白大褂,著手的第一件事不是要看自己名下排隊的人到第幾位,是先到博康同事的兒子病房看看,還有什麼需要。博康同事兒子的丈夫雖說不是自己直接害死的,但,他的死是應爲自己沒能阻止對方後導致的結果。所以當博誠言救不成博康同事兒子的丈夫的那一刻起,內疚的陰影在博誠言內心裡狠狠的紮下了根,彷彿爲了彌補他們,博誠言特別安排房間,安排全職護士,送上來的食物,餐譜是特別訂製的,很講究營養合理搭配,做到這些基本的事物,主要的還是博誠言前所未有的做他的主治醫師,這個特別的特例是博誠言自己爲自己開的。這些暗地裡發生的事也不知道哪個混蛋傳出去的小道消息,博誠言還沒進到病房,就看到一羣拿著相機的記者站在門口,博康的同事懇求似的麻煩他們回去。
記者見此情景不但不走,還不停的追問博誠言是不是真的擔任他兒子的主治醫生,你說,博誠言是醫生,現在怎麼鬧得像炒作的娛樂圈?做名人,不容易,被人監視,被人揭底,是對,是錯,不是名人自己能解釋的,等到偷拍相片出來,纔可證明誰說的是真理(就是公開花邊新聞或是隱私照片)。博誠言苦笑,自己是想幫他們,他們卻因爲自己(博誠言)而帶來了這些無關他們的煩惱。
“我的確是在擔任他兒子的主治醫師。”博誠言走過去,“我是醫生,擔任主治醫師有問題嗎?”
“不是的,我們並沒有懷疑你有沒有能力擔任主治醫師的資格,我們只是想知道,前天出了這麼大的一件事,傷者很多,你卻只擔任了一個傷者的主治醫師,這是爲什麼呢?”
“爲什麼?我是醫生,我擔任一個人的主治醫師有什麼大問題嗎?”博誠言見他們這麼關注,“我覺得你們很可笑,我只是在做我工作上的事,你們用得著這麼好奇嗎?”
“說真的,我們是不應該這麼八卦您的,但是,在那次事故中有很多比你現在主治的傷者還要傷得嚴重,爲何您挑了一個這麼沒有挑戰性的傷員來醫治。”記者笑笑,“當然,我說這些,你會覺得很不舒服,可我有調查,按傷者的收入與他現在住的病房還有您高額的醫療費,傷者就算把家裡的東西全賣掉也就夠住2、3天。當你做善事好了,可我們報道里有人知道傷者當時跟一位很重要的人物在一起,他們的關係不淺,您……呵呵……我無法幫你解釋出個合理的答案。”
“你們……”博誠言想不到這些記者怎麼就這麼不知道他人痛楚,在人死了之後還要攪出個事來炒作,來賺錢,說好聽的是對死者的特殊悼念,說難聽的,悼念是慌子,炒作後的豐厚利益纔是真實展現。
“怎麼了?博大醫生,您平常面對我們說話都是頭頭是道的,今天您是怎麼了?”記者們都等著博誠言說話。
“博醫生,您要是爲難,我們可以另約時間。”
“博醫生您不回答也可以理解,您在擔任傷者的主治醫生之前就已經帶上婚戒,可外在都沒人有聽聞你結婚的消息,甚至沒看見您跟您妻子出街的畫面,您是不是也要解釋一下您……”
“你們真是敬業到讓我佩服,從我光輝的醫生事業,到現在突然出現的八卦問題。”另約時間?博誠言很清楚,自己今天要是不說,明天的報紙雜誌上的頭條說不定不只寫著自己跟傷者的不純關係,還會特別寫到三角論的內容。“我博誠言,佩服,佩服,實在是佩服你們啊,做人做到這份上,下輩子,竟可能做多些善事吧,畢竟好人不多。”博誠言說完,記者們沒了之前的氣勢,博誠言伸手輕推開他們,走過去扶靠著牆壁直髮抖的男人(博康的同事)慢慢的,博誠言與男人進到病房裡,博誠言不關門,扶老人坐下後,博誠言才慢慢拉凳子過來坐下,很歉意的說,“對不起,我給您麻煩了。”
“不是你的錯,我老,但是我沒糊塗,我兒子跟我女婿的事(稱爲女婿的人是老人兒子的丈夫)被他們挖角是很早的事情了,當時我女婿還在,他們不敢說什麼,沒想到我女婿一走,他們連問都不問,直接爆料出來了,真是……缺德啊。”
“爆料?難不成……”
“你一定沒看今天的報紙。”老人拿起圈放在桌子上的一份報紙給博誠言,“全天照顧我兒子的護士給我的。”
博誠言接過報紙,一打開,頭條的幾個大字在吸引住博誠言眼球的同時,博誠言是火冒三丈,“真他/媽的,這是人乾的事嗎?行,你們厲害是吧。”博誠言走出病房,還呆在病房外的記者自動散開。博誠言叫來一個負責安排自己病人順序表的護士,當著這麼多記者的面,“你對他們有登記嗎?”
“有,我還阻止過他們進來,但是……”
“我知道。”博誠言知道她是怕這些記者亂寫影響醫院的名聲。“有登記就好,你現在幫我看看在我病例表裡的病人,有沒有是他們的親屬,”博誠言暗指記者,“或是有幹過寫這等缺德頭條的親友。”博誠言拿起報子點名那段頭條給她看,“要是有,你叫他們將那些人的質料給我看,我要另作處理。”
“哦……”
“不過,插手過這件事的人。”博誠言又點報紙,“按雙倍的價收,不能分期付款,沒錢的,還有謊報,虛報,漏報的,全給我撤銷。擬一份文件,裡面包括我剛纔跟你說的內容外多加一條,若違反以上規定,再另按3倍的價碼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