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言。”博康不怪博誠言,因爲有很多人會因爲外界的干擾而忘記最初,最真的自己。
“對不起,”博誠言真誠的,“爸……真的很對不起。”
“沒事,”博康摸摸博誠言的臉,“我知道你愛我,我……不後悔跟著你,真的,我不後悔。”
“爸……”
“不說悔恨的事,”那是在浪費時間,“你……真的要公開?”
“我打算……”
“等下,圓芯呢?”博康注意到博誠言要公開的,也許不只有自己和他的關係,還要證實博圓芯不是他的親骨肉。“你也要……”孩子還小,這麼攪近博誠言的緋聞裡,博康覺得不妥。
“媽媽要是支持,圓芯也會支持的。”博圓芯沒考慮這麼多,認定只要是博誠言決定要做的事,博圓芯無條件支持。
“嗯……”博誠言擡手摟博康的肩膀,博康又一次靠著博誠言,在博誠言懷裡的博圓芯不閒著,也要抱抱的張開一雙小手,抓住博誠言和博康的衣服,小身子一傾,博誠言單手扣住他的背,將他按在胸口。
博康微笑,“真的好像一家子哦。”
“不是好像,我們就是一家子。”博誠言糾正。
博康幸福的輕笑,“呵呵……”擡手摸摸博圓芯的頭,博圓芯瞇起雙眼。
之後,博誠言在自己的工作室裡遇到博素言,就把自己的想法跟博素言說,博素言鼓勵博誠言說博誠言不愧是自己的哥哥。也就是正因爲有了家人的支持,博誠言很快向上級提交了一份自己即將要公開的私生活報告,院長一拿到報告,特別向其他股東說明博誠言的重點情況。交報告之後,博誠言耐心等待醫院董事們的答覆。
等待對博誠言來說並不辛苦,辛苦的是掛在自己身上的這場風波沒走前,自己能否平平靜靜的生活,或者風波之後,自己又能否找到一份極好的工作?所有的未知數都讓博誠言感到焦慮。
幾天後的一個晚上——
博康坐在牀邊抱著睡著的博圓芯,“誠言?”察覺博誠言與往日的博誠言不一樣。
坐在牀邊的博誠言小聲的應著,“嗯?”
“進來,你是不是忙壞了?”博康很溫柔的問。
“是吧。”博誠言隨便應著。
“誠言。”博康不要博誠言草率回答。
“我心累,工作上小意思。”博誠言看向博康,“別擔心哈。”低頭親吻他。
要博康不擔心?那要看博誠言轉頭看向博康的時候,就別讓博康看見自己疲憊的神態。但,太晚了,博誠言在親吻博康的時候,博康無意的看見博誠言佈滿血絲的雙眼,“你眼睛怎麼這樣?紅紅的,還……”博康知道博誠言進來壓力大,也能理解博誠言的壓力出自於哪裡,但,博康不能釋懷博誠言悶著這些壓力不和自己說的原因,就這樣……博康很難過,“你有多少天沒睡好了?”
“沒事。”博誠言撇開臉。
博康改單手摟著博圓芯,空出一隻手摸博誠言的臉,扭博誠言的臉面對自己,“回答我。”
“我……”博誠言自己也說不清楚時間,“我有睡,只是沒有睡著。”沒什麼精神的博誠言擡手握住博康摸著自己臉蛋的手,“少了你在我身邊後,入睡漸漸變成一種可怕的事。”
“爲什麼?”
博誠言瞇眼,一種不宜博康察覺的情緒時時糾結著博誠言的神經,讓博誠言緊張,“我醒來的身邊沒有你,”撫摸博康常睡的地方,冰冷的牀單並未封凍住博誠言的脆弱,反倒加劇了博誠言的恐慌,“我會緊張,我會恐慌,不知道幾時起,躺在牀上就像躺在砧板上,一旦我睡著,就會有人宰割我。”
“誠言……”自信的博誠言,堅強的博誠言,這些曾經籠罩在博誠言身上的光輝散去後,博康看到一位需要他人關愛的弱者。博康鬆開懷裡的博圓芯,博圓芯從靠著博康的胸口入睡滑落成趴在博康的大腿上睡覺,“不要多想。”博康的雙手摟住博誠言的脖子,“都是爸爸不好,沒有好好陪著你。”
“爸……”博誠言擁住博康,也不知道怎麼的,博誠言與博康躺在牀上睡著了,而夾在他們中間的博圓芯不知情的雙手一邊被一個人拉著,正對天花板入睡。當然,也就應爲這一次,博誠言連家都不回了,抱著博圓芯是在醫院又吃飯又洗澡,晚上和博康一同睡在病房裡,真當醫院是家了。也因爲這樣,博誠言睡得很安穩,精神比之前好好多。同樣的,很多時候,同一件事,有好的時候,也有壞的時候。
這不,有一天,跟博誠言一起工作的博素言,去看博康的時候,恰巧碰上博誠言看似一家人入睡的畫面,不帶小兒不宜,很溫馨,但是……“用得著這麼誇張嗎?”博素言拿凳子坐在博康病牀邊,看博圓芯穿著短袖體恤套件灰色小短褲,不穿鞋,坐在博康懷裡,手裡拿著有英文字母的卡片玩,而自己的哥哥博誠言當博素言不在的換好衣服,出了門,博素言見博誠言這樣,“我……無語了,你們有套好房子不住,全家人擠這間小小的病房,”有病啊……博素言頭痛,“太不給房子面子了吧,好歹那套房子包裝修費要好幾百來萬吧,這裡……這裡……我……無語了。”
“素言,你是不是遇上什麼不爽的事了?”博康不見得博素言發火是因爲博誠言的做法。
“我是每天來這裡叫誠言去工作感到害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