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也顧不得杜棱的言語譏諷了,只覺腹中是一頓的翻江倒海,反身就嘔吐了起來。
錢鏐、杜陵二人是相識一笑,心中都是有些得意。
這傢伙真是閒著沒事做出來嚇唬人,還真以爲他是什麼惡魔呢,原來就虛張聲勢的。
嚇人者人橫嚇之,一個猴腦就把他嚇成這窩囊的樣子,看著都好笑。
和尚是試膽色沒試成,反著了一個下馬威。
和尚也是心裡苦啊!
早年鬧饑荒,他是吃過人,這不假。可你吃人,也不能吃活的啊!
這猴子跟人有什麼區別?
熱油澆猴腦,那視覺衝擊感,真是不要太強。
猴腦美味,但這種吃法錢鏐心中還是有些芥蒂的。
若不是系統早有提示,錢鏐也不必這般嚇他,錢鏐也是不得已而爲之,誰讓他不好好說話,動不動就拿骷髏頭來嚇人?
錢鏐見和尚都認了慫,連忙把死翹翹的猴子扔到一邊。
而後道:“你姓顧,就是那個顧和尚沒錯吧?阮成說了,等我要接手江南道的私鹽買賣,就過來找你,怎麼的?跟不跟我下山?”
顧和尚又是吐了一肚子的苦水,用衣袖抹了抹嘴角的口水,這才紅著臉道:“行行行!你是狠人,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系統提示】
完成線索任務,獲將才顧全武。
錢鏐拍了拍顧和尚的肩膀,笑道:“介紹一下吧!這是杜陵杜騰雲,是阿婆的關門弟子,這把雙刀你應該也認得吧?”
杜陵得意一笑,後爽快道:“我和留哥兒是發小,我們仨可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私塾夫子賜字時,給了我個騰雲的字號,所以留哥兒給送了個外號,叫竄天猴。以後你就叫我杜棱就是!”
顧和尚瞥了杜陵一眼,什麼小屁孩的邏輯,我外號叫竄天猴,所以你就叫我杜陵?
杜陵又指了指阮結,道:“這是留哥兒的表弟,他父親就是阮鹽頭。”
輪到了阮結,阮結畏懼的看了顧和尚一眼,後道:“我是留哥兒的表弟阮結,因爲愛讀書,所以夫子送了韜文的表字。留哥兒和竄天猴都嫌我膽小,所以叫我阮骨頭。你叫我阮結,叫我阮骨頭都可以。以後別在我面前用骷髏頭吃東西就行。”阮結嘟囔著嘴,很是委屈道。
顧和尚一聽這有點不對勁啊!
勞資他孃的可是你父親阮成那一輩的人,你們三都這麼一本正經的介紹,難道接下來還得拉勞資一起拜把子不成?
顧和尚輕咳了兩聲,整了整破舊的衣衫,昂著頭,似乎要裝作沒聽見。
杜陵瞪著他,質問道:“你呢?嘿!和尚!說你呢?你叫什麼名字?懂不懂道上的規矩?”
顧和尚斜撇了他一眼,不屑道:“你去和你們的長輩打聽打聽,和尚我混江湖的時候,你仨都還沒出生呢!有晚輩質問長輩名號的嗎?”
杜陵怒氣衝衝道:“我四人明明就你最後入的夥。你算是老四,我們怎就成了你的晚輩?”
錢鏐看了顧和尚一眼,看來這傢伙是有點不服從管理啊!
錢鏐饒有興趣道:“你是覺得你比我們大,所以要騎到我們頭上來?”
顧和尚也不客氣,直言道:“江湖講究的是一個先後,你們晚了幾年就是晚輩,這沒辦法。你是吳娘子的外甥,又是來繼承吳娘子的生意的,我認你可以。你手下這兩個小傢伙也能排在我前面?”
杜棱瞪眼道:“憑什麼我們不能排在你前面?我敢吃猴腦,你敢嗎?”
顧和尚輕咳了兩聲是避而不談。
看顧和尚那一臉神棍的模樣,還真欠揍。
杜棱看向錢鏐,小聲道:“留哥兒怎麼辦?”
這還能怎麼辦?
錢鏐道:“不服就打,打到服爲止。”
杜棱點頭,拔刀就撲向了顧和尚。
杜棱雙刀一出,砍了顧和尚個措手不及。
但顧和尚還真是有兩下子,翻身一退,隨手抄起他的鐵棍,三棍一出,便逼的杜棱節節敗退。
錢鏐看到是頻頻點頭,看來這顧和尚還是有點東西的,看這形勢,杜棱應該不是他的對手。
不愧是系統都認可的將才,這身手是沒得說了。
杜棱見勢不妙,急忙道:“留哥兒,打不過……”
錢鏐給阮結遞了一個眼神,道:“阮骨頭,上!”
阮結知道這不是生死相搏,也就掐了上去。
阮結一上去,戰局是急轉直下,三兩回合顧和尚便是落了下風。
顧和尚輕咦了一聲,加了幾分氣力。
雙方是戰得個旗鼓相當。
錢鏐托腮,呢喃道:“這傢伙還有留手?”
說完,自己抄著長槊就衝了上去。
打肯定是要打的,不切磋一下,誰知道這個將才到底有多少真本事呢?
說是將才,沒見真功夫,還是太籠統了些。
“行行行!你們是狠人!你們都是狠人!我認輸還不行嗎?”
沒三兩下,顧和尚就坐地求饒了。
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啊!
他顧全武自認武藝超羣,可這三個傢伙也不是省油的燈。
除了阮鹽頭阮成的兒子阮結外,這兩個傢伙是一個比一個狠。
特別是那猴臉杜棱,吃了“同類”不說,出手竟是那般狠辣。
明明就不是生死相博,這傢伙倒好,刀刀見命門,是想往死裡整啊?
不是說他不能傷這三個小子,而是他真的不敢啊!
阮成之前就跟他說過,錢鏐是要繼承家業的,也就是他的少主。
阮成的原話是這麼說的。
“和尚你跟了我也有數十年了,或許沒多久,我就得老死在這江湖之中了。
我早知和尚你非池中之物,心懷大志而腹有韜略。
你這本事隨便投一個封疆大吏,都會得到重用。
這些年你爲了報恩一直留在我身旁,已算是仁至義盡了。
錢鏐再承家業,我也不好再留你個數十年。
錢鏐若來找你,你可自行決定去留。
你我兄弟一場,我也不想誤了你的前程。”
顧全武當時只是笑道:“跟不跟錢鏐得見過了才知道,誰又敢說,錢鏐比不過那些封疆大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