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邊上茶館裡的郝秋燕一見李成虎進門連忙起身,這人總算得空過來,這段時間沒急死她。
李成虎扶著郝秋燕坐回椅子上:“嫂子請的偵探,查的怎麼樣?”
郝秋燕火燒火燎的望著李成虎,“那兩偵探神速的很,真兇都找出來了,晨夕天天往外跑不知道幹嘛去,武館是每天必去天天被摔打,我現在是真擔心晨夕找到兇手,然後腦熱什麼都不管的衝上去。”這些日子她看晨夕要麼出去不知道幹嘛,要麼就是泡在武館、回到家裡渾身青紫,她現在是吃吃不好喝喝不好,睡著都會噩夢連連,夢見晨夕出事。
李成虎安撫說:“我知道,郝奶奶放心,罪犯不會跟嫂子有任何的接觸。”
“不是,晨夕現在一心要給沈勇找兇手,我是真不想她去做些事,我就想她安安穩穩好好生活,不去做冒險的事,我現在的想法是,你讓偵探跟晨夕說罪犯死了。”誰敢保證晨夕不會比警察先一步遇到罪犯,罪犯敢拿槍不要命跟特警對著幹,心裡是真的害怕發慌,她就是普通的老太婆沒很大的願望,就希望孫女能躲開世間一切險惡的事,喜樂順遂。
李成虎爲難的不知道怎麼說,讓他跟嫂子說兇手死了,可兇手還在,到時抓到審訊肯定是公開的,現在要他說罪犯死了這話,他真說不來,哪怕是善意的謊言。
“如果晨夕有點意外我們怎麼對得起沈勇,晨夕受傷,躺在地下的他怎麼會安心?”
“這謊我說了,嫂子一驗證就會被識破。”
“不驗證就好啦。”
“那麼大的事肯定會登報上新聞,嫂子肯定會去驗證。”
“我所做的每件事都是爲晨夕好,我相信沈勇會支持我這麼做;如果識破了,你就把事往我身上推就說我逼迫的你你是不得已爲之,我不怕晨夕怪我,我只要她平安無事。”
“郝奶奶,眼下這個殺人犯是警察的網中魚,我們也在參與,嫂子偵查的都是一些皮毛的皮毛看著險惡其實已在我們掌控之中,我們不會讓任何人陷入危險的境地,你放心好了,突然謊說罪犯死了萬一傳出去驚動了他,我們也有暴露的風險,事情像現在這樣很好。”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眼下罪犯正在潛逃,需要時間收網,收網這段時間任何工作都是機密,外人和嫂子絕不會得知任何有關信息,奶奶放一百個心。
……
回家看郝秋燕戴著老花眼鏡坐在沙發上一手拿著筆在一手拿著計算器在敲算,算出一個數就在筆下的本子上記下,“奶奶你在幹嘛了?”顧晨夕彎腰去看本子上記著的數字,上面有日期、有金額、有備註用途。“這什麼呀?”
郝秋燕摘下老花眼鏡拿起本子遞給顧晨夕,嘴裡沒好氣說:“這不是給你算賬。”
顧晨夕邊看完本子上的數字邊說,“好好的怎麼算賬?”每筆金額都是上萬上十幾萬元的支出,自己這兩月花錢花這麼厲害。
郝秋燕拿過本子指著上面的數字說,“你的那點存款已經花的一點不剩了,想想下個月生活費怎麼給我。”
“我的存款?”自己的存款有多少?從沒有看過銀行卡餘額,沒想到奶奶居然一直幫她記著。
“今中午原本給你買燕窩,拿銀行卡去付錢發沒餘錢了,回來我就趕緊給你算,看花哪去。”一算才發現那錢拿去給那偵探找兇手去了,怪不得沒餘錢;晨夕進賬原本就不多,爲了找兇手花錢跟流水似的。
顧晨夕拿起放在茶幾上的銀行卡看了看放回茶幾上:“我變成窮光蛋了?”
郝秋燕氣惱在顧晨夕肩上拍打幾下,“我告訴你,趕緊出門工作不要一頭撲在罪犯那事情上,我是不會讓你啃老的。”敲著銀行卡。“想要吃好喝好裡面要有錢我纔會給你買。”
顧晨夕:“沈勇不是……”
郝秋燕厲聲打斷顧晨夕的話厲聲急色說,“你跟他談了場戀愛,他留了點財物給你,你現在有能力幹嘛要花他的錢?沈勇一個軍人能有什麼財物?別以爲沈勇給你留了數不完用不盡金山。”說完看著眼前的人。
看了郝秋燕氣急敗壞的模樣,顧晨夕點頭:“嗯,我知道。”
聽到這話郝秋燕心裡舒了口氣,“馬上打電話問問攝影公司,你沒錢最好明天開始掙錢。”別想著找兇手,別讓自己陷於危險。
顧晨夕拿出手機翻出通訊錄,郝秋燕殷切看著顧晨夕打電話,豎著耳朵想聽清電話裡的說話聲。
回來家裡看桌上擺著青菜豆腐蘿蔔乾,顧安國扭頭看向郝秋燕,“媽,今天這菜……”怎麼變得這麼清素,媽對大家一向是好吃好喝的照顧,今晚這飯菜不對呀,誰惹媽不高興?
郝秋燕給顧安國舀了碗飯遞過去,“這菜怎麼啦?有吃還嫌棄,那別回家吃呀。”伸手給晨夕夾了把青菜嘴裡埋怨說。“趕緊開始工作,明明沒存款花錢卻跟流水似的像誰呀。”
顧安國看向顧晨夕,“怎麼回事?”什麼存款?
顧晨夕扒了口飯嚼了嚼說:“我把自己那點存款全花完了。”
顧安國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你那點存款花完了就花完了,家裡……”郝秋燕擡眼瞥了眼顧安國,顧安國原本是說家裡不缺那點錢,看到郝秋燕瞥過來的眼神立馬改口說,“爸給你零花錢。”從身上拿出僅有的現金。“都給你。”
郝秋燕拿過顧安國手上的錢一攤開一臉嫌棄,就兩百塊錢。
顧安國:“媽,我兩袖清風你是知道的,不然我哪能小氣。”
郝秋燕從自己口袋拿出三百湊了五百給顧晨夕,“沒事別老想著找兇手,工作不能耽誤,我跟你爸不是富裕之人,養你一兩天沒所謂,時間久了家裡也吃不消。”把錢塞進顧晨夕口袋裡。
吃完晚飯郝秋燕在廚房,見顧晨夕坐在沙發上認真的擺弄相機,顧安國端著茶起身走到廚房衝著在洗碗的郝秋燕問,“媽,怎麼回事呀?”家裡又不是養不起晨夕,況且晨夕還繼承了沈勇的遺產,怎麼趕出去工作?
郝秋燕關了水龍頭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整天不是往外跑就是泡在武館裡頭練散打,工作都扔下不做,我心疼捨不得她這樣下去。”
顧安國一下明白過來:“存款真花完了?”
“還剩四萬八千六百三十六塊七毛三,剩下的就都是沈勇的。”今天算賬時好在晨夕不上心矇騙了過去,也好在她沒仔細看沈勇留給她的遺產清單,不然就騙不過去。
“喲,媽你記這麼清楚。”退休十多年的會計寶刀未老,把賬記得清清楚楚。,
“晨夕對錢沒概念,只管夠花不管卡里有多少錢,我不幫她記清楚哪天錢突然沒了她都不知道怎麼回事。”也怪自己沒教她,沈勇那筆財物她遲早要掌管,怎麼也要知道一點。
顧安國點頭:“遺產媽要替晨夕收好了。”
“那還用你說。”沈勇的遺產不能讓晨夕三兩下就揮霍完,自己打算給晨夕日後嫁人當嫁妝用。
顧安國喝了口茶衝著郝秋燕笑:“晨夕說起來也是個小富婆,你怎麼給她吃青菜豆腐蘿蔔乾。”
郝秋燕斜眼問:“吃青菜豆腐蘿蔔乾不好嗎?”
“挺好挺好。”捧著個杯子轉身走出廚房,坐到顧晨夕對面放下茶杯,“抱著相機,明天要出去工作?”還是媽有本事,三兩下就讓晨夕開始工作不再一味的去找罪犯。
顧晨夕舉起相機對著顧安國調下焦距、光圈按下快門,“嗯,把相機調試好。”看著顯示屏上的顧安國滿意的把相機遞過去。
顧安國看相機裡面的自己滿意點頭,“好看、好看。”扭頭看向廚房見郝秋燕在擦碗,手伸進口袋裡拿出兩千塊錢遞過去,“在外面工作不能沒錢,乖乖的!別讓我和奶奶提心吊膽。”
“嗯。”
顧晨夕拿著相機出現在攝影棚,見傅蘇一身休閒出現在攝影棚,徑自坐到化妝桌上修容上妝,修容上完妝拍攝前熟練向顧晨呀打招呼,“好久不見。”顧晨夕消失兩三個月,以爲她不做攝影師,沒想到她又出現了。
顧晨夕不冷不熱:“好久不見。”
傅蘇好奇:“這些日子不見,你去哪了?”
顧晨夕敷衍不想多談的模樣:“回家休息段時間。”
傅蘇轉身從自己位置上拿出一杯果汁遞過去:“我榨的。”
顧晨夕接過果汁客氣笑笑,“謝謝。”每次給他拍攝他都會自帶果汁,他多愛喝果汁。
“果汁維生素多沒熱量,女孩子喝了美容養顏。”爲了維持身材他每天早上都是喝一杯果汁做早餐、入睡前喝一杯果汁促進身體循環吸收維生素。
顧晨夕把果汁放在一旁:“可以開工了嗎?”
傅蘇轉身去換要拍攝的睡衣,走到攝影棚中間擺著的牀躺下去,蓋上被子閉上眼睜眼一副慵懶半醒不醒從牀上起來,伸個舒適的懶腰……
看慵懶中帶著優雅的男人,顧晨夕承認有些人是天生做模特的,只要一個動作、眼神就能把一個東西想體現的東西全給體現出來。
傅蘇今天只是過來補拍鏡頭,工作很快就結束了,拍攝完大家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傅蘇換好衣服走出來見顧晨夕坐在椅子上,低頭對著相機上下翻看照片,傅蘇走過去。“大家都走了,你不走?”
顧晨夕擡頭見傅蘇站在她的面前,放下相機起身看攝影棚裡的人走的七七八八,顧晨夕收起相機拿過還沒喝過一口的果汁,張嘴要喝。
“別喝!”傅蘇手快拿走顧晨夕手上的果汁扔進垃圾桶。“榨出來的果汁要及時喝,不喝的話就放在冰箱裡保鮮,這攝影棚裡這麼悶熱,果汁肯定變味。”
顧晨夕驚愣的點頭。
傅蘇看了眼掛著顧晨夕脖子上的相機:“你想喝果汁,去我家吧,我給你現榨,我也有事想請你幫忙。”
顧晨夕擡眼向傅蘇:“什麼事?”傅蘇找自己幫忙?自己跟他好像不熟。
“醫生說我媽她時日不多,我想留點念想,想請你拍攝?”
“可以,什麼時候拍?”
“明天,來我家拍。”今天過來補完廣告鏡頭,就徹底休假,他要陪媽陪走完最後一段路,不讓她留遺憾的離開。
“我明天過去。”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