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著森冷寒光的刀子向沈勇的脖頸襲來,沒法躲開,後頸又被人巧妙地抓住難以掙脫,睜大了雙眼看著刺過來刀子,忽見一隻手闖他的視野,那隻手替他當下了那一刀,順著那插著刀子血流不止的手臂,看到了一臉怒意的李成虎,沈勇趁機順勢就是一個猛地的肘擊。那人悶哼一聲傳來,後頸的手一鬆,猛地回頭,見一個戴著黑色頭套的人,飛快的拿出槍對準趙成虎腦門……
這邊隊友被死死地掐著不放,不管身下人怎麼掙扎,對方就是冷眼看著,嘴角帶著挑釁的不鬆手反而更加用勁,眼看隊友已經開始翻白眼了。
處於弱勢的沈勇和趙成虎相互看了一眼,沈勇瞅準時機衝上去一把把人撞倒在地上,趙成虎默契的一個虎撲上去,衝著那人的腦門猛地連揍了三四拳,確定人暈死過去後才放下拳頭。
砰的一聲,槍聲響徹天空!
沈勇飛身撲倒趙成虎,替他擋下暗處打出來的子彈。
“隊長!”
沈勇捂著中彈直流血的胸膛,臉色如常人沉穩、冷靜,提防著四周暗處的冷槍,身上流著的血,傷口的痛楚仿若是別人的不是自己的,用狠厲勢在必得的鷹目,搜尋四周叢圍茂密的樹梢,找尋狙擊手躲藏的位置:“大家注意隱蔽。”
趙成虎手裡緊握著槍,雙目死死的盯著剛剛射出子彈的方向……
砰的一聲,又是一聲槍,這次打過來的子彈,不是剛剛那個位置,沈勇身手反應快速打滾躲過打出來的子彈,迅速的把身影藏在樹叢裡。
現在的情況是他們在明敵人在暗,不知道對方有多少人馬,暗處有幾位狙擊手,不想被他們被吊打就要主動出擊,就要拿命豁出去跟他們對著幹,拖延時間,給隊友創造機會。
沈勇低頭看了眼中槍的胸膛,閉眼,睜眼,心裡做了決斷,快速檢查身上槍械和彈藥,然後衝出去做餌。
“隊長!”隱蔽在暗處趙成虎他們不禁紅了眼眶。
他們的隊長,沈勇今天回去要結婚,在這地出事,隊長沒 平安回去,他們怎麼去見嫂子,怎麼跟嫂子解釋。
趙成虎他們手裡握著槍,眼睜睜的看著沈勇以命相搏的讓暗處的犯罪團伙暴露位置,忍痛舉槍狙擊掉暗處的犯罪團伙份子,一邊苦戰一邊等待支援……
G市行政區家屬院裡頭,G市副市長顧安國,辦喜事,他家女兒要出嫁,院裡頭的行政家屬認識的個個上門慶賀幫忙,沒到出嫁的日頭院裡頭早早掛上囍字……
顧晨夕穿著漢式禮服綰著髮鬢,臉上歡喜心裡羞怯的坐在房裡,擺弄著手裡的婚戒,馬上就要嫁給他,也不知道他對自己安排有沒意見,原本是要和他一起安排婚禮細節,結果他整天忙著出任務,婚禮就她跟家人和他兄弟一起安排。放下婚戒擡頭看向牆上的掛鐘,心裡緊緊盼的大門早早打開。
夏侯茵看了眼時間,離中午十二點還有三個多小時,沈勇那傢伙應該在迴路的路上了,扭頭看向身旁穿著漢式宮服的伴娘團:“沈勇來了,我們準備的節目都別放水。”
胡可揚頭戴官帽身穿漢式官服走進屋裡,一臉嬉笑:“時間還早。”
郝秋燕從廚房端出一杯豆漿插著吸管,放到顧晨夕手心裡:“喝它墊墊肚子。”
顧晨夕把豆漿遞給夏侯茵,“等沈勇來再說,三個小時很快的。”
夏侯茵肚子剛好有點餓三兩口把豆漿喝掉一半。
顧晨夕伸手拿過放在一旁的梳妝小鏡子,仔細的檢查自己臉上的妝容、髮飾、婚服,“妝沒掉、口紅沒掉……”悻悻的放下鏡子,坐在沙發上乖乖等著不動。
這場婚禮是中式漢式婚禮,舉辦這樣一場婚禮沒有別的原因,因爲沈勇他喜愛漢朝樂府詩,嚮往卓文君與司馬相如,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的愛情,顧晨夕也喜歡也向往,所以有了現在這場中式漢式婚禮。
顧安國笑的跟朵花似的在席間來回穿梭,招呼著來賀的親戚、朋友,“感謝各位,百忙之中抽出空暇時間來參加小女婚禮,各位先安坐……”說沒完電話響了起來,顧安國拿出手機,“你好,我是顧安國。”電話裡頭不知說了什麼,顧安國連忙轉身回屋裡頭,“我現在過去,馬上到。”掛了電話,拿起車鑰匙轉身要走。
郝秋燕搶過顧安國手裡車鑰匙,“去哪?”晨夕今天結婚,還想著出去,他出去外頭親戚好友不招呼了?
顧安國搶回郝秋燕手裡的鑰匙小聲在她耳旁說,“沈勇那邊出了點事,我去看看。”
郝秋燕眼裡的歡喜一下黯淡下去不禁擔心起來,結婚當天出事,婚禮能順利進行嗎?
顧安國看向坐在房裡等沈勇來娶的顧晨夕:“先別讓晨夕知道,一切等我回來再說。”
顧安國一去就去了兩個多小時,兩個多小時裡沒電話沒信息,時間越久郝秋燕心裡就越揪著不安,總覺得今天會發生些事情。
郝秋燕握著顧晨夕的手,心裡焦急嘀咕著 ‘咋還不來?他不會真出事來不了。’
胡可揚看了眼擺放在邊上沒被穿過的漢式新郎服,心裡頓時涌上種不好的預感,拿出手機走到邊上,暗自給安子打電話,讓他帶人去接下沈勇,結婚吉時都過了,沈勇到哪了,進市區沒?
郝秋燕拍拍顧晨夕的手,安撫心焦難耐的顧晨夕:“沈勇來了,一定要狠狠罰他,結婚遲到,不能輕易饒。”
顧晨夕看著高升太陽心裡悶的厲害,坐在沙發上怎麼都不自在,轉臉看向郝秋燕,神色焦慮難安的問,“沈勇到哪了?”沈勇人到現在沒到心裡安定不下來,總覺得會發生什麼。夏侯茵,“知道到哪了嗎?”沈勇人到現在沒到心裡安定不下來,總覺得會發生什麼,看向桌上擺鐘,心裡一點一點的數著時間……
夏侯茵小跑進來,“晨夕、晨夕!顧叔叔回來了……”說完拿起杯水大口喝起來,一路跑進來口乾死了。
顧安國腳步沉重的走下車,看著院裡掛著囍字,心裡沉痛的揚起嘴角,邁著沉重腳走進去,坐在席間嬉笑打鬧的親戚、朋友見顧安國一個人走進來,沒見新郎,停下嬉笑打鬧聲都安靜的看向他。
郝秋燕在屋裡頭看到顧安國回來,心裡著急快步走出來,站在顧安國面前,往他身後看:“沈勇了?”
顧安國啞聲叫了聲,“媽……”伸手推開郝秋燕,心裡深吸了口氣,走進房裡看向顧晨夕,哆嗦著嘴脣,心疼的說。“沈勇來不了了。”
顧晨夕猛地驚愕站起,然後鎮定的笑笑:“他人了?”
夏侯茵扶著身體在顫抖的顧晨夕,屋裡伴娘和伴郎都一臉訝異看著顧安國。
顧安國神色沉痛,話裡心疼的說,“他外出任務,不幸出事,現在在救援搜尋。”
顧晨夕走到顧安國面前神色不信,臉上如無其事笑著說:“他今天要跟我結婚,你說他出事了,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他是想給驚喜!你讓他進來,吉時已經過了,我跟大家都在等他,他遲到,沒關係,我不怪他,你讓他進來。”
顧安國心疼一把抱住顧晨夕,殘忍的說:“今天的婚禮辦不了了,沈勇真沒回來,爸不騙你。”
顧晨夕惱恨的推開顧安國:“他怎麼會有事,你騙我,我要去找他,我找到他給你看,我的婚禮怎麼可能會沒有新郎!”顧晨夕推開顧安國奮力往外跑。
“晨夕!”夏侯茵和胡可揚連忙追出去。
顧安國走到院裡,看席間的親戚、朋友都眼睜睜的看著他,顧安國走到席間給自己倒了杯白的,一口灌下去,緩了會開聲說:“新郎外出任務趕不回來,婚禮喜宴暫延,在座的親朋好友,對不住了。”
坐在院裡的人不明所以的你看我我看你,看顧安國看他那沉痛的神色,又不好意思直晃晃的開口問。
“丫頭!”
“晨夕!”
夏侯茵拉著顧晨夕不讓她騎機車走,郝秋燕攔擋在機車前頭。
胡可揚抱住激動沒有理智的顧晨夕,顧晨夕拿著車鑰匙,心裡委屈難受的蹲下身子,自己抱著自己不肯動,胡可揚半摟半抱強力拖著她走。“我們回去等,在家等,你要相信他,他會回來的。”
喜宴席間的酒菜上午開始擺在桌上,晚上還原封不動的在桌上,院裡進進出出的人,看向坐在席間一動不動的顧晨夕,不由唏噓感嘆,嫁給沒退伍的特警隊長,婚禮當天人沒回來,這顧小姐受不了這打擊,人現在都渾噩著,沒回神,真真委屈她。
顧晨夕手心握著的男戒,心裡難受睜睜的看著院門口,現在是晚上八點,沈勇還沒有回來。他幹什麼去了?爲什麼不來,她都等了一上午一下午,等到什麼時候,他纔回來?
最後來了,不是沈勇,而是他的隊友;大半夜裡三兩個帶著傷打著繃帶,站在顧晨夕面前,看席間還沒撤下去的宴席,他們不由溼了眼眶。
“沈勇了?”顧晨夕擡頭往他們身後看,想要看到沈勇的身影。
李成虎神色痛苦的喊了聲:“嫂子。”
顧晨夕起身衝到他們的面前:“等了一天,總算是來了,沒關係,婚禮還能舉行,啊茵、可揚,沈勇的禮服了?換禮服費時間,我等不了,沈勇穿什麼都好看,我們先辦婚禮再敬茶。”
李成虎頓時淚目哽咽說:“嫂子,大家都在案發地搜尋隊長的蹤跡,隊長……我們對不起嫂子,對不起。”
顧晨夕驚恐不信的後退,腿軟一下跌坐到地上:“我不信!”
李成虎從口袋裡拿個小禮盒遞過去,哽咽說。“嫂子,是我們沒用,我們對不起你和隊長。”
顧晨夕伸手接過禮盒,打開禮盒,禮盒裡面放著一枚女戒,怔怔看著禮盒裡的女戒,腦子佈滿片問號,爲什麼?
“晨夕?”郝秋燕擔憂的看著她。
顧晨夕怔怔看著手裡的女戒,眼淚決堤般突然奔涌流出來,心中惱恨極了,舉起女戒遠遠的扔出去。
“晨夕!”夏侯茵看被扔出去的女戒,連忙去把女戒撿回來,
顧晨夕邊痛哭邊自問:“我的沈勇怎麼辦?他沒回來,怎麼辦啊?”
郝秋燕安慰顧晨夕:“會回來的,不擔心,他是隊長啊,能耐大著了,會回來的。”
顧晨夕看著自己滿心歡喜佈置的婚禮:“我的婚禮怎麼會是這樣?我沒有新郎!是我日子沒有選對嗎?是我太著急了嗎?如果不是我要結婚,他肯定不會出事,他肯定能平安準時回來。”
郝秋燕心疼的把顧晨夕抱進懷裡:“不要怪自己,不是你的錯,我們一起等沈勇回來,等他給你驚喜。”
夏侯茵跟著安撫顧晨夕說:“到時我們,再辦個比現在還大,還要豪華的婚禮。”
顧晨夕哭喊著說:“我不要婚禮,我要我的新郎,我要沈勇,我要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