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國被檢查組帶去談話,顧晨夕和郝秋燕坐在家裡沒事就看著牆上的掛鐘,心裡一分一秒的擔心,雖然知道顧安國是清白的,不會有事,但還是忍不住的揪心不安,害怕有人給他胡亂扣帽子。
顧安國帶去談話兩天後纔回到家,他一身輕鬆腳步輕快一臉坦蕩的下車,走進院子,走進家門,告訴大家,自個沒事了。
“沒事吧?”沒聽顧安國親口說沒事,郝秋燕還是不放心不安心,心裡擔憂看向顧安國問。
顧安國給了郝秋燕安心的神色,“沒事了,檢查組那邊都查清楚了,我沒有對不起大家的信任,只是用人不察,辜負上頭給我的期望,媽擔心的事都不會發生,放心好了?!北簧项^組織帶去問了兩天的話,一個好覺沒睡,受賄這事總算是到尾了。
郝秋燕聽了這心裡鬆了口氣雙手合十嘴裡唸叨著:“謝菩薩庇佑、謝菩薩庇佑、謝菩薩庇佑?!?
顧晨夕端著杯水遞到顧安國面前:“喝爸喝茶。”
郝秋燕著急的看向顧安國:“他們要怎麼處分你?”
顧安國看的開不在意說:“檢查組的人沒查到我有受賄行爲,我用人不察上頭怎麼處分我,過兩天就會有通知。”
郝秋燕惱怒的說:“都怪夏侯富強,不是他你怎麼會有這無妄之災,害人害己?虧我們大家這麼相信他,他就該?!?
顧安國安撫郝秋燕說,“用人不察也就記過、降職降薪,沒什麼大事,媽不要太擔心?!笔虑榘l生都發生了,再說也沒意義
“夏侯叔叔,會怎樣?”顧晨夕擔憂的問。
顧安國感嘆惋惜的說:“牢獄之災是避免不了的?!?
郝秋燕不由唏噓的說,“一時糊塗,下半輩子就要在監獄裡過,人哪還是老實本分些好?!闭f完起身動動身子看向顧晨夕,“我們出門遛彎去?!彼煤糜檬聦嵈蚰切├掀抛永项^子的臉,她的兒子清清白白沒有一絲污點,他們還敢在她面前譏諷嘲笑,看她不動手撕了他們。
郝秋燕說遛彎,顧晨夕明白她的心思,不陪奶奶出去走一圈,她是不會順心服氣?!鞍帜阈?,我跟奶奶去超市,想吃什麼?我給你買?!?
顧安國呵呵滿足的笑:“你們買什麼我吃什麼?!?
郝秋燕邊穿外套邊說:“你被人無辜冤枉,也不是壞事,算是給你個警醒,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心裡一定要有桿稱,好了!我回來給你做喜歡吃的,你現在好好休息,養精神空空胃。”
“謝謝媽?!?
院子外頭聽到哭天喊地的哭鬧聲,郝秋燕趾高氣昂大搖大擺的走來過看清楚是誰在鬧,拉著顧晨夕遠遠走開,眼裡鄙夷不屑的說:“真是不害臊,兒子受賄證據確鑿,天天在院外頭哭鬧有什麼用,還不如想想怎麼幫他把一千萬還回去,怎麼找個好律師。” 衆目睽睽之下沒皮沒臉哭鬧,一副無知鄉村老婦人做派,實難登大雅之堂。
在人羣裡看了一圈沒見夏侯茵,顧晨夕心裡既鬆了口氣又更加擔憂,啊茵現在在幹嘛了?
夏侯茵此刻在到處向親戚追錢,想把給出去的受賄款要回來,一千萬的窟窿誰能輕易填補得上,但她去追錢,錢沒追到反被冷眼譏語羞罵,要麼就不情不願的寫張欠條打發她。
夏侯茵挎著包失魂落魄的坐在休息室,腦海一直在想怎麼能把一千萬湊齊?!綢f i were a boy I think i could understand How it feels to love a girl I swear i\'d……】,夏侯茵拿出手機看是彭麗姿打來的?!皨?,怎麼啦?”
彭麗姿看守在校園門口的一羣人,低著頭掉轉方向,“你奶奶她們來我學校了,你自己小心?!边€好這段時間她向學校請了長假,不然碰到她們看她們哭鬧胡力蠻纏著自個,她是有理都說不清。
夏侯茵聽到這話愣了,緊問她,“媽你不回家!”夏侯茵想到自家奶奶和嬸嬸,頓時頭疼欲裂,在自家院裡哭罵喊冤胡鬧完現在又去學校鬧,總分不清事重急緩,鬧能解決什麼問題。
彭麗姿冷聲冷氣心裡擔憂的說:“這段時間你不要去舞蹈團,她們是不要臉的人,什麼事都能幹出來,你避避?!?
夏侯茵明白的點頭:“媽,那你怎麼辦?”
“之前我就把話說明白了,受賄款我沒見到也不是我用的,你奶奶她們打什麼算盤我清楚的很,我沒有義務去做吃力不討好的冤大頭,她們不把這受賄款認下並設法填補還回去,我是不會見她們,把我逼急了我申請離婚,各過各的日子。”在路口伸手攔了輛的士坐上去,沒有誰是好欺負的。
夏侯茵和彭麗姿通完電話心情更糟糕的,媽不想幫爸還受賄款,奶奶這會逼著媽還,四處找人沒事就胡亂哭訴喊冤枉,說兒媳婦怎樣不好不孝順,怎樣不懂事,就她一人在四處籌錢,她現在真的要崩潰受不了。
魏立明練完舞準備走人,看到夏侯茵還坐在休息室一動不動的出神,“啊茵?”這是怎麼啦?無精打采的。
夏侯茵擡頭看到魏立明,看到救命稻草般起身飛快一把抱住他,神色慌亂無措語氣可憐委屈的喊了聲:“魏立明?!?
“怎麼啦?”看她這渾渾噩噩的模樣發生了什麼事?夏侯茵緊緊抱著魏立明心裡難過的把臉埋進他胸口,尋求心理安慰。
夏侯茵半晌平復好心情,強撐著問:“去喝酒嗎?”
“喝酒!”魏立明一臉驚訝,這是怎麼啦?好好的去喝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茵不說讓他猜,急死他了。
夏侯茵放開魏立明整個人禿廢的坐在長椅上盯著天花板,神色怔怔無一絲活力,語氣沉悶的說:“我想喝酒?!?
魏立明見她這樣心裡擔憂的看著:“發生什麼事了?”
夏侯茵轉臉看向魏立明說:“沒什麼,家裡出現點意外,過段時間就好了?!?
“啊茵?!蔽毫⒚髯叩剿媲吧焓职讶吮нM懷裡,“我在這了。”發生什麼大事讓她神色低沉渾噩禿廢?!拔遗隳闳ズ染啤!?
混雜的空氣中瀰漫著菸酒的味道,駐場歌手撕心裂肺的在舞臺上唱搖滾,舞臺上傳來震耳的音樂,男男女女都在舞池裡瘋狂的扭動自己的腰肢和臀部,夏侯茵用手撐著下巴看調酒師跟著音樂擺動身體,手上花炫的給她調配酒。
魏立明看酒吧裡的燈光詭譎得讓人眼神迷離陷入,端著杯酒在喝的人,給人一種頹廢要沉下去的感覺,那種感覺讓他十分不喜歡,太嘈雜太鬧太亂了,他後悔跟啊茵來這喝酒。
夏侯茵喝了兩杯酒不解愁心裡反而更煩躁、焦慮,看向滴酒未沾的魏立明:“喝酒好沒意思,沒意思。”
“我們回家?!蔽毫⒚骼鹣暮钜鹱叱鼍瓢?。
一走出酒吧魏立明覺得整個人都暢快了,手牽著微醉的夏侯茵讓站在路邊上:“在這等我,我開車過來。”
“喲!哪來的妞,蠻正點的。”一旁路過的痞子掛著壞壞的笑,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夏侯茵。
夏侯茵揉揉發暈的腦袋:“你誰?”
痞子上前笑嘻嘻的說:“美女,要不你跟我走?!逼ψ右娤暮钜鸩徽f話大著膽子上前去抱她……
夏侯茵突然被人抱住嚇得反手揮過去:“流氓。”
痞子躲開揮過來的手怒瞪著夏侯茵,“出來酒吧找樂子裝什麼清高?!闭f著朝夏侯茵吐了口口水,神色不屑的轉身離開。
“啊茵。”魏立明走到夏侯茵面前,“牽著夏侯茵走到車面前,扶她坐上車。
夏侯茵看看後視鏡裡的自己又看看坐在她身旁的魏立明,都被家裡的事煩躁的要瘋掉了,而現在能陪她的不嫌棄的也就這人,他幫不上自己大忙,可自己現在真的沒有辦法了,她要怎麼辦?
魏立明從車上拿出瓶水遞過去:“喝點水舒服些?!?
夏侯茵拿著手裡的說,苦笑的說聲:“謝謝?!?
魏立明:“有什麼困難跟我說,我能幫一定會幫?!?
夏侯茵猶豫半晌飛快的說了句說:“家裡發生點事,你幫不上我?!?
魏立明臉上掩蓋不住失落,但還是坦蕩的笑看夏侯茵轉移話題問:“回家嗎?”
想到家裡亂成一鍋粥,心煩意亂想說不回去,不回家她能去哪?她要跟奶奶她們好好的徹底談一次,認真聊一聊錢的問題。
魏立明開車送夏侯茵回去,剛到附近就看到一羣人圍著在看熱鬧,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夏侯茵看到這畫面一個頭兩個大,她們是鬧上癮了是嗎?能不能要點臉。“停車。”
魏立明看向夏侯茵:“我送你進去?!?
夏侯茵情緒煩躁激動衝著魏立明喊:“我讓你停車!”
魏立明停車,他不知夏侯茵爲什麼突然生氣,看夏侯茵怒氣衝衝的下了車,擠進看熱鬧的人羣裡,不放心的跟著過去。
孫招娣看到夏侯茵爬過去,死命抱著她的腿幹著嗓子哭嚎,就不信沒人理會她。
夏侯茵掙扎不開情緒激動的說:“你不顧臉面撒潑打滾的鬧,到底想幹嘛?明明是你花了一千萬,憑什麼要我來還?你再這樣我讓我媽離婚,我跟我媽走?!?
孫招娣立即不嚎了,不哭不喊的從地上起來,冷臉指著夏侯茵罵:“好啊,胳膊肘往外拐,誰是你爸你忘了是吧,你爸現在在受苦你居然唆使你媽離婚,我的兒子怎麼會有你這樣無情無義的女兒,我的兒子做錯了什麼呀?你們娘倆合夥欺負他。”
夏侯茵一把揮開孫招娣的手藉著酒勁不忍受懟回去:“到底是誰把我爸推進火坑裡的,是誰唆使我爸貪污受賄,又是誰花了受賄款,你愛你兒子,你倒是把一千萬受賄款還回來呀,不還回來還天天變著花樣鬧,誰同情你誰同情我爸,只怪我爸沒有一個好媽,怪我沒有一個明事理懂事情急緩的奶奶,你做那麼多不就是想要我們幫你出錢,我告訴你,不可能的事?!?
孫招娣聽到這話頓時氣急敗壞,揮手要去揍人,兒子幫媽天經地義,怎麼到彭麗姿這就天理不容,一個個跟她對著幹,都不是好玩意。
看魏立明伸手抓著孫招娣的手,夏侯茵頓時窘迫丟臉丟的不行,不自覺低頭推開人羣,轉身跑了,腦子渾噩不清的在想,他怎麼會沒走,剛剛說的話,他都聽到了,他會怎麼想?會不會自此以後看不起她,他這人怎麼這麼討厭這麼厭惡,爲什麼要出現,她一點都不想別人知道她家裡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