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咱們?nèi)メ岱角魄凭奕税桑】纯词欠袢鐐髀勀菢樱L得比城牆還高!”馬背上,小個子向佩斯提議,說著目光越過他的身影,看向另一側(cè)的埃利夫。
“埃利夫,”他抓著繮繩,開口喊道,“勞煩你幫咱們和野民之王說說,我們想去瞧瞧他的巨人,發(fā)誓絕不逃跑!”
埃利夫看了看身旁的佩斯·克威爾特,見他沒出聲反對,便開口對魔獸背上的圖塔翻譯道。
蒙戈·圖塔先居高臨下瞥了三人一眼,接著又衝埃利夫說了一番。
“怎麼樣?”不等埃利夫開口,小個子連忙補充道,“他要是不敢放我們離開視線,那就讓他的血盟衛(wèi)跟著我們。我們就三個人,隨他派多少!”
“不。”埃利夫高聲說道,“圖塔同意了你們的請求,並且讓我提醒你們,如果想逃,隨時可以。”說完,他壓低了聲音,對佩斯提醒道,“馬匹跑不過魔獸。”
“走!”佩斯一拽繮繩,對小個子和斧子兩人喊道,“咱們?nèi)デ魄凭奕耍 ?
說完,三人縱馬脫離隊伍,跑上大道一側(cè)的草地,掉轉(zhuǎn)馬頭,看著眼前浩浩蕩蕩而來的隊伍。
“老大,看隊伍這些野民至少有二十萬,騎馬的戰(zhàn)士只怕不會少於五萬,這他媽也太多了!還有這些女人……”
小個子看著隊伍中一個個身材粗壯,皮膚黝黑,身穿皮裙皮衣或草編衣物的野民女人。“她們簡直比不少男人都強壯!這些傢伙不該叫野民,該直接叫野人!”
“這些都是能活下來的。”佩斯同樣盯著眼前望不到尾的隊伍。“弱小的已經(jīng)都死了。在這之前,他們是各個部族,歷經(jīng)了戰(zhàn)爭才被野民之王統(tǒng)一在一起。”
“也就人多。”斧子在另一旁說道,“這些野民看著剽悍,但到了戰(zhàn)場上肯定不是騎士的對手,我一個人就能對付五個!咱們要是能有三萬騎士,肯定能打敗他們。管他什麼巨人魔獸,螞蟻多了也能咬死大象,一箭射中他的鳥蛋,立馬就得跪地求饒!”
“嘁!”小個子不屑的說道,“之前真該派你上場,不止能殺敵,肯定還能嚇死一片,讓這些野民乖乖逃回老家!”
之前,爲了驗證佩斯的身份,蒙戈·圖塔讓五名血盟衛(wèi)對他進行圍攻。如果佩斯輸了,那就當場丟掉性命。好在面對五名血盟衛(wèi)的瘋狂劈砍,佩斯不止沒有落敗,反而反殺了三人。他北境榮光、金袍衛(wèi)的身份和實力,自然也得到了驗證。
“我說的是穿上盔甲,正面衝鋒!”斧子反駁了一句,盯著灰塵漫天的隊伍,不屑道,“瞧瞧這些傢伙,連像樣的頭盔都沒有,一斧子過去,保證腦袋開花!”
“別輕敵。”佩斯面色嚴肅,目光從一名名流民般的野民身上略過。“他們從艾弗里爾郡至少能搜刮到上千套盔甲,雖然數(shù)量不多,但足夠打開一道缺口,而且他們還有魔獸和巨人。”
“哎。”小個子嘆息一聲,語氣抱怨的說道,“這事得怪亞瑟大人,如果這些野民沒得到上河領(lǐng)的武器,絕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棘手。現(xiàn)在他在上河領(lǐng)過著安穩(wěn)日子,而咱們卻成了人質(zhì)。”
“這和亞瑟大人有什麼關(guān)係!”斧子打斷道,“誰他媽知道野民之王是怎麼想的,居然跑來咱們北境,要怪也該怪光之神教和宮廷首相!”
“你激動什麼,我就說說而已!”
就在小個子回嘴的時刻,佩斯輕踢了一下馬腹,緩慢騎行在大道旁的草地上,注視著迎面而來的隊伍。
隊伍中完全見不到老人。他們一個個衣衫襤褸,頭髮如同雜草或梳著各類奇怪的辮子。不少人身上的衣服一看便知是劫掠而來,胡亂的裹在身上,裡面穿著草編背心,外面又罩著各色衣袍,不倫不類的模樣頗像乞丐穿著新衣。
小孩兒大多坐在馬車或牛車上,一個個被曬得皮膚黝黑髮亮,目光帶著一股子野勁兒,和疲憊的女人一起靠著凌亂的貨物。在他看向他們時,對方也投來好奇打量的目光。
除了帳篷等雜物外,其餘車輛便大多拉著袋裝的糧食,偶爾也能看見諸如南瓜、土豆等食物,另外還有少量的馬車用黑布遮蓋,從輪廓上,佩斯一眼便能分辨出下方應(yīng)該是長矛盔甲一類的物品。
除了人和車輛,綿延的隊伍中還能看見各類被套著脖子,連在一起驅(qū)趕的牲畜,最多的是豬和羊,也有少量的狗和驢,偶爾還能見著幾隻貓——這羣野民大概把所有能當做食物的東西,都帶上了。
“鐺!”一名騎馬的野民女人,將雙手的戰(zhàn)斧在胸前撞擊,齜牙咧嘴的盯著他們。
“她在幹什麼?大個子,這女人簡直比你還壯。”小個子看著多耳部首領(lǐng)夏拉說道。
“總之不會是歡迎咱們,看她的樣子像是挑釁。”斧子也看向夏拉,目光被對方脖子上的裝飾吸引。“媽的,她脖子上的東西,不會全是人朵吧?草,這些瘋子!”
“鐺!”夏拉再次將雙斧相撞,並且挑釁的衝三人吐口水,揮舞著斧子不停叫嚷。
“媽的,這女人!”見對方用斧子指向自己,斧子立刻抽出自己的戰(zhàn)斧,縱馬就要上前一戰(zhàn)。
“別惹事!”佩斯伸手阻攔。見狀,一肚子怒火的斧子只好憋屈的抓著武器,怒目圓瞪的盯著衝他們叫嚷的夏拉,這幅模樣,頓時惹來野民們對三人一陣轟天的嘲諷。夏拉則舉著雙斧,衝自己的部族子民大吼炫耀。
“老大,怕她幹啥,女人不聽話,我照樣一斧子劈了她!”等鬨笑的聲音遠去,斧子一臉不甘的說道。
“你恐怕不是夏拉首領(lǐng)的對手!”一道聲音從後方傳來,三人循聲扭頭,只見一個男人正騎馬向他們靠近。
“你是誰?”斧子不滿的開口,“憑什麼說我不是那女野民的對手!”
古爾賓沒有回答斧子的問題,而是勒馬看著居中的佩斯:“你就是佩斯·克威爾特吧,我叫古爾賓,一個無家可歸的人。”
“古爾賓!”斧子立馬瞪眼嚷道,“原來你就是那個敗類,是你這混蛋將野民帶入的艾弗里爾!媽的,你居然還有膽出現(xiàn)在我們眼前,信不信老子現(xiàn)在就砍了你!”
古爾賓衝斧子投去一個輕蔑的眼神,看著佩斯再次說道:“野民北上是誰也沒預(yù)料到的意外,如果你們爲現(xiàn)在的狀況感到憤怒,那你們首先得爲野民攻下艾弗里爾郡後的沉默而羞愧。”
佩斯盯著眼前的男人,目光透著殺意:“古爾賓,如果你是到我眼前來尋死的,那我有不止一個殺你的理由。”
“殺我?”看著佩斯,古爾賓頓時大笑兩聲,開口說道,“不不不,佩斯大人,我與您恰好相反,我是來拯救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