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囚犯3371的動機!
被夜風吹皺的江水,一浪接著一浪,緩緩地衝擊著岸邊。
男孩陳軒雙臂環(huán)抱膝蓋,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浮蕩在江中心的藍色衝鋒舟。
一根根金條,被扔進了江水,蕩起一小片漣漪。
陳軒轉(zhuǎn)過頭,望著同樣抱著膝蓋的陳方亮。
“爸,你能逃走嗎?”
他雙眼漆黑透亮,眼底浮現(xiàn)出淡淡的水霧。
“放心,爸沒事的。”陳方亮再次摸了摸他的腦袋:“時間快來不及了,我得走了。”
“爸!”
陳軒想要站起身,但卻被陳方亮按住了肩膀。
“兒子,爸爸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沒完成!記著爸爸和你說過的話,在這世上,不要相信任何人,只有你自己才能靠得住。”
陳軒吸了吸鼻子,語氣哽咽道:“我還能給你寫信嗎?”
“能!”陳方亮手裡握著的手機,擱在他的手心:“兒子,沒有我在你身邊,你要努力活下去!”
陳方亮站起來,但卻不敢直起身,他回頭看了一眼河對岸,漆黑的溼地公園裡有人影竄動。
左側(cè)的大橋上,白色塗裝的幾輛警車快速地開了過來。
陳方亮回過頭,急忙往上攀爬。
陳軒緊緊地看著他的背影,小聲道:“爸,你保重!”
陳方亮來不及迴應,爬上岸,快速的在黑暗中奔跑。
來到路邊時,早已等候的摩托車,發(fā)動機嗚嗚地響著。
騎摩托車的男人轉(zhuǎn)身,把一隻黑色的頭盔扔給他。
陳方亮趕緊接住,戴在腦袋上。
身後的大橋上已經(jīng)拉響了警笛,刺耳的警笛聲‘烏爾烏爾烏’的響著。
陳方亮趕緊跨上摩托車後座,他來不及回頭看。
騎摩托車的男子喊了一聲:“坐穩(wěn)了!老陳!”
他用力一轟油門,摩托車快速地向遠處駛?cè)ァ?
與此同時,兩輛警車從大橋上狂奔下來,逆著車流,緊追而去。
因爲警車是逆向行駛,所以路面的社會車輛狂按著喇叭。
前頭的警車差點撞上一輛麪包車,但因爲警笛狂呼作響,路面的車輛趕緊選擇避讓。
然而耽擱了時間,這就讓摩托車已經(jīng)跑的很遠了。
後面的警車,不管不顧的往前狂飆。
————————————
指揮車內(nèi)。
羅銳望向設備上的電子屏,微微瞇著眼。
步話機裡不斷出來警員的消息。
“一共有兩名綁匪,除了陳方亮之外,還有一人騎著摩托車,正在往二橋方向逃竄!”
“摩托車拐去了團結(jié)路的方向,團結(jié)路有兩個路口,趕緊派人攔截!”
“呼叫指揮中心,我們發(fā)現(xiàn)了目標,摩托車逃到團結(jié)路的三公巷!”
“三公巷是步行街,我們進不去!立即封鎖所有路口,快點,動作快!”
劉福澤的聲音在各小組的步話機裡急切響起。
指揮車跟在這些警車的後面,但速度並不快。
其中一個技術警員轉(zhuǎn)頭喊道:“目標信號就在岸邊,離我們只有五十米!”
“嘭”的一聲,羅銳把車門拉開,探頭出去。
他看見一個小男孩揹著藍色的書包,不斷地在路燈下奔跑,昏黃的路燈把他弱小的影子拉的很長。
“開快一點!”羅銳催促了一聲。
幾乎是眨眼間,指揮車接近男孩身邊。
林晨也探頭往外看,喊道:“是陳軒!是他!”
指揮車越過男孩的前頭,車輪立即剎住。
羅銳跳下車,躍上路基,攔住陳軒奔跑的方向。
陳軒想要從他身邊跑過,卻被羅銳一手拽住。
“你放開我!”
“放開我!”陳軒一邊哭著,一邊大聲吶喊:“我要去找我爸爸!放開我!”
羅銳手臂一環(huán),把他摟在身前,並蹲下身盯著他。
陳軒手裡握著手機,使勁地掙扎著。
“孩子,你聽著,你媽還在等著你。”
“不,我要找我爸!”陳軒滿臉的淚水。
這時,林晨和郭樂萱下了車,奔上前,蹲下身安慰道:“陳軒,你聽著,我們是警察,你爸犯了事兒,我們必須抓他。”
陳軒搖頭:“我爸是冤枉的,我爸是被我媽害進監(jiān)獄的,他無罪!”
羅銳不知道該怎麼向這孩子解釋,索性把他交給林晨等人。
但這時,林晨手裡握著的步話機傳來了嘈雜的聲音。
“呼叫指揮中心,我們在三公巷發(fā)現(xiàn)了兩名歹徒丟棄的摩托車!”
“門牌號56,商業(yè)路,陳方亮逃去了二樓,沒有發(fā)現(xiàn)另一名歹徒的身影。”
“陳方亮跑上了二樓,我們正在追蹤!”
“特警隊,上天臺,陳方亮正在抵抗!”
接著是‘砰砰’的兩聲槍響。
最後是嘈雜和凌亂的腳步聲,以及濃重的呼吸聲。
步話機那頭似乎正在僵持,接著是嗚咽的風聲。
刑警喊話的聲音:“陳方亮,你已經(jīng)被包圍了,你無路可退,舉手投降,我們會對你寬大處理!”
“投降吧,別掙扎了!”
“不要,千萬不要做傻事!”
緊接著,消失的腳步聲又響起,步話機裡傳來刑警們的驚呼聲。
“他跳下去了!”
“他跳下去了!”
最後,另一個頻道傳來“嘭!”的一聲巨響,像是米袋子摔在地面的聲音。
瀾江岸邊。
夜風嗚咽。
羅銳拿過林晨手裡的步話機,把開關按掉。
陳軒雙眼通紅,牙齒緊咬,他緊緊地攥著拳頭,眼淚一直往下流。
湯蘭從橋上趕來,快要接近兒子時,她放慢了腳步,有些不敢接近這孩子。
終於,她還是小聲喊了一句:“軒軒?”
陳軒恍若未聞,被林晨摟在懷裡。
“軒軒,你沒事吧?”湯蘭蹲下身。
但換來的是陳軒惡毒的眼神,那眼神像是一把匕首,直插她的心裡。
“你害死了我爸,你害死了我爸!你好狠的心!”
羅銳微微喘了一口氣,吩咐道:“林晨,你把這孩子帶去醫(yī)院,我去一下現(xiàn)場。”
“好。”林晨應了一聲,和郭樂萱把陳軒拽上車。
湯蘭單膝跪在地上,眼神呆滯,身體一動不動……
————————————
三公巷,商業(yè)街。
一尊挑著扁擔的清朝銅人的旁邊。
陳方亮的屍體仰面撲在地上,腦袋血肉模糊,雙臂反關節(jié)折斷,身下的鮮血殷紅一片。
四周已經(jīng)拉起了警戒線,執(zhí)勤的民警呵斥著想要圍觀的人羣。
羅銳和董建輝,以及帶隊的幾個刑警拉起警戒線,走到屍體旁邊。
兩個民警上前,合力把陳方亮的屍體翻過來,露出他帶著血污的臉。
其中一個民警向羅銳點頭:“是陳方亮無誤!”
帶隊的刑警點點頭,開口道:“羅總,還有一名歹徒下落不明,我們正在周邊搜索。”
“好。”羅銳蹲下身,向民警道:“搜一下,看他身上有什麼東西。”
民警應了一聲,戴起一次性手套,在陳方亮的褲兜裡摸索了一陣。
而後,民警在他懷裡掏出了一摞褐色的信封。
民警想要把這些信裝進證物袋裡,羅銳招了招手。
他戴上手套後,接過這些信,看了看日期,選了一封三個月前寄去章水監(jiān)獄的信。
【爸,你最近好嗎?
我之前寫的信,你收到了嗎?
你從來不給我回信,我也不知道你過得好不好。
我?guī)状味枷肴タ茨悖急晃覌屪チ嘶厝ァ?
我就想問問,我是你的兒子嗎?
他們都說,我是野種,我是我媽和其他男人生的。
我不相信,我問我媽,她就打我,讓我不要胡說八道。
我能相信的,只有你。
爸,我好想見見你!
你能回家來看看我嗎……】
這封信很短,羅銳看完後,遞給旁邊的董建輝。
接著,他拆開第二封信,繼續(xù)看了起來。
第二份信也同樣如此,陳軒表達著對自己爸爸的思念,而且字裡行間都顯露出生活的壓抑。
當然,一個八歲的小孩子無法察覺到這些情感,也不知道扭曲的思想會塑造自己的人格。 但羅銳作爲成年人,他很容易就能看出,如果讓陳軒帶著深切的恨意和懷疑生活下去,這個孩子的世界觀和價值觀會變得非常扭曲。
董建輝看完這些信後,又望了望正在被民警擡上車的屍體。
“羅總,難道陳方亮不惜一切代價越獄就是爲這個原因?他想要見他孩子?”
羅銳搖頭:“恐怕不止。”
“人都死了,從他嘴裡也問不出什麼來,可惜了。”
羅銳把這些信收好,遞給一旁的現(xiàn)勘人員。
————————
翌日,接待室內(nèi)。
陳軒坐在椅子裡,面對著羅銳和林晨。
他雙眼都哭腫了,臉色蒼白,小小的身體被一張椅子包裹。
羅銳身體前傾,輕聲問道:“陳軒,你爸陳方亮都告訴你什麼了?”
陳軒緊抿著嘴,狠狠的盯著他。
“回答我,他都給你說了什麼?”
陳軒還是不回答,那種可怕的眼神,像是在對待仇人。
見他不鬆口,羅銳沉吟了片刻,安撫道:“你聽我說,你還小,你現(xiàn)在什麼都不懂,你爸是在給你製造仇恨,你千萬千萬不要認爲他是對的!”
“他是被冤枉的!”陳軒咬牙道。
“是嗎?”羅銳問道:“他有沒有告訴你,他逃獄時殺了人!”
“你騙人,我爸不會殺人的!”
見這孩子如此固執(zhí),羅銳深深嘆息一聲。
林晨向他低聲道:“羅總,你歇著吧,我來問他。”
羅銳點點頭,走出了接待室。
陳方亮已經(jīng)死了,死無對證,關於他的動機還很模糊。
要說以綁架自己孩子,要挾前妻湯蘭,但他也沒要贖金,也沒傷害到任何人。
要說,他逃獄真是爲了見孩子,這個動機也完全無法成立。
那他到底是爲了什麼?
——————————————
翌日。 wWW ▲тt kán ▲℃O
章水監(jiān)獄,12號監(jiān)舍。
孟井山坐在牀鋪上,低頭看著地板上的裂縫,身體一動不動。
因爲陳方亮外出就醫(yī)時逃獄,12號監(jiān)舍的囚犯取消了勞作和外出放風的時間。
除了一日三餐,十九名囚犯全天待在監(jiān)舍裡,而且還有獄警時不時在外面巡邏。
不僅如此,監(jiān)獄每天帶走一個人提審,詢問陳方亮逃獄前的情況。
孟井山幾乎是每天都會被帶去問話,但今天已經(jīng)過了中午十二點,獄警也沒來,而且那兩個省廳的警察也沒再出現(xiàn)。
監(jiān)舍裡靜悄悄的,只能聽見囚犯咳嗽的聲音。
終於,有幾個人忍不住,瞥了一眼外面的走廊,沒看見獄警巡邏,便向孟井山的牀鋪走來。
“老孟,今天怎麼回事?咱們怎麼都沒被提審?”之前被羅銳提審的紋身男悄聲問道。
孟井山擡起臉來,搖搖頭。
戴著眼鏡的小矮子問道:“不會是老陳已經(jīng)被抓了吧?”
紋身男點頭:“我覺得有可能,這些警察不是吃乾飯的,抓人很有一套。”
眼鏡男嘆了一口氣,搖了搖孟井山的膝蓋:“老孟,你呀真他媽傻,昨天監(jiān)獄讓你簽字,你爲什麼不籤?早出去不好嗎?”
“我……”孟井山欲言又止。
紋身男道:“老孟,老陳給你想了辦法,你就沒抓住!你坐了21年牢,難道還沒待夠?你不想你自己,你就不想想你兒子?”
眼睛男附和道:“對啊,趁現(xiàn)在還有時間,你趕緊去舉報啊!”
孟井山咬了咬牙,雙腿放下牀鋪:“好,我去!”
他穿上鞋子,走到監(jiān)舍的鐵柵欄前。
他剛想要喊人,但一隊人從走廊上走了過來。
帶頭的是孟井山見過的警察,正是這名年輕的警察,當時翻閱陳方亮的書籍。
孟井山愣在了原地,注視著羅銳來到他的跟前。
兩個人隔著鐵柵欄,四面相對。
空氣彷彿凝滯了一般,監(jiān)舍裡的十八名囚犯都站起了身,看向鐵柵欄外面。
片刻後,羅銳眨了一下眼,開口道:“3371、陳方亮在我們警方的抓捕過程中,跳樓自殺,人已經(jīng)死亡!”
此話一出,孟井山退後了兩步,瞳孔放大,喉嚨不斷地滾動。
監(jiān)舍裡的十八名囚犯,也跟著愣了愣,而後各自坐到了牀鋪上,發(fā)出沉重的嘆息聲。
羅銳緊盯著孟井山的臉:“孟井山,案子已經(jīng)了結(jié),事已至此,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孟井山嚥下一口唾沫,重重的一點頭。
半個小時後,審訊室內(nèi)。
孟井山坐在審訊椅裡,表情哀傷,渾濁的雙眼變得越來越麻木。
他服刑21年,每日每夜都在想著出去,特別是最近這幾天,這種心情更加強烈,但聽聞陳方亮已死,他忐忑的心,一下子平復下來。
他擡起臉,面對著羅銳冷峻的雙眼,開口道:“我說謊了!”
“是,你說謊了!”羅銳點頭:“我們打聽到,五年前,陳方亮入獄時,最先接觸的人就是你,和他關係最好的也是你!”
“沒錯。”孟井山看了看審訊室裡,露出苦笑:“我在這座監(jiān)獄,服刑了21年,我是老鳥。
我是因爲失手殺死了老婆,掩蓋屍體,被法院判了刑。
這麼多年過去,我一直在想著我殺害我老婆的場景,我罪該萬死,但是我兒子是無辜的。
這21年,7665天,我每天都想著出去,無時無刻!
我不是想要自由,是因爲我兒子沒人照顧了。
警官,21年前,我老婆想要殺死我兒子,就因爲照顧這麼一個生活都無法自理的人,她精神崩潰了。
我入獄的時候,兒子已經(jīng)8歲了,和陳方亮的兒子現(xiàn)在年齡一樣。現(xiàn)在過去了21年,這些年,是我母親在照料他。
我母親一邊撿廢品,一邊照顧我那腦癱的兒子,照顧了整整21年!
但是我母親年齡大了,她已經(jīng)不行了,她要是去死了,我兒子怎麼辦?
我還有四年才能出去,我等不了,我等不了這麼長時間!”
羅銳靜靜的聽著他訴說,沒有打斷。
孟井山雙眼渾濁,頭髮白了一大半,他雙眼通紅,眼淚和鼻涕一起流了出來。
“警官,這麼多年,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如果啊,如果當初我當著沒發(fā)現(xiàn),就讓我老婆殺死我兒子,是不是我一家人的生活就不會變成這樣?
我不會情急之下,殺死我老婆,我不用在這個鬼地方待上25年,我母親也不用那麼幸苦?”
孟井山一邊哭,一邊傻傻的笑著。
“老陳……陳方亮是一個心如止水的人,他只要服完八年刑期就能出去,生活還能從頭再來。
但是他心裡一直藏著一個問題,始終揮之不去,那就是兒子是不是他的!?
老陳失去了一切,遭到他前妻背叛,如果兒子不是他的,那他真的會宰了自己前妻。
他兒子軒軒,自從上了小學,認識不少字後,他幾乎每隔一段時間都會給他寫信,信裡都寫著對爸爸的思念。
這孩子越是這樣,陳方亮就越坐不住,他就是想要搞清楚,這麼好的兒子,到底是不是他的!?
人啊,只要被一個念頭束縛住,那個念頭就像魔鬼一般纏繞著自己。
老陳人很好,也很有學問,他和咱們監(jiān)舍裡的每個人的關係都很好,特別是黃醫(yī)生,他們兩個人算得上知己。
直到半個月前,老陳找到我,問我想不想提前出去。
他知道我家裡的事情,我母親快不行了,我兒子沒人照顧。
當時,我以爲他開玩笑,然後他就告訴我,他能出去,就在幾天後。
如果他出去了,他就讓我找機會,告訴警察他會去綁架軒軒,他提醒我,時間要選好,千萬不要讓他還沒帶走軒軒時,就把這個事情告訴你們。
我問他,你真的想要報復前妻?
他搖頭,他就像一個正常人那般,笑著對我說,他只是回一趟家。
最後,他還給了我一個地址,說如果警察抓不到他,就把這個地址交給你們警察,他就在那裡,他不會逃跑。
這樣,我就能立功減刑,他讓我爭取最少三年刑期,一年後就能出獄。”
羅銳點點頭,問道:“地址在哪裡?”
“西雙市團結(jié)路三公巷56號。”
這就是陳方亮跳樓自殺的地方。
羅銳繼續(xù)問:“幫他逃出章水縣的人是誰?他肯定有同夥吧?不然,他沒那麼快逃到西雙市。”
“我不知道誰幫的他。”孟井山搖頭,眼神不躲不閃:“我知道的就這麼多。”
羅銳點點頭:“陳方亮有沒有告訴你,他和黃髮德的關係?”
“有,老陳說黃醫(yī)生患了肺癌晚期,活不久了。”孟井山回憶道:“老陳還說,黃醫(yī)生治病這麼多年,到最後卻是這個結(jié)果,而且他還說,黃醫(yī)生想要自己了斷,但卻不敢自己下手。”
羅銳又連續(xù)問了好些問題,見都對的上,便準備讓獄警把孟井山帶回去。
最後,羅銳安慰道:“孟井山,好好服刑,你兒子的事情,我們會想辦法。”
“謝謝,謝謝您!”孟井山戴著鐐銬,亦步亦趨的被獄警押解離開。
旁邊的喬雪嘆了一口氣,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道:“對不起,羅總,我們沒調(diào)查到是誰幫陳方亮逃出去的,我們翻遍了章水監(jiān)獄整個刑滿釋放人員,都沒找到符合嫌疑的人。”
羅銳蹙眉道:“一點線索都沒有?”
方永輝咳嗽兩聲,回答說:“我們在縣醫(yī)院對面的城中村找了好幾個目擊證人,能夠證實陳方亮是騎著摩托車,一個人從國道上逃去西雙市的。
我們查過了,這摩托車是偷來的,是被人故意放在城中村的某個地方,我們推測鑰匙應該也藏在城中村某個地方,就等著陳方亮逃出去使用。”
羅銳瞇著眼:“會不會是黃髮德?”
喬雪搖頭:“我們開始也認爲是他,但我們調(diào)查了他的行動軌跡,陳方亮逃獄前幾天,他沒來過縣醫(yī)院附近,但也不排除是他提前安排好的。”
“他現(xiàn)在人醒了嗎?”
“肺癌晚期,又是腦死亡,沒救了。”
羅銳站起身:“行,你們幸苦了,既然案犯陳方亮已經(jīng)死了,後續(xù)的調(diào)查就交給章水縣局。”
羅銳拿起桌上的文件,走出了審訊室,稍微交接了一番後,他和喬雪、方永輝提著公文包走出監(jiān)獄大門。
因爲開的是小門,所以他們得一個個的邁出門檻。
羅銳第一個邁出門,門外想要進來的人看見他後,禮貌的讓到了一邊。
等方永輝出去後,這個人進了門,還回頭看了看羅銳的背影,並壓低了腦袋上的獄警帽子。
這人正是當初押解陳方亮去醫(yī)院的管教,宋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