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暫代青鬼職務(wù)？
半月之後。
風(fēng)和日麗，陽光明媚。
正值暑假期間，陳淑慧家的門檻都快被踩爛了，來訪探望的人絡(luò)繹不絕，和陳浩交好的人雖少，但個個關(guān)係匪淺。
陳淑慧遭遇綁架的事情，因爲(wèi)案件卷宗移交給檢察院，所以詳情得以公開，並上了電視和報紙，不過並沒有出現(xiàn)真名實姓，把具體名字隱匿了，只說警察家屬遭遇歹徒綁架。廣興市市局僅用兩天，偵破此案，歹徒持槍對抗，三死兩傷。
此時，夕陽西下，西邊的天空被染成駝紅色。
陳浩家的天臺擺放著兩隻燒烤爐，十來個人愜意的圍坐一起，吹著傍晚時的微風(fēng)，愜意的吃著肉串、喝著啤酒。
陳浩坐在椅子裡，手裡握著罐裝啤酒，微微瞇著眼，冷硬的臉，迎著夕陽的餘溫。
陳淑慧和蔡曉靜、林晨坐在另一邊，三個人笑著聊天，她本是東道主，需要幫忙準(zhǔn)備食材，但她手上的傷口還沒痊癒，所以陳馬不讓她操勞，桌上的食材都是兒子去準(zhǔn)備的。
羅銳挨著陳浩坐著，呷了一口啤酒，咂咂嘴道：“這天氣真好。”
陳浩點頭，感嘆道：“是啊，偷得浮生半日閒。”
“啊哈，接下來你倒是清閒了，我可就倒黴了，胡局讓我暫代你的位置，我有的忙了。”
“這是讓你先熟悉支隊長的職務(wù)。”陳浩也跟著喝了一口啤酒。
“得了吧，我可不想擔(dān)這麼大的擔(dān)子，累。”羅銳岔開話題，問道：“你明天就休假了，準(zhǔn)備去哪裡玩？”
說到這個，陳浩還沒開口，陳馬一邊翻動著肉串，一邊笑著回答：“我爸準(zhǔn)備帶我們?nèi)珖甲咭蝗Γ热タ辞厥蓟柿辏会嵬弊撸ゴ蟛菰纯础！?
“嚯，去的挺遠(yuǎn)，陳隊，你這摳摳搜搜的性格，怎麼捨得花錢了？”
陳浩拍了拍羅銳的肩膀：“還不是你這個財神爺給我送錢，就我這點收入，維持一家老小的開銷都難，哪有閒錢去旅遊，這幾年有你幫我，說真的，多虧了你……”
羅銳打斷他：“你可別說‘謝謝’我的話，免得我起雞皮疙瘩。”
陳浩沒聽他的，非常鄭重地道：“謝謝。”
“不客氣。”羅銳避開他的眼神，而是望向陳馬：“你小子明年高三了，想好了以後讀什麼專業(yè)了嗎？”
聞言，所有人都停止了交談，陳淑慧原本露出的笑容，也凝固住了。
羅銳並不知道陳馬的理想，蔡曉靜和林晨亦是如此，但見氣氛凝固，陳馬和陳淑慧都不吱聲，想來是問錯話了。
誰知，陳馬擡起頭，笑容滿面的道：“我想去學(xué)醫(yī)。”
“學(xué)醫(yī)好啊，學(xué)醫(yī)不錯。”羅銳拍了拍手：“人啊，要明白自己想要的是啥，不要走前人的路，去走自己的路，就算再艱難，咬咬牙，總能挺過去。”
“羅叔叔說的對，我就是這麼想的。”陳馬遞給他一條烤好的羊肉串。
羅銳翻了一個白眼：“嘿，你小子別叫我叔叔，我就比你大幾歲而已。”
“那我叫你啥？叫哥的話，您不是比我爸矮了一個輩分？”
“矮就矮唄，反正不能叫我叔。”羅銳表現(xiàn)的沒所謂，而後指著林晨：“你可以叫她阿姨。”
林晨笑容一僵：“組長，你欺負(fù)人，我也才二十出頭。”
“是嗎？那你還不找男朋友？”
“要你管？”林晨翻了一個白眼，而後又道：“蔡隊都不著急，我著什麼急。”
蔡曉靜被她拉下水，攤了攤手：“你倆吵歸吵，別惹我身上啊，我很無辜啊。”
“組長壞。”林晨撇撇嘴，兀自拿起肉串，狠狠地咬了一口。
夜幕降臨時，羅銳結(jié)束了在陳浩家的拜訪。
羅銳開車先把蔡曉靜送回家，這個名叫“春城”的小區(qū)，當(dāng)初羅銳還在這裡租過房子，但卻一日都沒住過。
這之後，羅銳送林晨回家，這小妮子住在大院，距離比較遠(yuǎn)，她一個人打車回去的話，不是很安全。
林晨坐在後座，霓虹色的路燈在她臉上掠過，她看著車外的車水馬龍，雙眼迷離。
羅銳專心的開車，並沒有出聲，車裡只剩他倆，氣氛有些沉默。
最終，林晨轉(zhuǎn)過臉，看著羅銳的後腦勺，輕聲喊道：“組長……”
羅銳手握方向盤，微微回了一下頭：“怎麼了？”
林晨沉吟了一會兒，搖搖頭：“沒事兒。”
而後，她又開口：“組長，淑慧姐坐了十年牢，陳隊等了她十年，還幫淑慧姐照顧母親，你說陳隊是不是很愛她？”
羅銳點頭：“青鬼就這一點好，他認(rèn)準(zhǔn)的人，不管是愛的人，還是抓捕罪犯，他都能堅持下去。”
“誰和你說罪犯了。”林晨撇撇嘴：“我說的是愛情。”
“愛情啊？”羅銳心裡腹誹，愛他媽的麻花情，但他沒破壞氣氛，而是道：“你說的這個，我不太懂。”
“你還不懂？你和小莫總談了好幾年的戀愛，難道就不是愛情了？”
“小莫總？”羅銳拍拍方向盤：“你們私下裡都這麼叫她？”
“要你管！”林晨腹腔裡憋著一股沒來由的怒氣。
羅銳看了一眼後視鏡，只見林晨雙手抱臂，怒氣衝衝的望向窗外。
見她不再找話，羅銳也難得清靜，專心開車。
把林晨送到地方後，這妮子打開車門，跳下車，然後把車門一甩，大踏步向大院門口走去。
羅銳還想招呼一聲，但她頭也不回，只給他一個“我很生氣，我很不想理你”的背影。
……
……
翌日一早，廣興市市局，會議室裡。
胡長羽坐在會議桌的上首，向羅銳一行人介紹道：“這位是咱們市局副支隊長，陶原，你叫老陶就行。”
“陶支隊，您好。”羅銳站起身，隔著桌子和對方握了握手。
陶原是一個矮個子，鼻樑上夾著一副眼鏡，鏡片很厚，上身穿行政夾克，不像是一個搞刑偵的刑警，倒是像一位在學(xué)校裡教書的數(shù)學(xué)老師。
“羅支隊，久仰大名，時常聽見胡局和陳隊提起你，今天總算是見面了。”陶原笑呵呵的道。
羅銳一看他的模樣，屬於憨厚老實那種，不過一雙眼睛卻很狡黠，一直在打量羅銳身邊坐著的隊員。
“陶支，過獎了。”羅銳謙虛了一句。
胡長羽見兩人打過招呼後，他輕輕敲了敲桌子，隨後，會議室裡的衆(zhòng)人都看向他。
“老陶剛從豐水縣回來，爲(wèi)的是一樁陳年舊案，這案子過去了五年，還一直沒偵破……”
聽見這個，陶原的眼神一下子萎靡，想要說些什麼，但胡長羽沒搭理他。
“陳浩現(xiàn)在休假，咱們局裡不能沒人帶隊，所以我就把老陶叫了回來，他手裡的這個案子……”胡長羽看向羅銳：“就由你來負(fù)責(zé)。”
羅銳微微嘆了一口氣，他還以爲(wèi)暫代陳浩的職務(wù)，無非就是在市局上上班，處理處理文件等等，遇到週末，還能放兩天假，和莫晚秋逛逛街，吃吃喝喝，好不愜意，但誰知道胡長羽根本沒打算讓自己閒著。
這牛馬當(dāng)?shù)模疾蛔屓诵豢跉狻?
見他臉色發(fā)苦，胡長羽笑了笑：“怎麼了？不願意去豐水縣？”
“那倒不是。”羅銳聳了聳肩：“我聽領(lǐng)導(dǎo)安排。”
“羅銳啊，老陶現(xiàn)在負(fù)責(zé)的這個案子比較棘手，五年了，當(dāng)?shù)乜h局都還沒偵破，要是陳浩沒休假，我也是打算讓他去的。這不，他剛好請假了，這事兒只能輪到你了。”
聽見這話，羅銳和陶原對視一眼，兩個人心裡都有些不得勁。
羅銳是嫌事多，不太願意案子緊跟著案子，一年當(dāng)中，牛馬還能歇幾個月，自己這幫人卻是連軸轉(zhuǎn)，心裡哪能舒坦。
陶原是剛從豐水縣回來，歷時好幾個月，案子沒有半點推進，這突然被領(lǐng)導(dǎo)召回，換人頂替，這不就是質(zhì)疑自己的能力嗎？
羅銳籲出一口氣，點頭：“行吧，我去。”
胡長羽臉上露出笑來：“那行，明天你們就動身，至於是什麼案子，一會兒讓老陶把卷宗給你，讓他先給你介紹介紹。”
會後，胡長羽拿著筆記本離開，陶原起身，也打算走，但羅銳立馬將他叫住：“陶支隊，咱們聊聊？”
陶原盯了他好一會兒，有些無奈的一點頭，又回到座位上。
“羅支隊，是這樣的，五年前，也就是2004年1月23號，豐水縣當(dāng)?shù)兀形迕麅和黄鹗й櫍袃膳挲g最大的八歲，最小的五歲，其中兩個孩子還是兄妹。
1月23號這天，剛好是正月初一，也就是農(nóng)曆新年的第一天，這五個孩子的家裡都是槐南街的鄰居，家裡關(guān)係都很好，他們在當(dāng)天一起失蹤，於是家長們在當(dāng)天晚上就向派出所報了警。
最開始是派出所的值班民警，帶著家屬在幾條街上搜索，大家以爲(wèi)這些孩子或許是因爲(wèi)貪玩，忘了回家，畢竟孩子們身上都帶著錢，這些錢啊都是他們的壓歲錢。
然而，等到第二天早上，這五個孩子還沒有回來，派出所也急了，知道事態(tài)嚴(yán)重，趕緊把這個案子報給了縣局，縣局開始組織人員去搜索。
豐水縣縣城不大，總?cè)丝谝簿投f，因爲(wèi)靠近海西省，算是兩省交界的地方，所以地理環(huán)境比較複雜，除了一條豐水從城中穿過，周圍都是大山。
所以啊，當(dāng)?shù)乜h局在城裡沒找到這些孩子的蹤跡，就開始組織人員搜山下河……”
“陶支，先等一等。” 聽到這兒，羅銳立即伸出手，打斷他的話。
“有什麼問題嗎？”陶原推了推鼻樑上的眼框。
羅銳問道：“我想問的是，時隔五年，這五個孩子失蹤，當(dāng)?shù)乜h局和咱們市局到底是怎麼判定這起案子的性質(zhì)？”
“你問這個，我還沒講到這裡來。”陶原沉吟了片刻，繼續(xù)道：“當(dāng)?shù)乜h局搜了山，下了河，還是沒找到五個孩子的蹤跡，於是馬上就判定，他們是不是被人販子給擄走了？
所以縣局立即成了專案組，聯(lián)合打拐辦，抓捕了一批經(jīng)常在豐水縣周邊市縣活動的人販子，但依舊沒有這些孩子的下落。這一拖再拖啊，大半年就過去了，案子就擱淺了。
直到今年三月份，豐水縣南郊的荒地被一個開發(fā)商拍下來，想要建一個小區(qū)，挖掘機在施工的時候，不小心挖出了一具骸骨，這骸骨四肢短小，判定爲(wèi)屬於未成年人。
四月份，縣局對這具骸骨做了DNA，你猜怎麼著，竟然和五年前，其中一名失蹤兒童的DNA完全匹配。”
聽到這裡，羅銳的心臟停了一下。
不僅是他，就連坐在一邊的其他人，也都是眉頭緊蹙，臉色凝重。
林晨連忙問道：“這孩子叫什麼名字？”
“向柯，家住豐水縣、槐南街43號，他父母是開小賣部的，這五年，這孩子的爸爸每年都要外出找他，聽見孩子的屍骸被挖了出來，人都垮了。”
陶原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時隔好幾年，除了找到這孩子的屍骸之外，其他的什麼線索都沒有，縣局只好求助咱們市局，所以我才帶人過去的。”
羅銳微微頷首，問道：“陶支，那這案子的難點在哪裡？”
“難點有很多，第一，沒有詳細(xì)的卷宗給你檢索，因爲(wèi)豐水縣把這起多名兒童失蹤，當(dāng)成了失蹤案處理，其實到現(xiàn)在，案子的性質(zhì)都還弄清楚。
第二，時間過去五年了，想要走訪調(diào)查，難度也很大。
第三嘛，等你們?nèi)チ酥幔匀痪椭懒恕！?
說完，陶原站起身，聳了聳肩：“羅支隊，新發(fā)案件和陳年舊案的難度可不一樣，你應(yīng)該比我清楚，祝你們好運。”
等他走出會議室後，田光漢嘀咕道：“耍什麼脾氣啊，自己沒本事，還向我們藏著掖著，這第三個原因到底是什麼？”
林晨搖搖頭：“我覺得吧，這陶副支搞不定的事情就是這第三個原因，你們也看見了，他灰頭土臉的，一副在豐水縣吃了癟的樣子。”
羅銳站起身，拍了拍手：“即使再難，工作總得人去做，大家沒事兒就回去收拾收拾行李，咱們這一去豐水縣，指不定要待多久。”
說著，大家紛紛嘆了一口氣，沒精打采的離開了市局。
羅銳並沒著急回去，而是去胡長羽的辦公室，想打打秋風(fēng)，但誰知道，老胡開完會就溜了，沒給他機會。
……
……
夜裡，海邊別墅。
莫晚秋在樓上幫羅銳收拾行李，莫立國坐在客廳的沙發(fā)裡，他向羅銳低聲道：“今天我聽說三麗影視集團的那個葉眉，檢方準(zhǔn)備以防衛(wèi)過當(dāng)起訴她？”
羅銳知道這個事兒，點點頭。
“這不便宜她了嗎？！”莫立國已經(jīng)知道這個女人爲(wèi)了自保，誘騙綁匪準(zhǔn)備綁架莫晚秋。
這事兒是羅銳前段時間告訴他的，爲(wèi)的是讓莫立國留個心眼，別一天天的以爲(wèi)萬事太平，無風(fēng)無浪。
人越有錢，就越招人嫉恨，指不定誰想搞死你。
羅銳就是告誡自己未來的便宜岳父，爲(wèi)人要低調(diào)，別整天在外張牙舞爪，惹上麻煩事兒。
莫立國雖然知道這事兒，但他和羅銳很默契的沒有告訴何春華和莫晚秋，男人擔(dān)事兒，還是別讓她們知道爲(wèi)好。
羅銳喝了一口茶，回答說：“殺人的嫌疑是有，看建立在什麼樣的基礎(chǔ)上，這個葉眉被這夥人綁架屬實，她防衛(wèi)殺人也是事實，但有一點，這夥人在準(zhǔn)備綁架晚秋的過程中，葉眉已經(jīng)是這夥人的同夥，這點必須要搞清楚，她是不是殺人滅口？洗清自己嫌疑呢？
而且她拿刀捅殺那個翟廣林的時候，後者其實沒有對她構(gòu)成威脅，掐她脖子也是她先刺了人家一刀。
所以這案子看法院怎麼審吧，再不濟，這女人也得在牢裡待上幾年。”
莫立國搖搖頭，往羅銳的杯子斟茶：“真沒想到，一個集團公司的女老總，心狠起來比男人還壞，算我看走了眼，還以爲(wèi)他孃的是好人呢。”
羅銳瞥了他一眼，您還看走眼？您眼裡不就稀罕人家長得年輕、漂亮？
羅銳雖然不怎麼過問公司的事兒，但老莫最近這段時間，在外的風(fēng)評可不是很好。
羅銳也懶得管便宜岳父這些破事，他開口問道：“對了，咱們請的那兩個保鏢，你感覺怎麼樣？”
莫立國沉吟著：“話不多，能打，而且眼睛都不亂轉(zhuǎn)，挺不錯的。丁虎前幾天請了假，說是去一趟雲(yún)城，昨天剛回來，回來後我就見他和衛(wèi)志鵬老是嘀嘀咕咕的。”
“哦？”羅銳微微瞇眼。
“怎麼說呢，他倆和之前不太一樣，似乎底氣很足的樣子。”莫立國喝了一口茶水，歪了歪腦袋。
羅銳心下了然，今天晚上剛回來時，丁虎就向他遞了一個眼神，沒明說，但羅銳知道，這傢伙肯定拿著自己給的錢，去雲(yún)城辦事兒了。
雲(yún)城這個地方，山後面就是法外之地，打個不停，想要弄一些東西，只要有錢，很容易就能搞來。
羅銳只是給了錢，不聞不問，其他的也不多管。
自己老是不在家，爲(wèi)了安全，只能加一層保險，單靠赤手空拳和來犯的歹徒搏鬥，不死也掉一層皮。
羅銳和莫立國招呼一聲，然後上樓歇息。
莫晚秋已經(jīng)把他的行李箱收拾好，並且還很乖巧的洗了澡。
出差在即，頭天夜裡免不了要來一場腥風(fēng)血雨。
一晚上的巫山雲(yún)雨之後，羅銳第二天起牀都覺得費勁。
莫晚秋夜裡吃的太飽，這會兒睡眼朦朧，容光煥發(fā)，皮膚像是可以掐出水來。
羅銳沒打攪她，收拾一番後，提著行李下樓。
刑事小組這次都得去，所以羅銳剛出門，兩輛越野車已經(jīng)等在了門口。
羅銳和莫立國、何春華招呼了一聲，出門上車。
田光漢負(fù)責(zé)開車，副駕駛坐著林晨，她似乎沒睡好，還捂嘴打著哈欠。
蔡曉靜坐在後座，給羅銳讓出一個位置。
另一臺車上坐著的是楚陽、楊波、方永輝和蘇明遠(yuǎn)。
一行八人，向廣興市的西北方而去。
距離豐水縣兩百公里，不算遠(yuǎn)，也不算近，開車也需要好幾個小時，原本是中午抵達，但因爲(wèi)沿途風(fēng)景很漂亮，而且案子也不著急，所以車開的很慢，一邊欣賞外面的風(fēng)景，大家一邊聊著天。
換著諸多話題聊，但大家都儘量避免聊五年前發(fā)生在豐水縣的案子。
不要以爲(wèi)刑警多喜歡辦案，誰閒著沒事兒去觸碰那麼沉重的話題？
下午一點，快下高速的時候，羅銳正打著瞌睡，耳邊突然聽見一陣轟鳴聲，這聲音立即把他驚醒。
他睜開眼一瞧，只見一輛敞篷保時捷，騷氣的從自己車旁一衝而過，那“嗡嗡”的發(fā)動機，震的柏油路面都在顫抖。
透過車窗玻璃，羅銳定睛一瞧，看見車主的一個後腦勺，旁邊副駕駛室裡，坐著一個穿著清涼的美女。
這美女微微側(cè)著頭，撩了一下被風(fēng)吹亂的頭髮，露出一張精緻的臉來。
田光漢一邊開車，一邊嘀咕著：“哪家的富少啊，不僅開的是保時捷，這車牌號還是五個六，真特麼六六六啊。有個有錢的老子就是好，啃老都啃不完。”
林晨笑道：“怎麼？羨慕嫉妒？”
“羨慕個屁。”田光漢撇撇嘴，瞄了一眼後視鏡：“再有錢，也得學(xué)會低調(diào)，你看我們組長多低調(diào)，前面那小子再有錢，能有我們組長有錢？”
說完後，他又道：“組長，你可是富一代啊，以後你的孩子要是這麼猖狂，你能看的下去？”
“影兒都還沒有的事兒，你可別編排我。”羅銳悻悻然，被吵醒了，他腦子裡昏昏沉沉，很不是滋味。
下了高速，過了收費站，本以爲(wèi)豐水縣縣局會派車來接，但並沒有看見來人。
田光漢有些納悶：“我們走之前，市局已經(jīng)通知當(dāng)?shù)乜h局我們要來，說是派車來接，怎麼連人影都沒瞧見？”
羅銳已經(jīng)完全清醒，他毫不在意的道：“或許臨時有事，咱們直接去縣局。”
田光漢應(yīng)了一聲，不過臉色不太好看。
半個小時後，豐水縣縣局。
羅銳一行人把車開進大院，院子裡冷冷清清。
羅銳拉著一個制服民警打聽：“您好，我們是市局來的，請問沈局長在裡面嗎？”
民警一聽他們的身份，有些狐疑，回答道：“沈局有事兒出去了，你們找他幹嘛？”
“那許成志、許隊長呢？”
“也沒在，他和沈局一起出去的。”
羅銳有些氣餒，再次問道：“他們?nèi)ツ膬毫耍俊?
民警覺得他事兒多，回答了一句，轉(zhuǎn)身就走。
“泰和地產(chǎn)剪彩儀式，人都去撐場面了，你們要找人，只能去那兒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