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紮好後,他並沒有放下她的手,輕輕的牽著她,帶她去別苑換洗和上藥。
隱匿在不遠處的墨纖塵眸色深了深,面色冷然,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半晌之後才轉身離開,“木染,護她回宮?!?
“是?!?
蘇諾和墨晞曄整理好一切之後纔回宮,一到皇宮,皇上身邊的太監就來了,“太子殿下,蘇五小姐,皇上有請。”
墨晞曄問道:“父皇有何事?”
“皇上在清和殿擺宴,宴請諸國皇子公主們,知道殿下和蘇五小姐回來了,特地讓奴才來請殿下和蘇五小姐過去。”
墨晞曄點點頭,牽起她未受傷的左手,“走吧。”
她掙扎著,他握緊她的手,“算是給本宮一個面子,行嗎?”
她撇撇嘴,男人出席什麼場合都喜歡攜帶女伴,不裝逼會死嗎?這年頭都流行虐單身狗?她累了想回去睡覺啊。
見她不掙扎了,他勾了勾脣角,面色不改。
她被他牽著,一踏入清和殿,就受到了幾束灼熱的目光。
葉玖熙、葉沁言、落長安、瑨王、慕成白和雅寧郡主坐在右側,楚梓枍、楚素心、墨如卿、墨瑾瑜、墨語煙、端王和嫺寧郡主坐在左側,最上面是皇后和皇上。
見他們一進來,皇后的笑容有些僵硬,卻轉而恢復如常。
墨晞曄行禮道:“兒臣不知父皇宴會於此,兒臣來遲,請父皇恕罪?!?
她也跟著行了個禮。
皇上笑道:“無妨,你和諾兒感情好,朕心慰之。坐吧。”
他牽著蘇諾在右側上方坐下,他看了一眼皇上,看樣子宮外的消息應該還沒傳進宮,父皇應當還不知道。
葉沁言冷冷開口:“貴國太子和未婚妻的感情可真好,聽說一同出遊三日,孤男寡女良辰美景,傳出去實在有礙觀瞻。不過南啓民風開放,貴國太子都如此,倒也不稀奇?!?
她強行壓制住心中的嫉妒和不甘,她在病牀上病了幾天,他和她在外面一起玩了幾天,孤男寡女,不發生點什麼都難說得過去!
墨晞曄看她一眼,卻懶得理她,給蘇諾體貼的倒了一杯茶,一旁有宮婢服侍,可他卻只想親自爲她添茶。
蘇諾也不想跟她多費口舌,那酸味都衝上天了,也不知道她喝了多少醋,一點都不矜持,還好意思說她。
墨晞曄給她倒了杯茶,她也沒多想,直接用左手端起來喝了,自己剛剛因爲他受了傷,右手行動不便,受他一杯茶怎麼了?
然而這舉動在衆人眼裡,卻成了秀恩愛,默契的偏頭不看,以免被那和諧的一幕刺激到小心臟。
一坐下來墨晞曄就鬆開了她的手,任她放置在腿上,這樣的姿勢她比較舒適。
她右邊是墨晞曄左邊是葉玖熙,她正準備激動的搓手,然而右手卻一陣陣痛,她只好作罷。
左手不安分的在下面一點點靠近葉玖熙,賊兮兮地盯著葉玖熙看,卻礙於皇上就在上面不敢做出大動作來,只低聲道:“小美人,幾天不見,爺想死你了!”
葉玖熙聞言,邪肆一笑,“哦?有多想?”
她倒是能活著回來,看來罄北山莊待她的確不同。
“只要一想到你躺在我身下承歡,嫵媚的嬌喘,直喊‘不要啊不要……’,爺就把持不住,想狠狠蹂躪你!”她咧開嘴笑得猥瑣,挑眉調戲道。
葉玖熙嘴角一抽,“爲什麼是我躺在你身下?”
“因爲你是受啊!”她看見葉沁言不喜歡她離葉玖熙那麼近而怒視著她,她壞笑道,“你想試試sm嗎?牙咬、手抓、鞭打、滴蠟、針刺、絞勒,你喜歡哪種?”
在場的男性基本上都有內力,自然聽得到他們的悄悄話,面色皆尷尬,想不到她竟然這麼開放,絲毫不知羞的將這閨房之趣坦然說出來。
葉玖熙玩味笑道:“你最喜歡哪一種?”
“我最喜歡……”
“咳咳……”蘇諾正要開口,瑨王受不了了開口道,“皇上,後日秋狩已經都準備好了?!?
“如此甚好。後日便是秋狩了,還請諸位屆時一起,看看朕這南啓的好兒郎們的本事!”皇上道。
“南啓皇相邀,本宮定然參加?!比~玖熙開口道。
“能一睹南啓公子們的風采,榮幸之至。”落長安輕輕笑道。
楚梓枍雖不說話,但也看了墨謦跡一眼,並未拒絕。
墨如卿看見蘇諾的賊眼落到了自己身上,脣角微揚,笑著看她。
見墨如卿對自己回笑,她鼻頭一熱,一滴鼻血滴在了衣服上,她連忙擦鼻血,眼睛卻還是忍不住的盯著他看,但感受到一抹不同尋常的目光從左側傳來落在自己身上,她脊背僵了僵,斂了眸色微微正坐。
那目光裡,溫柔、寵溺、深情、嫉妒、不甘、寂寥、落寞,讓她的心驀然一疼,她知道,只有慕成白對她,纔會癡情如此。
她坐正不再調戲美男,身子向後側了側,避開他的目光,往墨晞曄身邊靠了靠,不是覺得心虛,而是不想當著慕成白的面繼續傷害他,也不想再給他一些什麼期望,所以讓他明白他們之間是根本不可能的。
坐在這裡的人,除了葉沁言,哪個不是人精?見她躲避慕成白的視線,自然是明白的。
皇后擡眸看著她,莞爾一笑,“皇上,今個來的,可都是咱們南啓最頂好的姑娘兒郎們,如此拘著多不自在。不如來個行酒令,放鬆放鬆?聽聞西曜三公主和北成二公主的詩詞也不錯呢!”
皇上笑道:“好啊。今日比文,後日比武,讓朕看看是哪國的人才多!”
墨語煙道:“我也要來我也要!不知要怎麼比呢?”
“不如以‘秋’字開始,一人一句接龍,可同字可諧音,輸了的就喝一大碗酒?!蹦\淺一笑。
“好啊?!被噬闲Φ?,“不如從朕開始,從皇后這裡轉。朕先開始吧。秋風起函谷,勁氣動河山?!?
蘇諾一怔,“我不會詩詞?!?
她沒讀過書,雖然有自修過,但在詩詞上卻無心顧及,只能隨口背一些古人寫的詩,讓她作詩,她卻是不會的。
她與這些從小含著金湯匙長大的皇子公主不同,於她而言,能吃飽就是天大的幸運了,哪裡會吟詩作對聊以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