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菲閉口不提自己做了什麼,只使勁解釋不是她乾的,誤導他們的思路,往蘇諾身上引去,好讓他們相信是蘇諾冤枉了她對她下手。
蘇諾豈能不知,她冷眼看她,對她的無知感到敬佩,“你說了這麼多,證據呢?沒有證據就不能證明是我,如果你再污衊我,我會選擇報官,讓衙門來證明我的清白。你以爲我不知道是誰幹的麼,每次看見你,我就有一種在智商上深深的優越感,同爲姐妹倆,怎麼蘇惜還知道借刀殺人,而你,居然還親自動手,反而被挑斷了手筋。你知道你是怎麼死的嗎?你是蠢死的!”
躺著也中槍的蘇惜心中憋火,摟著蘇菲淚眼朦朧的看著她,“菲兒好歹是你的妹妹,你怎就下得了狠手,一家人,打斷骨頭還連著筋,你只爲痛快,將你的妹妹害成了這樣,我看著你,就覺得可怕,蛇蠍心腸也不過如此,怕是做夢夢到了都是要嚇醒!”
蘇諾冷哼一聲,“這話,你最沒有資格說!你是不是覺得,你害我大婚前一日清白名譽不保,毀了我的姻親,又差點讓我當衆出醜,被狗咬得這一口太輕了,想要再咬幾口?亦或是,你想嘗一遍我所遭遇的事情?你還知道一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啊,真是難爲你了,你害我的時候,有想過我是你妹妹是一家人嗎?姐妹?嗬……你們配嗎?我娘就生了我和我哥哥兩個人,我怎麼不知道我還有姐妹?這樣心狠手辣的姐妹,我可要不起!”
蘇軒自然相信她,諾兒多聰明的姑娘,怎麼可能不知道那是葉沁言所爲,蘇菲這藉口找的太拙劣了,原來是這麼回事,當時他太擔心諾兒,對這些倒是沒注意,不知道有沒有什麼證據留下,不過看諾兒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應該是有把握,他這才稍稍放心。
只是覺得好險,若是讓蘇菲得逞了,諾兒豈不是……
蘇程面色黑得不能再黑,“都跟我出來。”
登時都閉了嘴,跟他出去,卻被他領到了祠堂裡。
蘇程轉身看著他們,厲聲道:“蘇諾,跪下!”
蘇諾一驚,有些難以置信的看向他,“你說什麼?”
她還以爲他很聰明的,聽她這樣說了應該都明白了,不去責罵蘇菲竟然罰她!
就是蘇軒也震驚了,“爹爹?”
蘇程眸中深邃,面色冷峻,“我讓你跪下!蘇菲,你也給我跪下!蘇諾,你挑斷你妹妹的手筋,蘇菲要殺你,你們兩個枉顧父母教誨,姐妹相爭,互相殘殺,有違組訓。我罰你們在祖宗面前跪六個時辰,反省思過,可有不服?”
見蘇菲也要同跪,蘇諾心裡才平衡了一點,知道蘇程並不是偏袒蘇菲,她也不再說什麼,爽快的跪下。
蘇軒擔憂得想要上前扶她,蘇程冷聲道:“站?。∽屗蛑?!若是人人都這般肆意張狂行事放浪,蘇家遲早會亡!一次兩次也就罷了,真當我是死的什麼都不明白?無論有多大的本事,都不能窩裡橫!手段計謀朝別人使去,只要我在一天,就決不允許有人敢對家裡人下手。六個時辰,給我跪好了,如有人敢再犯,就給我一直跪,跪到死!”
他雖聲音冷厲,但看向蘇諾的眼裡,卻是心疼的。
他偏過頭不再看,坐在一旁看著,他發了這樣大的一通脾氣,也著實嚇到了林氏蘇惜她們。
在她們眼裡,還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生氣過,至少從來沒有這樣兇過,可見他是動真格了,於是也都不敢開口多言,坐在一旁擔憂著急。
門外的人都不知道屋內到底發生了什麼,只知道蘇諾和蘇菲兩人自進去後便沒有再出來過,哪怕到了飯點,也只有蘇程林氏他們,蘇軒想要送飯給蘇諾,但蘇程不讓,他也沒轍。
蘇諾在屋裡跪著,他在身旁守著,蜻蜻飄零也在他出來時打聽清楚情況了,紅著雙眼守在門口,巴巴地往裡面瞅,卻不能進來。
入了秋便帶有幾分寒氣,小姐這樣跪下去會生病的啊!這可怎麼辦,將軍不讓下人們進去打擾,就連二公子也不能給小姐送吃食和水,小姐若是真的跪了六個時辰,那雙腿豈不是要廢掉?
小姐明日還要參加秋狩,若是雙腿出了問題可怎麼好!她們能不能請太子殿下來求情?若是太子殿下來了,和將軍說一說,將軍應該就會鬆動了吧?
蘇軒一看就知道她們在想什麼,因擔心有些上火嗓子有些粗啞的聲音在屋裡響起,“這是家事,即便是皇上來了,也不能插手。祖上有訓,不得謀害家人,我爹在家族的事上十分堅持,不可能改變的,否則也不會每逢清明必要祭祖了?!?
蜻蜻飄零也知,將軍府世代出英雄,爲國捐軀忠貞不二,哪怕是四國都要敬上幾分,對於蘇家來說,祖上世代都是英雄,這是蘇家的敬重與驕傲。
哪怕是天皇老子來了,蘇程都不會改變主意,且這畢竟是家事,畢竟小姐還沒有嫁給太子,太子於將軍府來說就是外人,是沒有資格置喙的。
但小姐也不能這樣一直跪啊!小姐那樣虛弱的身體,六個時辰會要了小姐的命的!
“可是……可是小姐本來就身子弱,太醫檢查還說要好好調理呢!天氣變涼了小姐跪在地上會生病的!”飄零急得眼圈都紅了,說著說著就要哭出來。
蘇軒見她哭了,也不由得一慌,“你別哭啊,我再去哄哄爹,你先別哭?!?
飄零點點頭,“嗯嗯,二公子那您快去,將軍最喜歡您了,您說的話他肯定會聽的?!?
蜻蜻也道:“就算要跪也不能空著肚子跪啊,二公子您去跟將軍說說吧,起碼讓小姐吃點東西墊墊肚子也好啊?,F下還好,等到了晚上小姐就冷了,若是能給小姐多披幾件衣服更好了!請二公子一定要跟將軍說,奴婢在這裡給二公子磕頭了!”說完她就彎身磕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