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像是想到什麼,她恍然大悟,指著林諾殤怒道:“我說剛剛我怎麼聞到一股桂花香,你給我的糕點撒了桂花粉故意坑我!臥槽,你純屬自找的!”
她終於想起來,這具身體對桂花過敏!上次在壽宴上,蘇惜就有意讓她吃桂花糕,她當時爲了氣蘇惜並沒有吃,現在這是暗著要害她了?
原來到了廚房,林諾殤便吩咐道:“做一份少糖的給大公主。”
蘇惜隨即跟來,轉了一圈,拿起一塊剛做好的桂花糯米糕咬了一口,美眸中光彩照人,“二小姐,你這裡的糕點都這麼精緻,真叫我愛不釋手,模樣討喜味道香甜,一會兒我可要多吃點呢!”
林諾殤雖然剛剛沒了面子,但見蘇惜不似奉承而是誠心言道,覺得面子回升了幾分,卻也沒有興致介紹什麼了,略敷衍道:“你愛吃就多吃點。”
蘇惜眸光轉了轉,笑道:“是呢。這桂花糯米糕是一會擺上去的嗎?”
林諾殤道:“不是,這是我娘喜歡吃的,給我娘做的。”
蘇惜笑道:“那就好,我還以爲是一會擺上去的,正想說五妹妹對桂花過敏,吃不得這桂花糕呢。”
林諾殤眸中一亮,“可是當真?”
“當真。一吃這帶桂花的東西就會上吐下瀉,渾身發癢起紅疹子。小時候有一次吃了一口沒在意,大晚上的瞧見了府裡都嚇壞了,平時連碰也碰不得!”
林諾殤道:“行了,你出去吧,廚房怪髒的。我再看看別的。”
蘇惜深知林諾殤對蘇諾的仇意,眉眼帶笑,脆聲應了便出去。
林諾殤見蘇惜一走,在廚房裡轉了一圈,瞧見一罈瓷罐上貼的字條,伸出手指捻了一些放在一盤糕點上就出去了。
若是林諾殤知道蘇諾會突然吐,這一吐還吐在她身上,她怎麼都不會攔著蘇諾,就算衆人看不到她滿臉紅疹子的樣子,至少折騰她了一番也好,現在最狼狽的卻是她!
蘇諾想起剛纔林諾殤去廚房時蘇惜跟著走了,心中已經瞭然,怪不得今天裝的那麼乖順,原來給她暗地裡使絆子呢!
沈茹妗憋笑憋的臉都快青了,看蘇諾那一臉蒼白還明顯強忍著不適和林諾殤渾身髒污酸臭無比狼狽不堪的樣子她就樂的慌。
林諾殤一身髒污連和她辯駁的勇氣都沒有徑直鑽進房間沐浴更衣去了。
蘇諾很想嘲笑她自作自受,可渾身發癢肚子裡一陣轟鳴,她實在沒有心情沒有力氣去笑,咬著牙使出全身力氣對蜻蜻飄零道:“回將軍府。”
她這樣子等不及回皇宮了,也不可能留下來讓她們看笑話,強忍著不適努力裝鎮定。
墨瑾瑜和墨語煙還沒反應過來就見蘇諾吐了林諾殤一身,早已經石化了,此刻見蘇諾要回將軍府這才反應過來,墨瑾瑜忙道:“弟妹回將軍府做什麼,回皇宮讓太醫們診治啊!”
蘇諾使出全部力氣道:“我沒事,回將軍府比較近。”
見蘇諾面色蒼白,額角豆大汗滴滑落,墨瑾瑜和墨語煙也不敢攔,嚇得只吩咐道:“快,派人去皇宮給父皇、皇祖母送信。快去護著五小姐!”
蘇諾坐在馬車上實在難熬,馬車顛簸得她更想吐了,走了一段路,她實在忍不住了,“快停下!”
馬車一停下她就往旁邊的府邸奔去,門口侍衛立刻攔她,“放肆!何人竟敢在……”話還沒說完就被蘇諾打暈了。
她徑直往裡面衝去,一進門涌出一批侍衛,她隨手抓了一個問道:“快,茅廁在哪?!”
被她抓住的侍衛一愣,沒想到她竟然問茅廁在哪,朝著一個方向擡手一指,稍不留意就被蘇諾溜了進去,直接鑽進茅廁酣暢淋漓。
蘇諾想罵人,丫的她竟然直接衝進人家家裡拉屎來了……
侍衛們守著茅廁不知所措,她進去上茅廁了,他們是直接拎出來還是等她上好了再直接拎出來?
待蘇諾上好了,纔想起一件大事來,她沒有帶紙!難道要用手指?
媽的,她造了什麼孽……
聽見門外動靜大,木染走了出來,看見死士都圍著茅廁,他不解問道:“怎麼回事?”
爲首的人道:“回大人,有一女子闖進茅廁,請問大人,是直接拎出來還是等她出來?”
木染也囧了,要是個男的,直接拎出來亂棍打死了,關鍵是個女的,這怎麼闖進去?不由得朝他們呵斥道:“怎麼看得門,一個女人都能放進來,要你們何用!每人二十軍棍,武羅翻倍!再有下次,一律處死!”
爲首的人正爲武羅,“是!”
蘇諾懵了,爲什麼她會聽見木染的聲音?而且還是威嚴的裝逼範?!是她聽錯了?
木染對著茅廁高聲道:“姑娘再不出來,就難以保證姑娘的性命了!”
蘇諾弱弱的道:“木染……是我……”
木染一愣,這是……蘇諾?她不是在丞相府嗎?“五小姐?!”
蘇諾忍不住捂臉,“那個……你有廁紙嗎?”
木染如遭雷劈,怔怔道:“有,我這就去拿來。”
廁紙……蘇諾……茅廁……
木染終於回過神來,他還說呢那個女人有這麼大的本事直闖塵王府,原來是蘇諾,也難怪了。
只是,哪裡沒有茅廁,竟然跑進塵王府上茅廁,膽子還真不小,竟然是除似濃以外第一個踏入塵王府的女人。
木染將廁紙從門下面的縫塞進來,待蘇諾從茅廁裡出來的時候,木染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蘇諾都想捂臉逃了,尷尬道:“你怎麼在這?”
“這裡是塵王府,應該問五小姐你怎麼在這。”
塵王府?!他們家侍衛都是吃乾飯的啊竟然都不攔著她!真是睜著眼跑進了閻王殿!
“那個,小孩沒娘說來話長,這麼丟臉的事就別提了。你們家塵王在裡面吧?千萬別跟他提起,我這就走得,你千萬別把他驚動,我還想活到一百歲呢。”要是讓墨纖塵知道她又闖進他的地盤,還在他的地盤上拉了一灘稀,不知道會不會直接咔嚓她,她還是直接跑吧。
如天籟般的聲音響起,於蘇諾而言卻猶如地獄魔音般恐怖,“我已經知道了。”
木染默默移開目光偏頭不看,蘇諾你自求多福吧!
蘇諾渾身一僵,諂笑道:“那啥,我是路過你們家過來串門的,沒帶東西來下次來的時候再帶吧。我還有事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