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停頓了三四秒鐘的樣子,高莉婭忽然說:“好,我答應你,幫我把那些照片要回來銷燬,我就告訴你原因。”
簡單的聊了幾句,她說現在經紀公司讓她端出上學的架子用來炒作,可能過一段時間確實要回一趟學校,到時候再來幫我搞一次活動。
撂下了電話後我和陳郞進了酒樓,所謂的堂主其實說白了也就是打手的頭頭,他們屬於基層幹部,入了門的幺滿都要走一遍堂口,過去和現在不一樣了,駱駝說過去的堂主是沒有什麼錢的,可現在的堂主不一樣,手底下有人,都會想招糊弄點錢。
進了酒樓,服務員走過來對我們親切的招待,“先生您好,請問有預定麼?”
“花竹雅間,提前已經打過電話。”
“高先生是吧?”
我點點頭,服務員領著我上了二樓,路上她告訴我已經有人到了,來之前我和那個堂主通的電話,地方也是他選的。
走到二樓的時候就見到樓道內站著七八名身穿黑色半袖青年,他們各個小寸頭,眼神一接觸就能感覺到他們有著一股子兇狠勁兒。
陳郞立刻碰了我一下,哭喪個臉,說:“大哥,你們吃吧,我在樓下點點兒菜就好了,這裡不適合我。”
陳郞下了樓,面前其中一位青年爲我打開了包廂的門,說實話一接觸就感覺他們和那個賣了雯姐的小龍很像。
走進了包廂發現鄭偉竟然也在!另一名青年看到我,對我揮揮手,說:“來來,快來坐。”
我警惕的坐下,現在我有點拿捏不準鄭偉是本來與堂主在一起,還是眼前這位堂主把我們兩個都叫了進來。
但通過他的言行舉止讓我感覺好像是規矩了亂套,五哥,掌櫃,堂主本來是一輩兒,可現在很顯然這名堂主要顯得高人一等,原因我也能想明白,經濟社會交給了市場去決定地位高低,現在我發現自己除了個名兒外,屁用沒有。
鄭偉擡頭瞄了我一眼,便無所謂的拿起了桌上的香菸,說:“李哥,怎麼把他叫來來了?”
在場當中就我的年紀最小,鄭偉估計也得二十五六,那個堂主也得在三十出頭,我不發言語的想要看看二人是合起夥來唱戲,還是那個堂主耍單角。
“高飛可能還不認識我,我叫李楠,是咱們門裡的火字頭的堂主,以後不管你們兩個誰做了五哥,咱們都得勤走動走動,畢竟現在大家不都是爲了錢麼。”
我心裡一緊,李楠?爲什麼這麼巧,高莉婭遠在南方,不可能知道我今天去見這堂主,像她所說的照片,我不用想都知道應該是什麼。
大腦飛快捋順著信息,高莉婭不管是不是我妹妹,她肯定和爸爸有著一定的關係,而我爸和三爺關係好,豺狼以前是這裡的五哥,他和李楠之間不可能沒有聯繫,並且豺狼,郝瘸子,李戰三個人應該在一條線上。
想來想去,那就是高莉婭從前與豺狼,郝瘸子,李戰他們三個人當中的某一個聯繫,雖說這三個手底下都有人,但他們不敢像堂口一樣明目張膽做一些對自己影響不好的事兒,所以也有可能是某一人指派的李楠,拍下了高莉婭的照片。
至於他和高莉婭處對象,約泡什麼的我倒是認爲不可能,兩個人要真的關係那麼近,何苦找田騾子來對付我。
“高飛?”李楠又喚了我一句。
剛剛有點溜號,連忙說,“不好意思,楠哥,第一次看您感覺有些眼熟,就在腦海了過了一遍,發現好像是認錯了人。”
“不礙事,很多人都說我這個人比較大衆臉。”李楠瞇著眼。
他的個子不高,小寸頭,手上纏著我不認識的文玩,雖說語氣聽起來較爲和善,但我知道肯定都是假象而已。
緊接著李楠又說:“我叫你們兩個來呢,是有一件兒事想要和你們說說。”
“楠哥,我和他還有什麼好說的,有事兒你們先聊,我得走了。”鄭偉說著就站起身要走。
李楠輕哼了一聲,當鄭偉剛剛邁出門的時候,門外站著的青年忽然將他圍住,“什麼意思?楠哥你樣可就過分了。”
鄭偉停下身子回頭看我門,我注意兩個人的劍拔弩張,看來還是我多慮了,僅僅氣憤僵持了半分鐘,李楠率先笑著說:“來來,沒吃飯呢,走什麼?”
門外的人絲毫沒有讓開的意思,鄭偉沒轍又回到桌子旁,表情看起來也很激動,隨著外面人的把門關上,李楠繼續說:“我讓你們來沒別的意思,當五哥也好,掌櫃也好,或者我們這些跑江湖的,無非就是爲了一個財字,當初的豺狼也是一樣,現在他走了,來了你們兩個,而我的要求也只有一個。”
這種情況很顯然沒有我的發言權,何況李楠的語氣聽起來也是咄咄逼人的感覺,他頓了頓,繼續說:“都知道我沒什麼錢,那些老闆給的畢竟都太少,手下兄弟多,不夠花,所以呢,賭局,ktv,包括萬福路,這幾個地方的收入我要三成,你們兩成,剩下五成交給公司,賬目的事兒我來搞定,一切照舊。”
“開什麼玩笑!賬目的事兒我不會自己搞麼,還三成?你可真敢想!”鄭偉拍桌子就站了起來。
李楠的面目表情忽然變得十分陰沉,他忽然把桌子上的餐具打在地上,門外的幾名青年衝了進來,接著李楠起身,指著鄭偉,說:“小兔崽子,別以爲你叫你五哥你就是五哥,在我這兒什麼都不是,今天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
“那我要是不答應呢?”鄭偉表現的十分氣盛而張狂。
兩個人的針鋒相對,然我倒像是成了坐陪的了,李楠輕笑了一聲,說:“很好,把他給我綁起來,丟河裡餵魚!”
那幾名青年頓時就衝了過來,兇狠的樣子典型就是想要弄死鄭偉,但我知道事情肯定沒這麼簡單,不出我意料的是大門再次被人踹開,鄭偉能真麼的胸有成竹,要是背後沒人,打死我都不信。
李戰帶著小寶氣勢洶洶的衝了進來,小寶的手上端著一把單管獵,掃了一圈房間裡的人,“都特麼別動,誰動我崩了他!”
李楠的臉變得很快,立刻由剛剛的兇狠變的極其友好,但也在這時我心裡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掏出手機打開聯繫人第一個就是大海,爲了不被人發現,我先偷偷的按撥了過去。
“戰哥,今兒這麼巧。”
“不巧不行啊,楠哥現在太威風,連我大侄子都想丟海里。”李戰輕哼了一聲,隨即拿了一隻桌子上的煙。
小寶的獵槍頂在了李楠的頭上,他想不變臉都難,鄭偉恭敬的叫了聲四叔,隨後就站在了他身後。
李楠在兜裡掏出打火機爲李戰點燃,剛點燃,李戰吹滅,反覆了三次後,李戰揮手就是一巴掌。
“大哥!”李楠身後的人就要向前衝。
忽然小寶對著天空鳴槍,場面再次安靜下來,李戰指著地上的李楠怒斥,“小兔崽子自己以爲自己翅膀硬了是不是?告訴你,別以爲你手底下有點兄弟就以爲自己能上了天,信不信我明天就讓你橫死在路邊!”
“戰哥,我真不知道你和他之間的關係,我錯了。”李楠恭敬的道歉。
緊接著李戰蹲下身子輕輕拍了拍他的臉,說:“本來他們兩個爭五哥吧,我不願意管,說多了那幫老傢伙太麻煩,這樣吧,你幫我個忙,把他丟河裡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