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徹底傻眼了,這不是開玩笑的吧?那個意氣風發坐著大奔的三爺,現在居然正在在搬水果?
一箱箱的橙子,蘋果被他不斷的搬回了水果店,我深吸了口氣,三爺對我可是有著救命之恩,見到他這個樣子,我也多少有點不得勁兒。
站在他的身後,我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三爺。”
他回過頭,模樣看起來比前幾日蒼老很多,但給我的感覺他的氣色卻還是不錯的,“哦?小飛來了,恢復的怎麼樣?”
“沒什麼大礙了,您這是怎麼了?”我指著水果箱。
“哦。”三爺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擦了擦汗,說:“沒什麼,這間水果店是我在20多歲的時候開的,這麼多年一直荒廢了,今天回來讓它重新開張。”
說著他拿起了一個蘋果丟給我,“吃吧,沒打過農藥的。”
咬了口蘋果,大方和二方兩人站在我身旁,大方說:“三大爺,你的事兒我聽我爸爸說了。”
“你爸怎麼說的?”三爺叼著一支菸吸了口。
他脫下了西裝革履換上的是白色的背心,灰色的褲衩,穿著一雙黃膠鞋,抽菸時覺得不舒服就將毛線手套摘了下來。
“我爸說他很爲三大爺這個決定高興。”方少華笑嘻嘻的說。
“我也是這麼認爲,現在我的身份就是水果攤老闆了,找你爸爸喝點茶吹吹牛也沒了忌諱,等我這邊開業讓你爸來喝酒。”三爺爽朗的笑著。
“三爺,我之前和您說的那事兒...。”
我想加入門裡,如果還像現在這樣,雖然名義上是先生,可是沒人承認我,並且沒有強大的靠山根本不足以支撐行業的運行,我堵了郝瘸子,打了王雨,李戰吵吵著廢了我,光靠我自己,怕真的撐不下去。
而且,我自身也是有著野心,當看到三爺那光鮮亮麗的樣子時,不可否認我是羨慕的。
“你真的想入門裡?爲什麼?”三爺上下打量著我。
深吸了口氣,我極其認真的說:“我想變得強大,像那天被李戰關在倉庫的事情,這輩子我也不想發生,我要所有人都怕我。”
三爺笑了,“你的眼神裡很有殺氣,而且與我年輕的時候很像。”
盯著他的眼睛,我希望能看出什麼,但一切好像都是徒勞,三爺繼續說:“你知道當初領我進門的人,對我說了什麼麼?”
“什麼啊?三大爺,我挺好奇的。”華子在一旁興致勃勃的問。
三爺不動聲色的拿起了一個橙子,然後用刀切成了六瓣,“過來吃啊。”
我很不理解他的做法,上前拿起了一個橙子吃了一口,說實話很酸,咂咂嘴,聽三爺說,“酸不酸?”
我說酸,三爺笑了,繼續說:“我大哥也是這麼問我的,想明白再來找我吧,水果店三天後開業,強子華子讓你爸過來喝酒。”
看著手裡的橙子皮,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而且就個人而言很討厭這種打啞謎,有什麼事兒直接告訴就可以,做不到的,我也會想辦法去做。
華子很熱情的去幫三爺搬水果箱,我們兩個也沒閒著,脫了外套,赤著胳膊就開始在屋外搬水果,我恢復很好,一些小來小去的,丟胳膊沒什麼影響。
幹完了活已經到了中午,三爺又留我們吃口飯,至於我想加入門裡的事兒,他沒說,我也沒繼續問,看著三爺身上的刀疤還有肩膀上越過的龍身,能讓我感受到刺青裡面的故事。
而且三爺很喜歡聊天,可能人年紀大了都愛說一些想當年的事兒,不過說實話我真的挺敬佩三爺的,通過聊天我才知道三爺以前當過兵,祖籍是黑龍江的,退伍後開了一間水果店,和祥叔,方軍他們屬於發小。
至於我爸,我也問了幾句,但他說的挺含糊,最後時三爺還讓我回去好好學習,畢竟那1200萬的數目可是要等到我考上大學後纔會給我,而且我那老爹也不知道怎麼了,竟然要我考一本,難道他不知道自己兒子是什麼樣的人麼?
離開了水果店,我一直都在考慮三爺給我切開的橙子,可能也是我的人生閱歷比較少,根本無法理解他的含義,並且人家話也很清楚,如果我回答不上來,至於門裡和門外的事兒就要放後。
他還特意叮囑我,雖然目前他開了水果攤,但說話還是好使的,勸我打消去找豹哥和祥叔的想法。
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進了家門發現高莉婭居然不在家,心裡想著她這是又去哪裡鬼混了?
喝酒喝的有些口渴,打開冰箱準備找點飲料,可飲料沒看見卻看見了一堆爛水果,這不符合我對高莉婭的瞭解,她這個人雖說長得很瘦,但也是吃貨,平時一吃起來就是沒玩沒了,什麼水果酸奶的,基本上都是不斷的。
把爛掉的水果拿出來,看起來應該放了很久,難道我出事兒那天,她也一直沒回家?
拿出手機,撥打了高莉婭的電話,讓我吃驚的是竟然是無法接通,好歹在一起生活了這麼久,雖說她挺討厭,但我爸死後,我對她就沒什麼偏見,潛意識當中還是將她當做是我妹妹。
知道我和高莉婭關係的人只有三爺,包括那個叫倩姐的人,也只不過瞭解我們兩個認識而已。
照這麼分析肯定不會是出事了,可她怎麼可能關機?
深吸口氣,打給了大海,他們兩個一直處對象,最近我經常住院,也沒詢問到底怎麼樣了。
撥通了後,大海那邊有些吵,讓他到了安靜的地方,我問他幹什麼呢,大海說,“青春獻給小酒桌,醉生夢死就是喝。”
“發生了什麼事兒?你在哪呢?”我大喊著。
“二哥!我失戀了,誰特麼告訴我初戀是詩和田野,可是現在什麼都沒了。”大海帶著哭腔。
感覺大海有點喝多了,我問他在哪,他和高莉婭在我們第一次和王雨對掐的時候就出現了問題,當時大海裝昏,高莉婭也沒有在醫院陪護。
告訴他現在就在大潤發旁邊的樂櫃ktv,我洗了把臉,出門打車就趕了出去,不到10分鐘到了樂櫃,打個電話是大海來接的我。
“飛哥!二哥!我的親哥,來,上去喝。”大海上來就摟著我。
和他一起站在門外的是一個我沒見過的男子,看他的表情有些不耐煩,催促了幾句,“快點,嘰嘰歪歪的真特麼煩人。”
我剛想發作的時候大海歪著頭吐了一口,趕忙上前攙扶他,問他喝了多少,本來大海就不是那麼的太能喝,體格雖然很壯,但其實一切都挺虛浮的。
男子那反感的樣子讓我心裡感覺不痛快,能喝這麼多酒不是應該朋友麼,對方非但一句關心的話沒有還催促著大海,眼神裡厭惡的神色絕對不是摻假。
我走夜場這麼多年,一眼就能看穿他到底對一個人有沒有興趣,而目前的形式也讓我產生了猜想,那就是這幫混蛋在耍大海。
“大海,跟我走,我正好我找你有事兒,別喝了。”
他歪著頭瞅著我嘿嘿的傻笑,我嘆了口氣,這人哪都好,就是太實在,甚至實在的有點缺心眼,把誰都當好人。
可當我走了沒幾步的時,那名和大海一起下來的人,急忙幾步上前拽住我的衣服,聲音很挑釁的說:“這位兄弟,你特麼誰啊?”
“哦?”我也有了怒氣,歪著頭看他不語。
“你把他帶走了誰特麼付錢,要滾你趕緊滾,我們還得繼續喝呢。”男子也有了一絲醉意,大嗓門說話聽起來很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