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是她?要知道辦理入學可是需要一段時間的前期準備工作,難道這些都是父親提前很久就已經準備好的?
看著講臺上打扮的亭亭玉立的高莉婭,周圍的同學開始起鬨,說實話,高莉婭長得確實很漂亮,高個子大長腿,瓜子臉,最讓人勾魂的就是那雙狐貍眼。
今天看得出她臉上擦了點粉底用來遮擋昨天的傷,一身白衣的高莉婭顯得很清純,純到就像是匆匆那年裡那最開始的倪妮一樣。
老班先是對同學做了個介紹,隨即他指著我前面的空位,對高莉婭說:“你先去那兒坐著,等到明天會重新排位。”
高莉婭禮貌的笑笑,當他走下講臺時,班級又傳出了騷動,直到任課老師進來纔算是安靜下來。
高莉婭坐在我前面,忽然她回頭,對我禮貌的笑笑,說:“這位同學,能把你的桌子向後一點麼。”
“你怎麼來了,你爹呢?”
她不理我,見全班人都看著我們的時候,我將桌子向後動了動,上課的過程中,我始終盯著前面的高莉婭,沒成想她學習還挺好,不管老師問什麼,高莉婭都能戳中重點。
第三節課的時候,她忽然遞給了我一張紙條,我想反正自己打算離開這裡,就把紙條打開看看她到底玩的什麼花樣,既然高耀祖不是我爹,那我們兩個之前的仇怨也就顯得不是那麼的清晰了,無所謂了,反正都是那個便宜老爹的錯。
打開了紙條,上面寫的幾行娟秀的小字讓我氣憤的在椅子上坐起來,她寫著:“我會打斷你的雙腿,奪走你最心愛的東西,讓你也嚐嚐世界上最痛苦的感覺是什麼。”
“高飛,你站起來幹什麼!想答題麼!”英語指著我不屑的說。
我一言不發的再次坐下,這算什麼?赤裸裸的挑釁麼!我一個大老爺們難道還能怕她?看著人前是人,人後是鬼的高莉婭,我還真就不能走了,打斷我的腿?慣的她毛病!
下課的時候,不僅僅是我們班的幾名男的,就連隔壁班的都過來看高莉婭,一時間居然還颳起了一陣兒熱潮,我不理解的是大海那天明明見過高莉婭,此刻居然沒認出來。
就在中午放學,我們幾個準備出去吃飯,小三子跑到我身邊,說:“小飛哥,田騾子來了。”
我一聽那還了得,這特麼沒放學就欺負上門了,叫上還在睡覺的大海,我抄起了桌盒裡的凳子腿就衝了出去,到了門前才發現田騾子居然一個人沒帶。
我,小三子,大海,我們三個站在他對面,小三子長得很帥,白皙的臉一激動確實有點女人的感覺。
“你想幹什麼,我和小蕾是真愛,你難道還想插一腳麼!”
田騾子先是看我哈哈大笑,在我摸不到頭腦的時候,高莉婭居然在我們身後走出,到了田騾子身前,極其快速的在他的臉頰上一親。隨即田騾子一臉囂張的說:“那個妞兒我不要了,你喜歡送給你。”她又色瞇瞇的看著高莉婭,說:“這纔是我的真愛。”
高莉婭挽著田騾子的手臂笑瞇瞇的看著我,這讓我明白過來,怪不得昨天他不來應戰,原來是和小三子的真愛分手了。
見他們兩個手挽著手走開的樣子,我忍不住嘀咕一句:“瑪德,當浪貨還上癮。”
大海問我說什麼,我說沒事兒,而身後的男同學卻一齊的傳出一聲嘆息,叫囂著鮮花插在牛糞等等。接著就是小三子長長喘了口氣說總算沒事兒,我感覺他好像真的怕田騾子。
其實我對田騾子倒是沒什麼畏懼的心裡,可能這也與我從小就和那些成年人打交道有關,大家都是普通人,你最多打我一頓,還能殺了我怎麼滴?
大海性格挺張揚,在知道了沒事兒後,又恢復了嘮叨的本性,而且他現在一直說看高莉婭眼熟。
本來想上完了課就走離家出走,可她居然挑釁我,爲了能看到她到底耍什麼花樣,我決定還是多待待。
直到下午上課到放學,一直也沒發生什麼特別的事兒,其實我也能想明白,見到她和田騾子扯上了,無外乎就是藉助田騾子唄,可是我想不通她到底爲什麼這麼恨我,其實說到底我比她慘纔對,一夜之間她撿了個爹,而我丟了整個家,到頭來自己現在成了流浪漢。
臨近放學的時候高莉婭又給我傳了個紙條,上面寫著“放學後東郊公園見,我告訴你高耀祖的秘密,還有爲什麼我會這麼恨你。”
一看這是來花樣了,放學後我沒找大海和小三子,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我也要點臉面,讓他們知道我爹是搞破鞋生的我,而且我媽還是個交際花,甚至我連自己親爹是誰都搞不準是誰,這事兒說出去確實夠丟人的。
不過高莉婭很聰明,她說的是告訴我爲什麼這麼恨我,這個信息對我挺重要,她直接戳中了我的好奇心,並且現在與最開始不同,因爲根本不存在我破壞她家庭的一說,說到底大家同是天涯淪落人,幹嘛非得互相爲難。
我應了約出門直接就去了東郊公園,一路上確實沒碰到高莉婭,不知道他們是坐什麼交通工具去的。
路過五金店,買了把管鉗子拎著就上了出租車,這也是主要爲了防身,真要警察叔叔問我,我就說我家水管壞了自己正巧買鉗子,碰巧和他們打了起來,這與蓄意打架鬥毆的性質與輕重程度完全不一樣。
沒多久到了位置,這裡算得上是失敗工程,周圍一堆爛尾樓沒蓋起來,公園倒是先建好了,空曠無人煙的小公園儼然成了打架,野戰,燒烤的最佳地點。
剛進了公園的門,就看到高莉婭和田騾子站在一起看著我,而在田騾子的身邊還有著三名體育隊的男子。
高莉婭猶如高傲的公雞,挺著她那昂揚的胸脯,表現的很神氣的說:“想不到你真敢來。”
我說那有什麼不敢,不就是見個面麼,掃視了面前四人,這幾個人除了田騾子外,我們算是都打過架。
隨後我質問高莉婭爲什麼這麼恨我,還有高耀祖到底怎麼回事。
可還未等高莉婭回答我話的時候,田騾子居然向我走了幾步,上下打量我,說:“你就是高飛?”
我點頭說是,在對方沒有主動罵我之前,我很低調,手裡握著管鉗子時刻準備著和他死磕,可就在這時,田騾子居然話鋒一轉,說:“我田瓊還從沒被一個妞兒當過槍使,今天事兒和你沒關係,你走吧。”
高莉婭有些傻了,連忙跑到田騾子身前,拽著他的胳膊質拼命質問,問田騾子不是答應了她要打斷我的腿麼。
田騾子五短的身材顯得非常有力量,這時他忽然回手就是一巴掌把高莉婭打倒,緊接著帶來的三人上前立刻給她制住。
“真把自己當個腕兒了?”田瓊歪著頭看著高莉婭,又說:“去後山,我要好好教訓教訓她。”
高莉婭一邊怒罵著田瓊是騙子一邊罵我是野種又什麼什麼不得好死的,我確實很無語,她這是幹什麼,自始至終我也沒惹她啊,昨天是打了她,但那時出於父愛的一種嫉妒,可是現在發現所謂的父愛是假的,我也沒必要在對她起了什麼恨意。
田瓊攤開雙手,看著我說:“她說你是前男友,而且好像很恨你,要不要一起去瞧瞧?”
我搖頭拒絕,說實話泥人還有三分火氣,被她這麼罵,我就是活菩薩也得起了怒氣,讓他們隨意,我拎著管鉗子轉身就離開了東郊公園,聽著身後高莉婭的叫罵聲漸漸遠去的時候,不知道爲什麼我感覺心裡好像並沒有那種報復的快感。
我善良麼?很善良的,最起碼在馬路上見到乞丐我可能會給兩塊而不是一塊,昨天是由於雯姐的事兒先是讓我生了氣,隨後再出現了高莉婭,其實歸根結底這事兒和人家高莉婭沒多大的關係。
從小到大,我一直都將自己視爲一個地地道道的東北爺們,她一個因爲母親死亡而將怨憤轉嫁到她同父異母的哥哥身上,這也是很好理解的,我和她較個什麼勁兒?
不過她確實挺浪,不值得人可憐,想起紅姐說了一句話讓我有些拿捏不定,她說了就連我媽也搞不清我是誰兒子,萬一我是高耀祖兒子呢?那高莉婭豈不是我妹妹了。
想了想,爲了不讓自己後悔,我還是決定折返回去,算下時間,我也不知不覺的加快了速度,氣喘吁吁的跑到了東郊後山的那處工地,看著到處擺放的水泥管道,確實很難找。
閉上眼,讓呼吸平穩,靜靜聽著的時候,左前方傳來了掙扎的聲音,顧不得那麼多,我幾個健步跑過去,透過巨大的水泥管道看到了高莉婭在田騾子三人的手上掙扎著。
“次奧,特麼的給我停下!”鑽管子不太方便,我撿起了地上的石頭猛的丟進去,正好打中了田瓊的頭。
一聲慘叫,田瓊捂著腦袋轉過身,指著我就喊:“次奧你嗎的,讓你滾你不滾,給我打!”
三個人快速在管子裡面跑出,奔著我就衝了過來,我輪著手裡的管鉗子正好砸中了其中一人的面部,在對方剛剛倒下,由於我沒注意到身後,讓另外一人撿起板磚偷襲砸中了頭頂。
鮮血流出的一剎那,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做的,像是瘋了一樣輪著管鉗子和他們四個纏鬥,鮮血在頭頂流到眼睛很讓人不舒服,大約過了不到五分鐘,田瓊指著我說:“你個煞筆,別特麼死了賴在我們身上,大家走!”
田瓊怕我失血過多死了他攤上責任,就這麼跑了,我癱軟的坐在地上,靠著水泥管,高莉婭則一臉慘白的走到我面前,她咬著嘴脣盯著我:“爲什麼回來救我!”
“我傻逼不行麼!”我閉上眼有些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