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如果沒什麼事兒請離開,你的想法我會告訴老闆的。”
中年人說話非常的客氣和禮貌,現(xiàn)在看王子當(dāng)初來的時候也是裝逼了,嗚嗚吵吵的恨不得世界都是他的。
“對不起,打擾了。”
離開的時候我始終瞄著倉庫,緊閉的鐵門,和看守的兩個中年人,一切都顯得很平常。
我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慕雪雪讓我和孫永博鬧出矛盾,是不是因爲(wèi)這個倉庫?
緩緩的開著我的坦途離開,在經(jīng)過上次被圍堵後,車讓瘦子幫我改裝了一下,前保險槓換成的鋼的,輪胎也是地地道道的山地胎,而且花豹說的對,這裡面必須得放一些個武器。
瘦子退了天門,花豹野心很重,既然大虎折了,他的手下必然會很亂。
想了想,我在路上的時候打電話給了花豹,說:“豹哥,我現(xiàn)在退出天門了,大虎也折了,現(xiàn)在天門當(dāng)中的堂口很亂,你去搶,我給你錢,給你人!”
“我需要做什麼?”花豹很理智的問我。
“做老大啊,早晚都會有老大,當(dāng)然還是朋友當(dāng)老大對我好了,何況豹哥以後還能照著我。”
“你幫我把失去的東西搶回來,我花豹以後聽你的!”
掛了電話我只是笑笑,人在孤注一擲的時候發(fā)下的誓言根本就不能信,互相利用而已,總不能去讓瘦子搶,退了又搶回去,那不和規(guī)矩,以後立不住。
何況按照我的想法,不趁火打劫,就算對不起我的這份職業(yè)!
瘦子當(dāng)初幸福街的班底也很多,派過去幫著花豹搶地盤倒也容易,現(xiàn)在我就是個逍遙太平的王爺,安靜等待雷奧出事那一天,慕雪雪倉庫外的兩名看守,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進(jìn)入差點(diǎn)把王子乾死,就同樣有能力給我乾死。
所以短時間也沒必要觸其眉頭,我覺得現(xiàn)在還是應(yīng)該沒事兒找三爺聊聊天,喝喝茶水纔是最重要的。
回到市裡的時候時間也不早了,看了眼表還是先回家休息休息,第二天上午九點(diǎn)多的時候開去了水果店,三爺一般這個時間會卸貨,合計不能白喝人家茶,能幫忙就幫著乾點(diǎn)活。
剛到那兒就看他坐在八仙桌邊上,哼著小曲,來人買東西就起來幫忙稱重。
坐在他旁邊,喝了一口茶水,說:“沒來貨嗎?這幾天逛來逛去,感覺還是您這兒最舒服。”
“昨天的沒賣完呢,再進(jìn)貨,賠了怎麼辦?你呢?閒下來了?”
“現(xiàn)在都忙,誰也沒工夫理我,我竟然感覺到了空虛,可不可笑。”
三爺笑了笑,說:“你小子看著挺安分,其實(shí)骨子裡就盼著出事兒,我一心想著清閒,卻總也有一些意想不到的事兒發(fā)生。”
“雷奧找你了?”
三爺略有深意的對我點(diǎn)點(diǎn)頭,他說:“你和你爸爸真的很像,甚至連陰人的手法都很像,大耀懂得借勢,卻不懂木秀於林的道理。”
“和三爺?shù)拇笾侨粲薇绕饋恚野职诌€是太嫩了。”我笑了笑。
所有接觸的人,劉夢瑤是我最不願意打交道的,雷奧是我見過最古怪的,歐陽是最煩人的,而三爺則是最看不透的。
“老嘍,想喝點(diǎn)茶都不行,明天雷奧讓我去青幫談判,有什麼好談的,直接貨到錢到就完事兒,老這麼貪心怎麼可以,錢是大家賺的,啥好處都一個人得,久而久之就沒人願意和他做生意了,可他就不懂,真是沒辦法了。”
“雷力昂呢?”
“癌癥了,起不來了,在美國。”
我心裡一驚,還真的病了?接著三爺又說:“老雷很老辣,一心想給兒子打江山,可是扶不起的阿斗就是扶不起來,雷奧那個小混蛋,多聽聽他爸的,肯定不會有事兒的。”
“有什麼事兒?”
我很震驚的看著金三,總感覺他好像知道一些什麼事兒,本來他和方軍是把兄弟,看著強(qiáng)哥和華子長大的,那強(qiáng)哥的身份?
心裡一緊,如果這樣的話,我是不是在他眼裡也是透明的存在?
“有什麼事兒,你還用得上問我麼?”金三隻是神秘的笑笑。
估計是緩和下尷尬的氣氛,金三繼續(xù)說:“霍二爺在國外出了車禍,這很顯然是雷力昂做的,可天門有兩個二爺,柏二爺自從我入門儀式後就再也沒出現(xiàn)過,估計大家都在等雷奧出事兒的那一天。”
“三爺,那你跟著雷奧的陣營豈不是很危險?”
“跟著雷奧的陣營?開什麼玩笑,我誰的陣營也不是,我是天門的人,自然要爲(wèi)天門考慮了,玩吧,都折騰死了纔好呢。”
三爺?shù)脑捬e話外給我透露出了一個信息,就是不只是我一個人在盼著雷奧出事兒,這就好像慣子如殺子,大家明知道雷奧是錯的,就慣著你,讓你一錯再錯,加上偏執(zhí)怪異的雷奧疏遠(yuǎn)了雷力昂。
我才感覺出,原來不只是我一個人被矇在鼓裡,喝著茶水和金三聊天感覺挺舒服,他懂得東西很多,只要我問,他就回答我。
包括龍澤的貿(mào)易,金三隻告訴我一句話:“那玩意兒是高層玩的,咱們老百姓玩不起。”
本來想走的時候,正巧看到一中年人騎著自行車,拉著泡沫箱子,車座的後面還有著一個大喇叭。
“花生瓜子,毛豆,礦泉水了。”
“等一下!”三爺忽然喊了一身。
我和那個賣毛豆的同時停下了,三爺忽然說:“花生多少錢?”
“五塊錢一袋。”
我一眼就看到三爺身上根本就沒兜,在其剛準(zhǔn)備回屋取錢的時候,我說:“我這裡有,不用了。”
喊住了三爺,我拿出五塊錢遞給了賣毛豆的中年人。
中年人對我笑笑,不知道爲(wèi)什麼,我感覺面前的人有些奇怪,可是一時間又說不出哪裡的奇怪。
他下了自行車,到了後座的位置,他的普通話很怪說:“大兄弟,你自己過來挑挑,看看哪個粒兒大。”
“這玩意兒有什麼好挑的,差不多就行了。”
可人家卻很熱情的說:“那不一樣啊,現(xiàn)在天涼了,吃這東西的人就少了,能賣出一個,當(dāng)然給人家最好的,我年輕時候眼睛受過傷,眼神不太好,你過來幫我看看。”
想到中年人也不容易,走過去,我們兩個面對面,忽然中年人在花生袋裡拿出了一粒,伸手放在我面前,說:“你看看,這個粒怎麼樣?”
我伸手接過去,疑惑的說:“還可以,就這袋兒了。”
遞過去了錢,拿著花生,我走到了桌子旁,在中年人走後我還有點(diǎn)不對勁,感覺可能是自己太敏感了吧。
把花生放在桌子上,我說:“我請你的,有時間繼續(xù)一起喝茶。”
剛要和雷奧告別的時候,在我的車旁停下了一排黑色的奔馳,牌子上擋著的,車頭走下來的人與金三相仿,不過有些禿頂。
戴著金邊眼鏡,圓臉,一笑起來會給人一種親近感。
金三好像愣了愣,不過感覺兩個人應(yīng)該很熟悉,那個圓臉的中年人,上下掃了我一眼,隨後禮貌的點(diǎn)點(diǎn)頭。
我自己上了車,發(fā)動後還不忘看向金三那邊,猜測這個人到底是誰。
緩緩的離開了,心裡泛起了嘀咕,賣花生毛豆的中年人,後來又出現(xiàn)的禿頂中年人,忽然我覺得不對勁,一腳剎車踩死,想起來了!
那個賣花生毛豆的人,胸前有著一絲爲(wèi)什邊沿,雖然露出了一小點(diǎn),但我確定那應(yīng)該是一角,雖然他刻意隱藏了,但我還是看見了,還有就是眼神,恍然間我發(fā)現(xiàn)這個眼神只有在我們砍人的時候纔會在對方的雙眼中發(fā)現(xiàn)。
不會是平白無故的,我連忙一腳油門掉頭衝回去,到了水果攤前,剛準(zhǔn)備喊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金三已經(jīng)躺在那兒一動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