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小說

第40章 引進(jìn)落空

皇甫霏遲每日都派人打探後央邊城的情形,終於得知今日未時,韶陽公主儀仗到達(dá)邊城,近幾日前齊軍隊(duì)也偃旗息鼓,靜待時機(jī)。

洛予赫派人送來密信,商計無論用何種方法,在調(diào)停之時激怒玉柏玄,兩國聯(lián)合找個名正言順的理由發(fā)動對後央的戰(zhàn)爭。

陳瑛告別父母,跟隨玉柏玄回到公主衛(wèi)隊(duì),她不懂得儀仗規(guī)制,隱約覺得玉柏玄定是身份高貴,想起之前誇下的海口心中有些忐忑,唯恐報不了仇反而給玉柏玄丟臉。

玉柏玄衝她笑笑便上了馬車,不消片刻,零溪從馬車中出來,陳瑛與她一人騎上一匹馬,跟著馬車向邊城出發(fā)。

甯蔚羽和陳瑛跟在玉柏玄身側(cè),甯蔚羽一身戎裝,只要不說話,也無人會去注意他是男兒身。玉柏玄稍作歇息,便召見邊城郡守、郡尉與副將,詢問戰(zhàn)況,果真不出她所料,前齊與覓冬幾次交鋒,衝殺吶喊之聲震耳欲聾,未分勝負(fù)便鳴金收兵,交戰(zhàn)過後並無傷亡,開始戍邊將士還嚴(yán)陣以待,唯恐兩國跨國邊境襲擊後央,誰知將近一個月,兩國一直是互相騷擾,仿似孩童打鬧,領(lǐng)兵副將很是費(fèi)解。

“稟公主,陛下的詔書已下,他們兩國近日不再交戰(zhàn),靜待公主駕臨,”副將稟報近況。

“派人傳信,明日辰時,在三國交界處,本宮與兩國主帥會面。”

“無論聽到什麼,都不要隨意開口,一切聽我的命令行事,”玉柏玄入帳前向身後的陳瑛低聲說道。

皇甫霏遲和洛予赫分別帶著隨從,已在帳中等候,見到玉柏玄進(jìn)來,起身行禮。

“微臣拜見公主殿下,”皇甫景渢率先行禮,洛予赫並未出聲,與皇甫景渢一共躬身。

玉柏玄溫和一笑,“本宮與二位同屬陛下屬臣,太女殿下、太子殿下不必多禮。”

皇甫景渢與洛予赫坐在玉柏玄的下方,互相瞪了幾眼不再出聲。都是個中高手,不知是真是假,玉柏玄略微思索,向洛予赫率先開口,“太子殿下,本宮聽聞前線奏報,前齊戍軍率先發(fā)動對覓冬的攻擊,其中是否有什麼誤會,纔會導(dǎo)致兩國兵戎相見?”

洛予赫人前道貌岸然,義憤填膺地說道,“公主明鑑,前齊土地貧瘠,部分地區(qū)以畜牧爲(wèi)主,我國與覓冬接壤的草場一直都是兩國各佔(zhàn)一半。今年前齊氣候反常,本國的草場不足以補(bǔ)充牲畜所需,草場又無明顯界限,我國牧民的牲畜越過了草場界限,便遭到了覓冬牧民的捕殺,數(shù)十頭牛羊橫屍遍地。兩國牧民發(fā)生了械鬥,死傷數(shù)人,驚動了兩方守軍,”洛予赫痛心疾首,“本來不是大事,牲畜畢竟是牲畜,哪懂得界限之分,越了界吃了草,我們賠償便是,也用不著趕盡殺絕,邊境牧民慘死,國家若不出面,難道任人欺凌不成?”

“越界吃草還有理了?吃了一天一夜無人理會,當(dāng)我們覓冬人傻可欺不成,”皇甫霏遲毫不客氣地打斷洛予赫,“請公主明察,什麼氣候反常,往年前齊的牧民就做過越界放牧的事,覓冬本著息事寧人的態(tài)度,只是將越界的牛羊趕回並加以警告,並未作出傷害之舉。今年他們變本加厲,數(shù)十頭牛羊越界近十里,吃草吃了一天,春草嫩芽幾乎被嚼盡,讓我覓冬牧民如何活命?”

對於覓冬來說,畜牧並不是主業(yè),那片草場常年沒有幾隻牛羊,前齊在三國之中最爲(wèi)羸弱,更不可能在與後央交戰(zhàn)後,又去招惹覓冬,兩人一唱一和,看起來爭得面紅耳赤,在玉柏玄聽來雙方不但沒有怒火,反而倒有些雲(yún)譎波詭。

“此事就本宮看來,確實(shí)是前齊有錯在先,放牧之人是首罪,在其位卻放任牲畜踐踏他國土地,接連導(dǎo)致兩國衝突,其罪當(dāng)誅,”玉柏玄轉(zhuǎn)向洛予赫,“敢問太子殿下,重罪之人現(xiàn)在何處,是否收監(jiān)等候發(fā)落?”

依照洛予赫的想法,玉柏玄既然不帶一兵一卒,又是奉旨調(diào)停,肯定是不言對錯兩邊和稀泥,他與皇甫霏遲商量好,誰都不讓步,看她如何處置。誰知她上來就將矛頭對準(zhǔn)了前齊,他有些後悔剛纔說話太快,一時無法轉(zhuǎn)圜,“回公主,那放牧之人,已在械鬥中身亡......”

玉柏玄長嘆一聲,“這知情的人死得倒快,本宮還想著審上一審,給二位以公道。”

洛予赫哪裡聽不出玉柏玄在嘲諷他,當(dāng)初侍候洛予喆的小黃門,在衆(zhòng)目睽睽之下誣陷了玉柏玄之後撞柱自盡,根本沒有審問的機(jī)會,他能聽出她的嘲諷卻無從辯駁,臉上紅白變換,“公主殿下,覓冬殺死我國數(shù)十頭牲畜,又傷害我國百姓,這是不爭的事實(shí)啊。”

玉柏玄點(diǎn)頭,“不過方纔太子殿下也說了,確是前齊牧民放任牲畜越境,事實(shí)無可辯駁。”

洛予赫與皇甫景渢的敘述都是事實(shí),是由洛予赫一手策劃而成,如今卻成了玉柏玄前後圍堵的口實(shí),他不知接下來如何自圓其說,細(xì)究起來,前齊的確無理在先,挑起了戰(zhàn)爭。洛予赫一時語塞,趁著端起茶盞的空檔望向皇甫霏遲。

皇甫霏遲隱隱預(yù)料到了結(jié)果,對於與前齊合作,她並無太大把握。洛予赫的人品不言而喻,況且就算合兩國之力,也不一定能夠輕易取勝,洛予赫的計策對於她來說,並沒有什麼損失,她便假意配合,最終的目的,還是試探後央的態(tài)度,不知道玉柏玄是否參透這一點(diǎn),纔會在一開始就將洛予赫拿捏住。

“公主英明,覓冬如今草場受損,牧民受傷,前齊應(yīng)當(dāng)作出賠償,方能平復(fù)我邊境百姓創(chuàng)傷,”皇甫霏遲提出要求。

“只不過吃了一些草料,你們便殺了我國牧民賴以爲(wèi)生的牛羊,還想要賠償,簡直欺人太甚!”洛予赫一拍桌子,茶盞之中的水四處飛濺。

玉柏玄看向怒火中燒的洛予赫,皺起眉頭,站在身後的陳瑛上前一步大喝一聲,“你這是跟誰拍桌子!”

洛予赫身後的隨從也上前一步,既是談和,衆(zhòng)人都是卸去兵器,陳瑛握著拳頭與對方針鋒相對,身形高大的她絲毫不輸氣勢,好像只等玉柏玄一聲令下。

“退下!”洛予赫呵斥身前的隨從,連忙起身向玉柏玄俯身行禮,“公主恕罪,微臣一時無狀,皆因哀痛我國百姓之艱。”

皇甫霏遲穩(wěn)如泰山一言不發(fā),靜待事態(tài)變化。玉柏玄心裡罵了她許久,臉上還是雲(yún)淡風(fēng)輕,“陳瑛,你說你們那裡的村民,哪一國的人都有?”

“對,各國人都有。”

“可曾有過沖突?”

陳瑛想了想,“當(dāng)然有,有人的地方就有衝突,二狗子家的菜地讓阿三的豬給拱了,二狗子很生氣,就把豬給打死了。阿三心疼自己的豬,就和二狗子打了起來,村長出面說和,最後用豬肉燉了菜,全村人吃了好幾天。”

玉柏玄笑著問道,“村長說和,兩人就聽了?”

“開始沒有,拉拉扯扯還要動手,當(dāng)時我拿著鋤頭站在他倆中間,他倆想了想就同意了。村長最後說,菜也倒了,豬也死了,難道還要死人不成?菜可以再種,豬可以再養(yǎng),人死了可不能復(fù)生,傷的是活人的心。”

“一個目不識丁的村民都懂的道理,”玉柏玄舉起茶盞輕呷,“二位可曾明白?”皇甫霏遲和洛予赫相顧無言,皇甫霏遲見事態(tài)至此,心中已然明瞭,無話可說。

洛予赫心中不忿,還想找些由頭,玉柏玄突然再次轉(zhuǎn)頭問陳瑛,“那豬如何跑到菜地裡的?”

陳瑛回憶了一下,“豬圈有圍欄,按理說它跑不出來,許是圍欄不結(jié)實(shí)。”

“會不會是阿三故意的,看二狗子家的菜長得鮮嫩,想讓自己的豬嚐嚐,”玉柏玄提出一種可能。

陳瑛搖搖頭,“不可能,全村又不止她一個人,她要是故意放豬,總會有人瞧見,再說,要是教村長知道了,不能輕饒她。”

玉柏玄微笑道,“言之有理。”

洛予赫還要再爭辯的說辭嚥了回去,他斜了一眼高大的陳瑛,不知她什麼來路,出身鄉(xiāng)野舉止粗魯,與韶陽公主講話連個敬辭都沒有,噎起人來倒是有一套。

陳瑛不理會他的白眼,目不斜視地立於玉柏玄身後。

“兩位主帥回營之後,不妨與衆(zhòng)將士商議一番,再做定奪,”玉柏玄起身,皇甫霏遲與洛予赫躬身相送。兩人隨後並無交流,而是各自騎馬離去。

玉柏玄忍不住誇讚道,“沒想到你如此機(jī)敏,我果真給自己找了一個好幫手。”

陳瑛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不太懂你們說的什麼,我只覺得跟我家鄉(xiāng)的事情差不多,喊打喊殺的,最終受傷的還是自己和親人。我只是沒想到你是公主,這一路上好不容易纔緩過來。”

“當(dāng)時你大喊一聲,倒是將衆(zhòng)人嚇了一跳,你沒看洛予赫吃驚的模樣麼,他生的如此俊俏,你也太不懂憐香惜玉了,”玉柏玄回想起當(dāng)時洛予赫的臉色,忍俊不禁。

陳瑛面帶鄙夷,“我雖然沒見過什麼世面,好人壞人還是分得清的。長得好有何用,一臉奸詐相,說話就好好說話,拍桌子瞪眼的,要不看他是個男人,我真想揍他。”

“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有機(jī)會讓你揍他一頓。”

兩國很快送來奏呈,願化干戈?duì)?wèi)玉帛,已分別傳信回各自都城請旨,待兩國國主允旨,雙方同時撤軍。玉柏玄收起奏呈放到一邊,一手扶額,怔怔出神。

甯蔚羽一直隨行侍候,見到帳內(nèi)再無旁人,忍不住問道,“如今事態(tài)平息,你爲(wèi)何卻更加憂心?”

“皇甫霏遲壓根就沒有交戰(zhàn)的心思,這些個把戲都是洛予赫一手玩弄出來的,他本想借此大做文章,此次教我堵了回去,誰知又會冒出何種陰謀詭計,”玉柏玄又想到皇甫霏遲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心裡罵了她好幾句,“還有那個皇甫霏遲,沒有輕舉妄動,就是等著坐山觀虎鬥,在一旁看熱鬧,若是能占上便宜最好,佔(zhàn)不到便宜也不吃虧,比洛予赫要難對付。”

“你的意思,覓冬與前齊其實(shí)早已商量好,目的只是試探我國的態(tài)度?”甯蔚羽沒有跟著她一起去,聽她的敘述大概明瞭。

“洛予赫可真是下了血本,那些牛羊?qū)肚褒R的牧民來說如同生命,就這麼教他毀了,洛陳厚可是瘋了,讓他如此胡鬧,”前齊民生剛有起色,接連兩次與別國交戰(zhàn),百害而無一利,玉柏玄皺著眉頭思索。

甯蔚羽回想玉柏玄去年的前齊之行,始終沒有想通離悅爲(wèi)何會突然離去,他從黍陽出發(fā)時,除了衣物沒有帶別的東西,他那些心愛的藥材都還在竹園,不像是打算回鄉(xiāng)的模樣。玉柏玄回來之後遣走了水蘇,將竹園上鎖,無人敢在她面前提起離悅,那次出行是否發(fā)生了不爲(wèi)人知的變故無從得知,難道跟洛予赫的行爲(wèi)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繫?

“我覺得,或許與前齊小王子的事有關(guān),前齊國主早年被囚禁身體羸弱,登基初期才得了洛予赫一個兒子,好不容易又得了一個兒子,還未成年就慘死,不惑之年痛失愛子,想來傳說的纏綿病榻並非空穴來風(fēng),國主不朝,國家大事自然都由太子做主,還不由著洛予赫。”

玉柏玄嘆口氣,“他對幼弟下此毒手,於心何忍。”說完之後,不再言語。

甯蔚羽知道她在感嘆皇室親情的脆弱,又何嘗不是在感嘆自己的經(jīng)歷,上前握住她的手,“他註定會孤獨(dú)終老,身邊沒有可信之人。”

玉柏玄淡然一笑,“那就不關(guān)我的事了,目前還是提防他使詐,以我的判斷,他不會善罷甘休,還會私下聯(lián)絡(luò)皇甫霏遲,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我聽說前齊的靖王驍勇善戰(zhàn),他怎麼不派靖王來,反倒親自上陣?”甯蔚羽不得其解。

“要不怎說他現(xiàn)在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他一手製造事端,又不想教旁人知曉,否則故意挑起戰(zhàn)爭的罪名扣下來,勢必讓他失去威信。靖王有兩個兒子,”玉柏玄頓了頓,“三個。前齊世代的王位承襲都帶著血腥,兵權(quán)在手的王叔讓他心生忌憚,他自成爲(wèi)太子之後一直毫無功績,想著立下軍功藉此樹威。去年前齊與後央的邊境一戰(zhàn),靖王大敗被貶斥,洛予赫此次主動請纓,想著若是能讓覓冬服軟賠償,從而可以名正言順的奪取靖王的兵權(quán),現(xiàn)在皇甫霏遲裝傻充愣,前齊軍隊(duì)被擱置在此進(jìn)退兩難,眼看希望破滅自然著急。”

“他不是和皇甫霏遲早有密謀麼?難道兩人產(chǎn)生了齟齬,盟約破裂?”甯蔚羽擔(dān)心兩人是否假意失和,暗地裡另有陰謀。

玉柏玄眼前又出現(xiàn)皇甫霏遲欠揍的臉,“想佔(zhàn)她的便宜哪有那麼容易,洛予赫也知道皇甫霏遲絕不甘願一直屈居人下,自認(rèn)爲(wèi)能夠利用她的野心。皇甫霏遲何等人物,覓冬老國主常年不理朝政,覓冬能有今日全靠皇甫霏遲,她又是武鳴先生的大弟子,才思敏銳豈是洛予赫能夠輕易掌控的。”

甯蔚羽略微吃驚,“她是離公子的師姐?上次她來黍陽朝拜,沒有聽你說過,離悅也沒有說過......”他說完之後偷偷看玉柏玄的臉色,她眼中閃過一絲波瀾,“對。”

難道是在前齊時她得知真相,懷疑離悅是皇甫霏遲派到她身邊的奸細(xì),她纔會一怒之下將離悅趕走?但是離悅一直潛心醫(yī)道,並未作出什麼闇昧之事,即使隱瞞了身份,以玉柏玄對他的寵溺,並不至於氣到將他擯棄。雖然心中疑慮,但甯蔚羽知道此時不是談?wù)撍绞碌臅r機(jī),便轉(zhuǎn)了話題,“洛予赫一計不成,一定還會垂死掙扎,私下還會與皇甫霏遲聯(lián)絡(luò),或者拖延請旨的時間,以給自己爭取機(jī)會。”

玉柏玄不置可否,微笑地看著甯蔚羽,“你不用管這些,好好呆在軍營裡作我的護(hù)衛(wèi)便可。”

甯蔚羽乖乖的點(diǎn)頭。

“全都是妖婦!”洛予赫氣急敗壞地在營帳中破口大罵,他在會談時被玉柏玄一通圍追堵截,皇甫霏遲又裝聾作啞的將自己晾在那裡,事先談好的應(yīng)對之辭一句也沒用上。

待他發(fā)泄夠了,謀士在一旁勸道,“太子殿下稍安勿躁,皇甫霏遲表面上總歸是要對韶陽公主畢恭畢敬,假意討好也是有可能,待微臣修書一封,悄悄送至覓冬軍營,再做商議。”

信使換上事先準(zhǔn)備好的覓冬軍服,悄然消失在夜色中。

甯蔚羽待玉柏玄睡著,與陳瑛商議一番,偷偷溜出軍營,覓冬與前齊的陣線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兩人爲(wèi)了避開巡查的士兵,東躲西藏也沒有找到突破口。

“咱們這麼亂走也不是辦法,若不小心讓人捉住,性命事小,可別教人抓住把柄要挾公主,”陳瑛左顧右盼,低聲對甯蔚羽說道。

“前齊一定會想方設(shè)法給覓冬送信,我們截到密信交給公主,揭穿他們的陰謀,到時看他們?nèi)绾巫詧A其說,”甯蔚羽在黑暗中仔細(xì)觀察,尋找可疑的目標(biāo)。

陳瑛一面點(diǎn)頭一面四處觀察,發(fā)現(xiàn)有一個瘦小的身影,跟他們一樣,躲躲藏藏地避開巡邏的士兵,“你看那邊。”

甯蔚羽與陳瑛交流了一下眼神,悄然跟隨。

前齊信使穿著覓冬的軍服,偷偷摸摸越過陣線,兩人一路跟隨來到覓冬軍營附近。信使見不遠(yuǎn)處便是覓冬巡邏的士兵,不再隱藏自己,正準(zhǔn)備上前報上早已準(zhǔn)備好的暗號,兩人一左一右突然出擊,將信使擒住。

信使見來人身份不明,迅速地將密信塞入口中,甯蔚羽眼疾手快,一把鉗住她的下頜,另一隻手將黏糊糊的信紙摳了出來。

信使見大事不妙,放聲呼喊,覓冬的士兵聽到動靜,舉著火把和兵器迅速靠攏,“快走!”陳瑛此時也顧不上男女之防,拉著甯蔚羽的手臂往暗處疾奔。

兩人都不會輕功,眼看火把逼近,喊殺之聲不絕於耳,甯蔚羽將密信塞到陳瑛的手中,“你先走,我來拖住她們!”

“你走,我來對付她們!”

甯蔚羽推了陳瑛一把,“你連我都打不過,別廢話,趕緊將信交給公主!”

陳瑛看了甯蔚羽一眼,將信放入懷中,耳後傳來刀槍?shí)橒Q,她略微遲疑,狠了狠心沒有回頭,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皇甫霏遲帳中燈火通明,她本打算母上的旨意一到就順理成章地撤兵,不再理會洛予赫的任何建議,迷迷糊糊剛有睡意,就被吵醒。

副將撩開帳簾怒氣衝衝地入內(nèi),皇甫霏遲藉著燈火,看見她臉上一個鮮紅的巴掌印,頗爲(wèi)詫異,“你這臉是怎了?”

副將氣喘如牛,“回將軍,巡邏的士兵在附近發(fā)現(xiàn)了一名奸細(xì),費(fèi)了好大力氣才捉住,末將打算搜身,剛碰到衣服,哪知他那麼大的力氣,掙脫鉗制就給了我一巴掌,幾個人一擁而上把他摁在地上,本來想揍他一頓再仔細(xì)審問,可怎麼看覺得不太對勁,末將覺得他好像是個男人......”

“軍營裡哪來的男人?是前齊派來的?”皇甫霏遲立刻想到會不會是洛予赫派來的人,轉(zhuǎn)念一想,兩人早已商議好,若是送信會派一名女人穿著備好的覓冬軍服,對上暗號之後將密信交予覓冬士兵即可,怎麼突然派個男人過來?

“人在何處?”

皇甫霏遲來到關(guān)押奸細(xì)的營帳,看見那名奸細(xì)被五花大綁,口上勒著布帶,像個糉子似的倒在地上。信使雖沒有被綁,卻老老實(shí)實(shí)跪在地上等待拷問,看見身著甲冑的皇甫霏遲進(jìn)帳,忙不迭說道,“大人,我是自己人!”皇甫霏遲看到她穿著覓冬軍服,轉(zhuǎn)身問副將,“她從何而來?”

“回將軍,她是一同被捉的,雖然穿著覓冬軍服,可巡邏士兵的名單中沒有她,末將正打算拷問。”

皇甫霏遲知道她正是洛予赫派來送信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奸細(xì),心想反正橫豎這人都得死,在她眼中已然就是個死人,於是向信使伸出手。

信使明白她的意思,可是信讓人半路劫了,自己的差事辦砸,唯恐皇甫霏遲怪罪,誠惶誠恐地指著地上的人,“在他那裡。”

不管他是男是女,皇甫霏遲示意副將上去搜身,副將拎起地上的人。

這個奸細(xì)雖然被捆得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一聽說要搜身,誓死掙扎,兩鬢的髮絲凌亂,眼中的怒火似乎要將皇甫霏遲燒個窟窿。

待她看清奸細(xì)的容貌,大吃一驚,慌忙上去攔住副將的手,“不可!”副將摸不著頭腦,很快退到一旁。

皇甫霏遲退出營帳,“給他鬆綁,把那個信使安排到另一個營帳看守。”

“將軍,那個奸細(xì)力氣大得很,剛捉住他是還打算自盡,鬆綁之後他若是鬧起來,又是一番打鬥,”副將不知皇甫霏遲爲(wèi)何對這名奸細(xì)另眼相待,莫非是瞧著他生的嬌美,起了憐香惜玉之心。

皇甫霏遲正在頭疼如何處置甯蔚羽,餘光瞥見副將的神情,氣惱道,“你想什麼呢!你們一個個的都覺得我是個色胚,我就那麼不堪?”

副將想起皇甫霏遲府上的幾名夫侍,下意識地想要點(diǎn)頭,覺得不妥,低下頭不發(fā)一言。

皇甫霏遲長嘆一聲不同她計較,“你可知那人是誰?”她與甯蔚羽素未謀面,甯蔚羽不識得她,她卻認(rèn)得甯蔚羽,蒐羅的畫像雖然被夫侍毀了,可腦子裡記得清楚,呃......皇甫霏遲甚至開始覺得自己真的是個色胚。

她以手扶額,“他是韶陽公主的駙馬。”

第65章 霧裡看花第7章 驚濤駭浪第15章 人面桃花第17章 今夕何夕第44章 起死回生第15章 人面桃花第54章 此情可待第2章 忽如初見第67章 風(fēng)雲(yún)乍起第18章 夢與君同第16章 碧海青天第35章 當(dāng)局者迷第68章 兵戎相見第31章 遺歲已晚第63章 似是而非第62章 不負(fù)相思第16章 碧海青天第48章 千絲萬縷第23章 情歸別夢第64章 黯然神傷第65章 霧裡看花第71章 風(fēng)花雪月第55章 雲(yún)濤曉霧第68章 兵戎相見第42章 請君入甕第27章 目斷飛鴻第32章 孤月何寄第10章 咫尺天涯第24章 潛流涌動第1章 楔子第69章 悠悠吾心第8章 浮生若夢第45章 夢醒寒續(xù)第47章 初日冰融第46章 竹引紅塵第24章 潛流涌動第31章 遺歲已晚第61章 琴瑟和鳴第27章 目斷飛鴻第30章 朝雲(yún)無覓第59章 雁回非晚第18章 夢與君同第58章 鋒芒初露第22章 醉翁之意第22章 醉翁之意第48章 千絲萬縷第49章 推心置腹第15章 人面桃花第7章 驚濤駭浪第47章 初日冰融第29章 暮靄沉沉第56章 翻手爲(wèi)雲(yún)第25章 汀煙化雨第70章 不惹塵埃第1章 楔子第42章 請君入甕第33章 風(fēng)雪欲來第38章 翎羽銀鞍第9章 海市蜃樓第32章 孤月何寄第63章 似是而非第3章 蕭牆詭變第42章 請君入甕第67章 風(fēng)雲(yún)乍起第15章 人面桃花第71章 風(fēng)花雪月第6章 大江東去第45章 夢醒寒續(xù)第27章 目斷飛鴻第14章 如影隨形第65章 霧裡看花第23章 情歸別夢第33章 風(fēng)雪欲來第5章 舉步維艱第7章 驚濤駭浪第15章 人面桃花第21章 心悅可知第66章 高山流水第3章 蕭牆詭變第60章 明槍易躲第34章 經(jīng)年不復(fù)第19章 願爲(wèi)西風(fēng)第50章 韶華情卻第15章 人面桃花第8章 浮生若夢第6章 大江東去第41章 騎虎難下第11章 柳暗花明第59章 雁回非晚第46章 竹引紅塵第66章 高山流水第28章 烈焰焚心第6章 大江東去第47章 初日冰融第7章 驚濤駭浪第29章 暮靄沉沉第69章 悠悠吾心第52章 青梅寸抱第20章 江水爲(wèi)竭
第65章 霧裡看花第7章 驚濤駭浪第15章 人面桃花第17章 今夕何夕第44章 起死回生第15章 人面桃花第54章 此情可待第2章 忽如初見第67章 風(fēng)雲(yún)乍起第18章 夢與君同第16章 碧海青天第35章 當(dāng)局者迷第68章 兵戎相見第31章 遺歲已晚第63章 似是而非第62章 不負(fù)相思第16章 碧海青天第48章 千絲萬縷第23章 情歸別夢第64章 黯然神傷第65章 霧裡看花第71章 風(fēng)花雪月第55章 雲(yún)濤曉霧第68章 兵戎相見第42章 請君入甕第27章 目斷飛鴻第32章 孤月何寄第10章 咫尺天涯第24章 潛流涌動第1章 楔子第69章 悠悠吾心第8章 浮生若夢第45章 夢醒寒續(xù)第47章 初日冰融第46章 竹引紅塵第24章 潛流涌動第31章 遺歲已晚第61章 琴瑟和鳴第27章 目斷飛鴻第30章 朝雲(yún)無覓第59章 雁回非晚第18章 夢與君同第58章 鋒芒初露第22章 醉翁之意第22章 醉翁之意第48章 千絲萬縷第49章 推心置腹第15章 人面桃花第7章 驚濤駭浪第47章 初日冰融第29章 暮靄沉沉第56章 翻手爲(wèi)雲(yún)第25章 汀煙化雨第70章 不惹塵埃第1章 楔子第42章 請君入甕第33章 風(fēng)雪欲來第38章 翎羽銀鞍第9章 海市蜃樓第32章 孤月何寄第63章 似是而非第3章 蕭牆詭變第42章 請君入甕第67章 風(fēng)雲(yún)乍起第15章 人面桃花第71章 風(fēng)花雪月第6章 大江東去第45章 夢醒寒續(xù)第27章 目斷飛鴻第14章 如影隨形第65章 霧裡看花第23章 情歸別夢第33章 風(fēng)雪欲來第5章 舉步維艱第7章 驚濤駭浪第15章 人面桃花第21章 心悅可知第66章 高山流水第3章 蕭牆詭變第60章 明槍易躲第34章 經(jīng)年不復(fù)第19章 願爲(wèi)西風(fēng)第50章 韶華情卻第15章 人面桃花第8章 浮生若夢第6章 大江東去第41章 騎虎難下第11章 柳暗花明第59章 雁回非晚第46章 竹引紅塵第66章 高山流水第28章 烈焰焚心第6章 大江東去第47章 初日冰融第7章 驚濤駭浪第29章 暮靄沉沉第69章 悠悠吾心第52章 青梅寸抱第20章 江水爲(wèi)竭
主站蜘蛛池模板: 正定县| 兴海县| 榆中县| 花莲县| 怀化市| 无极县| 登封市| 黎城县| 咸宁市| 黄龙县| 凉城县| 兴山县| 都匀市| 长治县| 虎林市| 佛坪县| 揭西县| 巴青县| 安塞县| 崇州市| 信丰县| 黔南| 大新县| 栾川县| 石林| 新巴尔虎左旗| 徐闻县| 镇康县| 浑源县| 台州市| 惠来县| 交口县| 乐至县| 苗栗市| 齐齐哈尔市| 伽师县| 张家口市| 拜泉县| 科技| 深水埗区| 昌吉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