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唐子燁在蘇安的陪同下,來到了監獄。
本來,唐子燁是要獨自前往的,但是蘇安卻不放心,硬是要跟了過來。在大廳裡,蘇安尋了位置坐下來,笑看著唐子燁:“你進去吧,我在外面等你。”唐子燁身上有傷,行動也不怎麼方便,但是他是因爲要弄清楚過往的那些事情,還包括這裡面的陰謀,這纔要來。
如此,蘇安只能跟著過來了。
唐子燁給蘇安回以了一個笑容,因爲沈卓輝的那些話,唐子燁近日的來的心情不怎麼好,也是因爲心中都被那些話給填滿著,積壓的很難受。
在獄警的帶領下,唐子燁見到了沈卓輝,兩人對面而坐,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挨著,沈卓輝的話說的一點都不錯,近看和細看了,眉宇間,的確是有相似之處的。
這個社會科技也是這麼的發達,可以整容,話也可以編造,有關當年的事情也是胡亂的編出來,可是不管真不真,唐子燁都要從他的口中得知當年的事情。如果不曾沈卓輝的口中得知的話,當年的真相,卻是再也沒人知道。
只因,知情人都已經不在了。
唐子燁可以做到平靜,但是沈卓輝卻做不到平靜,雙眸冷沉的盯著唐子燁,宛如最深沉的夜色,就連話語,也是冷厲的沒有絲毫的溫度。
“你來見我,我知道是爲什麼原因,可是你不發覺,從頭到尾都是你們唐家太過於殘忍了嗎?”
唐子燁緊抿的薄脣慢慢的啓動,話語極其的涼薄:“你的事情都還沒有說清楚,我無法給出你的結論。對於你,我實在是很好奇你這麼做的目的,如果不是警方及時出現的話,我想,我和他們早就成爲你手下的亡魂了。”
話到最後,唐子燁輕輕的勾起了脣角,笑容隱隱諷刺。
“沒錯。”沈卓輝輕笑了一聲:“如果沒有突發的事情的話,我早就已經成功了。你,還有唐子俞,在這個世界上早就已經不復存在了。可即便是你們在又能怎麼樣,我還沒死,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幾年後我出來了,還是可以照樣的整你們。”
沈卓輝緊緊的攥住了自己的掌心,手背上面青筋凸顯,眉宇冷厲沉沉。
唐子燁輕笑一聲,似是不屑,但也是在認同著沈卓輝的話:“你說的話的確是不錯,可是你知道你要被判刑多少年?你的罪狀還沒有完全的給查清楚,那些事情,也還沒有被揭露。
而且,當年的事情你也說出了一半,就算你不說,我還是有辦法把當年的事情給還原,只不過是個時間問題。你認爲,在你坐牢的這段時間裡面,這麼多年的事情我會不好好的把事情給查清楚嗎?”
這些,都是根本的問題,也不是唐子燁誇下海口!
只要有心,沒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到的!
果然,唐子燁話一出口,沈卓輝就變了臉色,語氣不是很好:“唐家人,果然就是沒有一個是好東西。不過,就算告訴了你又能怎麼樣。你能彌補當年的過往嗎?你和唐子俞兩個人吃好喝好,自然是不會知道我媽的生活,你知道你媽媽當年對我媽做出來的事情嗎?”
沈卓輝的語氣,冷厲鋒芒,直直的針對著唐子燁。
說到底,沈卓輝的心中也只是存在著不甘心罷了!
“你把當年的事情好好的說出來,我才能評判當年的事情,你不說,單憑著你個人的意見,都不能解決事情。還有,你所說的那些,我從來都沒有聽到唐家人提起過,我都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唐子燁抿住了薄脣。
因爲不知道是真是假,所以不好做評。
只有等沈卓輝把事情全部都給說清楚了,唐子燁才能讓人好好的去調查這件事情,來確定真假。這也是他來找沈卓輝的目的。
“我說是可以,但是也是想要提一個要求。”沈卓輝面色冷沉。
“你說。”
唐子燁給出了肯定的回答,沈卓輝做了這麼多事情,按道理來說,唐子燁該是怨恨他的。沒錯,心中的確是有怨氣在滋生,但是,他更想看看沈卓輝的要求是什麼,還有沈卓輝這個人。
找人調查了,卻發現,是一片的空白,似是有些蹊蹺。
“這些事情都是我脅迫宮之月做的,跟她沒有絲毫的關係,你讓警察放了她,所有的事情我一個人來擔。”沈卓輝喉嚨梗了梗,還是向唐子燁說出了這麼一句話。自古以來,成者爲王敗者爲寇。
這個道理,在道上混了這麼多年的沈卓輝卻是相當的明白!
“好。”唐子燁回答的幾乎是沒有絲毫的遲疑。
這點,根本就不是問題。
而沈卓輝也沒有想到唐子燁居然會回答的這麼快,也是微楞了一會。
見他不說話,唐子燁涼薄的聲音又淡淡的響起:“你要我答應你的事情我也已經應了你的話,你也應該告訴我當年的事情了吧。”
沈卓輝沉抿了先脣角,這才慢慢的開啓了有關回憶的旋律。
男人,最重要的就是說話算話,而且那段過往,唐子燁也該知道,壞女人並不是沈雅!
本來,唐萬華是準備要帶著沈雅回去見父母的,也就是這天,邵俞嫤的父親找到了唐萬華,有關那些話,雖然很無-恥,但還是說了,那是因爲,邵家的面子不能丟。
唐家的面子,也不能丟。
邵父對唐萬華說的那些話,卻是直直的影響了三個人的一生。
“萬華,我知道我說的這些話對於你來說是很難,對於我來說,也是很難以啓齒。可這個孩子已經有了,不能打了,這樣的話,對俞嫤的傷害也是十分大的。我是個父親,也爲了唐家和邵家兩家的名譽,請原諒我的自私。”
只這一句話,唐萬華就已經明白了邵父的意思,邵父的意思是想要他娶邵俞嫤,以保全兩家的名聲。
不管之前有沒有邵俞嫤的那次逃走,還是因爲兩家利益的關係,這次他都不會答應娶她,只因,他的心中早就已經有了歡喜的人,他才發現,人生中如果自己的愛情不能自己做主的話。
那麼一切,也將失去了所有的意義。
因此,唐萬華是沒有同意的,可是邵父後來說了很多,還提及了邵家曾經幫助過唐家的事情,可唐萬華還是沒有答應。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邵父就帶著邵俞嫤去了唐家,和老太太說了孩子是唐萬華的。
那個時候,老太太是想要唐萬華早點結婚生子的,兩家本來就有婚約,如今孩子都有了,婚禮自然是要有的。只是,老太太卻被蒙在了鼓中。老太太是個說做就做的人,沒幾天後,就已經操辦了婚禮,唐萬華對於這點,卻是無奈的很。
想要把事情給老太太說清楚,卻怕傷及到老太太,而邵父也在求他,唐萬華不曾知道的是,邵俞嫤曾經去找了一次沈雅。那個時候,不是21世紀,也不像那麼多,唐萬華逼不得已,也就只能和邵俞嫤結婚。
但是一直都是相敬如賓,甚至邵俞嫤都跟唐萬華說:“我只要一個名分,上次我已經讓兩家成爲笑話了,不能再爲自己的自私再成就了一次笑話。所以,你和沈雅的事情,我不會管你們。”
這就是邵俞嫤的態度。
這種想法,的確是腦子有病,就連邵俞嫤當時聽父親說的時候,也是極其的不同意的。
可父親說的話,也對。
邵唐兩家的面子,的確重要,如果再鬧出什麼笑話來,讓別人怎麼看?
那個年代,面子的確是比錢都重要。
唐萬華起初是對這話不贊同的,可他早就已經對沈雅深愛,而沈雅早就在他準備和邵俞嫤結婚的那天就離開了,對於沈雅來說,能夠和唐萬華在一起,是這一輩子的夢幻,所以,她早就想到了後果。
能過一天是一天,加上邵俞嫤跟她說的那些話,她才曉得,原來有些愛情不是相愛,就要在一起的。
有時候的婚姻,也是逼不得已的。
唐萬華再次和沈雅相見,是在別市的書店裡面,當時唐萬華剛號談完一件案子從酒店出來,途徑書店,也就想到了第一次和沈雅相遇時候的場景,就讓司機停下了車。走進書店,也就看到了正在看書的沈雅。
彼時,沈雅的腹部已經有了明顯的變化,她懷孕了。
看到這一幕的變化,唐萬華是驚訝不已的,連忙的走上前,一聲“阿雅”卻是讓沈雅手中的書突的掉落在地面,這聲呼喚,來的太突然,讓沈雅受了驚。可隨後,卻是慢慢的感傷,從來不曉得,有生之年,還能再次的見到他。
一個擁抱,卻被沈雅給避開了。
對於沈雅來說,只看一眼,半步距離,卻也已經是足夠,其他的,她並不想要要求的太多。
唐萬華見她不願,也沒有強求,眸色卻是淡淡的哀傷。
後來,他們從書店裡走出,唐萬華讓沈雅帶著他去到了她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