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瑪側身朝寒墨微微行禮,輕聲道:“不早了,我該回去休息了,舍弟的事就拜託各位了。”
目送啊瑪完全離開自己的視線,回到她屋裡後,悅君才稍稍鬆了口氣,順了順胸口,一臉狐疑的望著寒墨,故作神秘道:“你們知道我剛纔在她脖子處看到什麼了嗎?”
煉南一下被激起了好奇心,湊上前來,配合悅君裝模作樣道:“難不成是胎記?”
悅君瞪了煉南一眼,理了理腔調,一字一句道:“是一隻蠍子。”
煉南不由的切了一聲,他還以爲是什麼奇怪的東西,不就是一隻蠍子,別說是死物,活的他都見過不少,雙手環抱胸前,不解道:“那又如何?”
悅君挽了挽袖子,拉下煉南的頭,在他耳邊輕聲細語了一陣,煉南原本平靜的神情,開始一點一點崩塌,彷彿聽到了什麼恐怕的事,臉色驟變,咬了咬脣,不可置信道:“你是說她和白天那羣村民是一夥的?”
悅君連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煉南把聲音降低,倒了杯水遞給煉南,解釋道:“如果沒記錯,吉吉村的村民也有一樣的標記,就是那隻蠍子,至於她是不是和村民是一夥的,現在下結論還爲時過早,也許等我們把她的弟弟救出來後,再質問她也不遲。”
天一亮,悅君吃過小南做的早餐,打算去周圍逛逛,卻被小南拉住,告誡有一個地方千萬不要去,正當小南要開口時,啊瑪在屋裡喊他進去,小南不悅的癟了癟嘴,聞聲而去,所以這事很快就被悅君拋之腦後,只是逛了一圈下來,才發現附近基本是荒山野嶺,正當悅君打算無功而返時,身後突然響起求救的聲音,悅君回頭一看,距離自己十米處,有個大坑,聲音就是從那裡傳出來的。
悅君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剛探出頭,就看到底下一個模糊的人影,朝他揮了揮手,大聲喊道:“喂!剛纔是你在喊救命嗎?”
底下的人立馬迴應道:“是我!是我!”
悅君朝周圍掃了一眼,尋思著找東西把他撈上來,摸了摸一條堅實的樹藤,往底下拋去,“抓緊了,我這就拉你上來。”
感受到重量的時候,悅君咬著牙使勁往後一點一點的拉,費了半天的勁,終於把人拉上來了,蹲坐在地上喘著粗氣,擡頭一看,居然是位姑娘,她剛纔還以爲是個胖小夥呢。
悅君又一想,這荒山野嶺的,這位小姑娘未免也太大膽了吧,居然敢隻身一人上山,方纔若不是自己偶然經過,指不定她就被餓死在這裡,擦了擦臉上的汗珠,冷聲道:“小姑娘,你怎麼一個人在這,你家大人呢?”
姑娘捋了捋身上的衣物,瞥了悅君一眼,扭頭就走,連一句感謝的話都沒有,悅君自嘲的笑了笑,把自己弄得灰頭土臉就算了,還被人給無視了,如此沒家教的姑娘一看就是城裡來的,天生被寵慣了,甩了甩手,懶得跟她計較,伸個懶腰,還是回去好好洗洗吧。
悅君一邊拍身上的泥土,一邊往回走,差不多到家的時候,看到院子裡站了一堆人,其中就有那小姑娘的身影,悅君抽了抽嘴角,這算不算冤家路窄?
小南看到悅君一臉髒兮兮的模樣,連忙拉她到房裡清洗,還一副教訓的口吻道:“真不讓人省心,啊瑪是這樣,你也是這樣。”
悅君接過小南遞過的毛巾,輕輕擦拭了一下臉部,再用銅鏡照了照,很快就變回那個乾淨的樣子,輕聲道:“好啦,我是有苦衷的,外面那些人是怎麼回事?他們是幹嘛的?”
小南倪了外頭一眼,快速回道:“我也不知道,聽說是想借宿,被啊瑪拒絕了,再說他們那麼多人,家裡也沒有多餘的客房可以騰出來了。”
悅君會心一笑的點點頭,竊喜道:“那就好。”
畢竟她實在不想和那位沒家教的姑娘共處一個屋檐下,低頭不見擡頭見的,要是相處起來指不定有多尷尬呢。
悅君又朝外頭望了兩眼,疑惑道:“那他們怎麼還不走,難不成想懶在這?”
正說著,煉南推門而入,掃了小南一眼,快速關上門,好似身後有野狗追著似得,坐在椅子上,攤開了身子,指著門外不住的搖頭,“悅君,剛纔幸好你不在,你不知道外面那羣人有多難纏,一個個都固執的很,絲毫不跟你講理,說的我是口乾舌燥,好不容易纔把他們打發走了。”
說著連忙往嘴裡灌了幾杯水,悅君感同身受的對煉南表示同情,瞄了他一眼,問道:“快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煉南隨意擼著袖子擦了擦嘴邊,回道:“小南應該跟你說了吧,他們想來投宿,奈何沒有牀位了,那五個人,四個男的,一個女的,愣是怎麼說都不走,非要賴在這,啊瑪就急了,找我想轍,我一聽啊,這麼蠻不講理的人,我不得去見見,好傢伙,原來是一羣修煉之人,三句不和就提劍對著我,若是換了你去,早跟人打起來了。”
悅君附和的點點頭,隨後又搖頭道:“我在你眼中,就是這樣的人?”
煉南抱歉的笑了笑,回到正題,“他們人多勢衆,我當然不敢跟他們動手,於是就和啊瑪商量,看看附近還有沒有可以給他們落腳的地,這才送他們走。”
悅君撐著頭,追問道:“所以你把他們送哪去了?”
煉南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心虛不敢直視悅君的眼,垂下頭,支支吾吾道:“就是...那個..吉吉村。”
煉南原以爲悅君會大發雷霆,對他好一番說教,沒想到過了幾秒,悅君只是談談吐出了個哦,就沒有下文了。
方纔煉南說他們是修煉之人,自然不必擔心那些村民會傷害他們,所以悅君也就沒有在意,心裡甚至覺得有點痛快,倪了煉南一眼,催促道:“我要換衣服了,趕緊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