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君對女人的態度毫不在意,甚至耐心的解釋道:“我聽小南說,你叫啊瑪,是村長的女兒,那你一定知道吉吉村爲什麼會這麼排斥外族人,還有我看你和小南應該也是吉吉村的人,爲什麼又獨自盼到外面居住,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隱情?”
女人聽到吉吉村三個字渾身止不住的顫抖,就像她不願提起的惡夢,提起柺杖胡亂的朝悅君揮去,表達內心的不滿,連連搖頭反駁道:“我不知道什麼吉吉村,你們找錯人了。”
悅君側身後退幾步,避免被女人的柺杖弄傷,追問道:“如果你真的不知道,爲什麼再我提到吉吉村的時候,你那麼慌張嗎?還有他們詭異的樣子是不是跟巫術有關?”
悅君一時心急,她分明看出女人是有事隱瞞,想再逼一逼她,讓她把真相說出來,卻不想造成反效果。
女人直接掀翻了桌子,拿著柺杖對空氣亂打併催促道:“別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小南,小楠,趕他們走,趕他們走!!!”
女人捂著頭直接蹲到在地上,好似回憶起什麼可怕的事情。
悅君不死心想再次開口,卻被寒墨阻止,並拉到外頭,悅君掙扎著抽出手,不解道:“爲什麼不讓我繼續,她話到嘴邊都快出來了。”
寒墨冷了冷臉色,眸裡透著凌厲,一甩袖,低聲道:“不用了。”
煉南在身後扯了一下悅君的衣角,小聲道:“寒墨說的對,就算剛纔被你逼出了答案,可是你沒看到,小南臉上都快哭出來的樣子嗎?”
悅君頓了頓,扶起袖子,這才轉身看向從屋裡出來的小南,忽然明白了他眼裡與年齡不符的沉重,輕嘆了聲,討好小南道:“小南對不起,剛我太著急了,啊瑪沒事吧?”
小南擺擺手,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輕聲道:“啊瑪自從搬出吉吉村後,情緒就特別不穩定,所以我纔想帶你們來看看她,說不定能治好她。”
悅君轉了轉眼珠,沒想到小南年紀雖小,但心思卻比誰都多,心裡頓時內疚起來,淡聲道:“那你能告訴我,啊瑪和吉吉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嗎?說不定我能幫助她。”
小南望著天邊的彩霞,眼裡透著無限的惆悵,輕聲道:“給村民下巫術的就是外族人,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只是,當初放外族人進來的,就是啊瑪。”
悅君定了定神,怪不得啊瑪一聽到吉吉村和外族人就變得失去理智,這背後或許又是一場悲劇,摸著小南的頭,問道:“然後呢?”
小南垂下了眼眸,沉默了好一陣,才艱難開口:“外族人殺了我的家人,還給村民下巫術,誰要是反抗他們都得死,所以啊瑪就帶著我逃出來了。”
悅君皺著眉,不知該如何接下去,心疼的抱住了眼前的孩子,後來據小南所述,當時有三個外族人投宿,這一住便是三四個月,一開始還跟村民打好關係,一副友好的模樣,後來被人發現他們煉製巫術,就開始暴露本性,亂殺無辜,如今留下來的村民,都是他們的傀儡,只聽他們的話,替他們做事。
煉南越聽越氣憤,一拳捶打在牆上,轉身發泄道:“還有沒有天理啊?這羣王八蛋,要是被我遇到,一定剝了他們的皮,抽了他們的筋。”
寒墨手握茶杯,覺得外族人下巫術之事,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這背後或許另有人指使,否則他們又怎會容許逃出吉吉村的小南和啊瑪,獨自茍活這麼久,若真是滅絕人性,就不該留他們的性命纔對。
悅君也想到了這點,對於兩人搬離村落,獨自生活這點甚是疑惑,答案應該就在啊瑪身上,一想到白天她過激的反應,悅君心有餘悸,害怕自己的言語再次刺激她,沒想到是,這回,啊瑪主動找上門來,悅君望了眼夜空,對於深夜啊瑪親自來找自己略感驚訝,卻還是開門讓她進來。
啊瑪拄著柺杖,緩緩而入,還未坐下,便朝悅君等人深深鞠了個躬,與白天厭惡的反應截然不同,甚至帶著幾分哀傷,“白天我的態度不好,在此我向諸位道歉,別往心裡去。”
悅君連忙扶起啊瑪,受不起她如此大禮,“有話好好說,我們受不起。”
啊瑪拍了拍悅君的手,緩緩入座,像是做過了一番思想鬥爭纔來找悅君,抿了口茶,迫切的進入正題,“我可以告訴你們吉吉村發生的事,但你們要先幫我一個忙,只有這樣我才能相信你們不是和那外族人一夥的。”
煉南當即翻了個白眼,他就知道天上不會掉餡餅,乾脆扭過頭不去理會。
悅君爲難的倪了寒墨一眼,想要知道吉吉村的情況,必須通過啊瑪,可自己並不清楚她口中所說的幫忙是指什麼,若是一些不好的事情......
正在悅君左右爲難之際,寒墨淡聲道:“好,我們答應你。”
啊瑪裂開了嘴角,很滿意寒墨的回答,悅君卻不悅的瞪了寒墨一眼,指責他答應的太爽快,會讓啊瑪覺得他們沒了她就寸步難行了,原本握著啊瑪的手也漸漸鬆開,彆扭的扯著衣袖。
隨後啊瑪收起了笑容,神情逐漸變得嚴肅,深吸了一口氣,頗爲無奈道:“其實我也不想與你們做交易,但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真的沒辦法救出我的弟弟,所以只能請求你們,把他從外族人的手裡救出來。”
悅君擡頭注視了啊瑪一會兒,她說的那麼動容,那樣真誠,悅君找不到任何理由去懷疑她,頓了頓,問道:“你弟弟在哪?”
啊瑪瞬時像只泄了氣的氣球沒了神采,卻故作冷靜道:“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們抓了我弟弟做實驗,就在吉吉村的東面,那裡有一座靈山,以前是供村民打獵的,現在卻成了外族人居住的地方。”
悅君連連點頭,心裡有了大致的方向,靈山,聽名字應該是個靈氣十足的地,怪不得外族人會選那裡做落腳地,餘光掃了啊瑪一眼,忽然發現啊瑪脖子上好似有什麼圖案,黑乎乎的一團,扭著脖子想看清楚,啊瑪正好擡起手撫了撫肩上的長髮,悅君正好趁這個空檔,瞧見她脖子上紋的......是一個小蠍子,悅君連忙捂住嘴,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喊出來。